身后所有人皆附和着,尚寒眼底却是寒凉一片。 他想起赌车那天那样大胆的超车方式,居然是一个女人做到的。 他当时还很诧异,他一直以来都十分熟悉贺双宇。 贺双宇绝对不会这样,那时他就已经觉察出问题了。 他想起那天手下告诉自己:“是那个女人透露给了赵沐宸。” 他只是不明白,明明赵沐宸已经知道有手脚,为何还要代替贺双宇比赛。 当时他下达了一个命令的说:“都下去悬崖,给我去找!” 赵沐宸,真是有趣极了。 “赵...
身后所有人皆附和着,尚寒眼底却是寒凉一片。
他想起赌车那天那样大胆的超车方式,居然是一个女人做到的。
他当时还很诧异,他一直以来都十分熟悉贺双宇。
贺双宇绝对不会这样,那时他就已经觉察出问题了。
他想起那天手下告诉自己:“是那个女人透露给了赵沐宸。”
他只是不明白,明明赵沐宸已经知道有手脚,为何还要代替贺双宇比赛。
当时他下达了一个命令的说:“都下去悬崖,给我去找!”
赵沐宸,真是有趣极了。
“赵沐宸,我们很快就要见面了。”
手下人听着尚寒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大气都不敢出。
“走吧,我们去看看不听话的人。”
尚寒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他坐进早已准备多时的跑车,一骑绝尘。
病房里。
赵沐宸看着还没有离开病房的俞穗,一抹疲倦袭上了她的眼睛。
她冷冷地说:“俞穗,你既然不是诚心道歉,为什么又还要过来?”
俞穗闻言,嗤笑道:“若不是贺双宇,你以为我想过来?”
赵沐宸瞥见俞穗眼底熟悉的不屑,她嘴角这才浮现一丝笑容,这样才是俞穗本来的样子。
她垂眸看着自己的腿,脸上有的只是释然。
她已经习惯了他们或惊奇或害怕或鄙夷的眼光。
俞穗说完这才离开了病房。
她刚出病房才顺了几口气,就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俞小姐,尚先生有请。” 俞穗听见那几个字,几乎条件反射一般想要退后,她踉跄了几步这才稳住了身子:“尚先生有什么事吗?” 那人闻言只是摇摇头:“我们只是办事而已,他有什么事我们也是不知道的。” 俞穗面如死灰,她想起她将尚寒的行为透露给了赵沐宸。 这样想着,她就觉得不寒而栗。 她惴惴不安地跟着那个人穿过了几座长廊,这才在一辆车前停下来。 “请俞小姐上车。”那人拉开了车门,正是特别有礼貌,才让俞穗觉得有些不对劲。 俞穗想起所有人对尚寒的评价,喜怒不定,就这一条就让她差点整日活在忐忑里。 很快,汽车就在一栋别墅前停下。 简约雅致的气质扑面而来,偏中式的木雕和欧式结合竟没有丝毫的风格迥异。 俞穗看着那栋别墅的位置,心下咯噔,这里是山海湾。 俞穗跟着那人走了进去,刚进门就看见端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尚寒。 她张了张唇:“不知道尚先生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尚寒这才睁开了眼睛,如鹰隼一般的眼睛锁定了她,五官分明的脸此刻染上了一丝阴沉。 俞穗被他的目光看过来,登时就觉得遍体生寒。 尚寒把玩着手里的扳指,他放柔了语气说:“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擅自行动?” 他走到俞穗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声道:“你该明白我最不喜有人忤逆我。” 然后猛然间他动了,他一把攥着俞穗的下巴:“明白?” 俞穗大气都不敢出,她现在只觉得后悔,她不应该与虎谋皮。 尚寒松开了钳制,然后从手下里接来了手帕,仔细的擦拭着:“你去道歉了吗?” 第十九章 算一笔账 俞穗怔在原地,心胆俱裂,她默默退后了一步,神色也有些慌张。 尚寒擦拭着手的动作一顿,眸底深寒:“我就这么让你害怕吗?” 俞穗这才不敢再动了,她的手心都淌汗了,然后强装镇定的说:“没有。” “没有?可你在发抖。” 俞穗闻言才说:“只是热的,我和赵沐宸道歉了。” 她的眼底掠过一丝愤恨,她现在居然受人威胁,要和赵沐宸道歉! 尚寒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但是看向俞穗的眼睛里仍是冰凉如水:“你要对赵沐宸客气点。” 提起赵沐宸,尚寒的眼尾闪过一丝兴味, 他现在对赵沐宸,可是兴趣正浓,他不会允许赵沐宸的生命受到某种威胁。 俞穗眸光微闪,镇定地说:“这我恐怕做不到。” “做不到?”尚寒敛着眉,嗤之以鼻道:“做不到的话,我留着你也没用了。” 俞穗这才神色有些慌乱,尾音有些发颤地说:“我们只是互惠互利!” 她现在十分怀疑,她的身边有着尚寒安排的眼线,不然尚寒没理由这么做,是不是他已经知道了什么。 俞穗一想到她做的事情,心里就冒过一丝冷汗。 她希望他什么都不知道,可这明显不太可能。 尚寒闻言,冷笑了会说:“互惠互利?你也配说?” 尚寒一双寒潭一般的眼睛此刻迸射出一丝怒气,倏忽之间就已消散。 “你私自将我行动的消息透露给了赵沐宸,这笔账我还没和你算!” 俞穗闻言,脚下一软险些摔倒在了地上,他果然还是知道了…… 可她没有办法,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贺双宇去送死。 这是她能想到了能除掉赵沐宸最快的方法了。 尚寒见俞穗没再说话,冷哼一声:“这笔账我以后再和你慢慢算,你先下去吧。” 俞穗这才脚犹如虚脱一般踉跄了几步,这才连忙走出了尚家别墅。 别墅里,尚寒摒退了手下,这才来到了书房。 书房的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小女孩的照片。 这些照片挂在这里和古朴的木质结构格格不入。 他坐在书桌上,翻看着关于赵沐宸的资料。 上次他叫人将赵沐宸送去医院,瞥见了她肩膀上的蝴蝶痣。 “赵沐宸……”尚寒喃喃自语道,他希望她不是那个人。 如果是这样的,那么他就是造成了她跛脚的罪魁祸首。 他无法原谅自己。 尚寒走向墙壁上挂着的那些照片,手指缓缓摩挲着那些照片。 他的余光扫过书桌上那些资料,他既期盼着赵沐宸就是她,可又希望赵沐宸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尚寒隐在黑暗里,他点燃了一根香烟,狠狠地吸了几口。 随着烟雾袅袅,升腾起的还有他一缕愁思。 他熄灭了烟,打开门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闲逛着。 然后尚寒抬起头,发现这里竟是赵沐宸住的那家医院。 他怔怔看着这座医院,摇摇头将脑海里的思绪摒除出去。 他摸进了赵沐宸的病房,在病房外他反而有些踌躇。 他收敛了心情,迈开步子就进去了。 “我来看看是谁和我比赛不怕死。” 第二十章 墙壁上的画 赵沐宸看见进来的不速之客。 居然是尚寒,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赵沐宸探究的目光盯着他:“尚先生,有事就请直说。” 尚寒略加思索后缓声道:“我过来看你,为什么还一定要有事。” 他坐在病床边一旁的凳子,忍不住的说:“上次和你比赛真是让我惊异,我过来看看钦佩的对手。” 赵沐宸看着自己被悬挂着的腿,迟疑道:“要不是底下的藤蔓,我估计都保不住我的命了。” 她看向窗外洒落进来的阳光,叹了一口气道:“我们的车队不一样,还是少来往为好。” 尚寒闻言一怔,他没料到自己竟在赵沐宸这里吃了个闭门羹。 他朗声一笑:“你果然是个有趣的人。” 然后面目冷峻地说:“我怎么不知你是哪方车队的人?你早就退队了。” 赵沐宸脸色一僵,她是早就退队了,甚至都很久没有比比赛了。 尚寒看着脸色不好的赵沐宸不由得放缓了语气:“我没记错的话,你三年都没比赛了,可你根本不输给他们。” 赵沐宸自嘲一笑:“那天比赛的时候,我的腿一直都在疼,我已经不能比赛了。” 尚寒一怔,资料上没有说她的腿的情况。 他的眼底闪过了一丝异样,但是顷刻之间就被他隐藏好了。 赵沐宸看向沉默着的尚寒,出声问道:“三年前那场车祸,是不是你做的?” 听着她的话,尚寒冷沉着脸:“这个,我恐怕不能告诉你。” 赵沐宸见尚寒这样说也就此作罢,良久的沉默横亘在两人之间。 尚寒看向赵沐宸打着石膏的左腿,他觉得气氛压抑极了,她的腿可以说是他一手策划的。 他瞄了一眼赵沐宸,现在觉得赵沐宸长得也像那个人,如果是自己毁了她的腿,赵沐宸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 尚寒猛然间抓住赵沐宸的手臂,他张了张唇,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 一个清冷而又低沉的嗓音响起:“你们在做什么?” 赵沐宸听见熟悉的声音,愣了一下,然后甩开了尚寒的手。 她想要解释的话却被打断了。 贺双宇眸色微冷,冷笑道:“你说我该信他是来看你的吗?” 赵沐宸心头一寒,她怎么忘了,贺双宇从来都没有相信我过自己,一次都没有。 她的心犹如被人紧攥着,都快要窒息了。 赵沐宸偏过头,不想再去看贺双宇。 他怎么总是能误会自己呢,她陪了她六年,那么多年的熟悉还不足以让他相信自己。 长久以来被压抑着的情绪尽数涌上。 但她生生忍住了,她只想过好这阵子住院的日子。 赵沐宸语气淡然地说:“我和他什么都没有,爱信不信。” 尚寒眉头紧皱,他有些心疼赵沐宸这么多年的付出了。 尚寒冷声说:“我要想和她有什么,你也拦不住。” 这句话无疑点燃了贺双宇的怒火,他冷笑一声:“尚先生真是好大的口气。” 说完他指着赵沐宸打着石膏的腿说:“尚先生,她的伤好像是你造成的吧?” 第二十一章 阴柔之感 尚寒眯起眼睛,眼尾的痣顺着眼睛微微挑起,有了一丝阴柔之感。 “韩先生这样胡乱猜忌,有证据吗?” 贺双宇这才作罢,他这阵子一直都在查他父母的事情。 总是到达一个关键的地方缺了某一部分的证据。 没有齐全的证据,就算他合理的猜测确实是尚寒做的,也没有用。 尚寒冷凝的目光紧紧锁着贺双宇。 贺双宇,我们以后走着瞧。 贺双宇冷凝的眼神盯着尚寒:“尚先生,我还有点事处理,请你离开。” 尚寒看向一旁的赵沐宸,他张了张唇,可也知道自己留下来,只能让赵沐宸继续被误会下去。 尚寒只是说:“希望韩先生好好和赵沐宸谈,她现在是尚家的座上宾。” 贺双宇只是嘲弄道:“我记得,尚家的座上宾只有一人。” 然后唏嘘不已地叹口气:“只是她失踪的早,否则现在应该是你的未婚妻了吧?” “贺双宇!你住口!”尚寒的一双眼睛迸射出巨大的怒意,他冷眼看着贺双宇:“希望韩先生不要在提及她!” 赵沐宸闻言一愣,未婚妻…… 尚寒刚走出病房,贺双宇就猛地攥住了她的手:“现在,该谈谈我们的事了!” “你和尚寒走到哪一步了?” 赵沐宸惊疑不定地说:“我行的正坐得端,我和尚寒之间什么都没有。” 贺双宇这才嗤笑道:“是没有什么,但我父母是上了你的车而身亡的!” 赵沐宸睁大了双眸,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你说是我和尚寒勾结?!” 他怎么能这么说?! 他怎么这么揣摩她? 她比谁都不希望贺双宇的父母会出事,可他现在居然说,当年的事情是她和尚寒勾结在一起的! “贺双宇!你父母的车祸和我无关!” 她紧咬着下唇,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心里的疼痛减小一些,可直到唇角渗透了些血迹出来,她仍觉痛彻心扉。 “可你都被尚寒奉为座上宾了!这样你还要和我说,你们没什么吗?!” 贺双宇讥诮道,眸底深寒一片。 赵沐宸疲惫的闭上眼睛,她觉得自己很累,她和贺双宇之间,为什么会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直到今天,贺双宇都还是在怪自己,甚至还污蔑她。 “贺双宇,你不要忘了,我这条腿也折在了那场车祸里了。”赵沐宸睁开眼躺在病床上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发呆,良久才蹦出了一句话。 “没有人会对自己下手,这是你说的。”赵沐宸沉声道,那场车祸,她也只不过是侥幸活下来的。 贺双宇眸光微冷,眼底的情绪翻涌着,良久才开口说:“是,这句话是我说的!” 他停顿了一会,这才冷笑道:“但你除外!谁知道上次俞穗的事情是不是你和尚寒勾结的?!” “贺双宇,你怎么能这样说我?”赵沐宸眼尾泛红,她深吸一口气:“我这条跛腿,你有关心过吗?” 话音刚落,她的眼眶微微红了:“三年了,这三年来,我的腿疼得我只能吃止痛药才能勉强压住,后来止痛药已经快没有效了。” 说完,她的眼眶逐渐聚集了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在枕头上。 贺双宇闻言一怔,他这才想到,自己从未关心过她的病情。 原来……竟然会那样疼吗…… “很疼吗?” 第二十二章 痛入骨髓 赵沐宸偏过头看向窗外。 窗外的草坪上还有很多人穿着病号服散步,阳光洒在他们肩上散发着自由的气息。 她垂眸看着自己打着石膏的跛腿,眸底氤氲着薄薄的雾气。 跛腿稍稍用力了一会,却发现已经是痛入骨髓。 赵沐宸强忍着腿上的疼痛,语气淡淡的说:“三年了,已经习惯了。” 抬眸看着远处,她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飘渺:“贺双宇,我已经赔上了这条腿了。” 没有等来贺双宇的回答,赵沐宸心里泛起苦涩。 三年来的痛楚不是一朝一夕的,他现在就连自己微弱的委屈都察觉不出来。 不痛了吗? 不,她只是已经习惯了,习惯了在下雨天疼得死去活来,就连止痛药也没有效果了。 贺双宇闻言心底一抽,三年前的她是什么样的呢? 那个时候的赵沐宸自信,勇敢,和他一起练车,一起比赛,两人之间的默契叫车队的很多人羡慕。 连父母都已经答应了自己和她的婚事。 贺双宇好久才从过往的回忆里回过神,他看着那双暗淡的眼睛开了口:“我陪你出去走走吧,医生说你需要养好身体。” 赵沐宸没有答话,也没有拒绝。 贺双宇的心里涌出一些异样的欢喜,这才将赵沐宸扶到了轮椅上,然后推着她走了出去。 赵沐宸被刺目的阳光晒得闭上了眼睛,好半天才能适应。 看着衣服上氤上的一滩光圈她有些发愣,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出来了,上次出来也是贺双宇带着她出来的。 贺双宇看着阳光有些怔忡,自己好像很久都没有陪着赵沐宸这样散步了,一抹愧疚袭上了他的心底。 “我希望你养好病。”贺双宇一边推着轮椅,一边缓缓道。 赵沐宸闻言一愣,她太久没听见这样温和的话了。 只是…… 赵沐宸垂眸看了看自己的腿,眼眶里闪烁着点点泪光。 她多么想继续在别墅里,哪怕只能远远看着贺双宇也足够了,可是他要结婚了…… 而自己,也快要没时间了。 好起来?怎么可能还会在好起来?! 不可能了…… 矛盾的心在心里不断交织殪崋着,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 赵沐宸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我会养好的。” 贺双宇低下头看了她一眼,眼角的光芒越来越盛。 “你养好病,然后去车行,我的车还等着你来检修。” 赵沐宸闻言抬头看着贺双宇,高大倾长的身子遮挡住大片的阳光,光芒顺着他的身子缓缓洒下来,在赵沐宸眼里,此时的贺双宇犹如逆光而来的人。 她怔怔的看着贺双宇,有些控制不住的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爱了多年的男人。 可赵沐宸想到了什么,又缓缓收回手,她不应该这样做。 贺双宇却察觉了赵沐宸还未来得及抽回的手,他抓住她还未抽回的手。 他的眸光微暗,缓缓开口问道:“在想什么?” 赵沐宸收回的手微微一顿,然后犹豫了片刻道:“你的车只能交给别人了,我没有精力留在车行里了。” 贺双宇怔怔的望向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想留在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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