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明意沈驭安免费阅读-(明意沈驭安)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爹……” 明意顿觉眼眶酸涩,那墓干干净净,似乎是有人来打扫过,她下意识的抬起头看着沈驭安。 沈驭安微蹙着眉,目光也定在那墓上,他牵着明意,走了过去:“当初司慕郯命人伪装成我的亲信去刺杀他,顾显赟知道司慕郯想杀我,所以才担了失职罪。” 顾显赟明着是为了保明意,暗地里却是在保护沈驭安,也因如此,沈驭安才对顾显赟多了一丝敬畏。 明意松开沈驭安的手,缓缓跪在墓前:“我知道,爹不是说过你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

“爹……” 明意顿觉眼眶酸涩,那墓干干净净,似乎是有人来打扫过,她下意识的抬起头看着沈驭安。 沈驭安微蹙着眉,目光也定在那墓上,他牵着明意,走了过去:“当初司慕郯命人伪装成我的亲信去刺杀他,顾显赟知道司慕郯想杀我,所以才担了失职罪。” 顾显赟明着是为了保明意,暗地里却是在保护沈驭安,也因如此,沈驭安才对顾显赟多了一丝敬畏。 明意松开沈驭安的手,缓缓跪在墓前:“我知道,爹不是说过你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吗?他护你我他不悔,只是我……”依旧是放不下。 她磕了个头,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爹,女儿不孝,将对我有养育之恩的您忘了……” 若非林思鹤,她或许永远都想不起她的爹曾为了她和她的夫君死在她的面前。 直到午时,二人才进了宫。 明意暂时被安置在沈驭安的寝宫,她看着富丽堂皇的正殿,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皇宫不同王府,虽尊贵,但规矩比王府多太多,况且从前明意因与沈驭安不和,在沈驭安也只是空有个王妃的名头,根本没有什么丫鬟嬷嬷约束她的一言一行。 明意用完晚膳,已换上龙袍的沈驭安走了进来。 一身龙袍的沈驭安全然与从前不同,本就不怒自威的他就这么站着都能让明意感到满满的压迫感。 她慌忙行了个礼,结结巴巴的说着:“参,参见皇上。” 明意发现她好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此刻的沈驭安,她只觉两人的距离一下就拉大了。 沈驭安抬了下手,殿内几个伺候的宫女行了礼便退出去了。 “为何突然这般仓皇?”沈驭安扶起明意,轻握着她的手坐下,“不过才几个时辰,就不认识我了?” 明意一愣,他居然不自称朕。 沈驭安看她呆呆的模样只觉好笑,或许是明意还没有接受如此大的转变,他将明意揽进怀中,温声道:“顾显赟迁坟一事我已安排妥当,三日后,便是册封大典。” “册封大典?”

“嗯,你是我的正妻,自然该是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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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明意微张的嘴唇瞬时抿成一根紧绷的弦一般。 身为王爷的沈驭安尚可有一正妃两侧妃和无数小妾,何况是皇上,纵然她是正室,但后宫岂会只有她一人。 沈驭安实不喜她这总是把什么事儿都藏在心里的模样,他不轻不重的捏住明意的下巴,黑眸紧紧锁住她的视线:“你在担心什么?” 被束缚住的明意逃避不开,她紧紧抓着宽大的衣袖,有些着难:“慕……皇上,我恐怕不能……” 她还是难以从一个仵作跳到皇后的位置上,谁能想到前一月还混迹在尸堆里的人下一月就成了后宫之主当朝皇后。 沈驭安不言,明意从他说要带她回来以后就一直瞻前顾后,心中更是像有装不完的顾虑。 他松开手,将明意脸颊旁的头发轻轻别到她红通通的耳后:“难道我放朝政不顾去把你找回来,只是为了让你无名无分的住在这儿吗?” 第三十八章 太后 明意沉默了,她知道沈驭安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她努力的平息那不安躁动的心,笑了笑:“我明白了。” 见她浅浅一笑,沈驭安的心情也随之好了不少,他将明意抱入怀内,抚着她黑发:“以后有我,你莫要担心。” 他这话说过多次,明意知道他想让她安心,她放松下来,靠在沈驭安怀中阖上眼,耳畔似乎又听到顾显赟的声音。 “你们莫要因从前再蹉跎了彼此的感情……” 这一夜,明意睡得比从前任何一天都要安稳。 次日,沈驭安早已上朝去了。 两个宫女来伺候明意梳洗,这让她还有些不太习惯。 刚将最后一只步摇插入发间,一个嬷嬷突然走了进来,她未行礼,反而明意身边的两个宫女朝那嬷嬷行了个礼。 明意站了起来,打量了一下这个穿着驼色宫衣的嬷嬷,她面无表情的模样让明意想起了王府那些下人。 一个宫女悄声提醒道:“姑娘,她是太后身边的王嬷嬷。” 太后?明意细想一番,沈驭安既已是皇上,那他的生母不就是太后了吗? 她心一沉,她还未忘记在王府中那一碗碗避子汤。 王嬷嬷瞥了眼明意,心道模样也不过如此。 “太后口谕,传明意去慈翎宫一趟。”王嬷嬷侧了下身子,示意明意快些,“姑娘,请吧。” 明意身边两个宫女面面相觑,只觉她们要挨板子了。 沈驭安吩咐谁也不许来打扰明意,让她们好生照顾着,可是这王嬷嬷是太后身边的人,她们怎敢得罪,而明意一去,沈驭安那儿便也不好交代了。 明意低头看了下衣服,并无不妥之处才走了过去。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还是太妃时的太后就不待见她,如今恐更嫌她污了皇室的地儿了。 王嬷嬷在前头走着,一句话也没说,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明意。 走了近一盏茶的功夫才到慈翎宫。 慈翎宫与承香院不同,宫内雕栏玉彻,连太妃最喜欢的睡莲都挪到了正殿前养着。 “请吧。”王嬷嬷依旧冷着脸,站在正殿门口,似乎是要让明意自己进去。 明意暗暗深吸口气,微微提群,从容不迫的踏了进去。 檀香萦绕在整个殿内,明意小心的走到榻上那尊贵妇人面前,行了礼,恭敬如旧:“民女参见太后。” 依旧是熟悉的一幕,但她的自称和对太后的敬称都变了。 太后手中抱着一只小狸花猫,她低着头轻轻帮猫挠着肚子,猫舒服的直咕噜咕噜。 明意弯曲的腿微微打着颤,方才压下去的紧张又开始占据了她的心。 太后为难她也不是什么稀事,如今她地位更甚,更不可能看得起她。 “还知道自称民女。”太后抬起头,雍容华贵的妆容却让明意更觉威厉。 “起来吧。”太后端过茶,小抿了一口后才上下打量着明意,“哀家没想到,你命还挺大。” 明意刚站直的身子一怔,太后话里有话,好像是对她还活着的可惜。 第三十九章 有意刁难 明意低着头没有搭话,太后不会刺哒她几句就算了的。 “哀家问你。”太后看着她,眼角眉梢都带着冷厉,“这几月你都在做甚?” “民女……”明意欲言又止,太后对她仵作的身份是深恶痛绝,看太后的表情,就算她不说她也能猜得到。 太后冷呵一声:“哀家知道,你除了做仵作那等污秽之事,你还会甚?” “两日后,皇儿便要昭告天下他册封的皇后曾是一个罪臣之女,还是个人人都唾弃腌臜的仵作。” 字字如刀尖扎在明意身上,袖中的手紧紧攥成拳,因太后这一番话感到不甘和无奈。 她在承乾门自尽一事太后不可能不知道,哪怕她为了让沈驭安毫无顾忌的与司慕郯对峙牺牲自己,在太后眼里却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太后最在乎的还是皇室的颜面。 “太后。”明意跪了下来,抬起头直视那满是藐视的目光,“民女父亲并非罪臣。” 明意不想为自己辩解,太后也不会听,但她爹无辜,他清廉一生,爱民如子,背负重罪不过是为了保护她和沈驭安,太后又怎能将他视为罪臣。 太后睨了一眼跪的笔直的明意后,一宫女跨着小步走了进来,她行了个礼后凑到太后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话。 明意并未听到,但看道太后那任谁看了都觉不怀好意的笑容,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宫女出去后,太后也没让明意起身,反而命人提来一大篮的去了外刺的生板栗放在她面前。 “既要为后,哀家倒要看看你有不有做皇后的资格。”太后倚靠着榻枕,看了眼一整篮的生板栗,“皇儿爱吃这东西,左右你也无事,不如就把这些都剥好,也算表了对他的一片心意。” 明意愣了,太后这是要让她跪在这儿把这一整篮的板栗剥完,而且还没有任何剥板栗的器具。 见她没有动作,太后语气尖酸了几分:“你已不是王妃,也未成皇后,现在就有了主子的架势不成?” 明意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低声回道:“民女遵命。” 一篮子板栗至少有三十斤以上,小而硬,明意忍着指尖的刺痛,一颗颗的剥着。 而太后则是靠在榻上,欣赏明意的痛苦的模样如同在看一场戏。 直到了午时,那篮板栗还未剥完一半。 明意只觉指头稍稍一触都疼痛难忍,虽未见血,但那种痛意比刀割还难受。 这个时候了,沈驭安应该早就下朝了,他回到寝殿看见她不见了,会不会来找她? 瞧着明意剥板栗的速度越来越慢,眼神似乎也在有意无意的看向窗外,太后勾着嘴角,无谓一笑。 沈驭安今日与丞相商讨边疆驻军等事,不到申时是不会出御书房的。 “太后。”一宫女小声的唤道,“午膳备好了。” 太后招了下手,让宫女下去。 明意原本以为太后要去用膳了,正想往旁边挪一挪,突然那只狸花猫猛的扑到她脸上。 她下意识的扭过头,但下颌还是被那尖利的猫爪抓出几道血痕。 “嘶——” 火辣辣的疼痛让明意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第四十章 受伤 太后不急不忙的将狸花猫抱了起来,揶揄道:“畜生就是畜生,不懂事。” 明意噙着泪捂着被抓伤的下颚,屈身道:“是民女愚钝了。” 太后嗤笑一声,抱着猫往偏殿去了。 王嬷嬷也像是提前受了命一搬站到了明意身后,瞪着如猎鹰一般犀利的眼神,紧紧的看着明意的一举一动。 “姑娘,太后吩咐了,未时后还未剥完,再加十斤。”王嬷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明里暗里太后都在为难她,明意咬咬牙,用那已经疼得发颤的指头抓起板栗继续剥。 她现在没有办法忤逆太后,就算成了皇后,她也不能。 沈驭安前朝根基才稳,她不希望因她和太后的事情烦心,只盼以后能躲就躲,她既已不再做仵作之事,太后也应该不再咄咄逼人了。 不断的想着以前和以后与沈驭安的相处,明意硬是将那一篮板栗剥完了。 她看着指甲内已泛了几丝血,稍稍一触都是钻心的痛。 王嬷嬷扒拉了两下剥好的板栗,哼哧了一声:“走吧。” 没有人领着她回沈驭安的寝殿,明意只能凭着记忆中的路走了回去。 她垂在两侧的手因疼痛止不住的颤抖着,下颚的刺痛感也因汗水而翻了一倍。 两个伺候她梳洗的宫女见她回来,忙迎了上去扶她:“姑娘,您没事吧?” 见她先比沈驭安回来,她们才如释重负,暗自喘了几口气。 明意将手完后缩了几分,免让她们碰到,有些干裂的嘴唇轻动着:“没事。” 她苍白的脸色让宫女有些不放心,虽说明意说自己没事,但沈驭安回来看见她这样,她们还是免不了受责罚。 宫女将重新准备好的午膳端了来,明意却觉拿筷子的力气都没有,动一动指头都疼得龇牙咧嘴。 她摇摇头,无力道:“我吃不下。” 两个宫女互看了一眼,劝了几句,明意还是不吃,无奈只能将饭菜都撤了下去。 明意坐在镜前,抬起下颚,那莹白肌肤上的三道血痕触目惊心。 趁着沈驭安还没回来,她用清水将伤口洗净了,悄悄向宫女要了药抹上,又抹了一层薄粉,才勉强遮住了。 申时将过,沈驭安才回到寝宫。 “皇上。” 明意还未行礼,沈驭安便将她拉住:“只你我二人在,唤我名字。” 明意微微抬起头,殿内的宫女不知何时退了出去。 沈驭安离她不过三掌之距,闻到她身上一股淡淡的药味,他细看了明意一番,神色如常,脸色红润,并不像生了病。 “怎么了?”明意下意识的想躲避他那敏锐的眼神。 沈驭安见她头往侧面偏了些许,伸手握住她小巧的下巴,抬了起来。 那故意被掩盖的血痕暴露无遗。 “这是怎么回事?”沈驭安脸立刻就黑了,他不过是因政事耽搁了半日,明意在寝殿好好的怎么就受伤了,看着伤痕,倒像是猫抓伤的。 明意慌忙后退两步,捂着伤口解释道:“我,我看门口有只猫,就去逗了它一会儿,它恼了,就抓了我一下。” 她舔了舔有些干的上唇,又道:“已经擦了药了,无碍。” 第四十一章 册封大典 沈驭安拿开她的手,又将她下巴抬起,看着那三道血痕,又气又心疼:“那猫什么样?” 他并未禁止宫内养这些猫儿狗儿的,不过看来现在有必要整顿整顿了。 明意一愣,他难道还想将那猫儿找出来打板子不成? “不记得了。”她摇摇头,连忙将话题转移,“今日很忙吗?” 沈驭安缓缓松开手,将明意抱在怀里,下巴摩挲着她头顶的黑发:“嗯,都是一些琐事,不必担心。” 他眉头深锁,明意并未看见。 两日后便是册封大典,立后一事相当立储,原本一切都已妥当,只等两日后行册封大礼,不想此时使吴御史突然跳出来说明意前身为仵作,且顾显赟是获罪被斩,故明意也算是罪臣之女,按司朝律例,仵作之后,男无科举资格,女不能选秀入宫。 这几句说的其他大臣都有了异议,明意虽不是仵作之后,但她本身就是仵作,一个浑身沾满污秽血气的仵作做皇后,不仅玷污了皇家的颜面,连生下来的嫡子都可能被世人诟病。 明意感觉沈驭安手臂渐渐收紧,好像在为何事烦恼。 她并没有问,且不说她此刻只是一介草民,就算真的成了后宫人,也是不能过问前朝政事的,只是太后那儿,她又该如何去应对…… 明意环着沈驭安的腰,脸埋在他肩窝处,细小的叹了口气。 两日后。 册封大礼如期而至,被挪到长华宫的明意身穿大红色的凤袍,正戴点翠凤冠跪在正殿前。 传旨的太监扯着尖利的声音宣读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顾氏,淑慎性成,勤勉柔顺,性行温良,着,册封为后,六宫表率,为天下之母仪,钦此!” 明意接了旨后,久久都没有回神。 此旨一接,她这一生都要这宫中度过了,虽说有沈驭安,但她总觉有些不适。 “皇后娘娘,请赴太和殿前与皇上行册封之礼。” 太监躬着身子,在前头领着路。 太和殿外,文武百官立于两旁,明意看着脚下铺的整整齐齐的红花瓣一路延至太和殿前。 沈驭安同样穿着大红色的长袍站在殿前,嘴角弯着一个小小的弧度,他满眼都是明意。 明意却恍然回到五个月前沈驭安和司慕郯对峙的时候,此刻沈驭安站的位置,就是当日她自刎所站之地。 眼前的红色花瓣好像那日自她颈处流出来的血,在茶白色的地砖上那么刺眼。 明意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她的目光明明放在沈驭安身上,她却总能感觉到有许多异样甚至是鄙夷的目光向她投来,甚至还能从那礼钟声里听到几个官员嘲她德不配位。 “仵作皇后,司朝之耻!” 不知是谁的声音传入明意耳内,惊的上台阶的她踉跄一步,整个人都向前倒去。 但她没有摔倒,而是正好被沈驭安扶住了,就像那日她跪在御书房外,他扶的正好。 “心急了?”沈驭安含笑看着她,用着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着。 明意堪堪站稳,脸色微红:“非也。” 她并不是心急,而是心慌,那个声音让她心慌,乃至受文武百官朝拜时,她都觉自己受不起。 第四十二章 难有子嗣 册封大礼完成后,沈驭安与明意回到长乐宫。 才进了正殿,沈驭安招了招手让宫女都下去了。 明意还想着先脱掉这一身沉重的衣服,双脚忽然离了地面,整个人都被沈驭安抱在怀中。 “哎?你要干什么?”明意紧紧抓着他的衣襟,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把她摔了。 沈驭安目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柔情缱绻:“今日是我们大喜之日,你说我要干什么?” 明意闻言,看了眼外边儿天色,红着脸摇摇头:“这才过了午时啊。” 此刻,她也顾不得想刚刚那些嘲讽怀疑她的声音,两年前他们虽然就已经成过亲了,但却从未有过肌肤之亲,现在的明意,无疑是个新出嫁的姑娘。 沈驭安将明意置于床榻上,将她凤冠摘下后,又将她发间一根根发饰抽出:“这本该是两年前就该做的事。” 随着明意一头青色松松的散落下来,沈驭安的声音也渐渐沙哑起来。 明意见他已经解开了她的腰带,惊呼一声,连忙抓住他乱抚的手:“不……” 她虽然早就想回会有这么一天,但到了此时她竟然想退缩了。 沈驭安却也秉着少有的耐心安抚着明意,他吻了吻她的眉眼:“莫怕。” 这简单的两个字温柔到让明意忘了所有,她看着沈驭安俊逸的眉目,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 沈驭安去早朝后半个时辰,明意才拖着酸痛的身子起身,看到身子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还有宫女的偷笑,她薄薄的脸面立刻红了,让宫女下去后自己去洗了身子。 等梳妆时,宫女才走进来服侍。 宫女帮明意挽着发髻,笑道:“娘娘,您福气真好。” 明意看着镜中那宫女羡慕的表情,疑惑不已:“何出此言?” 朝廷有人疑她身份,后宫还有太后耻她低微,对她来说,成为皇后还不知道是不是福气呢。 “奴婢昨儿个听说皇上要废止三年一选秀的条例。”宫女表情倒是比明意还兴奋。 废了选秀,除了太后,后宫就是明意最大,她若生下嫡子,那便是太子,服侍未来的太后能不高兴吗? “娘娘,等您生下嫡子,您的福气不就更好了。” 嫡子? 明意梳头的动作一顿,眸光突然黯淡了。 她还能生下她和沈驭安的孩子吗?林思鹤曾帮她把过一脉,她喝了两年的避子汤,内里是已经虚透了,恐怕再难怀上孩子,若真怀上,恐怕也难生下来。 “娘娘?娘娘?”宫女奇怪的看着眼睛突然就红了的明意,不明白她这伤心的模样从何而来。 “嗯?没事……”明意回过神,将眼泪逼了回去,却仍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沈驭安既然废止了选秀,那她便是他唯一的妻子,可若她无法生下孩子,这司朝江山又该怎么办?他隐忍多年夺回来的权利又该交付给谁? “娘娘,您今日要去向太后请安呢。”宫女见她又走神了,无奈提醒道。 明意这才彻底回神,匆匆穿上外袍,被宫女领着去了慈翎宫。 第四十三章 催子药 太后许是看沈驭安的面子上,她端坐在了正殿中,受着明意的请安,虽然面无表情,但也没有像几日前冷言讽语相对。 待明意行完礼,太后看着她的眼神才越渐憎恶。 沈驭安废止选秀的消息整个后宫都知道,莫说不再选秀,连之前在王府娶的小妾,现本该是才人的孟若澜都被送出宫去了,整个后宫唯一能给沈驭安绵延子嗣的人偏偏是被太后灌了两年避子汤的明意。 “你可真有本事。”太后终是忍不住心中那对明意满满的怨怼,“能让皇儿在你‘死’后对你念念不忘,又能抛下还不稳定的朝廷离京去找你,甚至还能让他封了后宫,唯你为独尊。” 明意有苦难言,这并非她意,可太后却将所有责任都推到她身上,她却不能辩驳。 太后瞪了一眼明意,转过头像是在想什么,时不时的蹙眉。 而太后的每一次蹙眉都让明意心惊胆战,此刻的太后给她的感觉比两年前的沈驭安还要危险。 “来人。”太后忽然朝外头唤了一声。 紧接着王嬷嬷走了进来:“太后有何吩咐?” “把那药拿来。” 王嬷嬷应了声,去了偏殿一趟后便提着几副药走了过来,太后使了个眼色,王嬷嬷便将那几副药给了明意。 明意呆怔的看着手中太后口中所谓的药:“太后,这……” “这是哀家两月前给孟才人准备的,她既然不在了,就由你这个难以生育的皇后受用吧。” 太后虽未道明,但明意也已懂了她是何意。 这恐是催子药,太后是想强行让她生下孩子。但催子药药性凶猛,况且她里子又虚,若是怀上了,恐怕生产之时也是要以她的命来将孩子生下来。 想到这儿,明意的心仿佛浸在冰川之中,她该知道的,太后怎么会轻易放过她,她先断了沈驭安世袭王位,还差点毁了他夺回王位的计划,现在她更可恶,断的是沈驭安的后,断的是他好不容易夺回来的天下。 可是,她又怎么会想死。 明意红了眼,心疼的连呼吸都小心翼翼起来,之前她迫不得已自尽,现在她再介意自己的身份,也从未想过一死了之。 她,舍不得沈驭安啊…… “哀家只说一句,以你那卑贱的身份自入了皇室,就由不得你了。” 明意不知道她怎么回的长乐宫,她看着桌上那几副催子药,渐渐的,她无声的流泪变成了小声的抽泣。 她只不过是想和沈驭安好好相守而已,为何人人都容不下她…… 沈驭安刚进长乐宫就听见明意的哭声,他眼眸一冷,看向一旁被他吓得瑟瑟发抖的宫女:“她怎么了?” 宫女双腿一软,连忙跪下:“奴,奴婢不知,娘娘给太后请完安回来后就……” 沈驭安拧着眉,大步走了进去。 若是从太后那儿出来,他也知道明意该受了什么委屈了。 “锦言。”他坐到明意身边,揽住她颤抖的双肩。 明意泪眼迷蒙的看着他,心中更觉委屈:“阿诀……” 第四十四章 失约 待明意哭完了,沈驭安才帮她理了理两侧凌乱的黑发:“可是母后为难你了?” 他知道,从前在王府,太后便经常刁难明意,但他那时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现在他怎会再让她受委屈。 未等明意回答,沈驭安又道:“以后你不必去请安,若她非要召见你,我和你一起去。” 明意岂敢答应,若是应了,不说太后责骂,传到朝堂上去沈驭安都会被议不孝。 她摇摇头,扯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并未太后为难,我只是想到爹,还有师父,不免有些难过……” 说着,明意还怕沈驭安不信,又流下几滴眼泪:“我想他们。” 沈驭安的心思也被她这眼泪搅乱了,连忙拿过一旁的锦帕擦着她脸上的泪水:“林思鹤回乡,祭拜不了,但你若想你爹了,我带你去看他。” 说话间,他抬头一看,桌上放着几副被捆好的药包。 “这是什么?” 明意愣了一下,伸手将药推远了些:“我有些不舒服,所以就让宫女去太医院抓了点药,还没煎呢。” 说完,明意唤来宫女,将药给了她,吩咐她去煎药。 看着宫女出去了,明意松了一口气,又不免忧心忡忡起来。 她转过头,看着对她再未冷漠过的沈驭安,试探的问道:“阿诀,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沈驭安似乎没想到她能问这种问题,毕竟他们昨天才圆房,孩子一事他并不着急,但想到未来他们会有一个像他又像明意的孩子,沈驭安的心不由的软了。 他揽着明意,额头抵在她额前:“都喜欢,男孩便让他继承大统,女孩我便将她视为掌中宝。” 明意闻言,心更是泛起阵阵带着疼痛的苦涩感。 沈驭安并不知道她曾经喝了两年的避子汤,也并不知道她生育无望,他其实是想要个孩子的,孩子是他们生命的延续,这司朝也需要他下一代的统治者…… “阿诀,我想要儿子。”明意忍着心中疼痛,浅笑着,“我想生个儿子,然后再给儿子生个妹妹。” 沈驭安揉了揉明意的头,眼中是快要将她溺亡的宠爱:“听你的。” “阿诀,我们什么时候再去放一次风筝?” 明意想念四年前的清明节,灵江湖畔,一片春意中,她手执筝弦,沈驭安站在一边揽着她,两人一同望着飞在空中的风筝。 沈驭安想了一会儿,说道:“处理完边疆一事,我就带你去。” “嗯。” 沈驭安看她乖巧的模样,怜爱的将她搂进怀内,满足的沉叹一声。 总是朝堂仍有对明意的非议,但好在明意身在后宫,听不见那些难听的话,太后虽在后宫,但明意已是皇后,也是他心尖儿上的人,也不会在像从前那般苛待她了。 明意靠在沈驭安怀中,想着时间再过慢一点,想再多些和沈驭安在一起的时间,他们曾经说过,往后一定要坦诚相待,不要再隐瞒对方任何事,但这次,她好像失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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