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募没说,只是看着她说:“等天黑之后我便带你去,只要你想出去,我定会如你所愿。弋㦊” 桑绵听到这话身体怔住,看着程子募的眼神心里突然闪过一丝怪异之感。 没等她说什么,便听到程子募又说:“你是师父的徒儿,师父自然会护你周全。” 程子募看着桑绵眼中露出一丝慈爱。 桑绵见转把心里涌现出的怪异之感压下,笑看着程子募:“徒儿也会好好孝敬师父的。” 刚刚应该是她想多了,桑绵暗想。 程子募点点头:“好,那为师...
程子募没说,只是看着她说:“等天黑之后我便带你去,只要你想出去,我定会如你所愿。弋㦊”
桑绵听到这话身体怔住,看着程子募的眼神心里突然闪过一丝怪异之感。
没等她说什么,便听到程子募又说:“你是师父的徒儿,师父自然会护你周全。”
程子募看着桑绵眼中露出一丝慈爱。
桑绵见转把心里涌现出的怪异之感压下,笑看着程子募:“徒儿也会好好孝敬师父的。”
刚刚应该是她想多了,桑绵暗想。
程子募点点头:“好,那为师等着你的孝敬。”
说完,两人之间顿时沉默下来。
良久,程子募双眸低垂,淡声道:“你先坐着休息一下,等天黑了我们再行动。”
桑绵也不在问天黑之后要去哪里,只是对着程子募说了一声好,然后便在屋内找了一脚地方,靠坐下闭目休息。
程子募见她睡着之后,解下身上的披风,小心翼翼地盖在她身上,眼底闪过一抹掩藏不住的温柔。
……
时间慢慢流逝,日头逐渐高悬。
屋檐上积的很厚的雪在慢慢融化,滴答滴答的从屋檐边落下水滴。
陆西洲刚从宫里下朝回到王府,便听到侍卫前来禀报。
书房内,陆西洲眼底划过一抹期待,然而下面的人却并不是查到了桑绵的下落。
“你说,程子募房间里面有一条地道通往城外?”陆西洲眯着双眼询问。
侍卫恭敬的回复陆西洲。
“回王爷,此事为真,属下让人搜查程子募的院子时,无意中发现一条密道,让人下去查看的之后才知道是通往城外的。”
陆西洲一言不发,良久,冷声询问:“这密道除了你们之外,近期可有人走过的痕迹?”
若是有人走过,那么八成便是程子募已经带着桑绵从此地离开了,然而离开之后去了何方?又是何时离开的?
倘若早已经离开,恐怕现在已经是蛟龙入海,猛虎归山,找不到一丝痕迹了。
想到这,陆西洲脸色逐渐冷了下来。
侍卫察觉到屋内压力顿时增加,不由得忙说:“属下等人细细查看了一番,发现这条密道已经至少半年无人走过。”
陆西洲眼神一凝,追问道:“确定?”
“属下愿以性命担保。”侍卫铿锵有力道。
说完,侍卫立马发现周围的空气又开始流通起来,心里下意识松了一口气,才发现后背已经湿透了。
“让人从程子募的院子周围撤离,只留明面上的两个,把密道里面恢复原样,其余人在城外密道口掩藏起来,一有什么动静,立马前来禀报。”
陆西洲沉声吩咐。
“是,王爷。”侍卫领命离开。
陆西洲看着屋檐落下的水滴,双眸逐渐加深。
第二十章 好久不见
入夜。
程子募带着桑绵饶过院门口把手的两名侍卫,从后门进入了他之前居住的院子。
在两人不知道的时候,门口的两名侍卫对视一眼,其中一位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另一位正严阵以待,暗自盯紧院子。
桑绵看着熟悉的建筑,心里的疑惑越来越甚。
但她忍住没有问,一直跟在程子募后面。
直到程子募当着她的面打开了一条暗道,一股冷冽的寒风顺着洞口吹来,桑绵才确定这就是程子募白天跟她说的离开上京的通道。
她没想到自己师父的房间居然还有一条密道!
程子募从房间的多宝阁内拿出一个夜明珠,顿时整个密道口通亮起来。
转头看了眼身后的桑绵,程子募在前面引路。
密道两边土质紧实光滑,高度有一人之高,脚下还垫有石板。
里面封闭性好,土质都是干燥的,但是空气不闭塞,进来到现在桑绵已经两次感觉到有风吹过。
“师父,你为什么要在房间里修这么一条密道?”
跟在程子募后面,桑绵难掩心里的好奇。
程子募一边提醒桑绵注意脚下的路一边回答她:“这条密道不是我修的。”
“不是师父修的?”桑绵诧异。
“嗯。”程子募微微颔首,“这条密道在我住进这院子之前就已经有了,想来应该是上一任屋主所修,我也是偶然发现,走了一回,发现它可以通向城外。”
“原来如此。”桑绵恍然大悟。
她就说师父怎么好好的没事要修一条密道,原来其中还别有隐情。
“那这院子的上一任主人家是谁师父可知道?”桑绵又问。
闻言,程子募摇头,淡声道:“我不关注这些,只要这院子来路正常,它的上一任主人是谁我不关心。”
听到师父这么说,桑绵也不意外。
在她印象中,师父确实不怎么在意俗物。 这密道较长,但是在两人的一来一往的交谈间,倒也很快就到了尽头。 此时外面夜朗星稀,程子募压倒两边的杂草,从密室内走出来。 然后拿着夜明珠往周围看了看,见没有任何异常后便返回密室出口。 “岚英,出来吧,我们已经出城了。” 下一刻,桑绵便跟着程子募走出来。 隐藏在暗处的陆西洲在听到桑绵名字的时候,便捏紧了马背上的缰绳。 脸上的轮廓更加坚毅,抿着唇看着密室出口。 果然,不到一息之间,便看到一名女子跟在程子募身后出来。 在月光下,陆西洲清楚的看到桑绵与之前完全不一样的面容,然而那双眼睛他却异常熟悉。 还有这熟悉的身影。 再次看到桑绵后,陆西洲总算想起之前忘记了什么事。 原来他竟然早就看到过桑绵,就是那天皇上派人接他上朝,下朝时在宫门口看到的那个熟悉的背影。 原来她和程子募一直躲在皇宫里,怪不得他的人怎么也找不到。 就在两人说着准备离开此地的时候,陆西洲终于忍不住,直接挥鞭出现在两人面前。 桑绵看着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陆西洲,整个人僵在原地。 “本王的王妃,好久不见。”陆西洲坐在马背上俯视着桑绵。 眼睛发亮,脸上不知道是喜悦还是愤怒,只是桑绵从未见过这般鲜明的陆西洲。 一旁的程子募率先反应过来,抓住桑绵的手,转身便要往密室退去。 然而他刚带着桑绵走到密室口,就看到两个侍卫从里面出来,把两人的后路堵死。 见此,程子募心里沉了下去。 转身把桑绵护在身后,仰头看着陆西洲,不卑不亢道:“摄政王怕是认错了人,整个上京都知道您的王妃正在王府受您恩宠,又岂会到这种偏僻的地方来。” 第二十一章 饶他一命 陆西洲看着被程子募护在身后的桑绵,心里闪过一丝不悦。 他声音冰冷:“她是不是本王的王妃,本王想你应该很清楚。” 程子募轻笑一声:“我清不清楚又如何,重要的是世人相不相信。” 听到这话,程子募身后的桑绵逐渐回过神来,看着陆西洲的目光隐隐带着一丝恨意。 陆西洲眼神从刚才就一直落在桑绵身上,此刻她眼底的恨意让他心惊,身体不由得一颤。 又见桑绵如此相信程子募,心里渐渐生出一股怒意。 如刀的眼神扫向程子募:“看在你救了王妃一命的份上,速速离去,本王可以不伤你,倘若还要执迷不悟与我作对,就不要怪本王了。” 他知道,只有让程子募主动离开,桑绵才有可能会主动跟他回去。 话音刚落,陆西洲便听到程子募不屑的冷哼一声:“多谢王爷好意,不过在下并不需要,我要走,自然也会带着岚英一起。” 程子募的态度和桑绵自始至终对他的不理睬彻底惹怒了陆西洲。 他骑着马后退一步,吩咐身边的侍卫:“把程子募抓起来,生死不论,但不可伤王妃分毫。” 话毕,身边早已等候多时的侍卫立马上前,直接抽出长剑朝着程子募而来。 程子募见状立马将桑绵推离此地,挥动手中的长剑,与侍卫缠斗起来。 桑绵站在远处,神色焦急。 时时看着被侍卫包围在中心的程子募。 然而下一秒,桑绵直接惊呼出声:“师父,小心!” 原来是程子募右后方的一柄剑以偏僻诡异的角度直接就要刺入他的胸口。 桑绵的提醒让程子募偏身一躲,然而长剑还是划过他的手臂,顿时鲜血直流。 与此同时,下一招同时而来,程子募眼前一缩,偏头躲过眼前的剑影。 这些侍卫都是陆西洲暗中培养的暗卫,个个身手矫捷凌厉,而程子募旧疾刚愈,时间长了自然不是对手。 双拳难敌四手,程子募身上的伤越来越多,然而他却依旧一声不吭。 但桑绵还是从他逐渐迟钝的身影中知道他现在只是在艰难抵抗。 “住手,陆西洲你快让他们住手!”桑绵对着陆西洲大喊。 然陆西洲只是神色冷淡的看着,并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说话间,程子募被踢倒在地,一柄长剑直直的朝着他的心脏而去。 下一刻,侍卫的长剑停在半空。 电光火石之间,桑绵直接挡在了程子募面前,最近的一柄剑离她的脸颊只有一公分。 坐在马背上的陆西洲看到这一幕心狠狠一颤,连忙上前一把将剑挑开。 对着桑绵大声呵斥:“你不要命了?!” 陆西洲心里一阵后怕。 桑绵仰起头看他,语气是陆西洲从未体会过的冰冷:“如果你要杀我师父,就把我们两个人一起杀了吧。” “你……”陆西洲气急,勒紧缰绳。 看到桑绵浑身散发出对他的抗拒,陆西洲脸上也逐渐冷下来:“你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威胁我?” 剑指她身后的程子募,眼神中充满杀气。 桑绵被他快要化成实质的杀气怔住,但身体却把程子募挡的更加严实,俨然一副要伤他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的模样。 这个举动让陆西洲脸上的冷意更甚:“让开!” 桑绵一动不动,只是固执的看着他。 周围的气氛瞬间僵硬了下来。 良久,陆西洲看着桑绵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想要做什么?” 桑绵想也不想的说:“放我们离开。” “不可能!”陆西洲直接拒绝。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桑绵,怎么可能会让她离开,除非他死。 “只要你愿意跟我回府,本王看在他救了你的份上,可以饶他一命。”语气中有着一丝妥协,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 第二十二章 条件 桑绵双拳紧握,脸上神色微动,似在考虑陆西洲的条件。 这时,桑绵身后的程子募拄着剑站起来。 桑绵见状,忙扶起程子募的手臂,小声喊着:“师父。” 程子募轻喘一声,对着她说:“我没事,你无需为了我做出自己不愿意的事,不过就是一死而已,只是却不能带你离开上京了。” 话说着,程子募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直至晕倒在桑绵的肩膀上。 桑绵大惊失色:“师父。” 立马用手探了程子募的鼻息,发现他只是晕过去,心里放心下来。 “我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桑绵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着。 看着程子募越来越苍白的脸上,桑绵心里做了决定。 她转头看着马背上的陆西洲。 “好,我答应你,但你必须保证我师父整个人完好无缺,不再受一点伤害。” 陆西洲眼底闪过一丝喜色,不过却很好的被他掩盖住,没有任何人看到。 “本王可以答应你。” 说着,陆西洲跨着马走到桑绵身边,手一抬便将她抱上马背,坐在自己面前。 “师父。” 桑绵在马背上焦急大喊。 陆西洲看了身边的侍卫一眼。 两名侍卫立马上前把晕倒在地的程子募带上。 陆西洲把桑绵紧紧禁锢在怀里,双腿一用力,身下的千里马朝着城门的方向急速飞奔。 桑绵坐在马背上,寒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清脆的马蹄声划破沿途漆黑宁静的夜晚。 程子募院子中的密道出口在东城门的南方,距离城门不过几里。 是以,陆西洲带着桑绵很快便到达东城门,让守城的士兵开了城门后,便直接朝着夏王府而去。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两人已经到了夏王府门口。 此时,回陆西洲院子的路上已经是灯火通明,刘管家带着人等候在院子里。 陆西洲正准备带着桑绵进去,却发现桑绵的脚停在是门口,视线看着他们来时的方向。 知道她在担心什么,陆西洲沉声说:“放心,本王答应你的事,便不会食言,他们就在后面。” 说完,牵着桑绵的手走进王府。 一路上王府下人均恭谨俯首跪于两边,视线下垂,等陆西洲和桑绵走远之后才起身。 陆西洲带着桑绵穿过前院,回廊,花园等,最后停在他平时居住的院子。 桑绵看着熟悉的院子停住脚,仰头看去,影壁卓著,亮洁如新。 “本王命人把院子重新恢复了原样。” 陆西洲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桑绵看过去,一言不发。 随后直接朝着南边的偏院走去,刚走两步,却被人拦住。 “跟着本王回正院。”陆西洲说着想把桑绵带到前面的正院。 桑绵直接后退一步,声音冰冷道:“不用了,多谢王爷,我待在偏院就行。” 说完,跟着脑中的印象快步走到之前的待得偏院,当着陆西洲的面关上房门,留下双拳紧握的陆西洲站在原地。 房间内,桑绵一关上门,立马落锁,随后背靠着房门慢慢蹲下。 脑中不断地闪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又担心师父的伤势。 但现在陆西洲肯定不会让她看师父,还是要等到明天他不在府里的时候,看能不能趁机去看看师父。 良久,桑绵慢慢从地上站起,借着月色走到床边,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