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司君坐在床上,闻言长臂一揽,把枫宝揽进怀里,不让他吹冷风了。闻言,他墨黑的眸子看了她一眼,也只是一看而过,就把窗关上了。凤绵绵摸摸鼻子,回了屋。她可没认为仅这一件事会让司君对她改观,在小女儿司软软没找回来前,她始终是仇人。“哎。”...
米袋里的米没少,大概他们还没吃晚饭。
她简单熬了点米粥,然后端给他们喝。
她不想看到他们小心谨慎的眼神,自己在厨房吃了。
吃完饭,她回了屋,开始继续修炼。
这里灵气充足,不知不觉的,一夜过去。
天刚亮,外面就传来吵闹的声音。
“你们别拦我,凤绵绵欺人太甚,老子不忍了!今天我必须把孩子带走,银子我都带来了,就五两,早些谈好的价格,她敢涨价老子大不了跟她打一架。”
赵有树的声音传出来,洪亮又夹杂着怒意。
“老子就不信了,不就是比脸皮么,她受伤讹人,我就不会了?”
除了他的声音,七嘴八舌的还有邻里劝他的。
“赵当家的,你可别作死啊,她吃你家一天,你是吃十天都不能回本的。”
“对啊,她家也没粮食的,如果有的吃哪里会卖孩子呢。”
有人噗呲一声笑,看透了全部:“别劝了,有树是借钱凑了五两,三分利,现在孩子没买到,还得白给利息钱,这谁肯依?”
一行人吵吵嚷嚷间,凤家的门被砰砰砰的敲。
凤绵绵已经听了不少,直接出了屋。
哪怕一晚上没睡,她也精神着,而且身上也轻了些,至少不会走几步就喘。
她眸光一闪,从厨房拿了把菜刀别在身后,然后才推开门。
门一推开,外面乌泱泱的一堆人。
第9章:特么她就是恶人
风凉露重,凤绵绵眸子冷若冰霜,看着为首的赵有树,挑唇嘲讽道:“怎么?还有强买强卖的说法?”
赵有树一窒,又气愤的瞪着她,一双眼睛仿佛在冒火:“这是咱们商量好的,怎么就是强买强卖了?”
“原先说好了五两银子,我今日拿了银子来,文书我已经请人拟好了,今天你这手印是按也得按,不按也得按!”
赵有树带来的人不少,他一个眼神过去,立刻就有人上前。
有人从怀里掏出文书展开,有人手里拿着一小盒红色的印泥。
还有两个大汉往前一站,满脸凶意,像是来拿她的。
赵有树则从身上拿出一个布包,一打开,里面是五两银子的银票。
凤绵绵往后退了一步,眯了眯眼睛。
显然,赵有树是做足了准备,打算用强的了。
他认为自己有理,可在她这里,他的理屁都不是!
买卖孩子还有理了?
她悬崖勒马,他还想强买强卖?
再说,借钱三分利息,那都是他自找的,又不是她逼他借的,关她何事?
难不成,他看上个东西,借了钱要去买,别人不卖,那就是旁人的错了?
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堂屋的门一开,时宝脸色难看的看着这些,枫宝眼眶发红,小手抓住哥哥的衣角。
“枫儿,回屋!”
时宝沉声道,他抬手把枫宝推进去,可他脸色也很紧张。
凤绵绵挑眉:“你也回去。”
她快步走上前,亲昵的揉揉呆滞的时宝的脑袋,然后把人推进屋,下一刻,她把房门砰的关上。
赵有树哼了一声,已经让人过来了。
这些人都是他的亲戚,那两个壮硕的还是在镇上做工的,干的是扛沙袋的活,力气很大,他不信拿捏不住这个胖妇人!
他回去后越想越憋屈,他为了买孩子,故意借了钱,如果现在还,那也得赔利息的。
他什么都没买到,就让他赔钱,凭啥?
这人说啥也得抓走,要不然,那胖妇人把他的利息钱掏出来!
赵有树哼了一声。
都说这妇人泼辣,可再泼辣到底是个女人,能掀起什么风浪?
大抵是村里人胆小,所以才怕了这妇人,他可是在镇子上见过大世面的人,怎能跟他们一样?
他今日就擒住了这个妇人,杀杀她的威风,不仅买走了女儿的童养夫,他还能扬名!
凤绵绵看着面前的好几个人,一狠心,从背后把菜刀拿了出来。
菜刀寒光闪闪,她手里拿着菜刀,冲着来人,凶狠道:“来啊,你们敢过来试试!”
大汉迟疑了一下。
赵有树冷笑:“怕什么?她就一个女人,再说,她敢砍你们么?敢动一下,我们就讹死她!”
最后一句,他是威胁她的。
凤绵绵挑眉:“不信你试试,反正你们要抢我儿子,我哪怕打伤你们也是自卫!”
赵有树忍不住反驳:“什么抢?老子是买!”
凤绵棉直接怼回去:“老娘不卖,你死了这个心吧!现在我不卖你还来拿人,不是抢是做什么?”
她拿着刀挥舞了几下,毕竟是寒光闪闪的菜刀,那些男人又久闻她泼辣心狠的名声,纷纷往后退。
凤绵绵嘴里还喊着:“村长,你看看啊,有人抢孩子了,咱们桃花村这么多年了,哪里出过这种恶人啊......”
人群里的村长脸一黑。
这特么......村里首屈一指的恶人,不就是她么?
第10章:这恶女懂礼貌了
不过她难得有良心,村长眸光闪了闪,从人群里走出来。
他是个微微驼背,长眉鹤发,干瘦又很精神的老头。
他咳了两声,对赵有树道:“既然她不想卖,那就罢了,如今你再强硬下去,那就真是抢孩子了。”
平心而论,他也不想枫宝留在这里,可至少枫宝的爹爹和哥哥都在这里,再说赵有树也不是啥好人。
赵有树没想到村长都为她说话,也气到了。
他不敢反驳村长,犹豫了半晌,点头。
“行,我们走也可以,但是这五两银子是三分利,她得给我息费!”
赵有树振振有词:“之前说好了司枫五两银子,为了买司枫那孩子,我可是借了五两银子,是有利息的,现在孩子不卖了,我还钱的息费她得给我吧?”
“现在孩子不卖了,利息钱给我,那就一笔勾销!”
他好似还失去了什么,一番话说的不情不愿。
凤绵绵冷哼一声,菜刀拿在手,一点不怕他们。
她直接对赵有树破口大骂,把原主的泼辣演了个入木三分。
双手叉腰,张口就喷!
“想让老娘给你利息,你还要不要脸?”
“你个短命的穷鬼没钱买啥孩子啊?是我让你借钱的?”
“你借钱是你的事,买卖不答应是我的事,一码归一码!”
“穷疯了吧,你借钱关老娘毛事,还我给你付利息,你是我儿子吗?还要老娘给你擦屁股,真特么不要老脸了。”
凤绵绵等骂出来也震惊了。
这完全本能,一旦想骂人,她脑子里的词就一套一套的。
她嘴一秃噜,就能给人骂的狗血淋头。
赵有树脸色涨红,怒的跺脚。
“粗鄙!老子跟你拼了!”
他也顾不得别的了,左右一找,搬起一块石头就要砸过来。
凤绵绵脚步一移,直接躲到村长身后,还冲着赵有树嘲讽的笑笑:“怎么了?你干不要脸的事,没脸听实话啊?来来来,砸我,今天你要砸不死我,我立刻去镇上报官,让县太爷看看你这霸主是怎么强买孩童的!”
赵有树气的哆嗦:“村长,你起开!”
村长有苦说不出,他也想跑啊,这妇人抓着他衣袖,他跑不掉啊!
最终,在村长强硬的调解下,赵有树气愤离去。
一大帮子人都走了。
家门外只剩邻里。
凤绵绵笑眯眯的走出来,笑着对村长道:“村长爷爷,刚刚抱歉啦!”
村长本来想训斥她,闻言怔住了。
爷爷......
这个称呼,还是凤绵绵小时候爹娘还在时教她喊的。
那时她也算礼貌,见了他就亲热的喊村长爷爷......
之后父母去世,她彻底长歪,见人就骂,哪怕见了他也是老秃驴老不死的喊。
现在......
村长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应了一声,转身慢慢走了。
人群渐渐散去,凤绵绵笑呵呵的把院门关上。
这次打了个漂亮仗,枫宝算是彻底保住了。
一转身,她呆了。
就在堂屋窗边,时宝站在窗户外看着,清澈的眸子里含着惊诧。
枫宝趴在窗户边,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小孩子不懂是非,但他们最懂人心。
别人是好意还是恶意,他们能感觉出来。
枫宝小手紧张的攥着,头一回感受到了类似母爱的东西。
那个胖胖的女人拿着菜刀,张牙舞爪的把人拦在门外,注定是他一辈子忘不了的场景。
“这......都看到了啊,嘘,可别乱学娘说话,那些骂人的听不得,都忘掉,忘掉。”
她看着两个孩子,有些尴尬,做了个嘘的手势。
床上,司君坐在床上,闻言长臂一揽,把枫宝揽进怀里,不让他吹冷风了。
闻言,他墨黑的眸子看了她一眼,也只是一看而过,就把窗关上了。
凤绵绵摸摸鼻子,回了屋。
她可没认为仅这一件事会让司君对她改观,在小女儿司软软没找回来前,她始终是仇人。
“哎。”
她回屋关门,费力的把双腿盘起,累的满头大汗。
开始修炼后,身上那些酸软的状态才稍稍减退。
这具身体倒是个修炼奇才,虽说一开始修炼缓慢,可现在已经快多了。
她思绪站在天地间,那些灵气自动围绕在她身上,一点点涌进去。
这片大陆的灵气本就浓郁,她现在修炼的速度,一天抵得上当初在深山老林闭关十天!
她不怎么吃饭,睡前还蹦蹦跳跳半个时辰,再加上身上足以粹体的灵气,短短三日,她臃肿的面容一点点消瘦下来,像是瘦了十多斤!
本来黑黄暗沉的脸也变得白嫩了点。
虽然还是看不太出来,但她能明显感知到身上的变化。
三天后,一大早她就出了门。
她打算找点事情做,能赚钱的那种。
早点赚钱才能把司软软赎回来。
那小丫头被人养着当童养媳,倒是不担心安全。
当初是三两银子卖的,她最低也得准备三两赎回来。
可......怎么赚钱?
青天白日,村头土道上,凤绵绵一出现,街上的人就瞬间扯着孩子回家,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地上凉风一过,土尘打了个圈。
一如她凌乱又茫然的心。
不过在路上,还有一个挺着大肚子的灰衣妇人。
妇人脸色发白,额头满是冷汗。
她颤巍巍的一步步往前走,似是不知道身边的动静。
凤绵绵无奈的叹息,没打算上去吓人,打算换条路去山上打猎卖钱。
人家是孕妇,看到她再吓到了,那就不好了。
凤绵绵正想走,不经意间看到那妇人的面相,怔住了。
妇人约莫二十多岁,正年轻,挺着大肚子,看肚子大小像是到月份了。
可她红润的脸上却冒着丝丝紫色,命线上更是紫色弥漫,她印堂子女宫的位置,竟是笼着黑雾。
这代表,孩子将死,她也会死。
看着她隆起的大肚子,凤绵绵瞬间明白会发生什么事。
女人生孩子就是走一遭鬼门关,看面相,这个妇人是熬不过去了。
凤绵绵有点小纠结。
插不插手呢?
插手,老天爷看她不惯,再把她扔到犄角旮旯咋办?
不插手......
眼瞧着妇人脸上的黑雾越来越浓,凤绵绵一狠心,朝着妇人走去。
扔就扔吧,反正都已经这样了,还怕啥?
这妇人肚子里的孩子现在还活着,如果她提醒了,妇人找个名医看看,说不准娘俩个就有活路了。
凤绵绵三步作两步的往前走,来到了妇人跟前,轻咳了两声,正在忧愁怎样开口,那妇人被吓了一跳,差点就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