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沉渊站起身,看向汪氏,讥诮的笑了一声,“她是不是处子之身,本世子比任何人都清楚。”汪氏急切道,“世子,您千万不要被她蒙蔽——”“你是什么身份,本世子的话,你也敢来置喙?”汪氏慌乱起来,“妾不是那个意思,妾只是——”...
简沉渊眼神冰冷的看霍栖云一眼,不耐烦的沉着声音,“好了!”
几个女人被男人低哑的声音吼了一跳。
简沉渊站起身,看向汪氏,讥诮的笑了一声,“她是不是处子之身,本世子比任何人都清楚。” 汪氏慌乱起来,“妾不是那个意思,妾只是——”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简沉渊淡漠的眸光落在她脸上,汪氏所有的话都被堵在喉咙里。
他勾起嘴角,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那个在暮雪斋与她在一起的男人,正是本世子。”
汪氏浑身一震,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简沉渊直起身,笑得格外开怀,“怀安!”
怀安推开门冲进来,“爷!”
简沉渊冷着眸,“我不想听到一些对夫人不好的言论,把她的嘴封了。”
“是,属下知道怎么做!”怀安眯了眯眼,走进去,汪氏吓得往后倒退几步,还没出声就被人捂住了嘴,惊恐害怕的向男人求救。
“唔唔唔,世——唔唔唔!”
简沉渊回头看看程氏与霍栖云,半个多余的眼神也懒得分给她们,语气疏冷凉薄道,“你们若再敢污了阿纾的名声,别怪我不念一家人的情分。”
程氏狠狠地咽了口唾沫。
霍栖烟脸色蓦的一阵苍白,浑身无力的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只觉得心口闷疼得厉害。
她没想到简沉渊对顾纾是维护的,如果真如汪氏所言,顾纾早已不是贞洁之身,那他还愿意娶她,说明什么……
他爱她,且非她不可……
……
简沉渊回到喜宴大厅时,顾纾已经掀开了大红盖头。
秦氏挡在顾纾身前,不知与其他人对骂些什么。
两个人隔着雪雾遥遥相望,那双清澈干净的瞳孔里全是淡然和最寂静的虚无。
她好像一个被人抛弃的小可怜,那般倔强又楚楚的站在人群中央,四周的人不知道在议论些什么,大概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叶轻迟守在她身侧,随时要将她带走。
胭脂和银兰脸色都不太好看,喜娘也显得很局促不安。
简沉渊心口难得一酸,快步走过去,大手拢住她冰凉的小手,用力握紧,“这么好看的新娘子,怎么能让外人看了去?”
男人唇角清冷的笑带了一丝暖。
顾纾疑惑的凝着眉心,眼底氤氲着一层朦胧的浅雾,淡淡的看向他,感受到他大手的用力,不适的想挣脱。
但男人不让,手指越发用力,将她小手全部包裹住。
简沉渊看不得她这样楚楚的眼神,靠近些,压低声音在她耳畔,疼惜道,“一点不足为道的小事,对不起,让你等久了。”
顾纾淡问,“小事么?”
“洞房时跟你解释。”
洞房……
顾纾眼睫低垂下来,不过是协议成婚,她有什么资格胡闹,他能回来,便已经很不错了。
看着满堂宾客尴尬的表情,还有堂上主位上国公爷冷肃的面容,喜娘小心翼翼的问,“世子,良辰马上就要到了,拜堂么?”
简沉渊摩挲着顾纾柔嫩的小手,轻声,“嗯。”
第155章 礼成
秦氏冷呵了一句,狠狠剜简沉渊一眼,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她不妥协也没有办法,只得拉了儿子坐回宾客席上。
喜娘重新欢喜起来,胭脂和银兰也恢复了笑容。
原本议论纷纷的宾客们也停下了声音,诧异的看着简沉渊对堂中女子的在乎。
一个小小伯爵府不受宠的嫡女,竟然能让位高权重的世子爷刮目相看。
原本某些人今日都是来看好戏的,如今却疑惑不已。
他们以为,简世子被霍大姑娘叫走,不会再回来了,没想到世子回来得这么快。
顾纾眼尾泛着淡淡的浅红,微微抬起头来,看着身前高大挺拔的男人。
还没说话,便见他从她手中拿过喜帕,重新盖在她发冠上。
喜帕垂落下来,视线完全被大红喜帕挡住,顾纾再也看不见外面那些奚落嘲讽的嘴脸。
她只能感受到他把她抱进怀里时胸口那阵淡淡的沉水香味,还有那句低哑暗沉的“我不会抛下你不管,阿纾。”
顾纾心口狠狠一跳,接下来的一切,她都处在迷迷糊糊的空茫之中。
待她耳边再次清净下来时,人已经被簇拥着送进了洞房。
喜娘说话的声音响亮又喜庆,高声祝福他们两人福寿连绵,白头偕老。
男男女女,丫鬟婆子围在新房门口。
喜娘高唱着新婚贺词,丫鬟们有条不紊的将早就准备好的酒水香囊等物端进来。
共饮合衾酒,结发共长生。
喜娘将他们的青丝剪下一小节来装进绣着鸳鸯的荷包里,塞进枕头底下。
礼成,新郎官被人拉出去会客。
一切礼节做得方方面面,大方又热闹。
新房的门陡然被关上,顾纾这才感觉到屁股底下铺满了花生桂圆红枣硌得慌,忙忙碌碌到现在,一天没怎么吃饭了,肚子也饿得咕咕直叫。
最可怕的是她头上还顶着沉甸甸的凤冠,压得她脖子酸软疼痛。
拜堂的时候,她是真的做好了自己回伯府的打算,也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简沉渊心爱的人,所以他今日若真选择了霍栖云,她也绝不会怪他。
可现在,坐在这陌生又宽大的新房里,她反而有些不太真实的感觉。
上辈子的一面之缘,这辈子的阴差阳错。
她与简沉渊兜兜转转竟然成了夫妻,想想总觉得不可思议。
她动了动僵硬的身子,望着眼前的大红盖头,一连串的唉声叹气。
原来,高门大户成婚是这般繁文缛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