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承祝琳)钟情留白全文无弹窗阅读-程承祝琳已完结全集大结局小说钟情留

程承丢了酒瓶,眼里闪过不悦。我强忍着不适,直起身冷冷地看着他:「如果你气消了,我们换个地方谈谈。」「那天在夜市里,你欠琳琳一个道歉。」他取出手机,打开录像功能,吩咐道:「你跪下,说你欺负了祝琳,如今真心地悔过。」程承打了一个响指,仿佛施舍道:「或许我可以考虑,继续和周氏合作。」他语调讽刺:「当然我不勉强你,你自己做决定,要前程还是要尊严?」...

房间门口,醉眼迷离之际,我也曾攥着他笔挺西装的一角,仰头问他:「沈先生,你的白月光是个什么样的人?」 「白月光?」他尾音上挑,不明就里。 我有些窘迫,担心心思被拆穿,强装镇定:「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不然您为什么和我签那样的合同?」 他似乎笑了一下,眼底的晦涩却比夜色要深。 我不忍心再追问。 今天是合约的最后一天。 沐浴过后,我正在吹头发,却听到有人敲门。 顶着半湿的头发,我打开客房的门,眼里闪过一丝讶异:「沈先生?」 他似乎顿了一下。 很快地,沈括将目光从我身上挪开,有些不自然地递过来一杯热巧克力。 「要续约吗?」 我心里一紧,良久,我听到自己艰涩的声音:「不必了。」 他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淡淡道:「以后有什么困难,你可以打我电话。」 客房的门被再度关上。 我颓然地坐在沙发一角,发梢的水一滴滴地落在手背上,我却浑然不觉。 我只知道,差一点儿,我就要说「好」。 差一点儿,就再一次重蹈覆辙,溺进那温柔里。 沈括是个好人,在我孤立无援时,将我从泥潭里拉出来。 三年前,一念之差,我同意了沈括的提议。 起初,只是为了报恩。 但我很清楚,他的关照与体贴,背后藏匿的浪漫并不属于我。 而是他逝去的妻子。 我比谁都希望他能尽快地走出来。 但只要我还留在他身边,这张脸只能勾起他掩埋的那段回忆。 我翻出沈括每个月固定打钱的那张卡,塞进房间吊兰的花盆里。 「从现在开始,我们当真就银货两讫了。」 房间内,我轻轻道。 6 第二天,我从沈括的别墅离开,路上接到了闺蜜小语打来的电话。 她谆谆教导:「近水楼台先得月,你为他周末去夜市摆摊,苦学做馄饨的手艺,哪个霸总这么难搞,喜欢吃这种玩意儿?」 「你别告诉我,你俩七年了还没修成正果?」 我沉默了:「我们分开了。」 电话那头,她叹了口气:「接下来什么打算,还做策划吗?要不要来我这儿?」 「上个礼拜,周氏集团分公司的面试过了,我明天去上班。」 这是我新入职的一家公司。 只是冤家路窄。 人事带我去策划部报道时,我碰见了祝琳。 主管介绍我给部门的同事认识。 祝琳当着众人的面冷下脸:「本来不想在自家公司历练,才来周伯伯名下的公司,没想到在这儿也能遇见晦气的人。」 同事被她奇怪的态度弄得一头雾水,只好在她走了之后安慰我:「江宜,琳琳没什么坏心思,就是大小姐脾气。」 当晚,一张照片被人扔在公司群里。 照片里,我形容狼狈,正是那晚被程承泼了馄饨汤的现场照片。 群里很快地八卦起来:「这不是策划部的新人江宜吗?发生什么了?」 「勾引人家男朋友,被正主手撕了呗。」 有人道:「公司也不做背调吗?一个摆摊的也能入职?」 他们很快地从侧脸辨认出,站在程承身边的是祝琳。 流言可以杀死一个人。 我向来知道。 第二天一大早,便有一群人关切地安慰她,并八卦更多的细节。 祝琳温柔地笑笑:「这种事在公司传开,难免影响不好,都散了吧。」 策划部的同事纷纷地为她打抱不平:「琳琳,你也太善良了吧?要是我,昨天就破口大骂了。」 不乏有人在我面前拔高嗓门:「晦气,和这种女人在同一个公司。」 洗手间内,祝琳堵住我的去路,勾唇笑道:「这不是我们新来的馄饨西施吗?」 我眼神平静:「麻烦让开。」 她却毫不相让,伸手挡在我面前。 眼底的威胁不言而喻:「江宜,我不过是给你点儿教训,你是小偷做惯了?当初偷画,现在又敢觊觎程承。」 看见有人进来,她压低声线:「我给你三天时间,自己从公司滚出去,别逼我把你曾经的烂事抖出来。」 7 第二天,例行会议结束。 办公室内,策划部的领导将文件推过来,笑得意味深长。 「江宜,公司这是器重你。」 程承是公司负责的衍城画展赛事的特邀评委。 这个项目本来是祝琳在跟进的,谁都知道她和程承之间的关系,有祝琳的牵桥搭线,一直进展得很顺利。 那些梦想着一飞冲天的画手,很多就是冲着程承来参赛的。 但是自从昨天祝琳称病请假,程承那边就宣告终止与周氏的合作。 明眼人都知道程承的意图。 只要让他出了气,一切好说。 「江宜,我说过,迟早你有求我的一天。」 酒店的总统套房,程承看着被侍应生带上来的我,眼里闪过一抹自得。 我将文件递给他。 「程先生,我在做自己的本职工作,也希望你足够专业,可以按合同履约。」 他却仿佛没听懂,高高在上道:「求人也要有个态度。」 程承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扯进来的同时关上了房门。 红木酒柜旁,他选了一瓶酒。 暗红色的流光似乎要从瓶身淌出来。 程承将酒启开,递给我。 还没等我接过去,他眼底便闪过不耐,一手掐着我的下巴,抬起瓶身猛地灌了下去。

室内温度适宜,酒却太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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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瓶口戳进我的喉咙,辛辣的液体灌进胃里,牵起肺部一阵猛烈地咳嗽。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沾过酒了。 这些年和沈括出席过的晚会,业内没有人不知道他滴酒不沾的习惯,更不会不知死活地给他敬酒。 作为他的女伴,我压根儿没有替沈括挡酒的机会。 大半瓶红酒都洒在衣服、地板上…… 程承丢了酒瓶,眼里闪过不悦。 我强忍着不适,直起身冷冷地看着他:「如果你气消了,我们换个地方谈谈。」 「那天在夜市里,你欠琳琳一个道歉。」 他取出手机,打开录像功能,吩咐道:「你跪下,说你欺负了祝琳,如今真心地悔过。」 程承打了一个响指,仿佛施舍道:「或许我可以考虑,继续和周氏合作。」 他语调讽刺:「当然我不勉强你,你自己做决定,要前程还是要尊严?」 话虽如此,他却神色笃定,我一定会向他低头。 片刻,不见我动作。 男人挑着眉毛,语气透着不善:「装什么?」 「我早查过了,你平常根本不在那条夜市摆摊,琳琳说得对,怎么偏偏那么巧,就遇见了我们?」 「是啊,我也觉得挺晦气。」 我笑了:「程承,你觉得这份工作是什么香饽饽吗?」 「我江宜就非它不可?」 他的冷笑滞在嘴角。 我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身后,男人却似恼羞成怒。 他猛地上前几步,率先堵在门前,眼里浮现的狠劲儿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江宜,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我深吸了一口气,抬眼看他:「你的画,当真是我偷的吗?」 8 程承沉默了一会儿,眼里闪过一丝羞恼。 他兄弟口中所谓的「小偷」,一个我与他都心知肚明的栽赃。 他却并不打算澄清。 我的妈妈死于八年前的煤气泄漏。 也许在世人眼里,她算不得什么好人。 父亲和她离婚后,有了新的家庭,从没回来看过我们。 她被一个有钱男人用花言巧语骗得团团转,直到人家的老婆带人找上门。 那晚,她喝得醉醺醺,脸上全是泪,糊了一脸妆。 她扯着我的领子声嘶力竭地问:「你不是说你没有结过婚吗?」 由奢入俭难。 高昂的消费让她回不到从前。 她开始领不同的男人回家,邻居们看我们的眼神也从同情转为鄙夷。 变故的前一晚,妈妈破天荒地烧了一桌子的菜,弄得手上全是水泡。 看着满桌焦黑的菜,她又哭又笑,最后扯着嘴角对我说:「小宜,妈妈其实是个不负责任的胆小鬼。」 第二天放学,冲天的火光,几乎要将房顶掀翻。 我没能见到妈妈最后一面。 关于她的流言也并没有因为那场死亡而终止。 我剪掉长发,刻意地打扮得乖张,将头发染得花花绿绿,好像这样,走在回家路上那条深巷里,会变得更有勇气一些。 妈妈只教过我要乖一点儿、懂事一点儿,却从没有教过我,怎么对付坏人的恶语与粗暴。 那个混混找上门时,正值程承来找我道歉。 他将一本画册送给我,让我不要把祝琳的话放在心上,这是他亲手画的,算作一点儿弥补。 谈话间,一个喝醉的混混隔着走道的破窗探进头来:「哟,死了个老的,还有个小的在营生?」 程承当时便涨红了脸,冲出去和他扭打成一团。 最后,程承失手将人推下了二楼。 对方的家里张口就是五十万,否则就要告他,送他进少管所。 程承哭着问我怎么办? 十几岁的年纪,一点点的波折便是惊涛巨浪。 祝琳找到我,趾高气扬地告诉我,她可以摆平一切。 「对于我祝家来说,不过是一点儿闲钱而已。」 条件是让我从此滚出她与程承的世界。 我麻木地问她:「既然这么在意程承,当初为什么要拒绝他?」 她轻蔑地笑了:「难道要像你一样,别人对你一点点好,就像一条哈巴狗似的感恩戴德?」 祝琳说她之所以拒绝程承,是一种情调,她享受被人追捧的快感。 哪知道心高气傲的程承被拒后,从此不再围着她转。 后来,我去南方上了大学,也断了和程承的一切联系。 他也联系过我,打过很多个电话,也发过无数条的短信,我从没有回复过。 最后一条是:「琳琳说得对,金子和垃圾混在一起,又怎么被人发掘?」 我将卡注销了,从此销声匿迹。 至于那本他送我的画册,早被我连同旧物一起烧了。 大学毕业后,听曾经的高中同学提过一嘴,程承也的确不负祝琳所望,成了名噪一时的画家。 一别两宽,这样很好。 男人阴鸷的眼神将我的思绪扯回现实。 程承的目光从我身上扫过,是探究货品的,而非打量人的。 他扣住我的手腕。 拉扯之间,我的大衣滑至手肘,薄毛衣露出肩头。 他的目光自我的脖颈向下,落至锁骨,眼神戏谑道:「处心积虑地出现在我面前,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 我约程承在餐厅见,是他说感冒了,要我过来给他开车送他过去。 现在却倒打一耙。 「放手!」我冷声地呵斥。 程承却攥得更用力了,他绷紧牙关,双眼通红:「江宜,你现在一定很得意吧,能让我惦记这么多年。」 我背着的另一只手想要开门,却被他用力地扣住双肩,脚下一个趔趄,身体倒向地面,后脑也撞上门。 脑袋是钝疼的,眼前重影得厉害。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程承呆愣在原地,有些无措。 我下意识地摸向口袋,电话拨通了紧急联系人。 听筒那头,一道清清冷冷的嗓音,略有些迟疑:「江宜?」 还没等我说话,手机就被程承夺走。 我用尽气力地扯着嗓子道:「是你说你身体不舒服,要我来平江路的斯尔威酒店接你。」 他愣了一下,恶狠狠地挂掉了电话。 我捡起地上的酒瓶,爬起来砸向他。 程承被我眼里的狠劲儿吓住,捂着胳膊吃痛地后退了两步。 我找准机会,爬起来打开了门,跑向走廊的那头。 身后,程承愤怒地喊道:「江宜,你要是敢走,我保证让你从今往后在业内混不下去。」 9 深秋的晚上,凛风钻进毛衣袖口,榨净身体最后的一点儿温意。 这里距离租的房子太远,我的手机和大衣都落在酒店里。 我蹲在酒店门口,漫无边际地想了很多。 直到大脑一片空白,我起身准备借酒店门口保安的电话,打给闺蜜小语。 这时候,一辆黑色的宾利,驱散深秋的雾气,悄无声息地停靠在酒店的路边。 车窗降下,露出男人干净的侧脸。 沈括皱着眉看我:「上车。」 我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上车后,沈括侧身替我系好安全带,随后摘下腕表递给我,一番动作利落得不像话。 「你要做什么?」 他唇线上挑,似笑非笑:「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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