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北的一句不在乎,惊呆了众人。老和尚颓然倒地,沙哑哭喊:“孽缘啊,孽缘……我当初就劝你师父不要妇人之仁,早该在灾星出世之时就该杀了她……”江辰北却极其平静说:“慧舒师叔又一叶障目了,佛说因果,能有今日难道不是你们逼出来的?”江辰北望着不远处的佛像,神思飘远,“师父当初怜悯无辜,不造杀生,原本结了善缘。”...
江辰北的一句不在乎,惊呆了众人。
老和尚颓然倒地,沙哑哭喊:“孽缘啊,孽缘……我当初就劝你师父不要妇人之仁,早该在灾星出世之时就该杀了她……”
江辰北却极其平静说:“慧舒师叔又一叶障目了,佛说因果,能有今日难道不是你们逼出来的?”
江辰北望着不远处的佛像,神思飘远,“师父当初怜悯无辜,不造杀生,原本结了善缘。”
“原本,我会在灵闵寺一直守着灵闵谷里的她,她又有何机会出谷妄添杀孽?可是这一切,都叫你三年前毁了!”
江辰北的眼眸突然涌动悲疼,一抹红光一闪而过,他的情绪更加激动,扭头望向慧舒的神色也阴沉可怕。
“若不是你三年前趁我接领师父衣钵的时候下黑手,若不是你强行给我种下灵闵印,逼我忘掉对她的情意和记忆,我怎么会对她出手!她又怎么会伤心欲绝动用禁术?!”
“师叔,有因必有果,可你们种错了因,凭什么要她来承担孽果!”
一句句,堵得慧舒哑口无言,只急剧喘息掩饰心慌。
可很快,他又愤慨说:“江辰北,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什么情意,你一介出家人,怎能妄想男女之情!”
“师叔又错了,佛护众生,爱众生,大爱天下,小爱个人,我爱她,又如何了?”
江辰北冷眼朝慧舒走近,又说:“师叔,我废掉你的修为却留你一命,不过是想要让汐儿亲自了结这些因果,可下次若是再让我听到什么灾星传言,你的舌头就不必留了。”
自此,慧舒彻底消了胆。
站在他面前的江辰北和十年前在往生涯上疯了的江辰北重叠在一起……
一念成佛,一念入魔。
其实,外界的传言并没没有根据,当初却往生涯的人被花玥杀了一部分,但更多的人是被发了狂的江辰北斩杀。
花玥下得诅咒,终是成了真。
……
江辰北没有压下城池失手的消息,他甚至亲自随军去了边塞。
而自他出发的第一天,花玥已经就收到了他要来的消息,她烧掉了信纸,转身出门,带着楚承鄞,又为南国夺下几座城池。
江辰北抵达两军交战之地,江国已经足足失了十座城池。
两人十年后的第一次相见,却是在战场上。
花玥一身红衣,潋滟绝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这些人中,江辰北的目光最为浓烈。
当初从往生涯回到灵闵寺之后,他趁着刚成型的诅咒,花了大半修为和心间雪为她留了一线生机。
他知道她未死,可却不知道她在哪里,甚至连命魂牌都感应不到她。
但他想,她发誓要毁了这天下,必然最不愿意见到江国越来越繁荣昌盛,所以,他苦心协助新皇治国,哪怕被人暗中辱骂狼子野心也不在意。
只是没想到,这一等,竟然等了十年。
花玥也在打量江辰北。
他穿着一身白色袈裟,在乌压压的士兵中,自然也抢眼至极。
可花玥的目光,却没有半点情意。
平静无波的淹没下,是波涛汹涌的恨意。
江辰北似有所悟,径直驱马上前,待停在正中央之后,他才凝视花玥说:“汐儿,别造杀孽了。”
花玥未动,却冷嘲说:“我若是继续杀下去,你又待如何?”
江辰北望着她眉心沁红的曼珠沙华,在心中俏俏回答:
若她继续,那他便入地狱陪她。
可他也知道,这话,她再也不会信了。
可江辰北不答,却又让花玥想到了他从前的绝情。
毕竟,灵闵殿内,往生涯顶……他从未对她心慈手软过。
不等他回答,花玥已经飞出战车,出手积蓄阵阵红光朝江辰北以及他身后的江国士兵挥去!
红光所及,士兵马匹,无一生还。
江辰北连忙运转佛光,可他不想伤她,所以他只一味的防守,不敢攻击。
花玥见此,并没有半点感动,反而嘲讽说:“江辰北,十年前,你手机刀落不是挺痛快?怎么今日却不敢出杀招?”
“该不会是“阿弥陀佛”念多了,连杀人也不敢了?”
面对她的嘲讽,他却只痛心说:“汐儿,你不可再造杀孽。”
斗法之间,两人渐渐离得近了,花玥能清晰见到他眼底的痛苦怜惜……可她的眼眸却更冷了。
真是可笑极了!
分明是他把她害到今天这般地步,可他竟在此刻怜惜她!
她想到他的慈悲时,他把她推入黑暗,如今,她回不了头了,他却摆出这样一副态度!
花玥此刻实在厌恶和他呆在一起。
她收回手嘲讽说:“江辰北,你的手段真是越来越让人觉得恶心!”
江辰北心口瞬间闷痛,佛光差点维持不稳。
十年等待的煎熬,都比不上她此话带来的伤害。
而就在他慌神的这一秒,楚承鄞那边已经下令进攻。
接下来,便是冷兵器交战。
花玥没参与进去。
而这一次,因为有江辰北的参与,南北两国死伤均衡,南国退回到之前新夺下来的城池之中。
城中的一座精致的宅院内,阿青正和花玥汇报着最近的情况。
完了之后,他好奇问了句:“尊主,我们接下来还要帮南国夺城池吗?”
一旁泡茶的阿紫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嫌弃说:“你傻不傻,再帮南国这么夺城,养足他们狼子野心吗?”
阿青这才明白过过来,“也对,江国国师也是个厉害的,继续斗下去,必定比以前累,这样就没得玩了。”
“可是我瞧着那楚承鄞似乎不想就这么停下来,尊主帮他在军队树立的威望是他在南国唯一能与其他皇子抗衡的东西。”
阿紫把手中的茶沏好后,边喝边答:“他想的倒美!”
……
花玥一直悠哉喝着茶,仿佛神游天外去了。
她心中却在沉思,把江辰北迎来边城不过是她计划中的一环。
江国的情况她早就摸清了,没有江辰北坐镇,江国朝堂必乱。
到时候,且看江辰北怎么应付她的釜底抽薪之计!
花玥这一天都没有出门,却没想到,她正准备休息之时,阿紫赶来说:“尊主!楚承鄞求见!”
花玥蹙眉,正想回绝时,却突然瞥见不远处,茂密的大树突然微微摇晃了枝丫。
花玥勾唇冷笑,突然改变了注意,“请他去西厢房。”
“是……啊?尊主……西厢房?”啊紫惊讶的磕巴起来。
西厢房那片区域可是都被划为尊主的闺房,平时连阿青也不得入内,可今天尊主竟然允许楚承鄞入内!
阿紫满脸复杂想着,难道尊主看开了,终于想感受男女之欢?
而被请进西厢房的楚承鄞更加晕乎,想的也更多,当然最难压抑的是心中那躁动不已的激动。
这一腔嗔念在见到花玥之时,瞬间达到顶峰。
只见,花玥换了一身水色纱衣,更衬得整个人窈窕无双,头发顺着发髻披散,尽显温柔。
最惑人的是她柔情的笑眼,只见她温柔走到他面前,娇声轻笑,“你来了?”
楚承鄞突觉喉咙干涩无比,他咽了咽喉咙,好不容易才暗哑嘶低喊了声:“尊主……”
声音里有着万分期待。
而楚承鄞知道,此刻就是叫他溺死在她的温柔里,他也甘愿。
可他却不知道,倘若他敢更进一步,窗外那大树上的人,必回取了他的性命。
第15章 没有机会
花玥虽笑着,可这笑意却从来没及眼底。
听见窗外那明显装不下去的急促呼吸,花玥垂首的眼眸更是冷冽。
可接着她却冲楚承鄞勾手,妩媚说:“跟我来。”
可是,她率先转身去里间,而身后却创来“嘭”的倒地声。
她回头,只见楚承鄞已经晕倒在地,而江辰北一脸怒容站在身侧。
还愤怒质问:“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花玥侧过身来,正视江辰北,嘲讽说:“圣僧深夜闯进我的闺房,就不担心你的佛祖降罪?”
活落,江辰北的神色果然更阴沉,可他说的却是:“你既知道这是你的闺房,为什么还带此人进去?汐儿,你知不知道你在甚?”
花玥的也冷下脸,说:“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江辰北顿时一愣,满脸苍白。
是他亲手将她逼成现在的模样,他确实没有资格来说什么。
“纵使如此……汐儿,你不该做此等有违本心之事——”
活未说完,却被花玥冷漠打断,“什么是有违本心?江辰北,你以为你又对我了解多少?”
花玥勾唇嘲讽走近江辰北,说:“圣僧,我是魔,魔本就是肆意欢情之物。”
江辰北眉头果然紧紧皱起,花玥心中早已一片冰寒,可她却冲江辰北笑的更艳,还故意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江辰北竟然也没有躲。
花玥眼中微不可查闪过诧异,随即又被伪装覆盖。
“圣僧,我们魔物嘛……向来暴躁狠戾,若是没有宣泄那可是会打开杀戒的……”
她意味深长睨着他,又说:“可若是圣僧愿意屈身渡我,说不定我就消了戾气了。”
说完后,花玥等待着江辰北的发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