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夏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心脏,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同样孱弱的身体,同样深深的暗恋着一个人……这时,影音室的门从外面被推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了进来。“你心脏不好,不要看情绪波动太大的电影。”顾延州的声音温和地滑入她耳中。沈半夏回头,顾延州打扮的一丝不苟,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冷香。...
手术时间定在了明天早上9点。
病房里,气氛沉重。
沈半夏一身蓝白条病号服躺在床上,面无血色。
沈家顾家两家人都在,唯独少了顾延州。
顾贺钧清楚的瞧见沈半夏刚刚寻觅落空后的黯然视线,心疼不已:“半夏,知行就在楼下病房,我现在就去把他带过来。”
说着,他就往外走。
沈半夏却阻止了他:“算了吧。”
她清楚,他在照顾乔雨欣。
“可你……”顾贺钧还想要再说,但对上沈半夏死寂的眼神后,突然失声。
沈半夏却好像不觉,自顾自的说:“他照顾了我那么多年,没必要这个时候还去打扰。”
她话说的疏离,病房里其他人听着,却有些眼热。
都是成年人,他们怎么会看不出沈半夏对顾延州的喜欢,也是因为这样,他们这些年明里暗里想要促成他们两个。
却没想到……
顾母叹了口气,伸手替沈半夏挽了挽因为冷汗黏在额头的碎发:“半夏不想见就不见,等手术成功了,阿姨再给你介绍其他更好的人!”
沈半夏点了点头。
但在场的人都清楚,手术成功,只是没有任何证明的假设。
这晚,两家人陪了沈半夏很久,才被她劝说着离开。8
随着门关,病房恢复了寂静。
只有簌簌的风声从敞开的窗飘进来。
“知行就在楼下病房,我现在就去把他带过来。”
顾贺钧的话突然回响在耳畔。
风动,幡动,亦或心动。
此刻,沈半夏突然好像再看一看他,毕竟就连她自己都不确定,这会不会是最后一面…… 心随意起,她拔掉吊针,扶着墙,一步一步朝着乔雨欣的病房而去。 离开止痛药的身体,每走一步,都是刻入骨髓的疼。 沈半夏每走一段路,都要停下来歇好久。 不知道是第几次拒绝护士的帮忙,她终于来到了乔雨欣的病房外。 透过门窗,沈半夏清晰的瞧见顾延州脸上的温柔笑意。 曾几何时,自己也得到过。 失神依誮间。 她的视线与乔雨欣对上。 对视间,后者平淡收回目光,问向顾延州:“你之前不是说要出国吗?现在还去吗?” 她突然提起这个话题,顾延州愣了下,随即摇头:“本就没打算出去,这么说是为了不再照顾沈半夏,想多空出点时间来。” 他的语气那么坦然,又理所应当。 却如一记旱雷,将病房外沈半夏的世界彻底击碎,分崩离析。 她木讷转身,顺着来时路一步一步往回走。 此刻,她只有一个念头:逃! 原本在白灯照耀下清晰的前路,却好像蒙上了一团又一团的雾,怎么都看不真切。 踉跄间,她只觉得脚下一个磕绊,膝盖磕在地上,疼痛带来一瞬间的清醒。 紧接着,就是挣不脱的昏沉。 恍惚间,沈半夏好像听到了护士的叫喊:“你没事吧?能听清我说话吗?” 她张嘴试图回应,却半点声音都发不出…… 病房内。 顾延州听到了外面的喧哗声,皱眉起身:“我去看看,你先休息。” 乔雨欣想到刚刚看到身穿病服的沈半夏,抓住了他手:“外面有护士在,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顾延州有一瞬间的为难,莫名的,他总觉的自己该出去。 最后,他抽回了自己的手:“我很PanPan快回来。” 紧接着,便打开病房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