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叫世子爷追妻路漫漫的小说沈汐顾含章-世子爷追妻路漫漫是什么小说沈汐

当看到她,男人的眸子瞬时一亮,刺骨的漠然褪去,只有鲜少的柔和。“若初?”顾含章回过神,莫名觉得有些窘迫。她不自在地挽了挽头发,眼神无处安放:“我,我只是过来看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跑了。沈汐脸顿时拉下了,扯下手背上的针头就追了出去。这女人,把他当敌人了不成,见到自己不是躲就是跑。...

“你明明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娶顾含章,而且当初别人撮合我们的时候,你不也默认了吗?青柠哥,我是真心想跟你在一起的。” 顾含章推门的手顿住。 在这个年代,能让一个女人这么直白的表达,一定是掏心窝子的喜欢。 虽然沈汐说过,他不喜欢吴英玉,但自己和他以错误为开端的婚姻,还是让她很不踏实。 隐约间,里面又传出吴英玉带着哭腔的哀求。 “为了你,我爹妈无论怎么逼,我都不肯接受别人,硬生生把自己熬成了老姑娘,但我都不在乎,我只盼着,哪天你回过头看看我……这世上哪还有人像我这样,对你这样一心一意啊!” 顾含章僵在原地,心绪复杂。 即便没看见人,也能想象到吴英玉梨花带雨的模样多招人怜。 “同志,怎么不进去?” 突然过来的医生疑惑地瞄了她一眼,推开了门。 转头间,顾含章撞上沈汐冷凝的目光。 当看到她,男人的眸子瞬时一亮,刺骨的漠然褪去,只有鲜少的柔和。 “若初?” 顾含章回过神,莫名觉得有些窘迫。 她不自在地挽了挽头发,眼神无处安放:“我,我只是过来看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跑了。 沈汐脸顿时拉下了,扯下手背上的针头就追了出去。 这女人,把他当敌人了不成,见到自己不是躲就是跑。 而这一举动把医生吓得不轻:“陆连长,你的伤不能乱动啊!” 吴英玉看着沈汐追逐的背影,泛红的双眼翻涌着妒恨,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着。 顾含章一路跑下楼,刚踏下最后一步台阶,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抓住胳膊。 回过头,是沈汐近在咫尺的深眸。 第21章 眼见周围的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顾含章又臊又急,连忙挣脱:“沈汐,你放手,也不怕别人笑话……” 话还没说完,沈汐扯着她朝楼梯间拐了个弯,把她塞进下面的放着扫把的小隔间。 里面一片黑暗,只能通过门隙看清面前对方脸庞的轮廓。 顾含章背后抵着墙,身前是男人炙热的躯体,无措的双手只能挡着他坚硬的胸膛,试图阻止他的靠近。 “你,你要干什么?” “既然回来了,为什么还看见我就跑?” 温热的气息洒在耳畔,低哑的声音像是沉瓮的钟声,引的她一阵战栗。 “我……” 顾含章张着嘴,嗫嚅了半天也挤不出一句回答。 像是在欣赏她的慌张,沈汐不停地靠近。 紧紧贴在一起的身体,让顾含章轻而易举地感受到他的心跳。 好半天,她才压着混乱的思绪:“刚刚吴英玉说了那么多,你,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闻言,沈汐皱眉:“你希望我说什么?” 鹰爪般的视线让顾含章无处闪躲,只能低下头:“她虽然有点缺心眼,但到底喜欢你了那么久,我知道,你对当初我硬嫁给你的事还耿耿于怀,我也想的很清楚,强扭的瓜不甜……你要是想跟吴英玉在一块,我没意见。” 听着她吞吐又闪躲的话,沈汐只觉额间的青筋在跳。 他哑着嗓子:“说完了?” “嗯……” “我跟你解释了那么多,你又大老远回来,不是想跟我继续过日子,也不关心我的伤,而是想把我推到别人怀里?” 沈汐的语气冷的像冰,顾含章慌忙摇头:“不,我只是……” 话还没说完,唇便被狠狠堵住。 黑暗中,她瞪大了眼,只觉脑子一片空白,只能笨拙地应付他的放肆撩拨。 沈汐发了狠,吻的比之前更急促,时不时啃啃那柔软的红唇。 亏他这几天对她提心吊胆,没想到她一回来就给自己这么个‘大惊喜’。 顾含章被吻的七荤八素,回过神时,衣服已经被敞开,肩和胸膛一片寒凉。 伴随着男人沉重的呼吸,湿润灼热的吻雨点向下。 “别……” 刚一开口,顾含章就被自己娇柔的声音惊的脸色涨红。 她连忙捂住嘴,生怕引来外面的人。 沈汐丝毫不受影响,一手横在她后腰,往自己怀里一带,彻底让她无处可逃。 吻辗转到眉眼,沿着脸颊朝嘴角靠近,顾含章慌得抬手挡住。 “这里是医院,要是被人发现,你这个连长的脸还要不要了?” 明明是带着恼意的训斥,可听起来却是软绵绵的。 “脸面丢了还能挣回来,媳妇丢了难找。”沈汐说的理直气壮,又正经的像在做汇报。 门隙的光勾勒着他的脸,每一处的转折都恰到好处。 顾含章怔了怔,不自在地开始挣扎:“你先放开我……” 随着她的乱动,沈汐忽然痛苦地闷哼一声。 她一惊,才想起他身上有伤:“怎么了,很疼吗?” “医生说需要家属陪护,正好你来了,留下来照顾我。” 听着沈汐的话,顾含章愣了片刻,还是嗯了一声。 虽说两人之间还有些嫌隙,但到底还是夫妻…… 只是,当看见沈汐高大的身躯挤到病床边,留出一半空后,定定看着自己时,她怔住了。 顾含章语气微僵:“什么意思?” “没有多余的床,你跟我睡。” 第22章 说这句话时,沈汐表情如常,丝毫没觉得这话有多暧昧。 虽然两人早有了夫妻之实,但两人还没完全和好,况且这里又是医院,万一被护士看见,她还怎么出去…… “我坐着就行,你要什么就叫我。” 顾含章装作没听见,径直走向靠着墙的一张摇摇欲坠的木椅。 沈汐也没说话,就看这她往那做坐。 顾含章正想着一会儿该怎么说起徐墨的问题,刚沾到椅子上,椅腿‘咔’的一声断裂,一屁股坐在地上。 钝痛让她皱起了眉,却听见一声低沉的轻笑。 抬起头,只捕捉到沈汐弯起的嘴角。 顾含章怔住,一时忘了身上的疼痛。 她从没见沈汐笑过,上辈子两人不是争就是吵,几乎没和颜悦色地说过话。 而他冷峻坚毅的脸,仅因为一丝笑就多了分柔和阳光。 “刚刚忘了说,椅子已经坏了。” 沈汐侧着身,慢条斯理地开口。 顾含章回过神,又恼又无奈。 他哪里是忘了说,明明是想看自己出丑而已。 也没有理会,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 “我渴了。” 闻言,顾含章绷着张脸走过去倒水,刚拿起搪瓷杯,沈汐长臂一伸,直接把她捞到床上。 “你身上还有伤呢!快放开我……” 她红着脸挣扎,压着声音怕别人听见。 沈汐非但没松手,反而把人往怀里带了带:“这床也不结实,你再乱动,它要是像那把椅子一样,我可没法跟医生护士解释。” 这话一出,顾含章顿时不敢动了。 感受着洒在颈窝的温热呼吸,她捏紧了衣角:“你什么时候这么痞了?” “我不痞点,你又跑了。” 沈汐浅吸了口气,又问:“你抹了什么?” 顾含章莫名地嗯了一声。 “有点香。” 沈汐总觉得她身上有股香气,那种香不是城里女人爱抹的香水味,也不是肥皂香。 这种味道就像刮过花丛的风,让他安心,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悸动。 越渐靠近的触碰让顾含章浑身一颤,可顾忌到他身上的伤,强压下混乱的心绪,扒开箍在腰上的铁臂。 轻轻转了个身:“我有正事跟你说。” 她本就白,脸上又多了红晕,在暖黄色的灯光下衬的更加娇俏。 沈汐眼神渐暗,拉过被子盖着她身上:“什么事儿?” “就是那个徐墨,我去辞职那天,有个脸生的男人突然进去,说了句‘枫哥,那批货被人盯上了’。” 顾含章蹙着眉,回想起当天徐墨和那个男人的表情:“然后那个男人又说找错地了,徐墨也没有什么不对劲。” 顿了顿,又补充了句:“而且他还跟着我来了岭南,说是看战友。” 闻言,沈汐脸色微变。 徐墨在直到军警都盯着他的情况下明目张胆的来岭南,看来是想走部险棋了。 “我知道了,安全起见,你以后就待在家属院,没什么事别出部队。” 听了这话,顾含章怔了瞬后摇头:“不行,我还要回去照顾外婆……” “明天我让人把外婆接过来。”沈汐没有再给她拒绝的机会,把人往怀里搂。 “万一以后你怀了我又出任务,有人帮衬我也放心。” 第23章 顾含章嗯着的声调忽然拔高。 她瞪眼看着眼前面不改色的男人,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被人换了芯,要不然怎么会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样的话。 顾含章抿抿唇,看着他领口下的绷带,悄无声息地转移话题:“你这伤怎么回事?”

“流弹擦的,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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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汐简单的解释了句,受伤对他来说似乎已经是家常便饭。 顾含章眼底浮起抹心疼,轻轻靠过去,黑发贴着他的下巴。 她没有说话,可这一举动就像往沈汐心里撒了把白糖,又甜又带着温暖。 幽香绕着鼻尖,怀里的人又软的像团棉花,才平复的心又开始躁动。 沈汐咬着牙,忍耐着蠢蠢欲动的冲动。 软香在怀却不能动,这比在林子里做一动不能动的狙击手还要难熬。 直到听见顾含章均匀的呼吸声,他才舒了口气,捻了捻被角阖上眼。 顾含章提着热水壶走进来,护士正给沈汐换药。 僵在门口,她愣愣看着他的宽肩窄腰,常年训练的肌肉线条在有力量感的同时,又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野性美。 哪怕放在三十年后,沈汐的模样身材也能秒杀娱乐圈里所有的小鲜肉。 “昨天才换过药,怎么今天又流血了?连长,您稍微注意下睡姿,别压着伤口。” 听见护士的抱怨,顾含章回过神。 压着伤口? 想起靠着沈汐睡了一夜,难道是自己压到他伤口了? 沈汐看了眼脸色发红,又懊恼的顾含章,眉目温和:“压得不重,没什么大事。” 听了这话,顾含章倒水的手一顿。 他是在……安慰自己? 护士换完药,又叮嘱了几遍注意伤口才离开。 沈汐正想扣衣扣,一双葱白的手伸了过来。 顾含章替他扣着扣子,低声道:“对不起……” 沈汐皱眉:“从你出院后,跟我说了多少次对不起了?” 顿了顿,语气换了些许:“我又没怪你。” 顾含章抿抿唇,扣上最后一刻扣子后,从口袋里拿出之前他给自己的钱。 “我还了徐墨三百块,还有四百七,那三百块我会尽快还给你。” 沈汐顿时黑了脸,扫了眼她手上的钱:“你还是想跟我离婚?” 顾含章怔了瞬,连忙解释:“没有,我就是觉得这些钱都是你用命拼来的……” “既然是夫妻,我的就是你的。”沈汐径直拿起倒好的热水,喝了一大口,“别再跟我分你的我的,不然……” 他没有说下去,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严重性。 顾含章无奈,只能悻悻收回,心里却想着以后工作了把钱补上。 这时,一道甜腻的声音打破无言的气氛。 “青柠哥。” 顾含章转身望去,是吴英玉。 她穿着军装,围着红色围巾,眼睛通红,俨然是哭了很久。 看见顾含章,吴英玉的表情有一瞬的狰狞,几乎用尽了力气,才扯出个比哭难看的笑:“嫂子回来了啊。” 顾含章虽然不喜欢她,但明面上还是礼貌地点点头,算作回应。 吴英玉的眼睛恨不得黏在沈汐身上,嗫嚅半天,才细细开了口。 “嫂子,让我跟青柠哥说几句话成吗?” 第24章 听了这话,顾含章心里当即不乐意了。 昨儿还担心沈汐是不是真的惦记吴英玉,接过被他一通话说的,倒显得自己杞人忧天。 吴英玉也是,一遍遍上杆子找不痛快。 没等沈汐发话,顾含章率先回绝:“我觉得不太方便,青柠已经结了婚,你还是个姑娘,医院人来人往的,怕惹些闲话。” 顿了顿,又补充了句:“青柠和我就算了,流言蜚语已经听了不少,就怕影响你,毕竟以后你早到嫁人的年龄了。” 看着义正词严做教育般的人,沈汐眸光亮了亮。 除了几个月前纪伟来闹的那天,她这是第二次当着自己的面跟别人硬气了。 吴英玉被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顾忌着在沈汐面前的形象,只能努力端着大方:“嫂子别误会,我只是……” 话没说完,就见顾含章拿起桌上的药,亲自喂进沈汐嘴里。 “啧……” 她娇嗔地瞪了一脸茫然的男人,抽出她无意塞到他唇间的手:“有人在呢,没个正经,等你康复了,想咬我哪儿都不成?” 暧昧的话听得吴英玉涨红了脸,胸口更是有团火在烧。 瞪着满眼羞涩的顾含章,心里早已破口大骂。 果然是浪荡货,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 沈汐偏偏还吃这一套,露出她从没见过的宠溺眼神,抬手捏了把顾含章的脸。 一来一回,两个人旁若无人地互相打闹。 吴英玉再也看不下去,扭头就走。 听见脚步声远了,顾含章立刻就要后退。 沈汐敏锐察觉到她的退缩,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轻轻一拉,人就坐到了身边。 “你刚刚说的真的?” 顾含章装傻:“我说什么了?” “等我康复了,想咬你哪儿都可以。” 面对他深邃的眼神,她面色一红,讪讪摸了摸鼻子:“我故意气她的,谁让她总ᵚᵚʸ是不分轻重的粘着你。” 沈汐眉一挑:“那你昨天就该冲进来,而不是转头就跑。” 顾含章撇撇嘴,嘟囔:“谁知道你一句话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被她那些话打动……” 话音刚落,脸颊就传来一阵湿热细微的啃咬感。 她瞳孔一缩,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什么情况? 沈汐咬了她的脸!? 不疼,就像猫爪子在心上挠了一下,痒痒的。 顾含章本就通红的脸烧的跟铁烙似的,噌的起身,捂着被咬过的脸颊:“沈汐,你……你流氓啊,真要把我当大白菜啃啊?” 沈汐依旧是副处变不惊的模样,但目光却穿过她,落在了病房外。 顾含章回头一看,浑身僵住。 程远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表情像是看见了什么颠覆世界的奇观。 她倒吸口凉气,险些被呛的咳嗽。 “我,我去倒水……” 顾含章拎着装满水的热水壶,低着头跑了出去。 沈汐低眉抿唇,敛去笑后看向程远:“看够了?” 冷凝的气势让程远一哆嗦,连忙正步走进去敬了个礼。 沈汐缓声道:“明天你去黄岭村一趟,把若初的外婆接过来。” 第25章 第二天下午,程远就把外婆从黄岭村接到了部队家属院。 乘着沈汐睡着,顾含章得空回去一趟。 久别几个月,家属院依旧没变,几个军嫂坐在院里干活聊的正起劲。 她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大步走过去。 左右是逃不过她们的闲言碎语,况且听得也不少了,躲也没有必要。 可感受到她们投来的视线时,顾含章心还是沉了沉。 以为下一秒就会听见刺耳的讥讽,没想到却是一道响亮的惊呼。 “若初?哎哎哎!模范回来了!” 她愣住,诧异看着她们纷纷起身,拍掉手里的灰,各个带着笑围过来。 “若初啊,你可算回来了,大家伙可惦记你呢!” “你说说你,被婆婆欺负,又帮着军警抓军服厂的小偷,受了那么多委屈,咋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可不是,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就说出来,大家都会帮衬着!”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让顾含章反应不过来。 照理说,这些曾经对自己深恶痛绝的人不应该狠狠戳自己脊梁骨吗? “等等,你们这是……” 见顾含章一头雾水的模样,指导员家的媳妇李文娟解释道:“你走后没多久,上面发了文件,特意表扬你为军服厂做的贡献,要不是陆连长说话,咱几个怎么知道你吃了那么多苦,不仅被污蔑勾引男人,还要应付个没良心的爹。” 闻言,顾含章神色微滞。 表扬文件? 是沈汐给她正名了吗? 想着还在屋里的外婆,顾含章说了几声谢谢后匆匆上楼。 一进屋,便闻见一股鲜香。 煤烧的通红,锅里的炖着的鱼翻滚着,外婆正从炉子的通风口扒出煤灰。 见顾含章回来了,她站起身:“回来啦,青柠咋样了?” 顾含章盯着锅里的鱼:“外婆,这鱼哪来的?” 外婆笑了笑:“我听说青柠受伤了,来前就让小程带我去了供销社买了条鱼,炖了好给他补补。” 看着老人慈爱的笑容,顾含章心疼不已。 外婆总是不肯在自己身上多花一分钱,可对她和青柠总是那么大方,恨不得把最好的东西给他们。 愣神间,外婆已经盛了碗汤:“来,你也喝点。” 顾含章摇摇头:“我不饿,您喝吧,我做饭,一会儿给青柠送去。” 外婆不肯喝,她软磨硬泡地让她喝了两碗。 正切着土豆,又听外婆说:“对了,你昨儿走后,下午有个男的往咱家扔了一大笔钱,我想还给他,但他跑太快,我腿脚又不好,没追上。” 顾含章动作一滞:“男的?长什么样?” 外婆回忆着:“三十来岁,高高瘦瘦,脸色不大好。” 听着她的描述,顾含章心里有些不安。 怎么像那天在徐墨办公室看见的男人。 天下哪有白送钱的好事,难不成又有人准备给自己挖贪钱的坑? 等外婆把钱拿出来,她险些惊掉了下巴。 厚厚一沓,足足五千块。 哪怕是上辈子,她也是清苦了一生,根本没见过这么多钱。 忽然,楼下传来李文娟的叫喊。 “若初,你爹又来了!” 第26章 顾含章脸色一变。 好好的,纪伟怎么来了?难道是陆母不甘心,把他又找来了? 没等她反应,外婆拉着脸,抄起门口的扫帚就要冲下去。 顾含章忙拦住她:“外婆,你才康复,我去应付她。” 外婆全然不放心,她深知纪伟是个难对付的。 “囡囡,跟他那种人是不能讲道理的,只能打,打到他不敢来才行。” 顾含章安抚地点点头,从她手里接过扫帚:“放心吧,我知道。” 说着,把门关上后下了楼。 几个月没看热闹的军属们都伸了个头在走廊阳台上往下看,但和从前火烧浇油的氛围不同,她们各个一副随时撵人的架势。 顾含章一下楼,便看见坐在地上的纪伟。 他本就干瘦的脸现在像被层黝黑的皮包裹的骷髅,嘴角青紫,身上还穿着那件油腻的黑袄,只是几处都破了,露出发黑的棉絮。 一见她,几乎是爬着过来:“若初,救救你你爹吧……” 前两回来,纪伟都是趾高气昂,一副地痞流氓的模样,这回怎么跟乞讨似的。 难不成,换苦肉计了? 她冷下脸:“救你?我记得你从杨秀英那儿拿了不少钱吧。” 纪伟用着破锣嗓骂道:“我家那口子,见我拿了钱回来,居然全部卷跑了,还留下一堆债给我,那些债主说两天不还钱,就要打死我……” 说着,抓着她的裤脚就开始哀求:“若初,看在我还是你爹的份上,帮帮我吧……” 听了这写话,顾含章又解气又可笑。 “当年你偷走我妈的救命钱,就没想过今天?这都是你的报应,我顾含章也没爹,以后你也别再来找我!” 说着,她撤开腿,冷漠看着他扑在地上。 见顾含章坚如磐石的态度,纪伟索性哭嚎起来:“顾含章,你怎么这么铁石心肠,真要看着亲爹被人打死吗?如果我真的死了,去了阎王殿也要在阎王面前哭一哭,我生了个不孝女,连爹的命都不救……” 顾含章只觉额间的青筋在跳,手里的扫帚也越捏越紧。 真是物以类聚,怪不得和陆母一起狼狈为奸。 外婆也说得对,这种人只能靠打才能让他长记性。 就在顾含章准备用扫把把人赶走时,苏盈端着一盆乌黑的水冲过来,照着纪伟的脸就是一泼。 虽然已经是二月末,但还是天寒地冻的。 被这么一泼,纪伟条件反射地窜起来,抱着湿透的袄子发抖。 在一片叫好叫该声中,苏盈叉腰痛骂:“就你也配当爹?你要是死了,阎王殿都不带收的,你就该当个孤魂野鬼!” 顾含章诧异看着她。 以前苏盈不落井下石,自己就烧高香了,没想到现在她居然给自己出头。 周围帮腔的声音此起彼伏,纪伟眼见不得好,狠狠剜了顾含章几眼后走了。 见人远了,顾含章才朝苏盈道谢:“谢谢嫂子……” 苏盈哼了一声:“别谢我,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说完,拎着盆转身进了屋。 李文娟笑着说:“别看苏盈厉害的模样,其实她心挺好的。” 顾含章点点头,心底擦过久违的暖意。 打发走了纪伟,她便盛好饭菜去照顾沈汐。 怕走过去后饭菜就凉了,顾含章就借了李文娟家的二八大杠,骑着去医院。 平坦大道,刚转个弯,便看见路边一个熟悉却又谨慎小心的身影。 吴英玉!? 第27章 顾含章连忙停下,躲到路边的破旧广告牌后。 探出头,看见吴英玉小心又紧张地四处张望,确认没人后上了前面的白色菲亚特。 车子吐出尾气后驰骋而去。 顾含章站在原地,心里又是一万个不解。 据她所知,吴英玉从十四岁就进了文工团,家境并不好,那辆菲亚特怎么说都要七八万,她什么时候有那么富裕的亲戚和朋友了? 记挂着还挨饿的沈汐,顾含章也没有细想,蹬着车往医院赶。 当天,她便把有人往家里扔钱和看见吴英玉的事儿说给了沈汐。 沈汐思索了番后问:“钱呢?” “外婆收着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要不送公安局去?”顾含章有些苦恼。 “先别送,他像是在试探你,等我回去处理。” 顾含章点点头,想起来什么似的问:“昨天我忘问了,当时那个男人为什么叫徐墨‘枫哥’啊?” 说话间,她倒了碗汤递过去。 沈汐没有回答,而是说:“有些事儿我还不能跟你说。” 闻言,顾含章哦了一声,也没有追问。 她明白,他的任务有一定的保密性。 半个月后。 沈汐出了院。 一进屋,外婆已经烧好了饭菜,卤子面条,白菜粉条,酸溜土豆,红烧狮子头,炖鸡和鱼。 顾含章无奈,老人又把自己给她的钱花在自己和沈汐身上了。 饭桌上,外婆不停地给沈汐和顾含章夹菜:“你们总算夫妻同心了,我打心眼的高兴。” 沈汐不语,看着顾含章的目光却慢慢和软。 顾含章笑了笑,给外婆和沈汐各夹了肉。 这样温馨幸福的时刻,曾经也只在梦里出现过。 吃过晚饭,三个人说了会儿话,外婆起身出门。 沈汐愣住:“您去哪儿啊?” 顾含章一拍脑门,有些懊恼:“我这记性,昨天外婆房里的床弹簧都蹦出来了,我回来前想去趟供销社买床垫的,结果忙着给你拿药,给忘了。” 外婆摆摆手:“文娟跟我说了,她屋里还有间空房,让我过去睡。” 顾含章有些不好意思:“这……” “我也乐意,她家那孩子可讨喜了。”外婆笑看着他们,“你们呀,也早点生个孩子,乘着我还硬朗,还能给你们带带。” 说完,老人便出了门。 顾含章却红了脸,在自己面前说也就算了,沈汐还在呢。 偷瞄一眼,身边的男人好像没什么表情。 她心底掠过丝失落,难道他不想要孩子?明明还说她以后要是怀了,外婆还能帮衬…… 天彻底黑了下来。 趁着沈汐去洗澡,顾含章翻出从废品站淘来的关于财经管理的书。 书本破旧,但里头却是这个年代少有的金融知识。 从首都回来后,她才发现守着会计的活儿并不是长久之计,开放后,一切发展都很快,如果这时候不跟上,以后就很难有机会发展了。 看的正认真,头顶忽然一暗。 顾含章愣住,抬头望去,撞上沈汐幽暗的目光。 他双手撑着桌沿,高大的身躯微俯着,像围栏圈着她。 顾含章心跳莫名加快:“你洗完了啊,那我也去……” 说着,起身就要走。 可刚跨出一步,整个身体就被打横抱起,吓的下意识抱住对方的脖子。 “你干什么啊?”顾含章惊呼。 沈汐一字字说:“生孩子。” 第28章 出神间,顾含章已经被放到了床上。 沈汐背着灯光,整个人像是笼罩着层金黄色的光晕,五官英挺,连脸上的阴影都恰到好处。 “等等……” 话没说完,就被狠狠堵上。 急切交缠的唇舌一点点吸走她的氧气,脸和耳朵渐渐飞起红霞。 几番缠绵,沈汐才不舍放开,一路沿着她欣长的颈线向下,莹白的凝肤上绽开一朵朵红花。 细绵的啃咬引起的酥麻感让顾含章一阵战栗,下意识并拢了双腿。 好不容易拉回些意识,才发现自己已经一丝不挂,压在身上的男人正埋头摘香。 顾含章咬着牙,拦住他放肆游走的手:“不行,你伤还没好……而且,而且你明天还要去带新兵……” 沈汐呼吸沉重,微红的眼像是在看一道必要吃完的美味佳肴。 “营长说了,让我休息两天,好好陪陪你。” 闻言,顾含章怔住。 看沈汐这个架势,真不是字面上的‘陪陪’这么简单。 以前她怎么没看出来,这个男人怎么这么会撩拨人,一副禁欲的皮囊下,居然藏着一颗野性的心。 露骨又带着掠夺的目光看的顾含章心都快跳出胸膛了。 她偏过头,羞于让对方看见自己过分情动的模样。 可现在的顾含章在沈汐的眼里,连头发丝都带着诱惑。 她长得本来就漂亮,皮肤也不像别的乡下丫头,跟水豆腐似的,又嫩又白。 身材看起来娇小纤瘦,可该有肉的地方毫不含糊,此刻的一颦一笑,纯洁又有着风情万种的媚态。 没有再给她拒绝的机会,沈汐将人里里外外要了个遍。 他们不是没做过,可从没又一次让他觉得两人的身体这么契合。 怪不得听新兵蛋子说女人的滋味尝了就难戒掉。 但于他而言,只有顾含章,自己不想戒。 顾含章只觉自己像块软泥,任由沈汐揉搓拿捏,一次次的孟浪让她晕过去又醒来。 她哭着推搡着面前呼吸沉稳的男人:“不要了……我不行了……” 沈汐的理智早已化在怀中柔软的身体中。 他动作不慢反快,将人搂进怀里,吻干她的泪:“快了快了……” 最后,顾含章连哭的力气都没了。 直到天有了淡青色光线,她才觉自己被抱进了卫生间。 温热的水冲掉身上的汗,疲倦和困意如潮水袭来。 看着正帮自己清理身体,一连神清气爽的沈汐,顾含章哑着嗓子骂了句:“沈汐,你,你这个混蛋……” “好,我混蛋,我混蛋。”沈汐温柔附和着。 “你明明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娶顾含章,而且当初别人撮合我们的时候,你不也默认了吗?青柠哥,我是真心想跟你在一起的。” 顾含章推门的手顿住。 在这个年代,能让一个女人这么直白的表达,一定是掏心窝子的喜欢。 虽然沈汐说过,他不喜欢吴英玉,但自己和他以错误为开端的婚姻,还是让她很不踏实。 隐约间,里面又传出吴英玉带着哭腔的哀求。 “为了你,我爹妈无论怎么逼,我都不肯接受别人,硬生生把自己熬成了老姑娘,但我都不在乎,我只盼着,哪天你回过头看看我……这世上哪还有人像我这样,对你这样一心一意啊!” 顾含章僵在原地,心绪复杂。 即便没看见人,也能想象到吴英玉梨花带雨的模样多招人怜。 “同志,怎么不进去?” 突然过来的医生疑惑地瞄了她一眼,推开了门。 转头间,顾含章撞上沈汐冷凝的目光。 当看到她,男人的眸子瞬时一亮,刺骨的漠然褪去,只有鲜少的柔和。 “若初?” 顾含章回过神,莫名觉得有些窘迫。 她不自在地挽了挽头发,眼神无处安放:“我,我只是过来看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跑了。 沈汐脸顿时拉下了,扯下手背上的针头就追了出去。 这女人,把他当敌人了不成,见到自己不是躲就是跑。 而这一举动把医生吓得不轻:“陆连长,你的伤不能乱动啊!” 吴英玉看着沈汐追逐的背影,泛红的双眼翻涌着妒恨,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着。 顾含章一路跑下楼,刚踏下最后一步台阶,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抓住胳膊。 回过头,是沈汐近在咫尺的深眸。 第21章 眼见周围的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顾含章又臊又急,连忙挣脱:“沈汐,你放手,也不怕别人笑话……” 话还没说完,沈汐扯着她朝楼梯间拐了个弯,把她塞进下面的放着扫把的小隔间。 里面一片黑暗,只能通过门隙看清面前对方脸庞的轮廓。 顾含章背后抵着墙,身前是男人炙热的躯体,无措的双手只能挡着他坚硬的胸膛,试图阻止他的靠近。 “你,你要干什么?” “既然回来了,为什么还看见我就跑?” 温热的气息洒在耳畔,低哑的声音像是沉瓮的钟声,引的她一阵战栗。 “我……” 顾含章张着嘴,嗫嚅了半天也挤不出一句回答。 像是在欣赏她的慌张,沈汐不停地靠近。 紧紧贴在一起的身体,让顾含章轻而易举地感受到他的心跳。 好半天,她才压着混乱的思绪:“刚刚吴英玉说了那么多,你,你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闻言,沈汐皱眉:“你希望我说什么?” 鹰爪般的视线让顾含章无处闪躲,只能低下头:“她虽然有点缺心眼,但到底喜欢你了那么久,我知道,你对当初我硬嫁给你的事还耿耿于怀,我也想的很清楚,强扭的瓜不甜……你要是想跟吴英玉在一块,我没意见。” 听着她吞吐又闪躲的话,沈汐只觉额间的青筋在跳。 他哑着嗓子:“说完了?” “嗯……” “我跟你解释了那么多,你又大老远回来,不是想跟我继续过日子,也不关心我的伤,而是想把我推到别人怀里?” 沈汐的语气冷的像冰,顾含章慌忙摇头:“不,我只是……” 话还没说完,唇便被狠狠堵住。 黑暗中,她瞪大了眼,只觉脑子一片空白,只能笨拙地应付他的放肆撩拨。 沈汐发了狠,吻的比之前更急促,时不时啃啃那柔软的红唇。 亏他这几天对她提心吊胆,没想到她一回来就给自己这么个‘大惊喜’。 顾含章被吻的七荤八素,回过神时,衣服已经被敞开,肩和胸膛一片寒凉。 伴随着男人沉重的呼吸,湿润灼热的吻雨点向下。 “别……” 刚一开口,顾含章就被自己娇柔的声音惊的脸色涨红。 她连忙捂住嘴,生怕引来外面的人。 沈汐丝毫不受影响,一手横在她后腰,往自己怀里一带,彻底让她无处可逃。 吻辗转到眉眼,沿着脸颊朝嘴角靠近,顾含章慌得抬手挡住。 “这里是医院,要是被人发现,你这个连长的脸还要不要了?” 明明是带着恼意的训斥,可听起来却是软绵绵的。 “脸面丢了还能挣回来,媳妇丢了难找。”沈汐说的理直气壮,又正经的像在做汇报。 门隙的光勾勒着他的脸,每一处的转折都恰到好处。 顾含章怔了怔,不自在地开始挣扎:“你先放开我……” 随着她的乱动,沈汐忽然痛苦地闷哼一声。 她一惊,才想起他身上有伤:“怎么了,很疼吗?” “医生说需要家属陪护,正好你来了,留下来照顾我。” 听着沈汐的话,顾含章愣了片刻,还是嗯了一声。 虽说两人之间还有些嫌隙,但到底还是夫妻…… 只是,当看见沈汐高大的身躯挤到病床边,留出一半空后,定定看着自己时,她怔住了。 顾含章语气微僵:“什么意思?” “没有多余的床,你跟我睡。” 第22章 说这句话时,沈汐表情如常,丝毫没觉得这话有多暧昧。 虽然两人早有了夫妻之实,但两人还没完全和好,况且这里又是医院,万一被护士看见,她还怎么出去…… “我坐着就行,你要什么就叫我。” 顾含章装作没听见,径直走向靠着墙的一张摇摇欲坠的木椅。 沈汐也没说话,就看这她往那做坐。 顾含章正想着一会儿该怎么说起徐墨的问题,刚沾到椅子上,椅腿‘咔’的一声断裂,一屁股坐在地上。 钝痛让她皱起了眉,却听见一声低沉的轻笑。 抬起头,只捕捉到沈汐弯起的嘴角。 顾含章怔住,一时忘了身上的疼痛。 她从没见沈汐笑过,上辈子两人不是争就是吵,几乎没和颜悦色地说过话。 而他冷峻坚毅的脸,仅因为一丝笑就多了分柔和阳光。 “刚刚忘了说,椅子已经坏了。” 沈汐侧着身,慢条斯理地开口。 顾含章回过神,又恼又无奈。 他哪里是忘了说,明明是想看自己出丑而已。 也没有理会,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 “我渴了。” 闻言,顾含章绷着张脸走过去倒水,刚拿起搪瓷杯,沈汐长臂一伸,直接把她捞到床上。 “你身上还有伤呢!快放开我……” 她红着脸挣扎,压着声音怕别人听见。 沈汐非但没松手,反而把人往怀里带了带:“这床也不结实,你再乱动,它要是像那把椅子一样,我可没法跟医生护士解释。” 这话一出,顾含章顿时不敢动了。 感受着洒在颈窝的温热呼吸,她捏紧了衣角:“你什么时候这么痞了?” “我不痞点,你又跑了。” 沈汐浅吸了口气,又问:“你抹了什么?” 顾含章莫名地嗯了一声。 “有点香。” 沈汐总觉得她身上有股香气,那种香不是城里女人爱抹的香水味,也不是肥皂香。 这种味道就像刮过花丛的风,让他安心,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悸动。 越渐靠近的触碰让顾含章浑身一颤,可顾忌到他身上的伤,强压下混乱的心绪,扒开箍在腰上的铁臂。 轻轻转了个身:“我有正事跟你说。” 她本就白,脸上又多了红晕,在暖黄色的灯光下衬的更加娇俏。 沈汐眼神渐暗,拉过被子盖着她身上:“什么事儿?” “就是那个徐墨,我去辞职那天,有个脸生的男人突然进去,说了句‘枫哥,那批货被人盯上了’。” 顾含章蹙着眉,回想起当天徐墨和那个男人的表情:“然后那个男人又说找错地了,徐墨也没有什么不对劲。” 顿了顿,又补充了句:“而且他还跟着我来了岭南,说是看战友。” 闻言,沈汐脸色微变。 徐墨在直到军警都盯着他的情况下明目张胆的来岭南,看来是想走部险棋了。 “我知道了,安全起见,你以后就待在家属院,没什么事别出部队。” 听了这话,顾含章怔了瞬后摇头:“不行,我还要回去照顾外婆……” “明天我让人把外婆接过来。”沈汐没有再给她拒绝的机会,把人往怀里搂。 “万一以后你怀了我又出任务,有人帮衬我也放心。” 第23章 顾含章嗯着的声调忽然拔高。 她瞪眼看着眼前面不改色的男人,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被人换了芯,要不然怎么会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样的话。 顾含章抿抿唇,看着他领口下的绷带,悄无声息地转移话题:“你这伤怎么回事?” “流弹擦的,没事。” 沈汐简单的解释了句,受伤对他来说似乎已经是家常便饭。 顾含章眼底浮起抹心疼,轻轻靠过去,黑发贴着他的下巴。 她没有说话,可这一举动就像往沈汐心里撒了把白糖,又甜又带着温暖。 幽香绕着鼻尖,怀里的人又软的像团棉花,才平复的心又开始躁动。 沈汐咬着牙,忍耐着蠢蠢欲动的冲动。 软香在怀却不能动,这比在林子里做一动不能动的狙击手还要难熬。 直到听见顾含章均匀的呼吸声,他才舒了口气,捻了捻被角阖上眼。 顾含章提着热水壶走进来,护士正给沈汐换药。 僵在门口,她愣愣看着他的宽肩窄腰,常年训练的肌肉线条在有力量感的同时,又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野性美。 哪怕放在三十年后,沈汐的模样身材也能秒杀娱乐圈里所有的小鲜肉。 “昨天才换过药,怎么今天又流血了?连长,您稍微注意下睡姿,别压着伤口。” 听见护士的抱怨,顾含章回过神。 压着伤口? 想起靠着沈汐睡了一夜,难道是自己压到他伤口了? 沈汐看了眼脸色发红,又懊恼的顾含章,眉目温和:“压得不重,没什么大事。” 听了这话,顾含章倒水的手一顿。 他是在……安慰自己? 护士换完药,又叮嘱了几遍注意伤口才离开。 沈汐正想扣衣扣,一双葱白的手伸了过来。 顾含章替他扣着扣子,低声道:“对不起……” 沈汐皱眉:“从你出院后,跟我说了多少次对不起了?” 顿了顿,语气换了些许:“我又没怪你。” 顾含章抿抿唇,扣上最后一刻扣子后,从口袋里拿出之前他给自己的钱。 “我还了徐墨三百块,还有四百七,那三百块我会尽快还给你。” 沈汐顿时黑了脸,扫了眼她手上的钱:“你还是想跟我离婚?” 顾含章怔了瞬,连忙解释:“没有,我就是觉得这些钱都是你用命拼来的……” “既然是夫妻,我的就是你的。”沈汐径直拿起倒好的热水,喝了一大口,“别再跟我分你的我的,不然……” 他没有说下去,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严重性。 顾含章无奈,只能悻悻收回,心里却想着以后工作了把钱补上。 这时,一道甜腻的声音打破无言的气氛。 “青柠哥。” 顾含章转身望去,是吴英玉。 她穿着军装,围着红色围巾,眼睛通红,俨然是哭了很久。 看见顾含章,吴英玉的表情有一瞬的狰狞,几乎用尽了力气,才扯出个比哭难看的笑:“嫂子回来了啊。” 顾含章虽然不喜欢她,但明面上还是礼貌地点点头,算作回应。 吴英玉的眼睛恨不得黏在沈汐身上,嗫嚅半天,才细细开了口。 “嫂子,让我跟青柠哥说几句话成吗?” 第24章 听了这话,顾含章心里当即不乐意了。 昨儿还担心沈汐是不是真的惦记吴英玉,接过被他一通话说的,倒显得自己杞人忧天。 吴英玉也是,一遍遍上杆子找不痛快。 没等沈汐发话,顾含章率先回绝:“我觉得不太方便,青柠已经结了婚,你还是个姑娘,医院人来人往的,怕惹些闲话。” 顿了顿,又补充了句:“青柠和我就算了,流言蜚语已经听了不少,就怕影响你,毕竟以后你早到嫁人的年龄了。” 看着义正词严做教育般的人,沈汐眸光亮了亮。 除了几个月前纪伟来闹的那天,她这是第二次当着自己的面跟别人硬气了。 吴英玉被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顾忌着在沈汐面前的形象,只能努力端着大方:“嫂子别误会,我只是……” 话没说完,就见顾含章拿起桌上的药,亲自喂进沈汐嘴里。 “啧……” 她娇嗔地瞪了一脸茫然的男人,抽出她无意塞到他唇间的手:“有人在呢,没个正经,等你康复了,想咬我哪儿都不成?” 暧昧的话听得吴英玉涨红了脸,胸口更是有团火在烧。 瞪着满眼羞涩的顾含章,心里早已破口大骂。 果然是浪荡货,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 沈汐偏偏还吃这一套,露出她从没见过的宠溺眼神,抬手捏了把顾含章的脸。 一来一回,两个人旁若无人地互相打闹。 吴英玉再也看不下去,扭头就走。 听见脚步声远了,顾含章立刻就要后退。 沈汐敏锐察觉到她的退缩,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轻轻一拉,人就坐到了身边。 “你刚刚说的真的?” 顾含章装傻:“我说什么了?” “等我康复了,想咬你哪儿都可以。” 面对他深邃的眼神,她面色一红,讪讪摸了摸鼻子:“我故意气她的,谁让她总ᵚᵚʸ是不分轻重的粘着你。” 沈汐眉一挑:“那你昨天就该冲进来,而不是转头就跑。” 顾含章撇撇嘴,嘟囔:“谁知道你一句话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被她那些话打动……” 话音刚落,脸颊就传来一阵湿热细微的啃咬感。 她瞳孔一缩,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什么情况? 沈汐咬了她的脸!? 不疼,就像猫爪子在心上挠了一下,痒痒的。 顾含章本就通红的脸烧的跟铁烙似的,噌的起身,捂着被咬过的脸颊:“沈汐,你……你流氓啊,真要把我当大白菜啃啊?” 沈汐依旧是副处变不惊的模样,但目光却穿过她,落在了病房外。 顾含章回头一看,浑身僵住。 程远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表情像是看见了什么颠覆世界的奇观。 她倒吸口凉气,险些被呛的咳嗽。 “我,我去倒水……” 顾含章拎着装满水的热水壶,低着头跑了出去。 沈汐低眉抿唇,敛去笑后看向程远:“看够了?” 冷凝的气势让程远一哆嗦,连忙正步走进去敬了个礼。 沈汐缓声道:“明天你去黄岭村一趟,把若初的外婆接过来。” 第25章 第二天下午,程远就把外婆从黄岭村接到了部队家属院。 乘着沈汐睡着,顾含章得空回去一趟。 久别几个月,家属院依旧没变,几个军嫂坐在院里干活聊的正起劲。 她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大步走过去。 左右是逃不过她们的闲言碎语,况且听得也不少了,躲也没有必要。 可感受到她们投来的视线时,顾含章心还是沉了沉。 以为下一秒就会听见刺耳的讥讽,没想到却是一道响亮的惊呼。 “若初?哎哎哎!模范回来了!” 她愣住,诧异看着她们纷纷起身,拍掉手里的灰,各个带着笑围过来。 “若初啊,你可算回来了,大家伙可惦记你呢!” “你说说你,被婆婆欺负,又帮着军警抓军服厂的小偷,受了那么多委屈,咋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可不是,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就说出来,大家都会帮衬着!”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让顾含章反应不过来。 照理说,这些曾经对自己深恶痛绝的人不应该狠狠戳自己脊梁骨吗? “等等,你们这是……” 见顾含章一头雾水的模样,指导员家的媳妇李文娟解释道:“你走后没多久,上面发了文件,特意表扬你为军服厂做的贡献,要不是陆连长说话,咱几个怎么知道你吃了那么多苦,不仅被污蔑勾引男人,还要应付个没良心的爹。” 闻言,顾含章神色微滞。 表扬文件? 是沈汐给她正名了吗? 想着还在屋里的外婆,顾含章说了几声谢谢后匆匆上楼。 一进屋,便闻见一股鲜香。 煤烧的通红,锅里的炖着的鱼翻滚着,外婆正从炉子的通风口扒出煤灰。 见顾含章回来了,她站起身:“回来啦,青柠咋样了?” 顾含章盯着锅里的鱼:“外婆,这鱼哪来的?” 外婆笑了笑:“我听说青柠受伤了,来前就让小程带我去了供销社买了条鱼,炖了好给他补补。” 看着老人慈爱的笑容,顾含章心疼不已。 外婆总是不肯在自己身上多花一分钱,可对她和青柠总是那么大方,恨不得把最好的东西给他们。 愣神间,外婆已经盛了碗汤:“来,你也喝点。” 顾含章摇摇头:“我不饿,您喝吧,我做饭,一会儿给青柠送去。” 外婆不肯喝,她软磨硬泡地让她喝了两碗。 正切着土豆,又听外婆说:“对了,你昨儿走后,下午有个男的往咱家扔了一大笔钱,我想还给他,但他跑太快,我腿脚又不好,没追上。” 顾含章动作一滞:“男的?长什么样?” 外婆回忆着:“三十来岁,高高瘦瘦,脸色不大好。” 听着她的描述,顾含章心里有些不安。 怎么像那天在徐墨办公室看见的男人。 天下哪有白送钱的好事,难不成又有人准备给自己挖贪钱的坑? 等外婆把钱拿出来,她险些惊掉了下巴。 厚厚一沓,足足五千块。 哪怕是上辈子,她也是清苦了一生,根本没见过这么多钱。 忽然,楼下传来李文娟的叫喊。 “若初,你爹又来了!” 第26章 顾含章脸色一变。 好好的,纪伟怎么来了?难道是陆母不甘心,把他又找来了? 没等她反应,外婆拉着脸,抄起门口的扫帚就要冲下去。 顾含章忙拦住她:“外婆,你才康复,我去应付她。” 外婆全然不放心,她深知纪伟是个难对付的。 “囡囡,跟他那种人是不能讲道理的,只能打,打到他不敢来才行。” 顾含章安抚地点点头,从她手里接过扫帚:“放心吧,我知道。” 说着,把门关上后下了楼。 几个月没看热闹的军属们都伸了个头在走廊阳台上往下看,但和从前火烧浇油的氛围不同,她们各个一副随时撵人的架势。 顾含章一下楼,便看见坐在地上的纪伟。 他本就干瘦的脸现在像被层黝黑的皮包裹的骷髅,嘴角青紫,身上还穿着那件油腻的黑袄,只是几处都破了,露出发黑的棉絮。 一见她,几乎是爬着过来:“若初,救救你你爹吧……” 前两回来,纪伟都是趾高气昂,一副地痞流氓的模样,这回怎么跟乞讨似的。 难不成,换苦肉计了? 她冷下脸:“救你?我记得你从杨秀英那儿拿了不少钱吧。” 纪伟用着破锣嗓骂道:“我家那口子,见我拿了钱回来,居然全部卷跑了,还留下一堆债给我,那些债主说两天不还钱,就要打死我……” 说着,抓着她的裤脚就开始哀求:“若初,看在我还是你爹的份上,帮帮我吧……” 听了这写话,顾含章又解气又可笑。 “当年你偷走我妈的救命钱,就没想过今天?这都是你的报应,我顾含章也没爹,以后你也别再来找我!” 说着,她撤开腿,冷漠看着他扑在地上。 见顾含章坚如磐石的态度,纪伟索性哭嚎起来:“顾含章,你怎么这么铁石心肠,真要看着亲爹被人打死吗?如果我真的死了,去了阎王殿也要在阎王面前哭一哭,我生了个不孝女,连爹的命都不救……” 顾含章只觉额间的青筋在跳,手里的扫帚也越捏越紧。 真是物以类聚,怪不得和陆母一起狼狈为奸。 外婆也说得对,这种人只能靠打才能让他长记性。 就在顾含章准备用扫把把人赶走时,苏盈端着一盆乌黑的水冲过来,照着纪伟的脸就是一泼。 虽然已经是二月末,但还是天寒地冻的。 被这么一泼,纪伟条件反射地窜起来,抱着湿透的袄子发抖。 在一片叫好叫该声中,苏盈叉腰痛骂:“就你也配当爹?你要是死了,阎王殿都不带收的,你就该当个孤魂野鬼!” 顾含章诧异看着她。 以前苏盈不落井下石,自己就烧高香了,没想到现在她居然给自己出头。 周围帮腔的声音此起彼伏,纪伟眼见不得好,狠狠剜了顾含章几眼后走了。 见人远了,顾含章才朝苏盈道谢:“谢谢嫂子……” 苏盈哼了一声:“别谢我,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说完,拎着盆转身进了屋。 李文娟笑着说:“别看苏盈厉害的模样,其实她心挺好的。” 顾含章点点头,心底擦过久违的暖意。 打发走了纪伟,她便盛好饭菜去照顾沈汐。 怕走过去后饭菜就凉了,顾含章就借了李文娟家的二八大杠,骑着去医院。 平坦大道,刚转个弯,便看见路边一个熟悉却又谨慎小心的身影。 吴英玉!? 第27章 顾含章连忙停下,躲到路边的破旧广告牌后。 探出头,看见吴英玉小心又紧张地四处张望,确认没人后上了前面的白色菲亚特。 车子吐出尾气后驰骋而去。 顾含章站在原地,心里又是一万个不解。 据她所知,吴英玉从十四岁就进了文工团,家境并不好,那辆菲亚特怎么说都要七八万,她什么时候有那么富裕的亲戚和朋友了? 记挂着还挨饿的沈汐,顾含章也没有细想,蹬着车往医院赶。 当天,她便把有人往家里扔钱和看见吴英玉的事儿说给了沈汐。 沈汐思索了番后问:“钱呢?” “外婆收着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要不送公安局去?”顾含章有些苦恼。 “先别送,他像是在试探你,等我回去处理。” 顾含章点点头,想起来什么似的问:“昨天我忘问了,当时那个男人为什么叫徐墨‘枫哥’啊?” 说话间,她倒了碗汤递过去。 沈汐没有回答,而是说:“有些事儿我还不能跟你说。” 闻言,顾含章哦了一声,也没有追问。 她明白,他的任务有一定的保密性。 半个月后。 沈汐出了院。 一进屋,外婆已经烧好了饭菜,卤子面条,白菜粉条,酸溜土豆,红烧狮子头,炖鸡和鱼。 顾含章无奈,老人又把自己给她的钱花在自己和沈汐身上了。 饭桌上,外婆不停地给沈汐和顾含章夹菜:“你们总算夫妻同心了,我打心眼的高兴。” 沈汐不语,看着顾含章的目光却慢慢和软。 顾含章笑了笑,给外婆和沈汐各夹了肉。 这样温馨幸福的时刻,曾经也只在梦里出现过。 吃过晚饭,三个人说了会儿话,外婆起身出门。 沈汐愣住:“您去哪儿啊?” 顾含章一拍脑门,有些懊恼:“我这记性,昨天外婆房里的床弹簧都蹦出来了,我回来前想去趟供销社买床垫的,结果忙着给你拿药,给忘了。” 外婆摆摆手:“文娟跟我说了,她屋里还有间空房,让我过去睡。” 顾含章有些不好意思:“这……” “我也乐意,她家那孩子可讨喜了。”外婆笑看着他们,“你们呀,也早点生个孩子,乘着我还硬朗,还能给你们带带。” 说完,老人便出了门。 顾含章却红了脸,在自己面前说也就算了,沈汐还在呢。 偷瞄一眼,身边的男人好像没什么表情。 她心底掠过丝失落,难道他不想要孩子?明明还说她以后要是怀了,外婆还能帮衬…… 天彻底黑了下来。 趁着沈汐去洗澡,顾含章翻出从废品站淘来的关于财经管理的书。 书本破旧,但里头却是这个年代少有的金融知识。 从首都回来后,她才发现守着会计的活儿并不是长久之计,开放后,一切发展都很快,如果这时候不跟上,以后就很难有机会发展了。 看的正认真,头顶忽然一暗。 顾含章愣住,抬头望去,撞上沈汐幽暗的目光。 他双手撑着桌沿,高大的身躯微俯着,像围栏圈着她。 顾含章心跳莫名加快:“你洗完了啊,那我也去……” 说着,起身就要走。 可刚跨出一步,整个身体就被打横抱起,吓的下意识抱住对方的脖子。 “你干什么啊?”顾含章惊呼。 沈汐一字字说:“生孩子。” 第28章 出神间,顾含章已经被放到了床上。 沈汐背着灯光,整个人像是笼罩着层金黄色的光晕,五官英挺,连脸上的阴影都恰到好处。 “等等……” 话没说完,就被狠狠堵上。 急切交缠的唇舌一点点吸走她的氧气,脸和耳朵渐渐飞起红霞。 几番缠绵,沈汐才不舍放开,一路沿着她欣长的颈线向下,莹白的凝肤上绽开一朵朵红花。 细绵的啃咬引起的酥麻感让顾含章一阵战栗,下意识并拢了双腿。 好不容易拉回些意识,才发现自己已经一丝不挂,压在身上的男人正埋头摘香。 顾含章咬着牙,拦住他放肆游走的手:“不行,你伤还没好……而且,而且你明天还要去带新兵……” 沈汐呼吸沉重,微红的眼像是在看一道必要吃完的美味佳肴。 “营长说了,让我休息两天,好好陪陪你。” 闻言,顾含章怔住。 看沈汐这个架势,真不是字面上的‘陪陪’这么简单。 以前她怎么没看出来,这个男人怎么这么会撩拨人,一副禁欲的皮囊下,居然藏着一颗野性的心。 露骨又带着掠夺的目光看的顾含章心都快跳出胸膛了。 她偏过头,羞于让对方看见自己过分情动的模样。 可现在的顾含章在沈汐的眼里,连头发丝都带着诱惑。 她长得本来就漂亮,皮肤也不像别的乡下丫头,跟水豆腐似的,又嫩又白。 身材看起来娇小纤瘦,可该有肉的地方毫不含糊,此刻的一颦一笑,纯洁又有着风情万种的媚态。 没有再给她拒绝的机会,沈汐将人里里外外要了个遍。 他们不是没做过,可从没又一次让他觉得两人的身体这么契合。 怪不得听新兵蛋子说女人的滋味尝了就难戒掉。 但于他而言,只有顾含章,自己不想戒。 顾含章只觉自己像块软泥,任由沈汐揉搓拿捏,一次次的孟浪让她晕过去又醒来。 她哭着推搡着面前呼吸沉稳的男人:“不要了……我不行了……” 沈汐的理智早已化在怀中柔软的身体中。 他动作不慢反快,将人搂进怀里,吻干她的泪:“快了快了……” 最后,顾含章连哭的力气都没了。 直到天有了淡青色光线,她才觉自己被抱进了卫生间。 温热的水冲掉身上的汗,疲倦和困意如潮水袭来。 看着正帮自己清理身体,一连神清气爽的沈汐,顾含章哑着嗓子骂了句:“沈汐,你,你这个混蛋……” “好,我混蛋,我混蛋。”沈汐温柔附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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