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有什么好看的啊。」「你就转过去让我看一眼呗。」沙发后位置不多,想躲过我的视线就只能跪下爬着出来,小小回敬,不算什么。程何磨磨叽叽地转手机,窗帘也动得更厉害。「你怎么这么慢啊,窗帘后面藏人了?」...
「窗帘,有什么好看的啊。」
「你就转过去让我看一眼呗。」
沙发后位置不多,想躲过我的视线就只能跪下爬着出来,小小回敬,不算什么。
程何磨磨叽叽地转手机,窗帘也动得更厉害。
「你怎么这么慢啊,窗帘后面藏人了?」
程何面色一僵:「瞎说什么呢,我心里就你一个。」
我意味不明地勾唇,没有说话,只是饱含深意地看了一眼程何。
我不打算今天跟程何挑明,只是想试试他的反应。
看来,他还没有做好被我拆穿的准备。
我和程何婚后财产不少,但大多来源于我的投资和收入,程何只是普通员工,我们的房子都是我的婚前财产。
我当然要跟他离婚,但是要从长计议,他一个子都别想从我这里分走。
不仅如此,我还要让他把这些年从我身上得到的东西,都加倍还回来。
挂了视频,我给律师朋友打了个电话,问她现在的最优解是什么。
婚前,为了表示自己不是贪财,程何非常善解人意地提出财产公正,我名下的不动产并没有产权归属纠纷。
但是我的工资股票收入和分红,都是夫妻共同财产,如果离婚,我一毛钱都不想便宜程何。
在程何跟李茹卿卿我我的时候,我开始着手处理我的财产。
只是把我的财产转移出去还不够,我一定要让程何付出背叛我的代价。
3.
线上办公结束以后,李茹回到公司照常上班,程何也不三天两头地出差了。
程何回家那天,拉开门我对着他喷了一喷壶的酒精。
他皱着眉压下眼底的火气,勉强笑道:「别闹维维,先让我进去。」
我堵着门不松手:「那可不行,你刚回来就进家门,谁知道身上带了什么脏东西,先好好消毒吧。」
程何哑然,转着圈让我喷好了酒精才进屋。
他进了屋子,张开手想抱我,我假装没看到侧身躲开。
实在是受不了这个恶心。
「出差这么久,有没有想我啊?」
程何笑嘻嘻:「我满脑子都是你。」
我意味不明地看着他笑笑:「是么,那我可真是太开心了。」
夜里,程何被我以工作忙为由赶到了书房睡,他没有起疑,反正在他心里我是工作狂,为了工作做出什么事情都有可能。
第二天,整个部门都期待已久的李茹终于回公司了。
大家去厕所都要绕过李茹的工位看一眼她。
看得李茹不知所措,一上午梳了十八次头发。
不仅如此,李茹身边的同事变忙了,中午吃饭只剩下她一个人在工位没人招呼。
她手上的工作变得冗杂且无序,组长也对她疾言厉色起来。
工作场上,没有人会愿意为了一个实习生得罪我,更何况她还是让人不齿的小三。
经受了一天折磨,被骂了三回的李茹,下班后躲在楼梯间打电话哭诉。
不出意外,哭诉的对象应该是我的丈夫。
「肯定是宋经理看我不顺眼,她一定是嫉妒我年轻貌美。」
不知道程何那边说了什么,李茹破涕而笑:
「反正我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我在消防门后无声地勾唇,凭你这复制粘贴都出错的能力,可能一辈子都没机会了。
「咳咳。」
我微微提高声音咳嗽了一下,示意她门后有人。
李茹的表情一下子惊慌起来,匆忙回头,看到虚掩着的门后,站着似笑非笑的我。
她脸色急变,像是吞了苍蝇一样难看,嗫嚅道:「宋,宋经理——」
我居高临下地瞟她一眼,不带任何感情道:
「私人时间,我不做评价,但最好不要说同事是非。
「如果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公司有完善的投诉机制;当然,我并不直接负责你的工作成果,如果每一个实习生的工作都需要我安排,那咱们部门也不用转了。」
她脸色苍白,眼神发慌,试图解释却又不知道我到底听了多少,垂下来的手里拿着手机,还能看到电话没有挂。
「心思多花在工作上,你就不用在楼梯间哭了。」
说完,我看都没看李茹一眼,转身离开。
我是故意出来打断李茹的,只有让她产生危机感,她才会绞尽脑汁地缠着程何。
而我才有更多的时间,去抓程何的把柄。
4.
当晚,程何的脸色不太好看。
他借给我倒水的机会,满脸严肃地跟我说:「维维,有个事我本来不该跟你说的,但于公,我是公司的员工;于私,我是你的丈夫。我想了很久,还是应该告诉你。」
我一副认真聆听的表情。
程何坐到我对面:「最近同事们都反映,你对下级太没有耐心,态度恶劣,维维,这可不利于你的领导形象啊。」
我赶紧拿起杯子喝水,让杯子掩盖住我嘴角控制不住的冷笑。
显然,李茹又去找他哭诉了。
也难为程何了,为了让我对他的小情人儿温柔一点,编出这么长一段冠冕堂皇的话。
但我才懒得和他对峙,反而就坡下驴,露出反思的表情:「真的,都这么说?」
程何表情严肃:「是的,这是所有人的想法。」
你的名字是不是就叫所有人?
我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我最近压力可能是太大了,我也决定把更多的精力从职场转移到家庭上,今天我约了医生,准备着好好调养身体,积极备孕。
「在我调理好身体之前,咱俩分房睡。」
程何有点蒙。
我知道他一直想要孩子,现在心里估计小算盘敲了八百遍,盘算我和李茹谁生孩子能让他利益最大化。
尽管盘算去吧,反正我又不会给他生孩子。
我不打算生孩子,但阵仗可是做得百分百地足。
第二天我就去了全市最贵的月子中心。
产妇培训课?买!
胎教音乐课?买!
月嫂按最贵的标准约了两个,以防其中一个有事还有另一个备用的;产后康复私教课一节三千块,我毫不犹豫地约了三十节;还有全套让产妇放松身心的瑜伽冥想普拉提,所有名目我全都买了个遍。
哦,忘了告诉大家。
这个月子中心的老板是我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闺蜜。
就这样,我名正言顺地从我的工资卡上「消费」掉了一大笔钱,这笔钱走到我闺蜜的账上,等我离婚了,她自然会再还给我。
程何并不知道我和月子中心的这层关系,但他对我花这么多钱同样颇为心痛,我立刻哭上了。
「这是我的工资,我为了给你生孩子花掉了,你居然还不高兴……」
这下程何说不出什么了。
就在我如法炮制,以各种名目转移财产转移得正起劲时,一个惊天的消息传来了——
我的助理汇报完工作之后,停顿了片刻告诉我:「宋姐,李茹可能怀孕了。」
5.
果然,李茹慌了。
她一向自恃年轻貌美,年轻就意味着更适合生育,而程何全家都最看重孩子,这是她胜过我的最大法宝。
然而我现在大张旗鼓地要生孩子,李茹生怕我先有孩子,如果还是个男孩……
程何恐怕就会抛弃他。
这么个生在 21 世纪的女人,居然满脑子都是封建社会嫡出庶出长子次子的观念。
怪不得工作连复制粘贴都做不好,估计宫斗剧看太多了。
我的小助理亲眼看着李茹满脸喜色地从公司卫生间里跑出来,立刻进去瞄了一眼,果然看到了扔在垃圾桶最上方的验孕棒。
李茹出了卫生间,便去了楼道里的僻静处打电话,小助理不方便跟过去,但用脚趾也能猜到,李茹肯定是去给程何打电话了。
小助理以貌似路过的样子走过去,听到李茹对着电话情绪失控地喊:「如果你再不离婚,我就去把孩子打掉!」
哟,逼宫。
我笑眯眯地接过小助理手上的工作文件,一边签字一边表扬她:「不错,机灵敏锐,月底宋姐请你吃大餐。」
小助理替我着急:「宋姐,我看李茹逼得相当紧。」
「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