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不够了,我再去拿一些来。”纪安然欲离去遮掩自己的心绪,不想袖子碰倒了一个盒子。她慌忙捡起,见是个精巧的胭脂盒,不觉一愣。女儿家的东西,为何会出现在薄贤昊书案上?“为何还站这?”薄贤昊见她站在原地不动,眉目间多了分不耐。...
“墨不够了,我再去拿一些来。”
纪安然欲离去遮掩自己的心绪,不想袖子碰倒了一个盒子。
她慌忙捡起,见是个精巧的胭脂盒,不觉一愣。
女儿家的东西,为何会出现在薄贤昊书案上?
“为何还站这?”薄贤昊见她站在原地不动,眉目间多了分不耐。
纪安然强忍着心间的苦涩,小心将胭脂盒放回了书案:“我这便去。”
薄贤昊不喜她又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她的确是时候该离开了……
纪安然将墨取来,书房却已经没了薄贤昊的身影。
她退出书房,看向守门的小厮轻声问:“侯爷呢?”
“回夫人,侯爷回院子了。”小厮如实回答。
纪安然淡淡点头,行至沉香榭。
薄贤昊虽然不与她同房,但每晚她都会到沉香榭为他铺好床。
纪安然拍了拍身上寒雪,才走进了正房。
炭火正旺,摇曳的烛光中人影斑驳。
薄贤昊端坐于榻上,低眉看着书。
纪安然径直走向床,细心地铺好被褥。
忽然,薄贤昊冷声问道:“让你给爹娘准备的礼物你可备好了?”
纪安然听闻此话,心头一紧。
她又忘了明日是去卫家送年礼的日子……
“对不起,我先在就去准备。”纪安然急忙起身。
可回应她的只有薄贤昊摔书之声。
“侯爷……”纪安然喉间发涩,欲语凝噎。
但薄贤昊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她,起身拂袖而去。
纪安然默不作声的蹲下身把书捡起,可眼底的酸苦再难掩去。
脑海里她想起姐姐云知画的话:“如此生疏,谈何夫妻?”
是了,这般生疏的确连朋友都不如。
明明他回来了,可偌大的侯府好像又只有她一个人。
迎着风雪回到居住的小院后,她走到床边,将压在枕头底下的记事簿取了出来。
记事薄的每一页都写的工工整整,这上面都是关于薄贤昊的生活起居。
看了很久后,确认无误后,纪安然将其又放回了枕头底下。
正当她准备和衣而眠时,窗外响起了烟花爆竹之声。
又过完一年了啊……
失神一瞬时,她恍惚想起那日府医的话。
“夫人,你这脑疾已经药石无医了,恐活不过来年三月。”
第二章 自请下堂
卯时。
天还未亮,纪安然便起了床。
安排好了回老宅事宜后,她把自己的小包袱也放进了马车的座位下。
薄贤昊是北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常胜将军。
也是唯一的异姓侯爷,是当今皇上最信任之人。
二刻钟后,他已经穿戴整齐走出了府门口。
他就是这样做事严谨,?朝乾夕惕,从来不会疏忽懈怠。
上马车后,两人相继无言。
待马车行驶了一阵后,薄贤昊冷声开口:“暖手炉可带了?”
纪安然心底颤了一下,声音微弱:“刚刚因为在准备礼品,便忙忘记了……”
闻言,薄贤昊的脸色阴沉下来:“你作为侯府当家主母,应当事事留心。”
他的声音像冰一样向她砸来。
“对不起……”纪安然垂下了发涩的眼睑。
这三个字,她已经记不清自己说过多少次。
好像自己所做一切在他眼中都是那般理所应当。
薄贤昊满脸不耐烦的别过视线,低头看起了手里的书。
目光再没有在身旁人停留过。
恍惚间,纪安然忆起几年前,她因感风寒,松懈了几日,他便生气出征,几月未归……
下了马车后,薄贤昊才冷声开口:“今日在老宅,好生照看爹娘。”
纪安然听闻他那句照看爹娘,眼眶莫名发热,是照看他的爹娘,不是自己的。
她没有回话,沉默的跟在薄贤昊身后走进了老宅。
刚踏至卫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