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不重要。「你知道我们的婚礼对于我们两个家族来说多重要,所以,我希望不要弄得太难看。」他半是宽慰半是威胁。「这件事情闹大,你知道会对你我有什么影响。「完成婚礼,对我们家族都好。...
「滚。」
他如获大赦,滚得飞快。
我转过身,看着程穆。
「你好兄弟都表态了,你呢?」
戴琳走到我面前,将我和程穆隔开。
「阮昕姐姐,」她压下唇角,显得愈发楚楚可怜,「我和阿程真的是清白的,你不要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就轻易下结论。」
她到现在还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呢。
「证据?」
我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你没事吧?
「你信不信,只要我打个电话,就可以知道你们做的所有事情。
「不如——」我拿起手机,晃了晃,
「我们现在就来验证一下,我有没有这本事……
「以及,你和程穆,到底是什么关系。」
12
她后退一步。
「怎么,不敢?
「害怕你做的那些破事被抖出来?
「做的时候就不会想想后果会是什么啊?」
她后退一步我就朝她的方向前进一步。
「戴琳,」我勾着唇,「今天是不是很开心?」
她一愣,不解地皱起眉。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邀请名单上并没有你的名字。」
因为我职业特殊,婚礼名单都是经过我几番确认后才定下来的,对所有的拟邀嘉宾,我都一清二楚。
「不请自来,和有妇之夫存在不正当关系,还在我婚礼上作,你怎么这么牛,谁给你的脸啊?」
戴琳干巴巴地看着我,半句话说不出。
程穆擦掉唇角的一抹血,挡在我和戴琳中间:「阮昕,有什么事冲我来,你骂戴琳做什么?」
骂?
这就叫骂了?
「你又来恶心谁呢程穆。」
我嫌恶地看着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跟你结婚的人是我吧?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护着戴琳,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和她有一腿是么?」
蠢到家了。
程穆皱起眉。
「我和她只是朋友。」
辩解有些苍白。
「朋友?
「谁会和朋友上床?」
话一出口,周围一片窃窃私语。
我冷笑一声,逼问他:
「不如你自己来说说,昨天晚上,你跟谁在一起,做什么去了?
「说啊。」
13
程穆垂眸看着我,沉默了几秒。
「昨晚我们,我喝醉了,记不清楚。」
我鼓掌:「好一个破理由,倒成了酒精的错了。
「那喝酒之前呢?
「和谁在一起?
「也是跟戴琳待在一块吧?」
程穆张了张口,正欲说什么,我抬起食指,抵在半空中:「嘘——」
「你可能又要说,只是老同学见个面,喝酒吃饭而已。」
「不过没关系,」我笑眯眯地看着他,「酒店开房记录、监控录像,这些都在,你只要做过,总会留下痕迹。
「当然了,视频可以改,录像可以剪辑,不过嘛……
「你知道我家里有公安系统的人,」我步步紧逼,「剪辑或造假,都瞒不过的。」
程穆眸眼沉了沉,脸色不再像之前那样刻板生硬。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同我低语。
「阿昕,
「刚才是我不好,我看到那个男人为了你来……我太吃醋了。
「所以情急之下对你说了那些话,我很抱歉。
「这是我的错。
「我不该对你说那些重话的,你要打要骂我都受着。」
他弯下腰,眉眼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我保证不还手。」
他道歉,只是因为他自己对我说了重话而道歉。
丝毫不提真正该道歉的错误。
而让他道歉的,也不是因为他认识到自己错误才道歉,他是忌惮我家族的实力,怕事情发展到不可收场的地步,才跟我道的歉。
「但无论如何,婚礼还要继续。
「婚礼一结束,我会跟戴琳划清界限,之后,你是我的太太,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之前就当我糊涂犯了错,原谅我好不好?
「我还爱你,你其他的事,我也不会计较,我们还跟之前一样,好吗?
「无论你会不会完全康复,我都会陪你一辈子,原谅我,好不好?」
他又像往常那样,跟我撒娇。
不过,今日不同于往昔。
出轨这种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为了绑定的利益关系委屈自己一辈子,我做不到。
「不好。」
14
程穆脸色稍变。
「今天这件事,我从头到尾都是受害者,把这件事闹大的人也不是我。
「我当然知道这件事会对我有什么影响,但,我还是那句话,过错不在我,我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
「别把我们两个人绑定在一起,错的人是你。」
程穆抿起唇:「行。」
「阮昕,既然你非要弄得这么难看,那就别怪我了。」
「嗯,知道了。」
「滚吧。」
程穆临走前,转身问了我一个问题。
「阮昕,你还是你么?」
我一愣。
看向他。
「你还能记得你做的事么。」
他冷冷地扔下这句话。
转身就走。
他的两句话,只有我能听得懂。
我强忍着不适,转身看向戴琳。
「你也滚。」
待两人走后,我走到台上,看着正中央我和程穆的照片,讽笑了下,拿起话筒。
「今天发生的事各位也都看到了,耽误大家的时间,抱歉。
「婚礼终止,礼钱稍后会退给大家。
「今天的事,就先这样吧。」
满堂宾客慢慢散去。
我强撑着身体应付完最后几位宾客。
原本热闹的大厅变得十分寂静。
厅门闭上的刹那,我全身力气也连带着被抽走,瘫倒在席下的台阶上。
我痛苦地摁着太阳穴。
「阮昕。」
有人在喊我。
我抬起头。
撞进那双掺了碎星的眸里。
内里有怜悯、同情,还有——
一些我看不清楚的情绪。
他蹲下,与我平视。
「这是你身体对你自己的保护。
「所以,不要怪她。」
顾景时口中的那个「她」,也是我。
我患有轻微的人格分裂。
15
刚才所有的事,都是我副人格所做的。
受外界的刺激,我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副人格占了主导。
因为是被动抽离,所以刚刚发生的一切,在我的记忆里,是空白的。
我不记得我做过什么。
「顾景时……」
「我在。」
「那些事不记得也好。」他为我整理婚纱。
「没关系的。
「我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