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国山跟薄母两个人也安安静静的,似乎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再接着几天于航被叫去看新房,薄家给他们准备了一栋新的别墅,市里最好的地段之一,九千多万。她知道价格,也多亏了温英芝在外头总提起,提起时,总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旁人有艳羡,有不齿。反而于航,无悲无喜,仿佛事不关己。...
按照道理来说,于航和薄言定下来,温薄两家,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只是中间发生了这些事情,总让人有一种为了完成任务而结婚的错觉。
碍于流言,婚礼注定会瞩目,肯定是要大办的。
薄言和于航都是无所谓的,两个人没有提过任何意见。
结婚过程中需要的准备,两个人谁也没有插手。
薄言在定下来之后,就调去国外分公司了,两个人几乎见不着面。
于航不太清楚他接手的是什么业务,只是隐隐约约听说,去的地方,是温湉留学的那个城市。
薄言不发朋友圈,公司里也不会透露他的行程,于航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传闻是不是真的。
反正几乎,她的世界里等于查无此人。
只不过公布婚讯,还是给她带来了不少便利,还是有在背后说闲话的,却没有人在拿到台面上说。大部分还是支持她的,认为她跟薄言更加郎才女貌,门当户对。
门当户对其实也名不副实,她在温家的尴尬地位,外头的人是看不见的。
顾泽元对于她结婚的事情,不认同,也不反对,起码把当下的流言蜚语问题解决了就是好的。二十一世纪,以后离婚也不是什么大事。
另外,他的录取成绩出来了,着实算不上怎么样,顾家是希望他出国的。
顾泽元问过于航的意见,她挺赞同他出国的,“出去挺能锻炼自己,有机会的话,还是出去的好。多少人想去却没这个机会。”
“也是。”顾泽元想起什么,笑了笑,“温湉不就是为了能出国学习,把薄言给甩了么。”
于航没接这茬。
顾泽元也反应过来,薄言马上就要娶他雪瓷姐了,这会儿提温湉简直就是找晦气,连忙找了其他话题:“出国就出国吧,正好能参加完你的婚礼再走。”
婚礼的事情,两位当事人不上心,薄母却不得不上心。婚纱一设计完,就打电话叫于航来试了。
于航身材好,婚纱穿在她身上那种风韵真的是旁人比不了的。薄母在旁边看的啧啧称赞,“我拍张照片,等会儿你发给阿言看看。”
然而于航跟薄言,就没有主动联系过。
她也不好拒绝,只能笑着说好。
薄母又带着她去看了看薄言的西装,西装跟她的婚纱一样,上面都绣了天鹅,只不过她的是白色,他的西装上是黑金线。
天鹅寓意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于航看了两眼,就没再看。
“刺绣都是手工绣的,否则老早就做完了。”薄母是打心眼里的满意,“不过好看,等久一点也无所谓了。毕竟是你们的人生大事。”
于航低头看着手机里薄母发给她的,刚刚拍的她的试婚纱照,没有发给薄言,只发给了温英芝。
“对了,宴请名单也快定下来了,你要有什么想邀请的人,这两天赶紧告诉策划。”婚礼就在一个月以后,什么事情都得赶紧确定了,薄母对婚礼相当的重视,不希望出任何意外。
于航没什么朋友,只加了一个叶晨曦。
叶晨曦是头一回被邀请参加这种婚礼,心里还是有些没底:“老师,我怕我到时候,会害你丢人。”
“没关系。”于航莞尔,眼底带着看她一贯有的温柔,“我很想你来,你要是一个人不适应,可以带上你室友一起。”
她最近会比较忙,婚礼前两天还得试妆,最后让顾泽元带着叶晨曦去挑选礼服。
于航不知道薄言在国外累不累,反正她很累。婚礼前有接待不完的客人,她还得上班,几乎没有什么空闲时间。
一直到婚礼前的一个星期,她依旧没有听见有关他的半点动静。
薄国山跟薄母两个人也安安静静的,似乎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再接着几天于航被叫去看新房,薄家给他们准备了一栋新的别墅,市里最好的地段之一,九千多万。
她知道价格,也多亏了温英芝在外头总提起,提起时,总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旁人有艳羡,有不齿。
反而于航,无悲无喜,仿佛事不关己。
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见薄母不满的声音响起:“阿言这孩子可真叫人不安心,还有一个礼拜就结婚了,也还不见回国。这几天雪瓷姑姑那脸色都不太对劲,我都不好意思了。你说怎么能不顾及长辈情绪。”
她抬头朝声音来源看去,不远处,薄国山跟薄母面对面站着,两个人脸色都难看的要命。
“还不都是你惯的,结婚偏偏给自己调国外去,但凡靠谱点的人也不会这么干,这搁谁身上谁不多想。”薄国山冷哼道。
薄母讪讪道:“这不是他说那边工作重要么,男人事业也重要,何况他在薄氏根基还不稳。”
薄国山却一阵见血道:“是去工作么,我看是过去找那女的。”
薄国山有些担心的蹙起眉:“别到时候不来结婚,雪瓷又得被人说一壶。她什么也没做,你看看被你那儿子害的,整天被人在背后风言风语。”
薄母沉重的叹了口气,不再言语,眉目神色还是写满了担心。
她也不敢保证,薄言会为温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于航在外头站了好一会儿,等他们转移到其他话题了,才抬脚进去。
薄母见到她,才重新扬起笑意,带着她进别墅转了一圈。要是把别墅的照片拍下来放在微博上,大概就是很多人羡慕的富太太生活。
“雪瓷,你自己的东西,可以慢慢搬过来了。”薄母道,“以后这就是你家了,你自己有什么喜好,不满意什么装修,到时候都可以换。”
于航笑着说好:“等学校那边不忙,我就搬过来。”
她最后去看了卧室。
比起薄言在薄家的卧室,这里要大很多,也没有那么冷冰冰,更加有婚房的感觉。
“雪瓷,喜不喜欢?”
于航点点头,心里没什么起伏,客套的说:“喜欢。”
薄母琢磨了一会儿,怕她多想薄言的事情,说:“阿言......他忙,回来的可能会有些晚,但是你放心,他肯定不会错过婚礼的。结婚这事,毕竟也是他自己答应的。”
“我知道了。”
于航笑着说。
只是如果薄言真的不来结这趟婚,她可能真的会后悔,自己答应了结婚的事情。被鸽婚礼,着实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很多事情,她可以忍,这件事情薄言要是没做到,她或许也会干出让他难堪的事。
于航从别墅离开以后,到底是没忍住,给薄言打了个电话。
那边没接,半个小时以后却回了一个电话,说:“刚刚在开会。”
明明是一对未婚夫妻,于航却怎么也找不到亲近感,说话也是相当的客套,她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薄言想了想,说:“过两天吧。”
于航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沉默了片刻,挂了电话。
打完这通电话,她反而静下心来,这个节骨眼上悔婚,对薄言来说不会有任何好处,他应该不会这么做。
叶晨曦在很长一段时间没看见薄言以后,反而有些替于航担心:“姐姐,你老公他为什么这段时间都没有来接你下班啊?”
于航给她泡了杯红糖茶,让她喝着暖暖肚子,没什么情绪的解释道:“他在国外工作呢,比较忙。”
“可是,马上就要结婚了,怎么还在国外忙呢,这也太不重视你了。”叶晨曦小心的抱怨道。
于航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这个话题,只能当作没听见。
当天晚上回去,她就做了一个梦。
于航梦见结婚那天,薄言没有回国,而是在跟温湉上.床。
她一开始并没有把这个梦放在心上,直到结婚的前两天,薄言一直没有来。
于航不得不去扒温湉的朋友圈,看看她有没有和其他异性在一起的照片,但也没有那么好找,她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
不仅她担心,薄母那边也担心得不得了,这几天急的饭都吃不下。打电话过去,薄言那边永远都只有一个“忙”字。
也就是在大家担忧得焦头烂额的时候,薄言突然回来了。
这是婚礼的前一天,他去试了西服,礼服不算合身,但是也来不及改了,好在他是个天生的衣架子,手长脚长,长得还格外英俊,穿着也倒算是好看。
“你看看,非要拖到这会儿回来,什么也来不及弄了。”薄母抱怨说。
薄言笑道:“是真有事。”
薄母凑到他耳边小声问:“你跟妈说实话,你是不是去见温湉了。”
薄言也不否认:“见确实是见了。”
“你怎么还跟她见面?”薄母皱起眉。
薄言却转移话题道:“这次回来,我给你们都带了礼物,你想要的那条项链,爸不是没给你买,我给你买回来了。”
薄母被他哄得开心,却也没忘记指责他:“你这样一搞,雪瓷心里应该不舒服,等会儿你记得去看看她。”
“放心,我会去的。”薄言漫不经心说。
其实也不需要他特地去,他回来这一天就是婚礼前一天的下午,A市的习俗,新人婚礼前一天晚上是要一起到新房睡的,意味着新的开始,是从夫妻一起开始的,以后也得一起走下去,有始有终。
于航来到别墅的时候,薄言已经换好睡衣了。
他看上去很困,跟她打了声招呼就躺到床上睡觉去了。
于航是不会问他在国外干嘛的,他在婚礼前回来,其他一切就跟她无关。于航看着他霸占整张床的模样,迟疑了会儿,说:“要不然我睡沙发吧。”
如果分开睡的话,寓意就不太好了,跟有始有终相反,意味着早晚要分道扬镳。
薄言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往旁边让了一点:“没别的被子了。”
这就是让她过去睡的意思了,于航也没有矫情,她跟薄言相处,早就找不出羞涩感,掀开被子就躺了下去,很是麻木。
但身边多了这么一个大活人,多少还是不适应。
薄言大概也不习惯,微微咳嗽了一声,说:“苏志军发给我看你穿婚纱的照片了。”
“嗯。”
“你发给他,怎么没有发给我?”
于航说:“我也没发给他,大概从我姑姑那里传出去的。”
他心不在焉的应了声。
于航背对着他,想了想,还是问:“你去国外,应该不只是简单的工作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