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南时晚把所有的钱都给了俱乐部,所以才会没钱给纪家……傅屿辞脚下踉跄,心绪乱成一团。他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僵滞,落入吴律师眼中,显出几分悲哀。吴律师从业多年来,第一次遇到南时晚这样的女人。如同飞蛾扑火一般虔诚又决绝,如同将自己全部身家都押上牌桌的赌徒。但一开始,南时晚不知道傅屿辞会不会赢,她只知道傅屿辞需要,于是她去做了。“这五年来,你们竟然都不知道她的付出吗?可以说没有南时晚,就没有如今的屿辞赛车俱...
而南时晚把所有的钱都给了俱乐部,所以才会没钱给纪家……
傅屿辞脚下踉跄,心绪乱成一团。
他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僵滞,落入吴律师眼中,显出几分悲哀。
吴律师从业多年来,第一次遇到南时晚这样的女人。
如同飞蛾扑火一般虔诚又决绝,如同将自己全部身家都押上牌桌的赌徒。
但一开始,南时晚不知道傅屿辞会不会赢,她只知道傅屿辞需要,于是她去做了。
“这五年来,你们竟然都不知道她的付出吗?可以说没有南时晚,就没有如今的屿辞赛车俱乐部。”
吴律师的话掷地有声,叩击在所有人心上。
傅屿辞布满血丝的眼死死盯着他,眼眶不知不觉间发涩发酸。
吴律师的话好似一把把裹着冰霜的刀子,刀尖悬吊,深深刺进心里!4
大好的晴天,傅屿辞却觉得又冷又痛。
他不知道……他竟然不知道这些。
而自己这些年都做了什么…… 傅屿辞闭了闭眼,不敢继续深想,害怕自己会彻底沉入寒渊! 然而,他的心还是逐渐坠了下去。 “纪小姐的遗嘱还说明,以后俱乐部的收益归她父母所有。关于以往五年来的所有分红,到时候我还会亲自来找您核对。”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再会。” 说完,吴律师就转身离开。 他一走,众人立即醒过神,心情复杂难耐。 就连平时嘲讽南时晚最厉害的人,都忍不住面露愧疚和悲伤。 “没想到嫂子背地里为我们做了这么多……我之前还骂她,我有罪。” “看屿哥的样子也是第一次知道,他真的有把南时晚当老婆吗?” “这事屿哥是真不厚道,这么好的妻子我供着都来不及,他倒把人晾着,搞得老婆都离婚自杀了……” “其实平时,南时晚人挺好的,上次她还帮了我……” 众人低声讨论,而傅屿辞浑然不觉,依然僵在那,连思绪都凝滞。 “老大,你告诉我们,这上面写的都是真的吗?!”有个叫小秦的,眼圈一点点发红,大声开口问。 他本名秦逸,和秦淮被队友戏称为老秦和小秦,平时他和秦淮的关系也最好。 平时秦逸从不参与八卦和讥讽南时晚的行为,对她的印象还不错。 一开始听说秦淮偷工减料,南时晚做假账,他还不信,只是后来面对证据才不得不信。 可若南时晚是那位神秘投资人,那这一切岂不是显得可笑? 秦逸冲上前,哽咽着说:“老大,你说啊……如果这是真的,那南时晚为什么还要做假账,这都是她的心血啊!” 傅屿辞一怔。 他想起那天,沈澄烟告诉自己查到了证据,他看了两眼便莫名燃烧起一股怒火,将他的理智也焚烧殆尽。 他原以为,那个女人是因为纪家没落,缺钱,才会犯下这种蠢事。实在缺钱可以来找他,而不是偷偷中饱私囊。 可现在看来,愚蠢的是他自己才对! 投入三亿嫁妆不求回报的女人,到头来却被他亲自定下偷窃的罪名…… 傅屿辞冷峻的面容上,血色瞬间褪尽! 若他早知道……若他早知道这件事,他就不会直接断定了。 傅屿辞闭了闭眼,转身朝所有人说道:“大家先回去把所有资料账本都收集起来,我要严格复查所有账目!” 第13章 说完,傅屿辞往俱乐部外面奔去。 秦逸上前拉住他:“老大,你要去哪?” 傅屿辞启唇,发出沙哑的声音:“她没有死!我去把她找回来!” 他不信南时晚已经死了! 南时晚、南时晚、南时晚…… 傅屿辞以最快的速度跑着,从来没有这么迫切的想见到那个女人。 耳边倒灌着呼啸风声,心口空空荡荡的,只填满了一个名字。 南时晚。 她不会死的。 剩下的众人面面相觑,莫名打了个寒颤。 老殪崋大这是什么情况? 南时晚已经宣布死亡,还怎么找?去海里找吗? 秦逸咬牙,带着所有人往回走。 “先回去整理资料!” 不远处,走廊角落里。 沈澄烟躲在阴暗处,死死盯着这一切。 她暗自咬碎一口银牙,恨得目光淬毒,胸口焚烧着嫉妒的烈火。 好不容易逼死了南时晚,却在这时候出了乱子。 她怎么也想不到,南时晚居然还有这么一重身份。 南时晚……为什么你死了还要妨碍我!9 沈澄烟攥了攥拳,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到办公室,急切地寻找着什么…… …… 另依誮一边。 傅屿辞开车来到纪家,却发现纪父纪母早就搬走了。 他急忙打了好几个电话,却打听到纪父气得住院的消息!纪母更是将房子都卖掉用来付医药费! 现在纪父出院了,却又得知南时晚自杀身亡,正在和纪母举办葬礼。 一股寒意悄声窜上脊椎,冻到心脏几乎停止跳动,冻到连呼吸都凝结。 事物超脱掌控的恐慌感不断蔓延,填满胸腔。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傅屿辞急匆匆往葬礼所在地赶,不要命的把汽车时速开到最高! 江市郊区。 葬礼上只有零星几个亲戚朋友来吊唁。 纪家没落后,商界那些合作伙伴都纷纷远离,连电话都不接。 见证世态炎凉。 纪母身着黑衣,在被花圈簇拥的遗像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时晚,时晚……你怎么丢下我们就走了啊!你怎么就想不开了啊!” “妈错怪你了,妈不怪你啊!你回来好不好?” “傻孩子,爸妈不能没有你啊……妈只有你这一个女儿,妈心疼你……” “你走之前痛不痛?妈比你痛一万倍!” 声声泣血,字字锥心,撕心裂肺的痛呼。 纪父沉默的站在纪母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搀扶着哭得要晕厥过去的纪母。 “女儿已经走了,她到了那边会好好的。”可开口,却是哽咽的腔调。 纪父自己也忍不住泪流满面,脊背仿佛压了千斤重的铁,令这个中年男人生生垮下去。 灵堂里只剩下纪母压抑的哭声,像是在傅屿辞头顶压了一块沉重巨石,堵得慌。 傅屿辞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浓烈的悲怆在他心口扎根,死死缠绕,快要刺破血肉生长出来。 每一次呼吸牵扯心肺,都疼得浑身发颤,连站都站不稳。 傅屿辞不知道站在远处看了多久,才抬起僵硬的双腿,缓缓走近。 他来到遗像前,对上一双被定格的眼睛。 黑白照片上,南时晚笑得真心,眉眼弯着温柔的弧度。 她看着面前的人,一如还活着的时候,眼里只容得下他。 莫名的,傅屿辞被那温柔烫得止住脚步,不敢再往前,不敢去确认。 他的心在颤栗,仓皇无措的揪拧起来,拧得胸口一阵闷痛。 听到脚步声,纪母抬起头,瞪大了红肿的眼。 顷刻后,她指着傅屿辞的鼻尖,尖声嘶喊。 “傅屿辞,你怎么还有脸来?!” 话音刚落,一巴掌甩在傅屿辞脸上! 第14章 傅屿辞被打得头偏过去,脸颊上浮现一个清晰的红掌印。 他沉沉吐出口气,强忍怒意,张了张口:“我……” 那句接她回家,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纪母怒不可遏的打断:“我知道你们商业联姻,可就算你对她没感情,好歹她是你妻子!你为什么不好好对她?” “时晚说,她的嫁妆都给了你,她没有钱给家里,她很难过对不起爸爸妈妈……” 说着说着,纪母又捂脸痛哭起来:“她三天前自杀,你人去哪了?有过一个电话吗?有关心过一句吗?你是她最亲近的人,连她去跳海都不知道!” “我女儿带着三亿嫁妆嫁给你,在你独自创业时不遗余力的帮你,你就是这么放任她去死的?!” 死这个字眼,尖锐得猛扎进心里。 傅屿辞脸色煞白,失去了发声的能力般哑然。 耳边弋㦊响彻着纪母声嘶力竭的控诉,他却什么辩解的话也说不出。 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