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拆开来看,是芒果慕斯,尝了一口,苦的心发颤。在我爱他的第十年,他不爱我了。一夜,无眠。我睁着眼睛,盯着黑暗中的天花板。陈铮睡得很沉。半夜时,他迷迷糊糊的翻身过来抱着我,错把我当成那个女人,亲吻我的脸颊,“小妖精,你的小腰好软啊。”我整个身体僵硬住。几秒后,眼泪不争气的流出来。这个天杀的东西,我要和他同归于尽!...
他们的车驶向附近的商业中心,应该是去吃饭。
我叫司机跟上去。司机显然是个跟车熟手,不紧不慢的跟着,一直跟到停车场,陈铮已经停好车,他们一行人正在等电梯。
我看了一下手机,现在是八点四十七分,按照我对陈铮的了解,他们的饭局会在十一点半之前结束,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我有点饿了,打算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再回来抓奸,我客气地问司机要不要一起去,司机不客气的跟我一起下了车。
我大多时候是宅在家里的,对这一带也不太熟悉,便问司机,“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吗?我请客。”
司机带着我钻进一条小巷子,在里面七拐八绕一阵后,找到一家牛肉面馆。
是一家很小的夫妻店,连招牌都没有,不是常客估计很难被发现。店内只摆了三张桌子,老板负责煮面捞面,老板娘负责煎蛋。
我要了一大碗牛肉面,一只煎蛋,还加了一份牛肉,也照原样给司机点了一份。
很快,牛肉面就端了过来,雪白面条上铺着清脆的香菜,嗅一口,入鼻的是牛肉汤浓郁的香味。
我是饿极了,捧着碗呼啦啦的嗦面条,吃的满头大汗。
吃饱喝足了,我麻木的神经终于重新变得活泛了。
回去的路上,看见路边的烤羊肉串,我忽然好想吃,连忙叫摊主烤了一大把,叮嘱他加了双倍辣椒,等烤好后就站在路边上,顶着初春的冷风和夜雨狼吞虎咽起来。
可越吃就越饿,胃里像有一个黑洞,怎么填都填不满,连带着心口的位置也空落落的。
司机回完微信,见我吃的满脸都是鼻涕眼泪,发现我有点不对劲了,一把就将我手里剩余的羊肉串抢了过去。
“别吃了。”
“路边摊不干净,吃多了拉肚子。”
我觉得特别委屈,我的老公都已经爱上别的女人了,我难过我吃个羊肉串怎么了?凭什么不让我吃啊?你谁啊,你凭什么管我?
“要你管,我偏要吃!”
“快还给我!”
司机懒得同我废话,直接把羊肉串扔进了垃圾桶。
我盯着垃圾桶里的羊肉串,它就像我的婚姻一样,我掌中的挚宝,在别人眼里原来只不过是一堆垃圾而已。
那一晚,后面的事情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饭局结束后,同事们走的走散的散,只剩下陈铮和他的新欢。
我看着他的新欢熟练的拉开车门钻进后排,没过几分钟,车身就开始有规律的晃动起来。
我颤抖着手拨通了陈铮的电话。
他没有接。
几分钟后,我收到了他的微信:饭局还没有结束,要晚一点回来。
那一刻,我心里恶毒的希望这对狗男女能被撞死。
浑浑噩噩的回到家,我洗了个澡,将换下来的衣服扔进洗衣机,把网约车上的行程删掉。
陈铮回来时,我还没睡。
“老婆,我回来了。”陈铮如常的和我打招呼,然后凑过来亲吻我的额头。
我嫌脏,躲开了。
他没有发现我的异常,把带回来的一小块蛋糕献宝似的递给我,“今晚吃饭的餐厅甜点做的很好吃,我便给你带了一块蛋糕回来。”
我拆开来看,是芒果慕斯,尝了一口,苦的心发颤。
在我爱他的第十年,他不爱我了。
一夜,无眠。
我睁着眼睛,盯着黑暗中的天花板。
陈铮睡得很沉。半夜时,他迷迷糊糊的翻身过来抱着我,错把我当成那个女人,亲吻我的脸颊,“小妖精,你的小腰好软啊。”
我整个身体僵硬住。
几秒后,眼泪不争气的流出来。
这个天杀的东西,我要和他同归于尽!
03 他不爱我了
夜风湿凉。
我站在阳台上,看夜色渐去,天光一点点露出来。
因为昨晚的那一口芒果慕斯,我的脸肿的像个猪头。
陈铮起床后,敷衍的关心了两句,就说要去公司加班。
我一言不发的盯着他。
他被我盯得浑身不自在,大概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又解释道:“佳薇,新项目现在正是紧要关头,我必须争分夺秒,才能抢在对手前面占得先机……”
“那你是要我一个人去医院吗?”
陈铮哑口无言。
去医院的途中,陈铮的手机响了,他没有接,反而是看了我一眼。
不知为何,我有一种强烈的直觉,打电话的是那个女人。
“我帮你接吧。”
我伸手去拿手机,被他抢先挂断了。
“是公司的事情,不急,先陪你看医生。”
后半程,我明显的感觉到他心不在焉,车速比往常开的快,好几次差点闯了红灯。
到医院后,医生一看就知道是过敏了,直接问我吃了什么。
“这两天吃的都和平常一样,”我说,“哦,我昨晚吃了一小口芒果蛋糕。”
“那你有芒果过敏史吗?”医生问。
“有的。”我答。
陈铮的表情看上去像是第一次听说一样,竟然有点惊讶,“你吃芒果会过敏?”
我看着他,这就是我爱了十年的男人。
曾经,他说娶到我是三生有幸,如今,他连我吃什么会过敏都记不得了。
输液时,陈铮的手机又响了。
看他略微紧张的表情,我知道十有八九又是那个女人,为了不妨碍我的下一步计划,我主动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是你同事催你回公司了吗?要是紧急的话就赶快去吧,我这里应该没什么了,等这瓶水输完我就回去了。”
“那行,我先去公司。到家后你给我说一声,晚饭就别弄了,我到时候回来接你出去吃。”
看着他急匆匆离开的背影,我冷静地拔掉输液管,叫了一辆车,恰好车就停在医院门口,我一走出去便看到了,看车牌号有点眼熟,再往驾驶室一看,竟还是昨晚那个司机。
我坐上去,报了陈铮的车牌号,让司机跟上去。
我们一路跟在陈铮的后面,一点也不意外,他并没有去公司,而是去了一个我非常熟悉的地方——梧桐苑。
梧桐苑是个老旧的小区,是这附近一所大学的家属院,当年,我和陈铮毕业后就一直租住在这里。后来手里头有点积蓄了,我们就东拼西凑将租的那套房买了下来。
当时买房的时候我想的可好了,以后要是有了孩子,就把孩子的户口弄在这套房子名下,这样孩子就不愁读不上名校了。
再后来,我们有了钱,又换了套大房子,这套房子便空置了。
这几年,房价就跟坐了火箭似的,噌噌往上涨,这套房子的市值也比当初购买时翻了两三倍,想买这套房的人挺多的,但我从来没想过要把这套房卖了。
我总觉得这套又破又小的一居室不是一个单纯的房子,它是我和陈铮曾经的家,这里头装着那几年的美好回忆。
看着陈铮走进楼道门里,我的心仿佛被一只手狠狠攥紧。
“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
我求助的看向司机,“你能不能帮我五看看602室有没有女人住在里面?”
我哆嗦着把钱包里的钱全都掏了出来,然后全部塞进他的手里。
“拜托了,这件事情对我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