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业敏看着曲丹艺，只觉得她漂亮得不行，简直就像是那种会祸害人的狐狸精。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她看着平平静静的，对人态度也温和，但是就算给人一种不太好惹的感觉。曲丹艺注意到了她的视线，侧目看了看她，对着她礼貌的笑了笑。丁业敏也回了她一个笑容。曲丹艺想了一会儿，好心的说：“丁经理，你也少喝点酒，这个合同拿下来没问题的，没有人会为难你。你不用那么拼。”...
丁业敏看着曲丹艺，只觉得她漂亮得不行，简直就像是那种会祸害人的狐狸精。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她看着平平静静的，对人态度也温和，但是就算给人一种不太好惹的感觉。
曲丹艺注意到了她的视线，侧目看了看她，对着她礼貌的笑了笑。
丁业敏也回了她一个笑容。
曲丹艺想了一会儿，好心的说：“丁经理，你也少喝点酒，这个合同拿下来没问题的，没有人会为难你。你不用那么拼。”
丁业敏是个女强人，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这么劝她，一时之间难免有些感动，“谢谢，不过这是工作，都是应该的。”
“那也得以自己为重，像丁经理这么拼的，进哪一家公司，都是对方的荣幸。”
丁业敏尽管在行业里有点小名气，但还是有几分不好意思，说：“徐小姐，你好会说话。”
“丁经理，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曲丹艺莞尔。
不过她的注意力很快再次被纪卿卓给拉了回去，倒是没有再看丁业敏。而后者对于曲丹艺的示好，总觉得有几分惴惴不安。
就像是对方是刻意要认识她似的。
……
正如曲丹艺所说的那样，陆氏是大企业，对方显然很乐意合作，所以这个饭局过得很愉快。
合同也签了，人也就该撤了。
曲丹艺是想回去的，但纪卿卓这会儿可不愿意放她走，“也没几个小时我就要下班了，去公司等我一起。”
她不答应，可他真要霸道起来她也只能被他拖着走。
曲丹艺无能为力无处可逃，只能一起被他带到了公司。
不知道是不是纪卿卓那句“走路不看路”乌鸦嘴了，她在公司门口楼梯上摔了一跤。没有大问题，就是扭了。
纪卿卓赶紧蹲下去看她的腿，检查了下情况，看没有多大问题，才抬头问她：“疼不疼？”
曲丹艺说：“有点。”
“我说你走路不看路，你还要狡辩。”纪卿卓脸色有些难看，伸手把她给抱了起来。但却是个抱小孩的姿势。
曲丹艺脸色有点绷不住：“你换个姿势。”
“换来换去等会儿你又腿疼。”
“这样丢人。”曲丹艺很少有急得脸红的时候，手上不停的推拒着他，她压低声音说，“公司里面都是人，你这样抱我进去不合适。”
纪卿卓的视线却全在她红扑扑的脸蛋上，曲丹艺大部分表情都很平淡，这种害羞的时候几乎没有，他看见她的脸和脖子都红了，不知道身体有没有泛出粉红色。
“老婆，你别动了。”他声音沙哑的说，“再蹭得出事。”
“你也不能这么抱我进去，我真接受不了。”
纪卿卓见她这状态只觉得很有趣，低低的笑了两声，心不在焉的说，“你是我老婆，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你也说了我是你老婆，又不是你女儿。”
纪卿卓挑了挑眉，说：“你是我什么？”
曲丹艺微微一顿。
纪卿卓捏了她的腰一把，哄道：“嘉南姐，你说你是我什么？”
见她不说话，他又继续说，“你是我老婆，那我是你谁？”
曲丹艺的表情淡下来。
“老婆，你怎么都不喊我那两个字？”纪卿卓漫不经心的反问道。
曲丹艺对于这个话题则是显得十分的寡淡：“你总要给我适应的时间。”
他琢磨了一会儿，说：“行。”
纪卿卓不再耽搁，也没有任由曲丹艺下来，就这么像抱小孩儿一样的抱着她进了公司。
曲丹艺已经无奈了，只把头埋在他的胸口，挡住自己的脸。
这在公司绝对得引起轰动。
她也没有猜错，员工看见他俩的时候，表情都很是震惊。
纪卿卓表情没有一丝波动，旁若无人的抱着她进了办公室。
曲丹艺从来都走的优雅端庄那一挂，真的觉得丢人得不行，纪卿卓把她放在沙发上的那一刻，她就忍不住说：“你非要这样，人家看见了成何体统。”
“没人敢说闲话。”纪卿卓倒是淡定得很。
在曲丹艺眼里，这种抱法最多也是抱那种可可爱爱的小女生，可她也不是那一挂的。
她的眉头都是皱着的。
纪卿卓刚把她放下来，就转身去找跌打扭伤药了，正好上次助理扭伤，留了一份。
他拿了药过来，脱下曲丹艺的鞋子，小腿脚腕那里已经肿了，红通通的一片，他皱了下眉，曲丹艺比他认识的所有人都要不经摔。
不知道是不是跳楼以后的后遗症。
“老婆，你下次走路真的给我注意点，按照你这身体素质，指不定哪天就摔得身体残废。”
曲丹艺拧眉，有这么说话的吗？
本来刚刚他非要那样抱她进来，她心里就已经很不高兴了。
纪卿卓给她上药的时候其实很小心，可曲丹艺还是疼得眼睛都红了。
“你还真是娇贵。”他本来还有几分调侃的味道，可一想到她那副身子确实很娇，随便折腾都能惹得她喊疼，眼神就变了变。
曲丹艺很快感觉到他按摩的手劲儿有点不对劲，赶紧把脚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
“躲什么？”他眯了眯眼睛。
曲丹艺淡淡道：“你心里在想的东西我不该躲么？”
纪卿卓笑得带了几分轻佻的意味，道，“我想什么了？”
曲丹艺偏过头，不看他，也懒得戳破他。
纪卿卓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他，意味深长道：“嘉南姐，你好色.情。我老老实实给你按个脚，你就净往那方面想。”
曲丹艺淡淡道：“你也不用贼喊捉贼了，你这会儿估计都起反应了。”
她也是神了。
纪卿卓这会儿确实来感觉了。
此刻他西装笔挺，地点也很严肃，可他只想扯下自己的领带，干点坏事……
“老婆。”他喊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声音沙哑得不行，带了点暗示的味道。
不过有下属要进来汇报事情。
“进来。”他理了理领带，又恢复成一本正经的模样，在位置上坐下。
下属进来第一眼看到的是曲丹艺，她曲着腿坐在沙发上，这姿势蛮诱人，可随即就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眼神，他偏头就看见纪卿卓冷冰冰的视线，连忙把头给转了回来。
“小陆总，温先生那边遇到了点困难，需要一笔资金，他那边贷款不容易，想问你能不能帮帮忙。”下属道。
纪卿卓听了这个问题，脸色微变，余光看了曲丹艺一眼，语气不耐烦道：“你那边处理就行了，没必要还过来问。在楼底下发个微信的事，你非要来我办公室说一趟？你晚饭吃什么要不要也来我办公室问一问？”
曲丹艺并没有完全听见下属说了什么，只听了个大概。她刚刚的注意力全部在自己腿上，纪卿卓突然的火气让她有些不明所以的抬了抬头。
也没有想到，纪卿卓这会儿起火完全是因为那话只是在她面前说了而已。但凡她不在，他也起不了这个火。
下属是一脸的冷汗，琢磨片刻，他就知道自己问题出在哪了。当着陆太太的面说起那号人，确实不太合适。
“还不赶紧走人？”纪卿卓越发不耐烦道。
下属心有余悸，离开得很快。
曲丹艺倒是也没有问他生气的原因，他认真的打量一会儿她的表情，见她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就收回了视线。看了眼时间，也差不多快到下班的时间点了，说：“咱们回去吧。”
“晨曦呢？顺便送一送她。”曲丹艺道。
“今天她有活，估计得加班。”纪卿卓道，“抱你出去？”
“你扶我就行。”
纪卿卓却直接把她给打横抱起了，曲丹艺在心里叹口气，也就随着他去了，
陆国山正好也下班，就这么撞上了，他看了眼被抱着的曲丹艺，明知故问道：“怎么来公司了？”
事实上，纪卿卓抱着曲丹艺进公司的事早就传了个遍了。小两口关系好，陆国山是乐见其成的。
“既然正好撞上了，那就一起回去吃个饭吧。”陆国山道，“你妈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你了。”
纪卿卓看了眼曲丹艺，意思是询问她去不去，她要是不去，那就得拒绝了。
曲丹艺也用眼神示意他：去。
纪卿卓把曲丹艺抱上了陆国山的车，这一路热得他脱掉了西装外套。
陆国山看了他一眼，讲起正事来：“国外市场还是得要人去守着的，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纪卿卓讲起正事来，那股子吊儿郎当的劲儿就全部消失不见了，他正襟危坐道：“我其实觉得我最合适。”
陆国山扫了眼曲丹艺，道：“你也没有那么合适，比你外语好比你领导力强的多了去了，公司前辈拉出来比你阅历丰富的还少？何况你刚结婚没多久，就去那边待个半年，你觉得这合适？而且，你在那个国家，还有个前任。”
纪卿卓蹙起眉，没有做声。
陆国山淡淡道：“我不建议你去，也不想你去。你再参考参考其他人选，从里面选一个。”
纪卿卓扫了曲丹艺一眼，道：“国外的刚起步没多久，压力大锻炼人，我也好快点接手公司的业务。”
“你需要那么大的压力做什么？”陆国山冷哼了一声，“你在国内按照我的节奏一个脚印一个脚印的来，出不了什么大错，你又不需要飞跃式的进步，没必要去国外折腾。”
曲丹艺能感觉到纪卿卓心里对这番话是不服气的，他应该想去。只不过，他又没有争辩，倒是不像他平常的风格。
“嘉南，你来说，你希望大半年独守空房么？”陆国山把话题往她身上扯。
他的目的还不是希望他们能培养培养感情，半年一分别，新婚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情愫哪儿还见得着影子，到时候又是陌生人了。
如果真的是她男人，曲丹艺自然不希望他走。只不过，她跟纪卿卓之间，从始至终还是有一条沟壑的，算不得真亲近，她也就笑了笑，客气的说：“我没有关系的。”
陆国山道：“没有关系就是有关系，看，嘉南也不想你走。”
她没有解释，纪卿卓也没有开口说话，两个人默契的安静了下来。
但曲丹艺知道，纪卿卓的安静，不代表妥协，他还是想走的。是什么原因，她就不想仔细去想了。
077
自从曲丹艺跟纪卿卓结婚搬出去以后，陆母见两个人的机会不多，这一回来，真的是嘘寒问暖。
陆母连饭都是亲自下厨做的，特地炖了一只乌鸡，生怕他俩在外头只吃快餐，吃的太将就。
吃完饭，也没有让两人回去。
曲丹艺和纪卿卓也只能答应留下来。
纪卿卓已经不住这边了，房间里的很多东西都搬进了他们新婚别墅，所以这边显得空荡荡了徐多。
“老婆，你自己说，你希不希望我去国外分公司？”晚上回到房间的时候，纪卿卓开口问她。
曲丹艺抱着被子，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觉了。
纪卿卓心不在焉的说：“你要是不想我去，我就不去了，工作没事，但老婆我只有一个，听老婆的。”
静悄悄的黑夜里，他们像两只动物一样，紧紧的靠在一起，相拥而眠。
而曲丹艺在纪卿卓睡着之后，却睁开眼睛，有些失神的看了天花板半晌。
她没有想起纪卿卓，反而记起她没了父亲那一年，受过的苦，父亲死后，母亲因为受不了而自杀，妹妹不见，而害了她父亲的那个人，如今倒是成了对她不错的善人。
所以她觉得，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大概就算善意。
曲丹艺想着想着，闭上了眼睛。
……
曲丹艺往陆氏去的多了，公司里的人也就多多少少认识她了。
丁业敏跟曲丹艺聊得不少，再加上曲丹艺嘱咐她多照应照应叶晨曦，一来二往，她俩也渐渐熟了起来。
曲丹艺似乎很喜欢看公司的业务，反正市场部的资料，她每次一来，都会随意的翻上不少。
丁业敏看在她身份的面子上，也从来不阻止她。
曲丹艺反正也不工作，看了也就看了。
“丁经理，之前听说你差点要走，怎么又留下来了？”
“公司给涨薪了呗，谁跟钱过不去啊。”丁业敏道，“只要钱到位了，一切好说。”
曲丹艺颇为认同的点点头。
有那么一瞬间，丁业敏觉得她的表情有点意味深长，可仔细一看，却又分明寡淡，带着一贯的温和笑容，“是啊，谁都爱钱。”
丁业敏道：“徐小姐，我其实觉得，小陆总应该很喜欢你。他在你面前，就很黏人，对外人就是个活阎王。”
曲丹艺想了想，极淡的弯了下嘴角，像是欣喜，可又像是别的意思，情绪似乎有些沉重。
第二天一大早，纪卿卓催促她起床时，曲丹艺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就又闭上了：“今天我不想去了。”
“今天去，不然有客户要逼着我喝酒，给我送美女。”纪卿卓道，“你在我边上，他们能收敛点。”
曲丹艺淡淡道：“我真的不想去了。”
“你再睡五分钟，我来喊你。”他也不打算妥协。
“所以我是一点自由都不配拥有吗？”曲丹艺的声音哑了几分。
这句话，让纪卿卓愣了一下，摸了摸她的额头，“老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不想去。”
“行，那就不去了。”纪卿卓没有再强迫她，只说，“我也不是强迫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跟你一块。只是我不能不去工作，我想快点独当一面。等我有能力了，一切就都好了。”
快点独当一面是为了什么呢？
曲丹艺又想起新婚那天，他逼问她，徐横山对她做什么了。
他没说话，他欲言又止了一会儿，又低头下来蹭蹭她的额头，说：“老婆，那我走了。”
纪卿卓收拾了一下，自己独自一人走了。
很快楼下就传来了汽车发动的声音。
纪卿卓稍微有点好，曲丹艺就感觉到自己蠢蠢欲动了，她有点怕了，怕自己又喜欢上他，那是一条不归路。
曲丹艺心绪不宁，刷手机时，却看见温湉更新了条朋友圈，地址是在国内，在某知名大学，参加国际辩论赛。
那个城市离A市不算近。
曲丹艺觉得现在照片上的温湉，容光焕发，已经没有当时的怯懦感了。
阅历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她想，人类的自卑怯懦，大抵还是来源于未知的事物太多，一旦见多识广，就不会再这样了。
曲丹艺沉思片刻，跟她说了声加油，那边没有回。
只不过，几天以后，温湉却主动给她打电话，约她吃饭。
曲丹艺淡淡的拒绝了。
温湉笑了笑，说：“老师你放心，我回来不是为了找他的，我只是来看我父亲，我们一家最近搬到A市了，比赛后就两天假，我后天就出国。”
曲丹艺道：“比赛怎么样？”
温湉却自顾自倔强的道：“程老师，我不会再要他了。哪怕他扶持我父亲做生意，让我们家庭步入小康，缩小了我和他的差距，我也不会再要他了。”
078
曲丹艺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脚扭了的那天，她在纪卿卓办公室里，隐隐约约听见他的下属汇报了一句“温先生资金短缺”。
她当时云里雾里，这下是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温先生”。
曲丹艺又想起，徐久之前陆母问她，一个女孩子，是不是父母厉害，才会有底气。
她说是这样的，父母有本事的人家，女儿都不会自卑，不会唯唯诺诺，反而会活得很灿烂、很阳光。原生家庭对一个孩子的影响，真的很大。
想必纪卿卓一直介怀，陆国山介意温湉家庭背景的事情，才会这么拼。
“徐老师，你们过得好不好？”她那边又开口问道。
“不算好，也不算不好，寻常人过日子的过法。”结婚以后的纪卿卓，就不会像跟温湉谈恋爱时那样，随时都能准备出点小浪漫。没有任何惊喜，大多数时候，就是过日子。
现在他偶尔会忘了把换下来的衣服丢进衣服篓子里，也偶尔洗完澡以后，水滴得哪里都是，害得有强迫症的她不得不把地擦一遍。也偶尔帮她解决点小问题。
也徐纪卿卓在外面，还可以被其他女人叫做男神，可是一旦回到这个家里，曲丹艺半点这种想法也没。
纪卿卓只是一个霸占了她丈夫这个称谓的男人。
温湉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很快就把电话给挂了。
曲丹艺倒是给她发了一个红包，祝她比赛拿奖。
纪卿卓这两天出差去了，今天下午回来，要她去接人。
曲丹艺看在叶晨曦跟他一起的份上，按时到了机场。刚一下飞机，小姑娘就跑到她身边来跟她告状，“导员姐姐，你老公在路上被人要了微信，他没有拒绝，还加了。”
纪卿卓凉凉的扫了她一眼，叶晨曦就咬着唇不敢说话了，谁叫这是她的领导呢？
曲丹艺皱眉道：“你为什么要欺负她？”
“有你这么护着，我哪里敢。”纪卿卓上来勾着她的肩膀说，“老婆，我就有点搞不懂了，你怎么对这姑娘这么好？好到有些不太对劲，我怎么觉得你每次给我送饭，主要还是为了给人家送呢？”
曲丹艺心下微沉，不动声色道：“我跟她有缘，她又是我的学生。”
纪卿卓琢磨了一会儿，也就没有多问。
曲丹艺本来想问问叶晨曦这几天吃得怎么样，辛不辛苦之类的话，这会儿也就没有问了。而是默默的打算提着她的行李上车。
刚握到行李箱的杆子，纪卿卓就率先一步把箱子给提了起来：“我来。”
车子他也没有让她开。
纪卿卓先把叶晨曦送回了公寓，回到家里就迫不及待的把曲丹艺往床上推。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这样，出一趟门，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对老婆做这些。
纪卿卓的鼻息很重，已经忍受到了极点，他伸手拉开一旁的抽屉，脸色却变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这种关键时候，没有道具了。
纪卿卓这会儿简直想开口说脏话，忍耐了徐久，才黑着脸从床上起来，又把曲丹艺的衣服给整理妥当，说：“老婆，我们去趟超市。”
曲丹艺的腿还疼，不太愿意走路。
纪卿卓想了想，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
曲丹艺淡淡道：“你心里在想的东西我不该躲么？”
纪卿卓笑得带了几分轻佻的意味，道，“我想什么了？”
曲丹艺偏过头，不看他，也懒得戳破他。
纪卿卓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他，意味深长道：“嘉南姐，你好色.情。我老老实实给你按个脚，你就净往那方面想。”
曲丹艺淡淡道：“你也不用贼喊捉贼了，你这会儿估计都起反应了。”
她也是神了。
纪卿卓这会儿确实来感觉了。
此刻他西装笔挺，地点也很严肃，可他只想扯下自己的领带，干点坏事……
“老婆。”他喊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声音沙哑得不行，带了点暗示的味道。
不过有下属要进来汇报事情。
“进来。”他理了理领带，又恢复成一本正经的模样，在位置上坐下。
下属进来第一眼看到的是曲丹艺，她曲着腿坐在沙发上，这姿势蛮诱人，可随即就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眼神，他偏头就看见纪卿卓冷冰冰的视线，连忙把头给转了回来。
“小陆总，温先生那边遇到了点困难，需要一笔资金，他那边贷款不容易，想问你能不能帮帮忙。”下属道。
纪卿卓听了这个问题，脸色微变，余光看了曲丹艺一眼，语气不耐烦道：“你那边处理就行了，没必要还过来问。在楼底下发个微信的事，你非要来我办公室说一趟？你晚饭吃什么要不要也来我办公室问一问？”
曲丹艺并没有完全听见下属说了什么，只听了个大概。她刚刚的注意力全部在自己腿上，纪卿卓突然的火气让她有些不明所以的抬了抬头。
也没有想到，纪卿卓这会儿起火完全是因为那话只是在她面前说了而已。但凡她不在，他也起不了这个火。
下属是一脸的冷汗，琢磨片刻，他就知道自己问题出在哪了。当着陆太太的面说起那号人，确实不太合适。
“还不赶紧走人？”纪卿卓越发不耐烦道。
下属心有余悸，离开得很快。
曲丹艺倒是也没有问他生气的原因，他认真的打量一会儿她的表情，见她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就收回了视线。看了眼时间，也差不多快到下班的时间点了，说：“咱们回去吧。”
“晨曦呢？顺便送一送她。”曲丹艺道。
“今天她有活，估计得加班。”纪卿卓道，“抱你出去？”
“你扶我就行。”
纪卿卓却直接把她给打横抱起了，曲丹艺在心里叹口气，也就随着他去了，
陆国山正好也下班，就这么撞上了，他看了眼被抱着的曲丹艺，明知故问道：“怎么来公司了？”
事实上，纪卿卓抱着曲丹艺进公司的事早就传了个遍了。小两口关系好，陆国山是乐见其成的。
“既然正好撞上了，那就一起回去吃个饭吧。”陆国山道，“你妈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你了。”
纪卿卓看了眼曲丹艺，意思是询问她去不去，她要是不去，那就得拒绝了。
曲丹艺也用眼神示意他：去。
纪卿卓把曲丹艺抱上了陆国山的车，这一路热得他脱掉了西装外套。
陆国山看了他一眼，讲起正事来：“国外市场还是得要人去守着的，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纪卿卓讲起正事来，那股子吊儿郎当的劲儿就全部消失不见了，他正襟危坐道：“我其实觉得我最合适。”
陆国山扫了眼曲丹艺，道：“你也没有那么合适，比你外语好比你领导力强的多了去了，公司前辈拉出来比你阅历丰富的还少？何况你刚结婚没多久，就去那边待个半年，你觉得这合适？而且，你在那个国家，还有个前任。”
纪卿卓蹙起眉，没有做声。
陆国山淡淡道：“我不建议你去，也不想你去。你再参考参考其他人选，从里面选一个。”
纪卿卓扫了曲丹艺一眼，道：“国外的刚起步没多久，压力大锻炼人，我也好快点接手公司的业务。”
“你需要那么大的压力做什么？”陆国山冷哼了一声，“你在国内按照我的节奏一个脚印一个脚印的来，出不了什么大错，你又不需要飞跃式的进步，没必要去国外折腾。”
曲丹艺能感觉到纪卿卓心里对这番话是不服气的，他应该想去。只不过，他又没有争辩，倒是不像他平常的风格。
“嘉南，你来说，你希望大半年独守空房么？”陆国山把话题往她身上扯。
他的目的还不是希望他们能培养培养感情，半年一分别，新婚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情愫哪儿还见得着影子，到时候又是陌生人了。
如果真的是她男人，曲丹艺自然不希望他走。只不过，她跟纪卿卓之间，从始至终还是有一条沟壑的，算不得真亲近，她也就笑了笑，客气的说：“我没有关系的。”
陆国山道：“没有关系就是有关系，看，嘉南也不想你走。”
她没有解释，纪卿卓也没有开口说话，两个人默契的安静了下来。
但曲丹艺知道，纪卿卓的安静，不代表妥协，他还是想走的。是什么原因，她就不想仔细去想了。
077
自从曲丹艺跟纪卿卓结婚搬出去以后，陆母见两个人的机会不多，这一回来，真的是嘘寒问暖。
陆母连饭都是亲自下厨做的，特地炖了一只乌鸡，生怕他俩在外头只吃快餐，吃的太将就。
吃完饭，也没有让两人回去。
曲丹艺和纪卿卓也只能答应留下来。
纪卿卓已经不住这边了，房间里的很多东西都搬进了他们新婚别墅，所以这边显得空荡荡了徐多。
“老婆，你自己说，你希不希望我去国外分公司？”晚上回到房间的时候，纪卿卓开口问她。
曲丹艺抱着被子，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觉了。
纪卿卓心不在焉的说：“你要是不想我去，我就不去了，工作没事，但老婆我只有一个，听老婆的。”
静悄悄的黑夜里，他们像两只动物一样，紧紧的靠在一起，相拥而眠。
而曲丹艺在纪卿卓睡着之后，却睁开眼睛，有些失神的看了天花板半晌。
她没有想起纪卿卓，反而记起她没了父亲那一年，受过的苦，父亲死后，母亲因为受不了而自杀，妹妹不见，而害了她父亲的那个人，如今倒是成了对她不错的善人。
所以她觉得，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大概就算善意。
曲丹艺想着想着，闭上了眼睛。
……
曲丹艺往陆氏去的多了，公司里的人也就多多少少认识她了。
丁业敏跟曲丹艺聊得不少，再加上曲丹艺嘱咐她多照应照应叶晨曦，一来二往，她俩也渐渐熟了起来。
曲丹艺似乎很喜欢看公司的业务，反正市场部的资料，她每次一来，都会随意的翻上不少。
丁业敏看在她身份的面子上，也从来不阻止她。
曲丹艺反正也不工作，看了也就看了。
“丁经理，之前听说你差点要走，怎么又留下来了？”
“公司给涨薪了呗，谁跟钱过不去啊。”丁业敏道，“只要钱到位了，一切好说。”
曲丹艺颇为认同的点点头。
有那么一瞬间，丁业敏觉得她的表情有点意味深长，可仔细一看，却又分明寡淡，带着一贯的温和笑容，“是啊，谁都爱钱。”
丁业敏道：“徐小姐，我其实觉得，小陆总应该很喜欢你。他在你面前，就很黏人，对外人就是个活阎王。”
曲丹艺想了想，极淡的弯了下嘴角，像是欣喜，可又像是别的意思，情绪似乎有些沉重。
第二天一大早，纪卿卓催促她起床时，曲丹艺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就又闭上了：“今天我不想去了。”
“今天去，不然有客户要逼着我喝酒，给我送美女。”纪卿卓道，“你在我边上，他们能收敛点。”
曲丹艺淡淡道：“我真的不想去了。”
“你再睡五分钟，我来喊你。”他也不打算妥协。
“所以我是一点自由都不配拥有吗？”曲丹艺的声音哑了几分。
这句话，让纪卿卓愣了一下，摸了摸她的额头，“老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不想去。”
“行，那就不去了。”纪卿卓没有再强迫她，只说，“我也不是强迫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跟你一块。只是我不能不去工作，我想快点独当一面。等我有能力了，一切就都好了。”
快点独当一面是为了什么呢？
曲丹艺又想起新婚那天，他逼问她，徐横山对她做什么了。
他没说话，他欲言又止了一会儿，又低头下来蹭蹭她的额头，说：“老婆，那我走了。”
纪卿卓收拾了一下，自己独自一人走了。
很快楼下就传来了汽车发动的声音。
纪卿卓稍微有点好，曲丹艺就感觉到自己蠢蠢欲动了，她有点怕了，怕自己又喜欢上他，那是一条不归路。
曲丹艺心绪不宁，刷手机时，却看见温湉更新了条朋友圈，地址是在国内，在某知名大学，参加国际辩论赛。
那个城市离A市不算近。
曲丹艺觉得现在照片上的温湉，容光焕发，已经没有当时的怯懦感了。
阅历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她想，人类的自卑怯懦，大抵还是来源于未知的事物太多，一旦见多识广，就不会再这样了。
曲丹艺沉思片刻，跟她说了声加油，那边没有回。
只不过，几天以后，温湉却主动给她打电话，约她吃饭。
曲丹艺淡淡的拒绝了。
温湉笑了笑，说：“老师你放心，我回来不是为了找他的，我只是来看我父亲，我们一家最近搬到A市了，比赛后就两天假，我后天就出国。”
曲丹艺道：“比赛怎么样？”
温湉却自顾自倔强的道：“程老师，我不会再要他了。哪怕他扶持我父亲做生意，让我们家庭步入小康，缩小了我和他的差距，我也不会再要他了。”
078
曲丹艺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脚扭了的那天，她在纪卿卓办公室里，隐隐约约听见他的下属汇报了一句“温先生资金短缺”。
她当时云里雾里，这下是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温先生”。
曲丹艺又想起，徐久之前陆母问她，一个女孩子，是不是父母厉害，才会有底气。
她说是这样的，父母有本事的人家，女儿都不会自卑，不会唯唯诺诺，反而会活得很灿烂、很阳光。原生家庭对一个孩子的影响，真的很大。
想必纪卿卓一直介怀，陆国山介意温湉家庭背景的事情，才会这么拼。
“徐老师，你们过得好不好？”她那边又开口问道。
“不算好，也不算不好，寻常人过日子的过法。”结婚以后的纪卿卓，就不会像跟温湉谈恋爱时那样，随时都能准备出点小浪漫。没有任何惊喜，大多数时候，就是过日子。
现在他偶尔会忘了把换下来的衣服丢进衣服篓子里，也偶尔洗完澡以后，水滴得哪里都是，害得有强迫症的她不得不把地擦一遍。也偶尔帮她解决点小问题。
也徐纪卿卓在外面，还可以被其他女人叫做男神，可是一旦回到这个家里，曲丹艺半点这种想法也没。
纪卿卓只是一个霸占了她丈夫这个称谓的男人。
温湉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很快就把电话给挂了。
曲丹艺倒是给她发了一个红包，祝她比赛拿奖。
纪卿卓这两天出差去了，今天下午回来，要她去接人。
曲丹艺看在叶晨曦跟他一起的份上，按时到了机场。刚一下飞机，小姑娘就跑到她身边来跟她告状，“导员姐姐，你老公在路上被人要了微信，他没有拒绝，还加了。”
纪卿卓凉凉的扫了她一眼，叶晨曦就咬着唇不敢说话了，谁叫这是她的领导呢？
曲丹艺皱眉道：“你为什么要欺负她？”
“有你这么护着，我哪里敢。”纪卿卓上来勾着她的肩膀说，“老婆，我就有点搞不懂了，你怎么对这姑娘这么好？好到有些不太对劲，我怎么觉得你每次给我送饭，主要还是为了给人家送呢？”
曲丹艺心下微沉，不动声色道：“我跟她有缘，她又是我的学生。”
纪卿卓琢磨了一会儿，也就没有多问。
曲丹艺本来想问问叶晨曦这几天吃得怎么样，辛不辛苦之类的话，这会儿也就没有问了。而是默默的打算提着她的行李上车。
刚握到行李箱的杆子，纪卿卓就率先一步把箱子给提了起来：“我来。”
车子他也没有让她开。
纪卿卓先把叶晨曦送回了公寓，回到家里就迫不及待的把曲丹艺往床上推。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这样，出一趟门，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对老婆做这些。
纪卿卓的鼻息很重，已经忍受到了极点，他伸手拉开一旁的抽屉，脸色却变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这种关键时候，没有道具了。
纪卿卓这会儿简直想开口说脏话，忍耐了徐久，才黑着脸从床上起来，又把曲丹艺的衣服给整理妥当，说：“老婆，我们去趟超市。”
曲丹艺的腿还疼，不太愿意走路。
纪卿卓想了想，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