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嘴边,江稚又咽了回去。她随便扯了个借口:“我没不想听,是有点冷。”沈律言调高了室内的温度,摸了摸她的手,好像还是那么冷,他压着眉眼,有些不高兴:“冷就多穿点。”江稚心不在焉,仓促点头说好。她想她又没得罪过别人,江岁宁也不是这么幼稚的人,会发血腥图片来恐吓她。最大的可能,是有人发错了。江稚稍稍安了安心,便认认真真当起了沈律言的学生,时间过得很快,讲完她圈出的不确定词,差不多也过去了一个小时。...
话到嘴边,江稚又咽了回去。
她随便扯了个借口:“我没不想听,是有点冷。”
沈律言调高了室内的温度,摸了摸她的手,好像还是那么冷,他压着眉眼,有些不高兴:“冷就多穿点。”
江稚心不在焉,仓促点头说好。
她想她又没得罪过别人,江岁宁也不是这么幼稚的人,会发血腥图片来恐吓她。
最大的可能,是有人发错了。
江稚稍稍安了安心,便认认真真当起了沈律言的学生,时间过得很快,讲完她圈出的不确定词,差不多也过去了一个小时。
江稚拿出手机,当着沈律言的面给他转了五百块钱。
沈律言竟也毫无心理负担的收下。
江稚很无语,她以为他不会好意思点她发的红包。 沈律言见她呆在原地,忍不住失笑,捏了捏她的脸,“反悔了?也行啊,过来亲我一下。” 江稚觉得这样不好,她果断拒绝:“我不要。” 沈律言淡淡嗯了嗯,“那就别心疼钱。” 江稚忍不住和他争了起来:“你一个总裁还缺这五百块吗?” 沈律言又轻轻掐了下她的脸,“资本家就是这样,一毛钱都不会放过。” 江稚可怜巴巴看着他:“真的不会还给我吗?” 沈律言断绝她的幻想,一字一句:“不会。”他觉得江稚小气吧啦的模样也很生动,让人很想逗她,“江秘书,说话要算话。” 江稚只是没想到他会厚着脸皮收,她绷着脸:“沈总,我要去工作了。” “去吧。” 她前脚离开,沈律言后脚就吩咐助理拿着她这五百块钱去给秘书办的员工买咖啡和甜点,“超出的那部分算我的,就说江秘书请大家喝下午茶。” 刘总助依言照办。 两点多的时候,店家就将预定好的咖啡和甜点送上门来。 刘总助让人去取,“江秘书掏钱请大家喝咖啡。” “谢谢江秘书!” “啊啊啊阿稚你真好。” “江秘书你是不是发奖金啦?” 江稚被沈律言的做法给气笑了。 总助给沈总留了一杯咖啡,送到了总裁办公室里。 沈律言签完合同,抬起头来,扫了眼桌上的咖啡,缓缓勾起唇:“她什么表情?” 刘总助后知后觉沈总问的是江秘书,他打起精神:“江秘书好像笑了。” 沈律言挥了挥手,让他先出去。 他端起面前这杯咖啡,拍了个照给江稚发了过去:【谢谢江秘书请客。】 江稚看见这几个字,唇角不受控制的上扬,脸上越来越烫,连脖子都红了,她保持淡定:【不客气。】 今天是周五,公司提前半个小时下班。 江稚五点准时关掉电脑,下班回家休息。 沈律言晚上要飞国外,不会回家。 周末,江稚开车去材料市场看木材,有些家具的木料需要她亲自去盯,施工队的人不太懂这些。 江稚先前以为盛西周那栋房子,会比较难搞。 不过他本人很忙,设计图稿是她和盛西周的助手确定下来的。 这让江稚大大喘了口气,至少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面对盛西周那个阴晴不定的男人。 刚到材料市场,盛西周的助手就约她在别墅见面。 江稚犹豫了会儿,“行的。” 她走到地下车库,总有如芒在背的感觉。 等她回头,又什么都没有。 江稚默默攥紧了手里的包,从里面摸出防身的小刀,提心吊胆上了车,开出阴凉的车库,才松了口气。 石柱后冒出个刀疤男人,表情阴暗,给同伙打了电话:“她开车出去了,你们跟紧她。这人警惕心很强,不能让她跑了!” 江稚还不知道危险已经离她很近。 盛西周买的那栋别墅再僻静的城郊,越往外环车就越少,江稚把车停在院门外,她刚下车,后视镜里忽然又光闪了闪。 江稚回过头,一个黑衣男人站在不远处,戴着顶鸭舌帽,遮住了大半张脸。 江稚心中警铃大响,拉开车门的瞬间,那个男人疯了一样朝她冲了过来。 幸亏她动作快,系好安全带开车就要跑。 男人恶狠狠把烟头扔到地上,脚底碾压了好几下,不慌不乱给人打电话:“被她发现了,你们开车碾过去。” 江稚发现一路跟着她的人仿佛不要命,抵着她的车往前开。 她的车保险杠都快被撞废了,墙壁凹出了个大洞。 江稚撞在安全气囊上没有大碍,就是脑袋有点晕。她刚回过神,车门被人打开,人高马大的男人揪着她的衣领把她从车上拽了下来。 个个都像亡命之徒。 一脸凶相。 江稚抓着车门,就像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 “谁让你们来的?” “我刚刚已经报警了。” “我不追究,你们走吧。” 男人笑了一下,蹲下来拍了拍她的脸,“警察也救不了你。” 江稚手上还有刚才出车祸时被剐蹭出来的血,她被扔到了地上。 男人想把她拖到另外一辆面包车上。 人到了绝境往往能爆发出无限的潜力。 江稚用高跟鞋狠狠踩了他一脚,趁他吃痛的时候,拼了命的往前跑。 男人艹了声,骂了句脏话,指挥他的同伴往前去追。 江稚脚后跟磨得流了血,她却不知道痛,身后的人追得越来越紧,她不敢松懈,前面忽然出现一辆车,她像看见曙光,扑在了那辆车的前面。 谢天谢地,对方停了下来。 她忍着疼痛,狼狈的敲响车窗,对司机说:“有人要绑架我,帮我报警!” 司机回头看了眼后座的男人:“先生,您看这…” 后窗缓缓下降,江稚看清楚了他的脸。 盛西周心情愉悦欣赏着她满身的狼狈,“江稚,好巧。” 江稚哽住了喉咙,她打开了车门,上车紧紧抓住了盛西周的西装外套,眼睛通红,快要流出了泪,她的声线很颤,可怜兮兮恳请他:“帮帮我。” 她哆哆嗦嗦:“盛西周,帮帮我。” 盛西周似乎欣赏够了她的狼狈,推开了她,给保镖下了命令:“把她扔下去。” 江稚被拖下了车,扔回了地上。 隔着车窗,盛西周对她笑了笑:“江稚,祝你好运。” 江稚脸上都是泪,那些亡命之徒已经追了上来,她也跑不动了。 她小声喃喃道:“盛西周,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她好像在问自己,为什么这么讨厌她?不是同巷长大的朋友吗? 潮湿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流着泪却没有哭声,只是声音有点嘶哑,她问:“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把她给他的那些糖,都还给她吧。 那点只有她记得的儿时回忆,全都当从来没有过。 半个青梅竹马。 现在却好似是隔着血海深仇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