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苛坐在驾驶座,语气带着一股子嘲讽。「我会尽快离开,只要拿到钱。」秦苛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嗤笑。「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变。」一张支票轻飘飘落在我大腿上,是空白的,还没有填。见我发愣,秦苛冷冷地说:「现在你拿到了,不走难道还指望我再坐一趟过山车,给你当猴耍?」当初,我曾经跟他说过,只要他上过山车,我就不分手。恐高症的他,咬牙就上了。而我转身就走。秦苛这些年,频频向海外拓展商业版图。...
我瞬间愣在那里。
掌心的温度几乎要烧起来。 我抽了抽手腕,没抽动,叹了口气。 「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秦苛。」 我没意识到,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在打战。 秦苛抬眼,暗沉的眸光盯着我,略显粗暴地扯掉了自己的领带。 露出白皙的脖颈下,两痕锁骨。 「那就用成年人的方式。」 他带着我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 语气生硬: 「把我睡了。」 「黎愿,你睡我,我的一切就都是你的。」 掌心之下传来蓬勃有力的心跳,我仿佛被烫到似的,用力往回抽。 「秦苛,会被人看见的……」 秦苛不依,「看见也是丢我的人。」 突然,走廊的拐角处传来脚步声。 我愣怔之下,没守住,被他钻了空子。 咔嗒。 门合上了。 玄关闭着灯,秦苛将我抵在墙上。 黑夜中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吸,隐秘交融。 我们谁都没有先说话。 久别重逢后,彼此的触碰,陌生又熟悉。 他慢慢向我靠近,在唇即将贴上我的那一刻,我倏然扭过头。 唇瓣擦过脸颊,心跳骤然加快。 秦苛一顿,额头抵在墙壁上,深吸一口气,声音发哑。 「离我远些,不动你。」 我仓皇地与他四目相对,看他眼神已经恢复清明。 风从窗逢挤入室内,吹散了若有若无的暧昧。 挡住我的胳膊骤然放开,我重获自由,从他的禁锢里逃离。 秦苛始终停在原地,闭上了眼。 兴许是酒醒了一些,恢复了理智,他又变成了那副高冷样子。 我低着头,匆忙把散乱的衣服收进行李箱,掩饰自己的慌乱。 只听他轻轻开口,「支票,作废了。」 我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抬起头茫然回望着秦苛。 他站在黑暗中,「公司出了点问题,支票用不了了。抱歉。」 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多余的表情。 所以我也拿不准,他是不是在说谎。 「那……」 「机票取消一下,损失的钱我补给你。」 我默默把衣服放回床上,站起来,「好。」 对话结束,我仍然盯着他。 秦苛挑眉,「想让我走?」 「嗯。」 「现在不行。」 他慢悠悠道,「我被人盯上了,门外的摄影师巴不得拍到我的花边新闻。黎愿,你应该也不想明天跟我一起上电视吧?」 可是我真的很困了。 我坐在床边,静等他离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秦苛一直站在门口,没有动作。 睡意渐渐将我吞噬。 最后头一歪,倒在软枕上。
伴随着最后一丝意识抽离,我隐约听到一句:「晚安。」
其实我的睡眠一向很浅。 清晨的第一缕光照在我的眼皮上,我动了动胳膊,却触到了一个人。 熟悉的气息,哪怕过了十年,还是察觉得出来。 他似乎已经被我弄醒,动了动,手肆无忌惮地捞住我的腰,拉近自己。 我豁然睁眼,和他四目相对。 秦苛睡意蒙眬,含糊地咕哝道:「早……」 我蒙了一会儿,猛地起身,举起枕头砸向他。 「变态!!!」 秦苛挨了好几下,表情臭起来,「黎愿,你长本事了。」 「你不要脸!」 我慌张地摸到还算整齐的衣领,脸色吓得惨白。 秦苛眯了眯眼,适应了打在脸上的阳光,起身绕过床头朝我走来。 他的衬衣像被人丢进洗衣机里搅过。 皱皱巴巴的。 往日的锋芒悉数敛去,眉紧紧蹙着,有些不耐烦。 我更慌了,「你别这样……」 秦苛撩起我的头发,往下顺,顺到末尾,是一粒被头发缠住的扣子。 「谁稀罕碰你……」他眼都不抬,「你梦游症还没治好?」 我一愣,才注意到秦苛的领子上,少了一粒扣子。 他一边解头发,一边冷笑出声,「昨晚勾着我扣子就跑,你想让我怎么办?」 我一噎,「那你剪我头发不就好了?」 「你让我剪才怪。」 秦苛倒是极有耐心。 明明轻轻一拽就能解决的事情,他愣是站在我身边,慢条斯理地搞,解谜一样。 我突然想起很久以前,我和秦苛在一起的时候。 他少爷脾气,剪掉了我一缕头发。 我边哭边走,把他甩在后边。 秦苛跟着,「阿愿,我错了,真错了,这辈子都不剪了,这样,你剪我也行,别哭啊。」 我看着镜子里秦苛解扣子的背影,问:「我力气没那么大,扣子是怎么掉下来的?」 秦苛终于将它解救出来,弯腰撑在我两侧,认真看了我一会儿,一本正经说: 「老子自己撕的,怕睡着了,给你疼醒。」 我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呆在原地。 他说完这句,抽身进了浴室。 我嗅了嗅头发,沾上了秦苛的味道。 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香水…… 手机铃响,是闺蜜打来的。 「阿愿,你上飞机了吗?」 我才想起忘记告诉她,临时改变了计划。 「我先不回去了,还拿不到钱。」 「那太好了,总部让你务必邀请到秦苛。」她叹了口气,「是死命令。」 「他不会答应的……」 「总要试试嘛。」 「试什么?」秦苛的声音突兀插入。 闺蜜一顿,「我擦,你不会……这么刺激……」 我匆忙挂掉电话,发现秦苛已经穿着浴袍,倚在门口。 目光阴沉沉地盯着我,若有所思。 「你怎么出来了?」 秦苛移开眼,冷冷道:「你想让我参加什么东西?」 「我们珠宝品牌的晚会……下个月,在巴黎。」 许是我的目光隐含期盼,秦苛勾勾唇角,「下个月的事谁知道,再说吧。」 我就说,他怎么可能答应。 有人敲了敲门,秦苛先我一步去开门了。 过了会,提着一个纸袋子过来,丢给我。 「换上。」 「什么?」 「衣服。」 他正对着镜子打领带,「想让我参加你们的晚会,你得先陪我一场。」 5 那是一条水墨色旗袍。 手工裁剪,没有西式礼服攻击性的美艳,反而显得人温婉柔和。 秦苛靠着墙,慢条斯理地戴上了腕表,眼睛黑沉沉地盯着我的后背看。 镜子里的男女,身高差得恰到好处。 他穿一身黑色西装,低调奢华。 与穿着旗袍的我站在一起,有种中西合璧的美。 我抿唇,「有没有外套?」 旗袍过于贴合身体曲线,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不掩炽热。 「没有。」秦苛眼神不着痕迹地扫过我的后腰,随口道,「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