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肖远明又吵架了。他提着皮箱摔门而去,留我一个人在原地歇斯底里,还说他这么辛苦都是为了这个家。只有我知道,这个家他已经有好几个月没回了。他忙。一年里总有大半时间在外出差,其余时间也总是以加班为由夜不归宿。一开始,我还会半开玩笑地抱怨:「老公,你不会瞒着我家外有家吧,怎么忙成这个样子……」「胡说什么呢?你在家乖乖的,我回来给你带礼物。」他揉揉我的额头,然后继续出差。渐渐地,我也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我跟肖远明又吵架了。
他提着皮箱摔门而去,留我一个人在原地歇斯底里,还说他这么辛苦都是为了这个家。
只有我知道,这个家他已经有好几个月没回了。
他忙。
一年里总有大半时间在外出差,其余时间也总是以加班为由夜不归宿。
一开始,我还会半开玩笑地抱怨:「老公,你不会瞒着我家外有家吧,怎么忙成这个样子……」
「胡说什么呢?你在家乖乖的,我回来给你带礼物。」他揉揉我的额头,然后继续出差。
渐渐地,我也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有时候甚至会忘了已经结婚的事实。
可今天是我三十岁的生日,我从一大早就开始忙,亲手准备了一大桌子饭菜,全是肖远明爱吃的,还自己订了生日蛋糕,就希望他在家陪陪我,哪怕一个晚上……
他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刚到家又收拾行礼要走,我觉得委屈,这才跟他吵架的。
打开手机,一张相片映入眼帘。
是前段时间闺密发给我的。
照片是一家高级会所,肖远明坐在正中间,左右分别搂着位青春亮丽的时尚美女……
我质问过他,他说工作需要 ,逢场作戏,还让我别多想。
我没有多想。
只是今天下午,我忙完去桌上拿水果吃,他的手机就放在果盘旁,我刚一伸手,他吓得立马取走了手机……
我当时心里一沉,但依旧不动声色地喂了颗葡萄进嘴里。
我想,我的婚姻可能真的保不住了。
桌上还摆着冷透的饭菜与蛋糕,我觉得讽刺,一挥手全部扫在了地上,也终于忍不住,蹲下身子放声大哭。
我好像结婚了,又好像没有。
结婚证上有那样一个人存在,可平日里又总是我一个人,一个人出门、一个人回家,入睡前一个人,醒来还是一个人……
我突然不想这样了,不想一个人待在这冰冷的家里。
去哪里都可以。
只要不是一个人。
我去了酒吧。
酒吧人真多呀,音乐、灯光、美女、帅哥,他们搂搂抱抱,看起来真热闹。
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我点了一杯威士忌,找了个角落坐下,一杯一杯陪着自己喝,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要那么格格不入……
手机响了,是好友苏沫。
「黎夏,今晚的生日你准备怎么过?」
「不过了。」
「肖远明又走了?」她一猜一个准。
我沉默。
「不是我说你,黎夏,他平日把你一个人扔家里就算了,今天过生日也不陪你?如果不是参加过你们的婚礼,我都要怀疑你是他养在外面见不得光的小三了,你说说他一年到头在家待过几天?」
我继续沉默。
「你在哪里?地址发我。」
好友很快到了,我想我那时已经有些醉了。
因为我看到好友身后还跟着个浓眉大眼的帅哥,长得像某个电影明显,但我想不起来了。
苏沫骂我:「你还能再有出息一点吗?他走了你就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走,我给你订了包厢。」
包厢里,苏沫早已经喊来了七位帅气逼人的小弟弟,正排排站着,等着我去挑选。
苏沫说,随便玩,她请客。
我从没想过三十岁会以这样一种方式迎接我。
2
其实刚进包厢的时候,我还是有些怂的。
特别是看着眼前这七个让人眼花缭乱的小帅哥。
「我还是回去吧,这不是我能来的地方。」我想逃。
苏沫一把拽住我:「瞧你个没出息的,你以为他肖远明在外面就干净了?他能玩,你就不能?」
肖远明在外面不干净。
我想到那张相片,还有他离开时冰冷的背影,心里泛起一阵阵苦涩。
是啊,他能在外面玩,我为什么不能?
正想着,好友已经拉了个帅弟弟往我怀里一推:「放开了玩,不到天亮不准回去。」自己则搂着个外国小哥跳舞去了。
我一个没注意,差点被那弟弟撞翻在地。
「姐姐小心。」弟弟适时扶住我,一抬头,桃花眼里笑意吟吟。
他长得可真帅,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你长得真好看。」可能我是真的醉了,吐出的话也有些含糊不清。
「姐姐也很漂亮。」他一脸真诚,又递了一杯酒在我嘴边,「我陪姐姐喝酒。」
我推开酒杯,摇头:「我不漂亮,我老了,老了,没人喜欢了……」
说到这里又有些委屈,年轻的时候,我也是人人称赞的大美女,可为什么跟了肖远明以后就成这样了?
他凭什么这样冷落我?他当真就如此放心我?
弟弟已经剥好一颗葡萄递到了嘴边:「姐姐吃水果,胃里填满了,心就不空了,我喜欢姐姐,姐姐不是没人喜欢。」
我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你喜欢我呀,哈哈……」
一口咬掉葡萄,不小心咬到了他的手指。
他也不恼,继续喂我。
「我喜欢姐姐好多年了,姐姐你不知道?」
难怪男人都喜欢这种地方,年轻英俊的弟弟一口一个「姐姐」,喂完酒又喂水果,还时不时吐出两句让人脸红心跳的情话,逗得我咯咯笑个不停。
我也喜欢这里。
我说:「那你祝姐姐生日快乐好不好?我要生日快乐。」
「姐姐生日快乐,我陪姐姐跳舞吧。」弟弟拽着我去了舞池。
我们俩抱在一起,不停地跳啊跳,像这里的很多人一样。
就这一次吧,放纵自己就一次,过了今晚,依旧当着别人挂名的妻子。
3
第二天,我衣衫完整地从一个陌生的房间醒来,弟弟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像一场梦,梦里我好像把他当成了肖远明,对着他又啃又咬,大骂「负心汉」……
弟弟抱着我轻声哄,还说对不起。
弟弟真好。
可那终究不是我的。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轻手轻脚地下床,推开房门准备溜之大吉。
「姐姐醒了?桌上有我熬的醒酒汤,趁热喝点?」
是昨晚的弟弟,他斜倚门框,两眼懒懒将我看着。
退去夜里暧昧的灯光,白日的他换上了一身简单的家居服,腰间随意系着一条围裙,一副良家妇男的模样。
我从没想过,过了昨晚,还能跟他这样面对面。
有些尴尬。
我跑去桌边,端起上面的汤,又假装不经意地一问:「这……这是哪里?我……我怎么会在这里的?」
他跟着走了过来:「这是我家啊,姐姐昨晚死活不肯下车,非要跟我回家看看,还霸占了我的床……」
我赶紧打住他的话:「这个……这个汤好喝吗?我尝尝。」
汤的味道的确还不错。
喝完汤,熬汤的人还站在桌前,正一脸期待地将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