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怔,立马回过头来,摇了摇头,“没有,我们走吧夫君,去买其他的。”好看的确是好看的,毕竟是玉饰啊,想都知道价格会很昂贵,要是真买下,她这两个多月的小金库就白攒了。她放弃的也很果断。男人目光在那玉坠上停留了片刻就收回,想也知道女人是在说谎,但他并没有说什么。...
女人一怔,立马回过头来,摇了摇头,“没有,我们走吧夫君,去买其他的。”
好看的确是好看的,毕竟是玉饰啊,想都知道价格会很昂贵,要是真买下,她这两个多月的小金库就白攒了。
她放弃的也很果断。
男人目光在那玉坠上停留了片刻就收回,想也知道女人是在说谎,但他并没有说什么。
离开商铺,两人又去置办了些酒水,还有可以长久存放的一些食材,忙碌了一大圈以后,已经是傍晚了。
两个人在约定好的地点等着富家村的牛车过来。
看着天边暗下来的天色,却迟迟不见牛车的影子。
沈元卿不免有些心疑了,“牛车怎么还不过来啊?会不会把我们给忘了?”
傅君聿一时没搭话,她又喃喃自语,“如果把我们忘了怎么办?”
沈元卿面上浮出骇色,“那我们,岂不是就是要在镇上过夜了?”
已经在镇子口等了好久,吹的她面色都有些发白了。
沈元卿不过是想到问题解决问题,奈何,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
傅君聿闻言,面容一滞,神情立马就变了。
两个人第一次单独出门,难怪这个女人今天频频表现出格,眼下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沈元卿。”
他连名带姓叫了她一句,似乎忍耐许久。
沈元卿心里咯噔了一下,懵懂的看向他,直觉着他语气有哪里不太对。
男人挑着眉,向呆愣的女人迈进一步,在她面前露出罕见的笑容,却是没有表情的哂笑,暗暗咬牙,“你现在的想法都已经不掩饰了吗?想在镇子上和我留宿,原来这就是你的目的??”
她可真是诡计多端,差点就让他着了她的道。
留……留宿?!
沈元卿惊了,因为男人身上源源不绝的侵略感而连连后退,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不,不是的,夫君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担心牛车不来接我们而已……”
回不去富家村在镇子上过夜,这想法不是很正常吗?
沈元卿被他突兀的反应,吓得有些不知所措,她的话难道就这么容易被人误解?
傅君聿敛眸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没有错过她面上任何一点的表情,女人瞪大了茫然的双眼,像是一只惊慌失措的小兔子。
他心底猛然划过一丝强烈的不忍,转瞬被理智和冷漠取代,“最好是。”
男人手里的尚未脱鞘的匕首,抵在沈元卿耳侧后的墙上,他徐徐的开口,却少了几分方才的威慑力,“沈元卿,别再让我发现你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纠缠了一整天,也该适可而止了!
沈元卿背后接触到冰冷的墙面,没有意识到男人的态度不易察觉的软化了下去
女人清楚的意识到傅君聿此举是在警告,但凡她再有任何逾矩的行为,可能就会轻易被他这把随身携带的匕首划破她是喉咙。
沈元卿面色苍白又委屈,冷汗须臾自额头浸出,心底欲哭无泪。
是她大意了,这段时间傅君聿的脾气一直都很稳定,以至于让她忘记了戒备和警惕,完完全全忽略了这个男人骨子里有多凶险……
好半晌不知该解释什么,死寂冷肃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
这时,不远处终于出现了牛车的影子。
沈元卿像是看到了救星,眼前立马一亮,“夫君,牛车来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说着,也不等傅君聿有所动作,立马提着大包小包,从傅君聿的臂弯下钻了出去,一溜烟的跑走了。
谢天谢地,这牛车来的真是时候。
见女人落荒而逃,傅君聿收回匕首,回头看向她仓皇离去的身影,目光有如实质。
沈元卿硬着头皮刚坐到牛车上,旋即傅君聿也在她身侧落座,两个人手臂相贴,她身体下意识紧绷。
牛车启程的时候,恍惚的女人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老伯,您今天是不是有事被绊住了呀,等了一会儿没见您来,我还以为您已经回富家村了。”
驱赶牛车的老伯紧了紧身上的棉袍,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出来,“实在不好意思了,傅家小娘子,这不也是过年了想多采办点年货,就多耽误了点时间!”
“我们家那个老婆子啊,这个也要买,那个也要买,东西要是买错了买漏了,回去她要发脾气,这才让你们久等了!”
往日牛车都是等到时间就走,怕夜深了过山路,遇到野兽,所以从来不等人,才有了现下的误会。
到了年关挨家挨户都要筹备东西,沈元卿看了看牛车后面堆积的这许多货物,也能表示理解了。
不过,她没想到因此给傅君聿造成了误会,真是要命!
夜色彻底暗下来的时候,夫妻两人才回到家中。
小公主听到声响,立马冲过去,对刚进屋的沈元卿抱了个满怀,“阿娘,灵灵好想你啊,怎么出去了一整天都没回来。”
傅晋元也紧随其后,看着两人手里乱七八糟的包裹,“我的零食呢?买了吗?买了吗?”
沈元卿轻笑,温柔的解释道:“要采买的东西比较多,所以回来的比较晚,让你们久等了。”
“你们的礼物也都带回来了。”
正好趁着人都在,沈元卿打算直接分发下去。
每个孩子的礼物她都是仔细斟酌之后买下的。
给傅毓灵买的是一个漂亮的水蓝色发钗,小女孩儿好久都没带饰品这种东西了,激动的双眼发亮。
给老三买的是零食,自然不必多说。
沈元卿平时没少揣摹孩子们的喜好,给傅子黔买了一副围棋,给傅瑾瑜买的是一把折扇。
这些都是她精心挑选过的,买的时候她还想要不要买匕首弹弓之类的玩意儿,后来想算了,还是让他们避免接触这些危险的东西,多熏陶熏陶情操。
傅子黔和傅瑾瑜收到自己的礼物,都有些意外。
傅子黔从前在宫里最喜欢陪父亲叔父下棋,傅瑾瑜以前也是折扇不离手。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沈元卿能买到这些……
这女人真是邪门儿,难不成能窥破他们的喜好?
好久没能接触到喜欢的事物,两兄弟不想撒手,但碍于颜面,并不想这么轻易就被收买。
是以,他们一时都说不出话,平时张口就来的调侃和嘲讽,也不由得忘的一干二净。
沈元卿透过这两人的表情,自然知道他们兄弟在想什么。
女人笑了笑,“收下吧,你们爹爹说你们喜欢这些,我就看着挑了。”
原来是叔父的主意,兄弟俩一听,心里这才舒坦多了,就算接受了礼物,心里也没有那么多负担。
老大傅子黔冷漠的说了声:“多谢。”
老二傅瑾瑜折扇打开,轻轻一摇,“那……咳,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虽然两个人都嘴上说的勉强,但是眼底那抹暗暗闪烁的光亮,却是怎么也不会骗人的。
见这些礼物大家都喜欢,沈元卿也安下心来了。
女人看着屋子里几个孩子间愉悦和谐的氛围,神情也不由得松快了些许。
傅君聿站在她身后,面上先前附着的冰霜在回到家以后,已经散去不少了。
他见沈元卿这就将东西都分发完了,却有些狐疑的皱眉,总觉得她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在外面走了整整一天,牛车又那么颠簸,沈元卿累的其实都快散架了,垂了垂发痛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
她趁着孩子们都没留意,回了屋子,打算休息。
等她洗漱完,铺好床褥,傅君聿也掀开帘子步入了室内。
男人依旧浑身都是肃杀的气息,她好不容易适应了与他共处一室,结果因为今天在镇子上的小插曲,女人感觉自己好似一夜又回到了解放前,脊背都开始僵硬了。
末了,她想起什么,捏着拳头犹豫了片刻以后,还是鼓起勇气,转身,硬着头皮开口,“夫君……”
男人鹰隼一般的目光立马向她望了过来。
沈元卿心抖了抖,别开目光,半晌,才犹犹豫豫的将藏在袖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嗓音也紧张的七零八落,“这……这是送给你的。”
傅君聿面容蓦地一怔,目光万分错愕的看着躺在女人掌心里那条藏蓝色的云纹发带,喉头滚动了一下,才硬邦邦的问道,“……给我的?”
沈元卿点了点头。
天地良心,她真的没有对傅君聿抱有什么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