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吟很想解释不是这样,但看到傅远川的脸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解释又如何,只会惹他生气。这场闹剧最后依旧以盛吟的委曲求全而结束。圈子里的人乐于捉弄她,却每每都会被她的忍气吞声而弄得败兴而归。他们更乐于看到,他们捉弄盛吟后,盛吟气急败坏反抗的样子,可无论他们怎么对她,她都像是没脾气一样,默默忍受着,真是无趣至极。...
傅家何其大的势力,动用所有力量寻找足以匹配的心源却都遍寻无果,怎么会是一个小小的医院能找到的?
更何况,谁会还没死就去做配型,一命换一命?
简直连谎都不会撒!
盛吟很想解释不是这样,但看到傅远川的脸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解释又如何,只会惹他生气。
这场闹剧最后依旧以盛吟的委曲求全而结束。
圈子里的人乐于捉弄她,却每每都会被她的忍气吞声而弄得败兴而归。
他们更乐于看到,他们捉弄盛吟后,盛吟气急败坏反抗的样子,可无论他们怎么对她,她都像是没脾气一样,默默忍受着,真是无趣至极。
病房内渐渐趋于平静,直到那群人都走光了,盛吟才打扫了一下地上的狼藉,留下来伺候傅远川。
傅远川对于她还留在这儿没有一点诧异,这些年,这个女人就像是最顽固的强力胶,赶都赶不走,简直可笑至极!
他冷眼看着她忙上忙下。
先是倒了一杯水,用两个杯子将水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的倒凉,确定温度适宜后,才从药瓶里到处两片药,和温水一起放在他床头;
而后拿出等会要洗澡的换洗衣服,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床上;
拖鞋给他备好,各种各样的水果一片片的给他切好。
甚至,竟然还在床头给他摆上了沈薇薇的相册。
她知道,自从沈薇薇负气出国后,他想她到发疯,每天晚上不看她,便难以入眠。
她忙得起劲,这些琐碎事做得驾轻就熟,却连自己伤口处的血染红了膝盖都浑然不知。
做好一切之后,她像往常那样关上门,说了句有需要随时叫她后,便走了出去。
傅远川不愿意她陪床,不想和她待在同一个空间,于是自从他生病的这半年,她只能每天躺在外面的躺椅,寒来暑往,没日没夜的偷偷守着。
她孤零零的坐在长椅上,不知道何时,听到走廊处传来一阵哭声。
那哭声悲悲切切,抓人得紧,她循着哭声走过去,发现一个很小的女孩正蹲在地上哭,她刚要上前问怎么了,那女孩抬起头,竟长得和她小时候一模一样!
她来不及震愕,下一秒,走廊再次传来脚步声,是一个长相俊朗的小男孩。
他走到女孩面前,蹲下来,一点一滴的擦干她的眼泪,低声哄道:“吟吟,乖,别哭。”
“盛伯父盛伯母去世了没关系,你还有我,我跟爷爷说过了,以后傅家会养你,远川哥哥会养你。”
“以后有远川哥哥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好不好。”
她呆呆的看着这一幕迟迟无法回神,眼泪不知不觉已经溢满了眼眶,直到一段手机铃声彻底将她从睡梦中惊醒。
她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累得昏睡了过去。
方才,不过是一场梦。
兴许是太过怀念,近日,她总是会梦到十五年前在医院走廊,梦到曾对她如此温柔的傅远川。
惊醒后,她第一眼就是看向病房,看到傅远川没被吵醒后,这才拿着手机躲到楼道。
备注显示,是她唯一的朋友,也是这个医院的医生,秦悠。
她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只能是为了那一件事。
她咬了咬嘴唇,响了好几下才接起来。
果不其然,电话刚接通,听筒那头就传来秦悠几近暴跳如雷的声音。
“盛吟!你是不是疯了!你签什么心脏自愿捐献协议!”
盛吟垂下眼眸,知道她果然是为了这件事情来问罪。
“只有这个办法了,只有我的心脏匹配,他已经等不了多长时间了。”
“你!”秦悠咆哮起来,“他死了和你有什么关系,他死就让他去死,你为什么啊!”
“就算当年你父母去世,傅家因为你父亲给他们做那么多年管家的情谊养了你,这些年你给傅远川当牛做马也该还清了!更何况自从他那什么白月光沈薇薇走后,他就恨死了你,从没对你有过片刻的好脸色,可当年明明是傅老爷子……”
“悠悠。”盛吟害怕有人听到,连忙打断她,“爷爷已经去世了,我们不能这样说他的坏话,我知道你为我抱不平,但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了。”
“他恨我是应该的,他是一个人很好很好的人,错的,从来就不是他……”
“你是不是又要说当年他把你带进傅家的事,就这么一点好,值得你用一条命去报答他吗,盛吟,你才二十三岁啊!”
吼到最后,秦悠声音含了哭腔。
电话那头很久都没有声音,很久之后,才传来盛吟低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
“悠悠,我不像你,从小父母双全,家庭幸福,我……很苦。”
“所以,有些人,是可以靠这么一丁点的爱,过一生的。”
秦悠一怔,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她知道,只要盛吟决定的事情,便没有回旋的余地。 “什么时候动手术?”她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 盛吟轻轻笑了,“一个月后。” 挂完电话后,盛吟看了一下时间,发现已经早上七点了。 她隔着玻璃往病房里看去,傅远川已经醒来了,靠在床头,英俊的脸色有点苍白,修长的手摩梭着相册里许薇薇的脸。 他是那么想她。 想他心中的那个人。 兴许是盛吟站在这儿的时间太久,来送药的护士终于忍不住提醒:“傅太太?您怎么不进去?” 护士的声音过大,盛吟连忙道:“我……我等下要回去做早饭,所以就不进去了。” “还有,麻烦以后请别叫我傅太太了,我只是傅先生的……”她哽了一下,“保姆。” 傅远川从来就没承认过她这个妻子,更不允许别人叫她傅太太。 万一被他听见了,他又会生气。 生气,对病情不好。 护士一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盛吟就已经低着头匆匆从病房前离开。 而门外的动静自然早就引起了傅远川的关注。 他自始至终都没什么表情,唯独在听到盛吟说,她是他的保姆时,抚摸照片的动作僵硬了一下。 盛吟从医院离开后,便打车回了浅水湾。 傅远川吃不惯医院VIP室的饭菜,所以一日三餐,每一餐都是她回去亲自做完,再给他送过来。 这次路上耗费了一点时间,为了让傅远川尽快吃上早餐,所以盛吟做的动作也非常快,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提着餐盒出了门。 却万万没想到,刚出门,就看见了一个她本以为此生都再也看不见的人。 那是…… 沈薇薇?! 当年傅爷爷让她嫁给傅远川,沈薇薇得知后,直接和傅远川分了手,然后出了国。 这些年,傅远川不是没有找过沈薇薇,但只得到沈薇薇的一句话:“远川,祝你新婚快乐,别再来找我,你我从此再无瓜葛。” 就因为这一句话,傅远川大醉三天三夜,最后,直接喝到胃出血被送到医院洗胃。 从那之后,哪怕再想,傅远川也果真没有再去找过她。 可,沈薇薇走了,把傅远川的魂也给带走了。 她没想过,还能再看到沈薇薇回国,而且是在浅水湾附近徘徊。 就算沈薇薇不回来,她也会去找她,距离移植手术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她得赶紧处理好这件事情。 眼看着沈薇薇打了一辆车准备离开,盛吟立马追过去。 急于叫住沈薇薇的她,并没有注意到马路旁有一辆超跑正朝这边疾驰而来,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耳边是汽车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的声音,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下一秒,她就已经彻底失去意识昏了过去。 唐宋万万没有想过,自己回国第一天,好不容易从老爷子那弄来辆超跑上路,竟然就撞倒了一个人! 他自骂了一句倒霉,赶紧下车,却发现那个女人已经晕过去了。 好在他刹车刹得及时,他检查了一下,除了膝盖破了点皮,其他地方并无大碍,但他摇了几下,却发现她并没有醒来的迹象。 正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接起来,电话那头立马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音乐躁动声。 “唐少,干嘛呢,都二十分钟过去了,赶紧过来啊,哥们可都等着你呢!” 唐宋看了一眼地上那女人,蹙眉扔下一句,“马上。” 而后,他俯身将女人抱了起来。 抱起来的那一瞬,除了感慨这女人怎么轻成这样,心头还闪过一丝异样。 他从来不喜欢女人身上的那些刺鼻香水味,但她身上好像有种淡淡的百合香,让他难得的觉得舒适,被这味道吸引,他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发现……长得还挺干净,是他喜欢的那型。 被碰瓷的火气顷刻散了一些,他将她扔进车里,一脚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魅丽高级会所。 唐宋抱着一个女人,一脚踹开VIP包厢的门,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他不顾众人诧异的眼光,扫视了包厢内一圈,而后径自朝角落里的顾言走去,抬脚扫开地上的酒瓶。 “别喝了,路上不小心撞到的,赶紧给她看看!” 顾言满脸疑问号,“撞到了送医院去啊,送到我这来干嘛?” 唐宋皱了皱眉,“你是荣城最好的医生,当然让你看,别人我怎么能放心?” 顾言:“……” 半小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