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万物疏,一片金黄。窗外的枯树上,最后一片叶子也终于无奈的落下,完成了它从春到秋短暂的使命。房间内,洁白的病床上,躺着一个毫无血色的病人,医生机械的宣布:脉搏没有,心跳没有,血压20,没有……宣布病人死亡!死亡时间,X年10月7日下午两点二十一分。一条白色的棉布盖住了尸身。薛令蓁,五十二岁的生命正式宣布结束。薛令蓁是三十年前从乡下走出来的,先是给别人打工,后来别人给她打工,她开了一家规模不...
秋风萧瑟,万物疏,一片金黄。
窗外的枯树上,最后一片叶子也终于无奈的落下,完成了它从春到秋短暂的使命。
房间内,洁白的病床上,躺着一个毫无血色的病人,医生机械的宣布:脉搏没有,心跳没有,血压20,没有……宣布病人死亡!死亡时间,X年10月7日下午两点二十一分。
一条白色的棉布盖住了尸身。
薛令蓁,五十二岁的生命正式宣布结束。
薛令蓁是三十年前从乡下走出来的,先是给别人打工,后来别人给她打工,她开了一家规模不大的保洁公司,每年也有六位数的收入。
薛令蓁是个苦命人,前夫犯了死罪年轻轻就没了,后嫁的丈夫也走在了她的前头,无儿无女,只有老娘时不时来打秋风。还把侄女塞过来,明着是照顾姑姑,实际上是为了继承130平的一处房产,七位数的存款。
这不就把薛令蓁照顾进了医院,又照顾进了停尸房。
关于薛令蓁的葬身之处……
夫家派了人来,不是收尸,而是来表明态度的。
“我叔叔和薛令蓁感情不好,两个人活着的时候,一直在闹离婚,可见她是不希望入徐家祖坟的。再者说了,薛令蓁未能诞下徐家血脉,是没有资格葬入徐家祖坟的。”
薛令蓁是个外嫁女,娘家那边已经没有她的葬身之地。
顾家老娘在停尸房外面打听:“三妮子留下什么话没?”
顾家小妹挺着一脸褶子说:“三姐哪留下什么话?她送过来就半死不活的。” 顾家老娘放下心来:“没留下什么话就好。” 这样,三妮的身后资产都是顾家的了。 可是,天不遂人愿,几个公家模样的人,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了薛令蓁生前的一份遗嘱:死后,遗体捐献给国家做学术研究,名下所有财产,一套房产以及575.87万存款全部捐赠给西部贫困山区的希望小学。 顾家老娘:“这个天杀的,她是一点也没给咱们留念想,既然这样,咱老顾家的人,谁也不能给她戴孝,一滴眼泪也不许流……老娘权当当年放了个屁!” 作为一个魂魄存在的薛令蓁,不得不庆幸自己的英明绝策,不然真是死无葬身之地。 这个世界,没有她值得留恋的人了。 某医学院。 做了几年的大体老师,薛令蓁的遗体光荣退役,在医学院的师生恭敬的目光中,被拉去殡仪馆火化,安葬在市郊的慈善园公墓。墓碑上是她的生卒年,和一张年轻时的照片,那时候的她,朱唇粉面,美目含情。 又一个清明日,一个垂垂老矣的妇人和一男一女,在薛令蓁的隔壁祭奠亡者。无意中,一男一女中的女子看见了薛令蓁的墓碑,轻轻念出了她的名字。 老妇人看着薛令蓁的相片,不禁老泪纵横,她对着一儿一女说道:“薛令蓁,是你们的舅妈啊,你舅舅临没的时侯,还交代我力所能及的帮帮她,可惜这么多年我没有找到她。她和你舅舅,活着的时候不能在一起,死了离的这么近,也算是缘分吧。” 薛令蓁无比惊悚,邻居的墓碑上是五个字:廖蔺之墓。真的,尽管人已经被她遗忘,名字却是刻在心上了,不是因为太爱,而是因为太恨。这个人是她的前夫,两个人做夫妻的时间只有半年,她的噩梦却做了半辈子。 狗屁的缘分! 薛令蓁想不明白,廖蔺比她早去世了三十多年,两个人的墓地怎么会在一起的? 莫非,他和自己一样,也做了大体老师? 薛令蓁不知道,这附近的几个墓地,都是医学院买下来的。 突然一个巨大漩涡袭来,薛令蓁这世的记忆就此消失了…… 第2章 开局就是自杀现场 “不好了,廖蔺媳妇跳水库自杀了!” 真是平地一声雷,薛家胡子的村民被雷了个里焦外嫩。 “一个刚结婚的小媳妇,有啥想不开的?” 有人就接话了:“要我嫁个那样的,我也不活了。” 话里话外,还挺有优越感的,其一她不是换亲,其二她男人不那样。 哪样呢? 两天不惹事,第三天早早的。二十六七岁了,听见打仗小过年,好不容易他娘张罗着换了一门亲,小夫妻关系一直不怎么好,据说还打媳妇儿。 男人打女人,那就是渣!这不,把小媳妇逼的跳了水库。 薛令蓁是被一口水呛醒的,醒来后就拼命的扑腾。五十多岁的她刚被葬入墓地,却突然发现自己居然重生到了十九岁那次故意寻死。 正值讯期,水库的水已经接近警戒线,而薛令蓁悲催的发现,她的重生和别人不一样,她没有空间没有金手指也没有超能力。 最重要的,她还不会凫水,连后悔的机会也不给她。 “救命!救……命。”薛令蓁扑腾一下就要呛几口水,再没有人救,她就只能再回去找阎王爷报到了。 别人的重生是报仇虐渣修正错误的,然后人生开挂。她的重生就是一日游。 只听“咚”的一声,薛令蓁循着声音找过去,从岸边确实游过来一个人,水面以上的两只胳膊正在快速滑动,小麦色的皮肤在正午的阳光下闪着亮光。 “救命!救救我。”薛令蓁拼命喊着,她已经泡在水里有段时间了,采取自救的方式不当,又耗去了一些力气,她现在是严重的体力不支。 那个人如同在水中遨游的大鱼,用的是漂亮的自由泳姿势,三五下就冲到了薛令蓁的面前,还没等她明白过来,那个人已经拉着她向岸边游去。 至于拉的哪个地方?分明是薅的头发! “疼!”薛令蓁本意是想摆脱掉那只大手的束缚,她的痛感神经很发达,都漫延到头发梢上了。 “不想死就老实点,想死我再把你送回去!” 听声音就知道,是个脾气不怎么好的男人。 这会,薛令蓁已经被拉进浅水区了,不过她一米六四的个子还踩不到底,底下有青苔,也是很危险的。 岸边有闻讯赶来的人,有抛绳子的,有递锄把的,好不热闹。 “长河,你和你媳妇儿,一个跳水一个救,闹着玩呢?” “轰”的一声,薛令蓁的脑袋都要炸了,她万万没想到,救她的居然是廖蔺!她通过换亲嫁的丈夫!上辈子,这个人在朋友的酒桌上和一帮小混混斗殴,失手把人打死了,当时适逢严打被枪毙了。刚刚结婚半年的薛令蓁,很幸运地成了寡妇。 为什么要说幸运呢?薛令蓁本来就不爱那个男人,她就是给哥哥换媳妇的工具而已。那个人脾气暴躁,还整天出去惹事生非,赌钱打牌吃吃喝喝的,薛令蓁就更看不上他了。 薛令蓁对重生的热情,被浇了个透心凉。 “你是不是也想玩?来来来,我做件好事,送你一程!” 廖蔺拽着薛令蓁,轻松上岸。 “别,在水里我可不是个。”刚才挑事的年轻人连忙认输。 “离开水,你也不是个!” 薛令蓁被甩在岸边,大口大口地喘气。廖蔺去另一边穿衣服,劲瘦腰身,别说,挺有料的。 廖蔺穿好了衣服,居然扔下薛令蓁不管,扬长而去,连个眼尾都没赏她。 想起来了,上辈子的廖蔺也是这么做的,薛令蓁当时恨他救了自己,在他离开之后,又跳了一次,被大家伙七手八脚拽上岸。因为折腾的太过,刚怀孕一月有余的孩子流产了。 失去的是薛令蓁唯一的孩子,因为流产伤了身子,她永远地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薛令蓁的手悄悄抚上小腹,虽然孩子父亲不是她喜欢的,好歹孩子是无辜的,身上流着一半她的血液。这辈子,她要好好爱它,独属于她的宝贝。 暂时无处可去,薛令蓁决定还是回名义上的婆家,离婚什么的还得徐徐图之。 廖蔺家人口很简单,薛父薛名友,有兄弟两个,老二分出去单过,他作为长子和老父亲薛俊义住在一起。 薛母名叫李桂兰,她和薛名友育有一子两女。长女薛长云已出嫁,婆家在镇上,属小富之家;长子廖蔺,虽然容貌俊朗,身形矫健,因为素日不学好,吃喝嫖赌,除了嫖另外三样均占,没能落下好名声。二十五岁才用小女儿给他换了一门亲,刚成婚两月有余;小女儿就是薛长慧了,长得是肤白貌美,还特别懂事。都是受了哥哥的拖累,被迫嫁给一个病秧子,婚期在半个月之后。 提起儿子,李桂兰就头疼,小时候也是乖小子一个,何时变了呢? 廖蔺踢踢踏踏进了院子,径直往西边的两间新房走,让李桂兰叫住了:“你媳妇呢?不是让你去找她的么。” “死了!”廖蔺把门摔的啪啪响,连带着李桂兰的眼皮都跟着跳。 一抬头,“死了”的儿媳妇推开门走了进来。 “慢慢,这是怎么啦?浑身湿漉漉的。” 这个婆婆对薛令蓁不错,不是当下婆婆那副颐指气使地嘴脸,对薛令蓁还有小心翼翼地讨好。 “妈,没事,不小心掉水里去了。” “咋那么不小心啊?你先去屋里换下衣服,我去给你熬碗姜汤喝。” “谢谢妈。”薛令蓁的一句谢谢,差点让李桂兰乱了分寸,儿媳妇忽然变的客气起来,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薛令蓁压根没想到这些,虽然刚到九月,天气并不冷,但是今日不同往日,此时她是个孕妇,着凉感冒可是大忌,马虎不得。 一进屋,廖蔺大刺刺地躺在床上,烟蒂还夹在手上。 薛令蓁不客气地把他的腿往一边挪了挪,惹得他很是不快:“不是想死吗?干嘛回来了?” 薛令蓁皱眉:“我想死还是想活,与你何干?” 廖蔺霍的一下爬了起来:“想死滚远点,别待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薛令蓁:“你的眼皮子可真大!” 端着姜汤推门进来的李桂兰,差点把姜汤给撒了。她赶紧把碗放在矮柜上,一个箭步冲上来,“咣咣”就在廖蔺的背上捶了两拳。 “你这个瘪犊子玩意,长本事了,还想打媳妇,你咋这么能耐!” 廖蔺把老妈的两手一招架,气极败坏地说:“我哪里是打她?我是生气,你儿媳妇不想活了,跑去跳水库,是我捞上来的。” 李桂兰眼巴巴地看着薛令蓁:“慢慢,妈待你不好吗?你咋想着做傻事呢?” “妈,你别听别人瞎说,我是洗脸不小心掉下去的。” 薛令蓁决定了,打死也不承认是自杀,自杀就没有理由呆在薛家了,除了薛家她还能去哪? “那就好,那就好。”李桂兰拍拍胸脯,把姜汤端了过来,“慢慢,快喝了,小心着凉。” 薛令蓁已经换上了干衣服,从善如流地喝下了姜汤。 “呕……”胃里忽然翻江倒海,薛令蓁蹲在地上恶心地难受,却什么东西也吐不出来。 李桂兰给她捶着背,小心翼翼地问:“慢慢,要不要找你刘叔看看啊,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还是因为落水啊?” 薛令蓁又喝了半碗热水,觉得好多了,这才在床边坐了下来。 她的小脸涌上来一层潮红:“妈,我那个这个月没来,都过了十天啦……” 李桂兰愣了一会才顿悟:“慢慢,你是说你有啦?” 薛令蓁低下了头,羞涩地说:“我也不敢确定。” “慢慢,要辛苦你了,老薛家有后啦。” 李桂兰捶了一下呆愣愣的傻儿子:“都要当爸爸了,还这副傻样子,再敢欺负慢慢,我饶不了你!” 李桂兰欢天喜地跑了出去,在院子里开心到飞起,眼巴巴地盯着门口,就是想在第一时间给公爹和男人报喜。 薛家的第四代,长重孙,就问你该不该高兴?太应该了! 廖蔺有点别扭地问薛令蓁:“喂,你是真有了?还是骗人的?” 薛令蓁往后挪了一下身子,离他远一点:“别和我说话,懒得理你。” 因着李桂兰的警告,廖蔺不敢造次,薛令蓁就听见他一个人嘟囔:“就一次,我那么厉害?” 薛令蓁的脸腾一下红了,她和这个男人的第一次在新婚之夜。本来她心里就排斥这门亲事,那一晚确实把她吓着了,男人身强力壮,对那事又无师自通,弄得她一晚上就像架在火上烤,最后直接晕了过去。 那一夜太惊悚,在薛令蓁心里落下深深的心理阴影,从那天之后,廖蔺再也没能近她的身。不是廖蔺治不了她,而是她脸面不要,一强迫就大喊大叫,弄得廖蔺差点阳萎。 后来干脆不馋那口了。 重生过来的薛令蓁对那个事看的不那么重了,可要是和这个男人……她是不乐意的,因为她看不上。 至于男人说的厉害,呸!是她土地肥沃好不好! 薛俊义和薛名友乐呵呵地回来了,后面跟着怎么也晒不黑的薛长慧。 今年不缺雨水,山岭薄地的红薯都个大锃圆,叫人稀罕地很。 第3章 让小姑子退婚 李桂兰迫不及待地报喜了:“爹,和您说件大喜事,您孙媳妇,慢慢,要给您添重孙子了!” 薛俊义愣了一下,追问道:“真的?” “慢慢说的,还能有假?” 薛俊义这才笑逐颜开,一迭声说了六个好。长河这个臭小子,终于干了件人事,为老薛家的香火传承做出了贡献。 “长河他娘,晚上做点好吃的,别亏待了孙媳妇和孩子。” “爹,知道了,让他爹去割点肉,晚上包饺子。” 薛名友问媳妇要了五块钱就走,再不去,肉摊都要收了。 薛长慧洗干净手,帮着李桂兰和面剁馅,小姑娘别看年纪不大,农活家务活提起哪样也不差。李桂兰对这个小女儿是满意的,可是找了那么一个病秧子女婿,她就觉得特对不起女儿。 怪就怪儿子不争气! 薛令蓁溜达着进了灶房。 “慢慢,快去歇着,这里不用你。”李桂兰赶紧往外赶薛令蓁,这可是薛家的有功之臣,重点保护对象。 “妈,我不干重活,就坐着包饺子,又不累,还能陪您说说话。” 李桂兰心里暖洋洋的,这个儿媳妇太懂事,一定是因为太懂事,村西头的那群长舌妇,才老是嚼舌根,就是因为她那个不争气的小冤家,娶了这么好的媳妇回来。 等薛名友把肉买回来,饺子馅就齐了,薛长慧擀面皮,李桂兰和薛令蓁包,不一会儿就包了一盖帘。 李桂兰和薛令蓁唠了一会家长里短,话题就转到薛长慧身上了。李桂兰对小女儿有愧疚,就想着嫁妆办的风光一些,但是又怕儿媳妇不乐意,寻思了半天才开口:“慢慢啊,小慧从十四就下学了,帮着家里种地,这几年咱家日子好过点了,妈寻思着给她多置办点嫁妆。” 薛令蓁的思绪飘远了。 上辈子薛长慧是真的嫁给了她大哥,此时,她有自己喜欢的人,两个人情投意合,仅仅是为了给廖蔺换媳妇,才违心地嫁给了薛令蓁的大哥顾新廷。 顾新廷今年二十六岁,足足比长慧大了八岁!年纪大也就罢了,他还有严重的肺结核,上辈子薛长慧也染上了肺结核,生孩子的时候吐血而亡。而顾新廷过了两年去世了,就留下了一个小奶娃…… 这辈子如果可以,薛令蓁想阻止这门亲事,亲事黄了,对两家都好。 “慢慢,要是你不同意的话就算了。” 薛令蓁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妈,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算了,不给长慧陪嫁了,孙子马上就要生了,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薛令蓁的一时神游,让李桂兰误会了,以为儿媳妇不愿意给小姑子陪嫁。她再心疼女儿,也没有大孙子重要,大不了私底下贴补点。 “妈,等会吃了饭,您能到院子里坐会吗?我有话要和您说。” 为了不让上辈子的悲剧重演,薛令蓁决定无论如何也要阻止这门亲事,她要和婆婆取得共识,才能去和一家之主的爷爷说。 饺子很快出锅上桌了,廖蔺像长着狗鼻子似的,闻着味就过来了。 “真香……”廖蔺故意在薛令蓁跟前磨蹭,想逗弄着她说话。偏偏薛令蓁不鸟他,别说和他说话了,连个眼神都不给他。 薛令蓁先给爷爷和公爹分别端了一碗,婆婆小姑还有她都是自己端上来的,唯独廖蔺的面前啥也没有。 “我的呢?” 薛令蓁冲着爷爷笑了笑说:“爷爷,‘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是不是领袖说的啊?” 薛俊义笑呵呵地说:“是啊,这是伟大领袖对我们的教导。” “爷爷和爹每天都要下地劳动,妈妈和妹妹下地回来还要做家务,都是很辛苦的。这么看来,只有我们两个人不是自己动手。” 薛令蓁皱着眉头,一副对自己的行为深恶痛绝的样子。 李桂兰立马护着薛令蓁:“慢慢有了身子,本来就很珍贵,又帮着做家里的活,都是自己动手劳动的。” 李桂兰一万个看不上自家儿子:“不争气的是他!啥活也不干,还想别人伺候,你够能的!” 廖蔺是想甩手走的,因为吃饺子他还是很没有骨气的去盛了一碗回来。又为了表达不满,那一碗饺子还冒出了一个尖来。 干了一天活,能吃上香喷喷的饺子,真是人生圆满! 饭后,薛长慧收拾碗筷到灶房里刷去了,李桂兰扶着薛令蓁到院子里说话。 “慢慢,你找妈来是不是有事?” 薛令蓁抓住她长着茧子的手,说:“妈,我哥有病,那种病不仅不好治,还传染,长慧嫁过去,整个人就毁了。” 女婿有病,这个李桂兰早就知道,但究竟是什么病,顾家讳莫如深。 现在听薛令蓁这么说,她整个人都慌了:“这么严重啊?那可怎么办啊?” 不过李桂兰还有个疑惑,薛令蓁怎么会拆亲哥哥的台,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妈,和爷爷商量一下,赶紧退婚吧,还有半个月,还来得及。” 薛俊义一个人住在最东边,老人七十多岁了,身子骨还算硬朗,下地干活就没怂过。但毕竟年纪大了,一天下来腰酸背疼,一般都是薛名友给他捏捏。 “爹,睡了吗?”李桂兰站在门口,问。 “没呢。名友也在,有事进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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