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成雪很满意这一次她没有逃开,他将自己的头搁在秦兮若的头顶,抱着她轻摇了起来:“我家……原本也算是家大业大,可惜爹娘很早就去世了,如今当家的是我二叔。”啊……原来元大哥也和自己一样?秦兮若顿时就和他同病相怜。“你二叔对你好吗?”秦兮若抬头看向了他,关切地问。...
“可这又不是我们能说了算的事,你的家人会同意吗?”她就低着头嘟囔。
慕成雪很满意这一次她没有逃开,他将自己的头搁在秦兮若的头顶,抱着她轻摇了起来:“我家……原本也算是家大业大,可惜爹娘很早就去世了,如今当家的是我二叔。”
啊……原来元大哥也和自己一样?
秦兮若顿时就和他同病相怜。
“你二叔对你好吗?”秦兮若抬头看向了他,关切地问。
“我二叔……对我还算好,”慕成雪想了想,笑,“我二叔有很多孩子,可他对我却是最好的,只要是我想做的事,他就没有反对过。因此我的那些堂弟们,很是嫉妒我。”
秦兮若莫名就松了口气。
她就将头靠在了慕成雪的胸口,听着他那强而有力的心跳:“那你可比我幸福多了,我爹娘去了以后,我舅母待我和弟弟都很不好!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卖身来王府当差了。”
慕成雪听着,就一阵心疼:“要不,我们把你弟也接进王府来吧?”
“那倒不必!”秦兮若继续靠在慕成雪的怀里道,“如今我在王府当差,我舅母多少还是有些忌惮,她为了从我这讹钱,不会对我弟弟太坏。”
“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她有些失神地道,“所以我一定要多攒钱,以后才能买宅买地,让我弟弟过上安稳的日子。这样也算兑现了我对我娘的承诺。”
“可这田地哪里这么容易买?”慕成雪看着她失笑。
“我知道很难,可人活着,不就是应该有个念想吗?”秦兮若就在他怀里扳着手指头算,“我问过了,现在买一亩薄地大概七两银子,照我现在的月例银子,等到五年后,我应该能买上十亩地。”
一说到这,突然想起什么的秦兮若从慕成雪的怀里抬起头来:“元大哥……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怎么了?”一心听着秦兮若絮叨的慕成雪不明白她怎么会突然有此一问。
秦兮若的笑意就从脸上褪去。
元大哥已经二十了,五年后就得二十五了……就算他二叔再宠着他,也不会任由他耽误到二十五还不成亲吧?
一直沉浸在幸福中的慕成雪也微微皱眉。
这小丫头又想到了什么了?
怎么脸色变得比六月的天还快?
“元大哥,我和宁王府签了五年的卖身契……”虽有不舍,秦兮若还是慢慢从慕成雪怀里脱离了出来,“我不可能让你等我五年的……我们……终究是有缘无分……”
听到这话的慕成雪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小丫头怎么这么可爱!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宁王府也不是不让人婚配呀!”慕成雪再次将她拉回抱紧,顺着她的话逗她,“难道我就不能向王爷求个恩典?一定要等到五年后才能和你成亲吗?”
秦兮若的脸瞬间变得通红。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青梅姐今早也这么说。”
“青梅姐?”慕成雪就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可是沈记绸缎庄的那个沈青梅?”
“嗯,她是和睡一个炕头的好姐妹,我昨晚做了一个梦……”秦兮若就将昨晚如何做梦时说漏了嘴,沈青梅又是如何劝她的事说了。
慕成雪总算明白了过来。
他就说今日秦兮若怎么突然变得奇怪了,原来是有人点醒了她。
看在这个沈青梅在无意中帮了自己一个大忙的份上,那自己也回她一份礼好了。
心情大好的慕成雪就在心里划算着。
“你今日还打算补书吗?”他就在秦兮若的耳畔轻问着。
秦兮若如恍然惊醒:“当然要!严姑姑虽未催促过我,可我每个月拿着那么多例钱,总不好日日摸鱼的。”
“那好,你现在去补书,我也正好有些事要出府,咱们晚上在风清堂见?”慕成雪就在秦兮若耳边絮叨着。
秦兮若自然不会说不。
她偷偷摸摸地出去看了眼,发现小桃和阿刁并不在院子里后,这才对慕成雪道:“元大哥,你快走吧!可别叫人发现你了。”
慕成雪哑然失笑。
明明是自己的王府,却还要配合着小丫头做贼,可别说,他还真有点喜欢上这偷偷摸摸的感觉了。
“好。”慕成雪就在秦兮若的额头印下一吻,出了太初阁。
*
慕成雪离开太初阁不远,一挥手,祁玉就现了身。
“将我之前得的玉石棋子带上,我要进宫。”他吩咐着。
祁玉就安排了下去。
等到慕成雪登了车,也就问起了同车的祁玉:“沈家所求的是什么事?”
祁玉忙应道:“沈家想找个靠山和内务府做生意,可这线一直没能搭上。”
“他们家之前不是和内务府做过生意吗?”慕成雪平日里虽不主动掺和这些事,但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沈家以前都是通过胡家和内务府做的生意,可两年前胡家突然改为扶持江浙的闵家,这两年胡家送进宫的布料就多出自闵家的织造坊。”祁玉低头道。
“胡家为何突然改为支持闵家?沈家满足不了胡家的胃口了?”慕成雪奇道。
“差不多吧!”祁玉想了想,“送回来的情报说,胡家老爷子的身体,这两年一年不如一年了。”
第25章 人情还是可以送的
慕成雪就明白了过来。
胡家老爷子当年是世宗皇帝的伴读,他与世宗皇帝的情分自然是旁人不能比的。
因此世宗皇帝继位后,就把江南织造这个肥差给了胡家的老爷子。
他们胡家把控着江南织造场几十年,自是赚了个盆满钵满,即便是荣王乱政的那五年,因为他们远在江南都几乎没有被波及。
等到承佑帝即位,股念着胡家老爷子和世宗皇帝的情分,也没有动过胡家的人,还是让他们继续当着这个江南织造。
可一旦胡家老爷子不在了,承佑帝还会不会再念这份旧情,就谁都说不清了。
慕成雪能看明白,胡家的人也能看明白。
因此他们就想趁着胡老爷子还在,多四处走动和打点,以求大家多在承佑帝面前多替他们胡家美言几句,替他们胡家保下江南织造这个位置。
这也是胡轻云会进宁王府当差的原因。
只是胡家的事,慕成雪没打算插手,但看在沈青梅帮过自己的份上,沈家的人情还是可以送的。
*
承佑帝身边的福公公一见到进了宫的慕成雪就笑:“要不怎么说王爷同皇上是心有灵犀呢!皇上刚还在念叨您,您就进宫了。”
慕成雪也同他笑:“刚好得到一副好棋子,想着叔父是同道中人,便想着送进宫来。”
承佑帝登基后,特意没让慕成雪改口,说是叫叔父更显亲切。
福公公听了就笑:“好在还有王爷您能陪着皇上下下棋,其他人见着皇上手都是哆嗦的,莫说是下棋了,棋子都不知往哪放。”
慕成雪微微一笑,他知道福公公这话有夸张的成分,可这满朝文武没人敢同皇上下棋却是真的。
承佑帝是个臭棋篓子,可偏偏人菜瘾大,经常招了人进宫陪他下棋。
赢了,他不高兴,觉得对方是故意放水。
输了,那就更不高兴了,觉得对方伤了他面子。
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敢同他再下棋。
慕成雪却和那些人不同。
他会算棋。
每每下棋时,他赢也不过三五子,输也不过三五子,还往往设个局,让承佑帝杀个酣畅淋漓,意犹未尽。
如此一来,承佑帝也不找其他人下棋了,那些因此逃过一劫的人,都对慕成雪心存感激。
慕成雪和福公公一起进了大殿,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承佑帝正盘着腿坐在榻上对着棋盘打谱。
一见到他,承佑帝就高兴地招手:“元哥,你快来帮朕看看,朕这棋走得对不对。”
承佑帝手里的那本棋谱也是慕成雪寻进宫的。
讨好一个人,莫过于投其所好。
慕成雪便脱鞋上榻,和承佑帝一并研究起那棋谱来。
如此半个时辰后,承佑帝起身如厕,慕成雪趁机问起了福公公:“今年内务府的绸缎生意定的还是江浙闵家吗?”
福公公虽不直接管着内务府,可宫里的事都要过他的手,因此也就没有他不知道事。
而慕成雪也从不过问内务府的事,突然问起,福公公自是闻音知雅。
“暂时定下的是闵家,王爷这可是有其他的人选?”内务府的那点猫腻,福公公心里很清楚,只是因为和他关系不大,他平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们去了。
可若是宁王开了口,这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人选倒没有,闵家去年送进宫的都是些绸啊缎的,我就是想问问今年还有没有细葛布。”慕成雪只是笑。
“哦,细葛布呀!”福公公应道,“细葛布是前些年沈家送进宫的搭头,不过说起来夏天穿细葛布还是不错的,今年倒可以让内务府再备一些。”
“那感情好,到时候请福公公同皇上多美言几句,也多赐我几匹呗!”慕成雪继续同福公公笑。
福公公则是欠了欠身子:“王爷真是折煞老奴了,王爷想要的东西,皇上都是一车车地送往宁王府,哪里用得着老奴帮忙开口。”
他们正说着,承佑帝回来了,听了个话尾的他就笑问:“元哥想要什么了?”
慕成雪便下榻道:“侄儿刚同福公公说起细葛布,想让福公公帮侄儿寻几匹新的来。”
承佑帝听了就挥手,指着福公公对慕成雪道:“这算多大的事,让他这就去帮你办了。”
福公公听了,哪敢怠慢,就从承佑帝跟前退下,直奔了内务府。
*
慕成雪一直待到申末才出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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