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山,她和傅修承曾经常来,有人说这座庙求姻缘最是灵验,所以陆嘉宴便不辞辛苦的一次一次从山底爬到山顶,作为她最好的朋友,傅修承也不厌其烦的一次一次陪着她。那时她每次许的都是同一个愿望。愿舒清云和陆嘉宴长长久久,恩爱不疑。原来,这座寺庙根本就不灵。每一个台阶,都铺满了雪,陆嘉宴的膝盖早就青紫一片,脸上更是一丝血色也无,可这些疼痛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在监狱的时候,她受过的痛比这要惨烈上百倍。...
这座山,她和傅修承曾经常来,有人说这座庙求姻缘最是灵验,所以陆嘉宴便不辞辛苦的一次一次从山底爬到山顶,作为她最好的朋友,傅修承也不厌其烦的一次一次陪着她。
那时她每次许的都是同一个愿望。
愿舒清云和陆嘉宴长长久久,恩爱不疑。
原来,这座寺庙根本就不灵。
每一个台阶,都铺满了雪,陆嘉宴的膝盖早就青紫一片,脸上更是一丝血色也无,可这些疼痛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在监狱的时候,她受过的痛比这要惨烈上百倍。
刚进来的时候,她心中还抱着一丝幻想,总觉得两人会找到真相,会来解救她。
可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那些落在她脸上的巴掌愈来愈激烈,她终于明白,不会了,再也不会有人来救她了。
冬日里,她的被子永远是湿的,吃的饭不是夹生就是混了沙子,连睡觉也会突然被人拖下床,暴打一顿。
后来她才明白,这一切,都归功于入狱时,舒清云的那句好好关照。
他是桦城的商业巨子,只手遮天,但凡他开了口,就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
不过是折磨监狱里的一个女犯人,对于他而言,就和碾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
所以,她的嗓子坏了,手也再不能提起重物。
对于音乐家而言,她的嗓子和手有多重要,可是现如今,一切都毁了。
蜿蜒的台阶上,已经遍布血痕,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分外刺眼,舒清云看着陆嘉宴越来越远的身影,剑眉拧成一个川字。
这个女人,不是誓死都不肯认错承认自己害死了苏妍吗,如今以为自己下跪,便能抹杀掉她一切的罪责?
想起苏妍曾经经历过的一切,他便恨得心头发紧,他从来没想过,那个在自己面前天真坦率的人,会藏着这样恶毒的心思。
他不再看山顶上那个纤瘦的身影,转而向司机命令道。
“开车。”
第3章
见舒清云要走,傅修承也跟着上了另一辆车。
两辆车消失在白茫茫的原野里,陆嘉宴还在固执的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往上爬。
“是我害死了苏妍,我有罪……”
直到念完这最后一句,陆嘉宴才终于从台阶上滚了下来。
雪下得十分厚,她摔在雪地里,额头磕破了,流了很多血,身子更是冻得僵硬,一动也不能动。
她就这么躺在雪地里,呆呆的看着头顶的天空,觉得就这样死在这里,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雪花一片一片的飘落在脸上,她连冷的知觉也没有了,脑海里忽然浮现起妹妹的身影,让她猛的从雪地里坐了起来。
她不能死,她还有妹妹,如果她死了,妹妹就真的成了孤儿。
想到这里,她艰难的起了身,从旁边找了一根树枝,艰难的往回走。
不知走了多久,她终于看到城市的点点星光。
陆嘉宴几乎喜极而泣,可是转眼她又沉默下来,回到桦城又如何,她该去哪里呢?
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连个住的地方也没有。
路边不远处的会所门口树着大大的招聘广告,里面的文字顿时吸引了她的注意。
月色会所招聘服务员和保洁人员,待遇从优。
像她这样刚从监狱里出来的人,身上带着案底,根本就没有公司会要她,更何况她声音毁了,哪怕做服务员也上不了台面。
陆嘉宴将手指捏得发白,一狠心推开了那家名为月色会所的门。
屋子里的人见到她出现,纷纷不由自主的拧起了眉。
她一副落魄的样子,像是从垃圾堆里爬出来一般,额头上的伤口还渗着血,让人看得发憷。
不等她开口,便有保安上来赶人。 “赶紧滚!这种地方也是你这样的乞丐待的?别弄脏了我们的地!” 若是以前的陆嘉宴,此刻早就已经大发雷霆,和保安吵了起来。 五年前的她风姿无双,是舒清云的未婚妻,是一曲千金难求的知名音乐家,是桦城最骄傲的玫瑰。 可如今,她只是一个坐过牢,手废了,毁了容,身无分文连乞丐都不如的废人。 是以即便保安如此欺人太甚,她也只能低着头道歉:“对不起,我不是乞丐,我看到这里有招聘保洁,我想来试一试。” 众人嗤笑出声,看她不过二十五岁左右的模样,竟然来找保洁的工作?如此没有志向的女人,他们倒是第一次见。 “保洁也不行,看你这副病恹恹的样子,指不定哪天死在咱们会所,晦气!” 她胡乱的擦掉自己脸上的血渍,再三保证:“我身体很好的,什么活都能干,我可以先不要工资,管吃管住就行,您看我做的行再给开工资,行吗?” 那人见她如此迫切,又开出了不要工资的条件先试试,反正怎么都不吃亏,便将她留了下来。 陆嘉宴终于松了口气,躲在这里至少有吃有住,也不用再担心遇到舒清云和傅修承。 翌日上班的时候,陆嘉宴格外的卖力。 她将一个包厢的厕所打扫干净后,拖着工具箱便要往回走,才刚走了两步,便被人叫住。 “喂,哑巴,陈姐叫你去三十三楼的皇朝包厢。” 第4章 因为她从进会所以来,都不怎么开口说话,所以会所的人都叫她哑巴。 人善被人欺这种事,在哪里都一样。 陆嘉宴也从来不和他们争论,她的学历已经成了一张废纸,引以为傲的家世早已不复存在,要想在这里待下去,她就得忍着。 平日里她干的都是最脏最累的活,没想到今天陈姐会叫她去三十三楼。 要知道,三十三楼同它的楼层一样,设有三十三万的最低消费,因此也只接待最尊贵的宾客,像她这种等级的保洁,是没资格上去的。 陆嘉宴心中莫名涌上不好的预感,可她不敢多问,如果连这里她也待不下去,那她便真的要露宿街头了。 来到三十三楼,推开包厢的门,一股浓烈的酒精味扑鼻而来,夹杂着刺鼻的香水味,熏得陆嘉宴有些睁不开眼。 包厢里的人顿时沸腾起来。 “靠,原来真的是她!” “今年度最好笑的笑话,曾经的贺氏大小姐,如今竟然沦落到月色当保洁!” “赶紧让我多拍几张照发朋友圈,给那些曾经追求过她的人看看,自己当初喜欢的人是个什么货色!” 陆嘉宴低着头不敢抬眸,她已经足够卑微了,为什么这些人就是不肯放过她。 眼前一双铮亮的黑色皮鞋逐渐靠近,带着强烈的压迫感,陆嘉宴握住拖把的手,已经开始忍不住瑟瑟发抖。 “抬起头来。” 曾经最为熟悉的嗓音,如今却如同索命的钟声,让陆嘉宴害怕的往后退。 舒清云,是他! 比起傅修承,其实她更害怕舒清云。 因为傅修承的所有愤怒和恨意都浮于表面,她清清楚楚的知道他恨她,可舒清云不一样,他一定冷静自持,表面像是平静的宽广海面,内里却深不可测。 一旦动怒,便是翻天覆地。 陆嘉宴抬起头看着他,整张脸苍白如纸。 “宋先生。” 旁边有人冷笑:“宋先生?以前不是阿祁阿祁的叫得亲密吗?天天跟条狗似的跟在宋少身后,如今怎么变了称呼?” 曾经的那些爱恋在经过五年的折磨后,早就化为了恐惧和痛苦。 曾经她是那么的肆意飞扬,恨不得向全世界发出公告,自己的爱人是舒清云。 如今,她只恨不得自己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以前是我不自量力,现在我已经知道错了。” 她怯懦的低着头,俨然一副任人拿捏的模样。 舒清云看着她,缓缓走上前伸出两根手指,不屑的抬起她的下巴,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骇人的寒意。 “怕了?害死苏妍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害怕?” 他的指尖冰冷,惊得陆嘉宴浑身都起了凉意,许是这过近的距离让她起了错觉,她竟然觉得自己好好解释一次,舒清云或许会听。 “我没有害死苏妍,在她出事以前,我根本都没有见过她,我……” 话还未落下,她的下巴忽然被人狠狠钳住,眼前是舒清云放大数倍的脸,眸中的冷厉一闪而过。 他菲薄的嘴唇微勾,一只手指向身边三十三楼的落地窗,毫无感情的道。 “好啊,你从这里跳下去,我就相信你。” 三十楼的天台窗户大开,冷风嗖嗖的往里灌,陆嘉宴麻木的走到窗边,看着高楼万丈下的星星点点。 从这里跳下去的话,会死无全尸。 如果她从这里跳下去,一切就结束了?舒清云的恨意就能到此为止,相信她是清白的? 陆嘉宴不知道,她只觉得这样活着,太累,太累。 她一步一步的挪向窗台边缘,绝望的闭上了眼。 第5章 身后有人冷笑,有人起哄。 “跳啊!跳啊!要跳赶紧跳,别墨迹!” “我还没见过从三十三楼跳下去会摔成什么样呢,赶紧让我开开眼!” 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没有一个人在乎她。 脑海里忽然浮现贺明月那张稚气未脱的脸,在她进监狱时,月月还那么小,她哭着扯住自己的裙子,不让她走,却又被带倒摔在地板上。 “姐姐,不要走……” “不准你们抓走我的姐姐!” “姐姐,我会等你出来,你一定要来找我……” 月月哭泣的声音仿佛响彻耳际,让陆嘉宴瞬间清醒过来。 她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她得活着,她答应了月月要去找她,她还没有做到。 回忆刺痛人心,陆嘉宴擦掉眼角浮现的眼泪,噗通一声跪在了舒清云的面前。 “对不起,我不能从这里跳下去,你让我做其他什么都可以,求求你了好吗?” 舒清云面色一紧,他后退了两步,屈身坐在身后的沙发上,长腿自然交叠,如同俯视众生的帝王。 “陆嘉宴,连死都不敢,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她神色惨然,她不是不敢死,而是不能啊! 舒清云狭长的双眸眯了眯,侧目看向一旁等着看好戏的众人。语气里多了几分狠辣。 “你们不是一直说想尝尝贺大小姐是什么滋味吗?今天我给你们这个机会,人在这里,你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众人显示微微一怔,随后惊起一阵欢呼。 “wow!既然宋少这么大方,那咱们就不客气了!” “陆嘉宴,听说你是著名的音乐家,开的音乐会一票难求,来,唱首歌给我们听听!” 陆嘉宴跪在地上,还沉浸在舒清云口中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的话语里。 在他的口中,她如同一个物件,可以随意的任人玩弄。 可偏偏,她根本无从拒绝。 为了避免他们提出更过分的要求,陆嘉宴赶紧匍匐着爬到茶几边,拿起话筒,便开始唱那首舒清云曾经最喜欢的歌《最爱》。 曾经的她嗓音空灵,如同深谷中的黄鹂鸟,可自从在监狱里被人硬灌下数碗滚烫的开水后,她的嗓子便彻底的废了。 她一开口,发出的难听嘶吼声,连自己都不由得蹙起了眉。 众人慌忙捂住了耳朵,有人一把从她的手中夺过了话筒便开始骂。 “唱的什么玩意儿,难听死了,你诚心的吧?” “既然歌唱不好,舞总能跳吧?跳个脱衣舞看看……” “哈哈哈哈,周少你小子鬼心思挺多啊?” 脱衣舞? 陆嘉宴恐惧的将手中的话筒握紧了,包厢里坐了男那女女不下十人,他竟然让她像个妓女一般,表演脱衣舞? 见她迟疑,有人从包里掏出一沓现金,狠狠扔在她的脸上。 “怎么,嫌钱少?” 陆嘉宴的脸被钱砸得火辣辣的疼,她看着地上那一沓钞票,心中顿时惊起一场巨大的海啸。 如果她收下这些钱,她便可以接走妹妹,带着妹妹逃得远远地! 第6章 什么尊严,什么礼义廉耻,对于她而言,早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她看了一眼舒清云,眼眸平静,无悲无喜,只有无边的绝望。 而舒清云无视她眼底的绝望,竟然勾着唇,冷冷的笑出声来。 看到她绝望的样子,他乐见其成。 曾经那个高傲不可一世的千金大小姐,跟在他身后聒噪的千金大小姐,如今到底能卑微到何种地步。 陆嘉宴将地上的钱捡了起来,轻轻放在桌上,深呼吸一口气,然后便开始一粒扣子一粒扣子的解开自己身上的衣服。 她穿着会所发的保洁服,大概是从仓库底找出来给她的,皱巴巴的,她颤抖着手解了老半天,才解开一粒扣子,然后是第二粒,第三粒…… 将衬衣完全解开时,众人的眼神由一开始的戏谑,转变成震惊,又变成冷漠。 在她纤瘦的后背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口。 新伤旧伤交集,后背上连一块好肉都没有,任谁看了,都觉得可怖。 陆嘉宴闭着眼睛深呼吸一口气,没有停下动作,手缓缓的伸向自己内衣纽扣。 而一直拧着眉头虎视眈眈的舒清云,忽然愤怒的起身,将身边的枕头狠狠扔到她身上。 他不明白,他分明那么痛恨陆嘉宴,恨她心狠手辣,恨她死不认罪,可看到她受辱,他心中竟然半分畅快也无。 “滚出去,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她怔然看着面前人暴怒的面孔,不知自己哪里又惹恼了他。 “宋先生。” “滚!” 陆嘉宴狼狈的捡起地上的衣服,莫了不忘拿上桌子上的钞票,跌跌撞撞往外面跑去。 出了会所的大门,她疯狂朝马路上跑,好似身后跟着穷凶极恶的追兵。 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逃得远远的,然后再也不要出现在舒清云的面前! 路边车飞速闪过,陆嘉宴随手招了一辆计程车,便坐了上去。 车子一路开到城郊的一家孤儿院,陆嘉宴扔下一张百元钞票,便匆匆下了车。 院子里的有一群孩子凑在一起玩耍,唯有角落里,怯生生的蹲着一个小女孩。 她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更是脏乱不堪,乌黑的眸子黯淡无光,只会傻傻的看着地面发呆。 她的月月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曾经她是家里的掌上明珠,是她放在手心里的宝贝啊! 五年,整整五年,这五年她过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日子。 陆嘉宴眼底蒙上一层水汽,她冲到那女孩面前,忍不住哭出声来。 “月月,姐姐回来了……” 被唤作月月的小女孩抬起头,看清楚眼前人的模样后,却只是害怕的往后躲。 “你是坏人!别打我,别打我!” 陆嘉宴瞳孔一震,随后紧张的上前想要将她搂进自己怀中。 “月月,是姐姐啊!姐姐来带你走,从今以后姐姐会永远在你身边陪着你。” 怀中人痴痴的看了她许久,终于哭着扑进她的怀里。 “姐姐,你怎么才来……” 陆嘉宴泪如雨下,她用力搂紧自己怀中的小小人儿。 “月月不怕,姐姐带你走,我们离开这儿。” 身后忽然响起一阵清脆的掌声。 “真是一出姐妹重逢的感人戏码!” 只是听到那熟悉的冷笑声,便足以让陆嘉宴毛骨悚然。 她将月月护在怀里,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眼前人,冷笑着一步一步朝自己逼近。 “想逃?你能逃去哪里?” 傅修承缓缓蹲下身子,居高临下的扫视蜷缩在一起的两个小小身影,眸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看着陆嘉宴,咬紧了后槽牙。 “凭什么我最爱的人死了,你最爱的人,还能活着?” 第7章 陆嘉宴只觉得眼前一黑,条件反射的便用力将月月死死抱在了怀里。 因为害怕,她浑身都忍不住的颤抖。 “修承,求求你,放过月月吧,不管你怎么恨我,都不关月月的事啊!” 若是时光回到五年前,陆嘉宴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她会这样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自己最好的朋友,放过她的妹妹。 他曾说,明希,我会永远守护你,让你做天空中最璀璨的那一颗星。 可如今,发誓会守护她的人,却连她身边最后的亲人都要夺走。 是她太冲动了,拿了钱便异想天开的带走月月。 她早该想到的,从她冲出会所的那一刻,便有人跟着她,在舒清云和傅修承没有报复痛快之前,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过上一天正常人该过的日子。 可是,月月不过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她何其无辜! 陆嘉宴哭着爬向傅修承,眸中几乎要泣出血来。 “求求你了,放过月月吧,好不好……” “月月还那么小,你抱过她的呀,她叫你哥哥,你忘记了吗?” “是我该死,什么都是我的错,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求你放了月月!” 她从来没有这般痛苦的哀求过,哪怕是在监狱里,被人打得遍体鳞伤,强迫她吃掉混了沙子的剩饭时,她都没有哭。 可是此刻,一想到傅修承会对月月做的事情,她的心便像是被人割开,生生放在火上炙烤一般痛不欲生。 她什么都没有了,却还想护住自己唯一的妹妹。 傅修承冰冷的指尖轻轻抚上月月的脸,眸中确是深不可测的寒意。 “害死妍妍的时候,你可想到有今天?你妹妹的命珍贵,妍妍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她该怎样解释,他才会相信自己,从来没有害过苏妍? 这些年的朝夕相处,她以为他会懂她。 难道这些年,他对她说过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吗? 傅修承漠然起身,铮亮的皮鞋一脚踩在她瘦骨嶙峋的手上。 随着他不断的用力,陆嘉宴的脸色愈发的苍白,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痛呼出声。 一旁的月月见到她受伤,忽然扑上前,狠狠的抱住了傅修承的腿。 “坏人!放开我姐姐!” 说完,她不断的伸出双手狠狠捶打在他的小腿上,见他没有反应,直接低头一口咬了上去。 傅修承吃痛,直接伸手揪住她的头发,狠狠一脚朝她胸口踹去。 这一脚用的力气极大,月月直接被踹出几米远,旁边正好是个楼梯,她顺着楼梯一路滚了下去, 等陆嘉宴尖叫着从楼上奔下去时,月月正倒在一旁的地上有一口没一口的踹着粗气。 陆嘉宴如遭雷击,心痛得仿佛快要窒息,她宁愿刚刚被踢的人是她自己! “月月!” 她哭着爬向月月,小心翼翼的将她抱了起来,仿佛抱着一个易碎的水晶。 “月月,别害怕,姐姐马上送你去医院!” 躺在她怀中的小小人儿,伸出一双手轻轻的抚摸上她的脸颊,想要将她脸上的眼泪拭去,却牵连到伤口,猛的吐出一大口血来。 “月月!” 不要死,月月你千万不要死! 从监狱出来后的陆嘉宴本就瘦弱不堪,如今又被踩伤了手,抱着月月踉踉跄跄的走,一不小心便两个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一辆熟悉的迈巴赫正停在她的眼前,她抬头,正好对视上舒清云那双凉薄如水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