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她身怀龙裔,他送了她一株红梅可一个月后,她便滑胎了,那时她哭得肝肠寸断。程潇霖将她揽在怀中安慰:“昭昭,我们还会有孩子的…”可后来……她再也怀不上一个孩子!两年后,她意外从那株红梅下发现了麝香!她才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算计!“皇上,那株梅树死了。”程潇霖坐到床边:“病中不宜多思。你若喜欢梅树,朕以后让人给你再种一些。唐挽柔沉默了一瞬,才艰涩问道:可臣妾在树下发现了麝香。她缓缓抬眸:“皇上可...
两年前,她身怀龙裔,他送了她一株红梅可一个月后,她便滑胎了,那时她哭得肝肠寸断。
程潇霖将她揽在怀中安慰:“昭昭,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可后来……她再也怀不上一个孩子!
两年后,她意外从那株红梅下发现了麝香!
她才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算计!
“皇上,那株梅树死了。”
程潇霖坐到床边:“病中不宜多思。你若喜欢梅树,朕以后让人给你再种一些。
唐挽柔沉默了一瞬,才艰涩问道:可臣妾在树下发现了麝香。
她缓缓抬眸:“皇上可知咱们的孩子就是因此而亡的?”
十指蜷在一起,甚至连呼吸都放轻了。
只要程潇霖否认,她便信。
中秋,大程皇宫。
宫人高声唱喏:“丘兹使者到——!”
唐挽柔竭力压下喉间的咳嗽,目光落向九龙座上一身玄色龙袍的程潇霖。
年前,丘兹突然大举进犯,被大程精兵退敌百里之外。
今日便是丘兹使者来访,自是为了和谈之事。
礼乐声响起,一行人走了进来。
走在最前方的是一位二八年华的美貌女子,眉目不见怯畏,自有一股明媚大方。
唐挽柔眸色一怔。
这副模样……倒像极了刚与程潇霖成婚时的她。
她不由得看向程潇霖。
男人眼底掠过抹讶异,停住了饮酒的动作。
殿前,使者行礼:“今日向程皇献上我丘兹最尊贵的公主乌兰绮,以示丘兹之诚意。”
唐挽柔浑身一震,握紧了杯子。
程潇霖笑道:“此乃本皇之幸。”
遥遥举起杯子:“今后大程与丘兹世代交好,再不起刀兵。”
群臣山呼万岁。
唐挽柔端起酒杯送至唇边,抬起的衣袖挡住了脸上的落寞。 宴后。 凤藻宫。 唐挽柔看向桌上亲手做的糕点,本来是给程潇霖预备的。 今日中秋,按例应是她侍寝的日子…… 唐挽柔抬眸,正好看到天上的圆月。 “但愿人长久……” 她情不自禁地喃喃,心口微凉。 侍女云枝正想安慰,突听宫人通报:“皇上驾到!” 唐挽柔微怔,旋即跪下:“恭迎皇上圣安。” 程潇霖绣着金线的墨袍下摆从她眼前掠过,没有停留。 唐挽柔心间涌上涩意。 曾几何时,程潇霖也会亲手将她扶起,嗓音程柔:“昭昭不必行礼。” 昭昭是她的闺名。 可她已经想不起来程潇霖上次唤她昭昭是什么时候了。 程潇霖坐在榻上:“皇后起来吧。” 视线掠过桌上的糕点,他却仿佛没看见:“今日事务繁杂,朕来得略晚,以后不会了。” 唐挽柔喉间微涩:“皇上国事为重,不必特意过来。” 闻言,程潇霖皱眉:“还在生气?” 唐挽柔垂眸掩去眼底神色:“臣妾不敢。” 生气?她怎么敢? 哪怕两年前她才刚知晓程潇霖不过是利用她给夺嫡之路增加筹码。 年少的相知相爱……尽是算计! 她更不知如何面对这个将她卷入棋局的人…… 沉默间,程潇霖上前牵住她的手:“你是朕的结发妻子,朕不会亏待你。” 唐挽柔抬起眼,正好对上程潇霖的眼神。 昔日年少的程情已经全然消失,只剩下一片冷漠。 程潇霖揽住她的腰身,往内室走去。 烛光摇曳,一刻贪欢。 半夜时分,唐挽柔猛地被惊雷吓醒。 身旁的被褥冰冷,程潇霖已经不见了。 她心中一慌,掀起被子下榻。 转过垂花门时,就见程潇霖已经理好冠服,正由贴身宫人给他系上玉坠。 他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冰冷:“记得给皇后备好避子汤。” 第二章 天色微明时,避子汤送到了唐挽柔的面前。 她凝着那黑色的药汁,端了起来。 入口丝丝甜味,唐挽柔却觉得那是她喝过最苦的药。 宫人收了碗:“皇上真是看重娘娘,连一碗安神药都要亲自吩咐御医呢。” 唐挽柔喉间涌起腥意:“是啊……真好……” 屏退了下人,唐挽柔倒在了榻上,暗中招来太医。 太医把完脉,眉头紧锁:“娘娘,您忧思过度,身子早已油尽灯枯……” 唐挽柔心已了然,缓缓闭上眼。 “皇上事务繁杂,不必告诉他。” “是。” 这一病就病了一个月。 程潇霖再未踏进过凤藻宫。 唐挽柔也总是盼着他来,又不盼着他来。 云枝十分不忿地数着程潇霖如今有多宠爱乌兰绮。 唐挽柔捂住嘴将剧烈的咳嗽压住:“皇上刚登基两年,边疆不稳,宠幸乌兰公主也是为了大程安定。” 她还是忍不住为他辩解。 这时,宫人大声唱喏:“乌兰公主到!” 乌兰绮走了进来:“请娘娘安。” “不必多礼。” 唐挽柔这些日子虽然病着,却还是亲自操持乌兰绮入宫的事宜。 因此乌兰绮很喜欢往凤藻宫跑。 时间长了,她们感情越来越深,说了很多心里话。 “娘娘,唯有你是这宫里对我最好的人了。” 乌兰绮坐在唐挽柔身侧,由衷地说:“其他的人因我是异族,都不喜欢我,我想回丘兹了。” 唐挽柔苦笑了一下。 因为她是皇后,她只能贤良淑德。 “你如今皇上的心尖宠,难免有些风言风语,你不必理会。” 乌兰绮看向唐挽柔:“你是皇上的结发妻子,为什么他不宠着你呢?” 唐挽柔心口一刺,哑口无言。 程潇霖对她的冷漠和疏离,连这个入宫短短一月的异族公主都看出来了。 乌兰绮像是注意她的失落,忙道歉:“是我失言了。” 唐挽柔淡淡笑着:“无碍。” 可这话还是在心里扎了根,每每触及都是疼。 转眼到了深秋。 她身体愈发消瘦下去,整晚地咳嗽。 几日后,太医给她请脉时,顺嘴提了一句程潇霖最近有些不思饮食。 唐挽柔便想去御花园采些桂花,给程潇霖做桂花糕。 还没走近,就听到了乌兰绮的声音:“霖哥哥,我想要最上面那株花。” 程潇霖程柔回应:“好,我给你摘。” 唐挽柔心口像是被利刃洞穿,闷声咳嗽起来。 当年大婚之夜,程潇霖拉着她的手,“王爷给别人叫,我只是你一个人的霖哥哥,可好?” 这才几年…… 那边,程潇霖无意中侧头,正好看到了脸色苍白的唐挽柔。 四目相对。 程潇霖顿住片刻,朝着她走近:“身体还没好,怎么过来了?” 唐挽柔屈身敛眸,假装不在意他们方才的程柔。 “臣妾打扰皇上雅兴了。” 程潇霖伸手将她扶起:“朕听说你最近和绮儿相处融洽,越发有皇后气度。” 唐挽柔勉强笑道:“这是臣妾应该做的。” 不远处的乌兰绮正笑着和宫女玩闹。 程潇霖看过去,眉目间满是宠溺:“再过不久,朕打算封绮儿为妃,皇后觉得如何?” 入宫不过几个月便封妃,从未有过的荣宠…… 倒是真的对她动了真心。 唐挽柔喉头哽咽:“皇上想给个什么封号?” 程潇霖思忖片刻:“留明待月复,三五共盈盈……便封为盈妃。” 唐挽柔呼吸一窒。 这句诗,是大婚时程潇霖写给她的! 第三章 御花园。 秋风拂面,一阵阵凉意。 程潇霖却没有注意到唐挽柔苍白的神色。 自顾开口:“绮儿远道而来,年纪又小,难免会被人刁难,你要替朕保护好她。” 唐挽柔的心像是被人扯了一下:“臣妾谨遵圣意。只是……” 她悄悄打量了一下程潇霖的神色,咬牙跪下。 “后宫安稳对皇上的前朝也有益,还请皇上雨露均沾。” 头顶一片死寂。 片刻后,程潇霖冷冷开口:“你真是为朕考虑,还是别有所因?” 唐挽柔心里霖凉一片。 他在怪她嫉妒…… 程潇霖却转身离去,轻飘飘话里却尽是警告。 “你是皇后,体贴大度是你的本分,切莫忘了。” 唐挽柔心口一阵闷疼:“臣妾明白。” 看着正在为乌兰绮摘花的程潇霖,起身失落离开。 如今的程潇霖,哪里还需要她的桂花糕…… 不日,册封乌兰绮为妃的消息就传遍了后宫。 如此荣宠,她的永乐宫里每天都挤满了人。 唐挽柔直到半个月后才见到乌兰绮。 乌兰绮对她倒还是一样恭敬:“娘娘身体好点了吗?皇上赐给我几株千年人参,我拿来给娘娘补身。” “多谢你的好意。” 唐挽柔轻倚床头,迟疑道:“皇上对你可还好?” 乌兰绮眼里都是幸福:“他每天都会来看我,教我写字,带我骑马,还和我一起做丘兹的食物呢……” 唐挽柔只觉心口微痛。 程潇霖还是王爷时也曾这么对过她,登基后就再也没有了。 原本以为他是要顾及九五之尊的颜面,现在看来却不是如此…… 看着率真干净的小女人深陷程柔乡,她不知道该如何提醒。 她唯恐她步了自己后霖…… 可到嘴边的话还没说出,忽听屋外传来宫人禀报。 “皇上驾到——!” 唐挽柔噤声,看走近的程潇霖,她勉强起身行了礼。 男人一双手却将身旁的乌兰绮扶了起来。 唐挽柔身形不由得一僵。 程潇霖这才注意到她,而后又对乌兰绮轻声责怪。 “皇后近日气色不佳,你怎么总扰她休养?” 乌兰绮气恼嘟囔:“臣妾是见无人看望皇后,心疼她才……” 却不知这话落在唐挽柔心里,有多刻骨。 她曾经也没少抱怨过程潇霖的冷漠,她以为这样程潇霖会多念着她。 后来她才明白,不爱了,抱怨也无用…… 程潇霖转头对她嘱咐:“你好好休息,日后朕再来看你。” 唐挽柔低低应声:“皇上国事为重,臣妾明白。” 程潇霖对她的乖顺应从分外不适。 却也没多说,又看向乌兰绮:“西域献上一些珍奇,朕带你去看看。” 两人相携走远。 唐挽柔痴痴地看了许久,而后重重咳出一滩血来! 片刻后,她把被血浸透的帕子投入了炉子中…… 初冬,下了第一场大雪。 永乐宫的侍女突然急切来报:“皇后娘娘救命!盈妃娘娘出事了!” 唐挽柔心里咯噔一声! 不想自己担心的事还是来了! 她勉强撑起身体,往永乐宫赶去。 就见乌兰绮正靠在楼台边,伸出手去小心捧着雪。 翩翩雪花落向她肩头,分外熟悉的一幕撞入眼底。 唐挽柔脚步不由得一怔。 不经意回头,乌兰绮瞧见她,开心招呼:“娘娘怎么来了?” 唐挽柔恍神走近:“我听说……” 话未说完,变故陡生! 乌兰绮身侧栏杆突然松动,身体猛地朝楼下摔去! “小心!” 唐挽柔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拉,却只擦着乌兰绮的手指而过。 这时,一道惊怒交加的声音蓦地在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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