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阔也没有解释,冷笑一声:“行了,下去忙你的。”原本景泓和印阔都没将白栀的情况当回事,她只受了点轻伤,大夫检查之后也说她是累了,睡一觉应该就没有大碍。可是白栀这一觉却直接睡的混天黑他,迟迟没醒来。印阔此刻才慌了,可是甘州大半的大夫都叫他逮来看过,就是看不出问题,说法全都一样。...
小金紧随其后,景泓顾不得被踹的痛苦,忙道:“别伤他!”
好耀眼的圣光!
印阔清冷的目光傲慢的扫了景泓一眼:“福宝,你七哥的脑子得治治才行。”
他怀里的白栀已经陷入昏迷,双眸紧闭。但好像昏迷中的她也能听见印阔的话,闻言凶狠的睁开眼睛警告他:“不许辱骂我七哥!”
话音一落,脑袋一耷拉又昏了过去。
印阔:“……”
太子殿下哭笑不得。
印阔没有去追寒王的意思,毕竟怀里还抱着个白栀,将人丢下他不放心。
寒王的人也就没有不识趣的上来袭击他,跟着寒王的步伐开溜了。
印阔的视线落在景泓身上:“寒王与你说了什么?”
景泓方才被寒王踹的那一脚还没有缓过来,他捂着自己肩膀起身,迟疑了下才道:“寒王以福宝威胁,让我取您性命。”
说完他又赶紧解释:“不过,寒王心里清楚下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他的目的应该是为了为难下官,并非真的想要您的性命。”
印阔眉梢微挑,这是在为寒王开脱?
还有,之前寒王踢景泓那一脚,是在保护景泓吧?
看见小金过来,寒王怕小金伤害景泓才将人踹开?
印阔眼底趣味很浓,景泓被看的不安,像是自己的内心都被看穿了一般。
“太子殿下,我妹妹怎么样?”
印阔道:“应该没事,先回去给她找大夫。”
景泓见他对寒王没有穷追猛打的意思,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
回到县衙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县太爷都快急疯了,昨晚知府大人在他的地方遇刺就够他担惊受怕的,结果等刺客跑了,又发现知府大人不见了!
这会儿县衙里头乱成一锅粥,见到景泓回来,县太爷差点喜极而泣:“大人,大人您可算是回来了呜呜呜……”
景泓将几乎要过来抱着他大腿哭诉的县太爷搀扶住:“本官没事,去请个大夫过来,本官的妹妹生病了。”
五十多的人了,在县令这个位置上无功无过的待了小半辈子,骤然发生了上级在自家遇刺这样的大事,会被吓哭也理解。
景泓神态亲和,半点看不出他不久前被寒王逮着折辱了一顿。
县太爷看向了印阔抱着的白栀,他不敢多问,忙安排了客房,让下人请大夫去了。
安顿好白栀,景泓郑重的跟印阔作揖:“多谢殷公子搭救我妹妹,这份恩情下官定当报答。”
印阔自己搬了根小板凳坐在白栀床前,头也不抬:“那就如实告诉我,你是怎么跟我大哥结下的仇。”
景泓抿了抿唇,等大夫离开后才将寒王母亲的死说了一遍。
印阔听得眸子深了几许:“寒王就是这样记恨的你?”
景泓想了想才道:“兴许也记恨淑妃娘娘。”
印阔听得冷笑:“他以为本宫的母妃在借刀杀人?”
景泓没说话,但就是这意思。
虽然当时是皇后带着人去抓了雪嫔,可景泓撞见的是淑妃的人。
想也知道,淑妃知道这消息后让人将消息递给了皇后。
印阔也没有解释,冷笑一声:“行了,下去忙你的。”
原本景泓和印阔都没将白栀的情况当回事,她只受了点轻伤,大夫检查之后也说她是累了,睡一觉应该就没有大碍。
可是白栀这一觉却直接睡的混天黑他,迟迟没醒来。
印阔此刻才慌了,可是甘州大半的大夫都叫他逮来看过,就是看不出问题,说法全都一样。
白栀的身体状况只像是疲惫过度,按照道理睡一觉就好了。
“你一觉要睡一天一夜?!”
上一刻还神色如常的人,下一瞬间忽然爆发,一脚将那大夫踹了出去!
大夫捂着心口就起不来,床前给白栀擦拭脸颊的夏蝉惊的腾一下站了起来:“你这人,说话就说话,踹人家大夫做什么!”
小姐昏迷不醒已经让夏蝉很心乱了,这什么殷公子还添乱!
印阔却看都没有多看旁人一眼,起身就走。
“什么人啊!”平时看着好端端的,说发火就发火。
夏蝉心烦意乱的瞪了眼印阔的背影,去搀扶那大夫不停的道歉。
而印阔,他直接找无双去了。
之前无双将白栀带去的地方就是寒王羞辱景泓的那个村子,只不过景泓在别院里,白栀在一个破败的民房里。
小金是白栀的本命蛊,它不管多远都可以感应到白栀的位置。
印阔被小金带去那个地方之后,有两人跟无双一起看管着白栀。
那两个人被印阔杀了,无双被印阔打晕随手锁进了一口箱子里。找到景泓后印阔就把无双抛到脑后了,白栀昏迷不醒他才想起来。
箱子很小,只能勉强容纳无双,想在里头翻身是不可能的,印阔来的时候就听见有人不停拿指甲挠木头的声音和很低的呜咽声。
听见脚步声,那动静大了些。
无双很激动,絮絮叨叨焦急的说着求助的话,她被打晕后没多久就醒了,但任凭她怎么呼救都没人过来。
她已经猜到主子那边出事了,这会儿就像是溺水的人拼命的想抓住眼前飘过的木头。
可是,当箱子打开,无双还没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就冷不丁僵住。
太子那张冷漠的脸仿佛能将人浑身冻僵!
无双噗通一声跌倒,摔的十分狼狈:“是……是你!”
印阔漫不经心扫了无双一眼,指尖一股内劲凝出锋芒,下一瞬又消失,很快又凝聚出来,仿佛在为要不要杀了眼前的人思考:“你对白栀做了什么?”
若是印阔身边的人在这里,就知道这位太子殿下此刻十分没有耐心,被问话的人但凡敢说一句多余的废话,就得面临恐怖的刑罚。
幸好,无双被下了真言蛊。
“我对付九小姐用了幻术,是我师傅传授的专门针对巫蛊师的东西。对巫蛊师而言,她在幻境中经历的事情就如同亲自经历了一般,从幻术中出来也会被累到。”无双只是皱了皱眉,不像当初东然他们那么惊恐。
第35章
无双想说,你放我一马,我可以立刻为九小姐解了幻术。
但是,说出来的却是:“在你找到九小姐的时候,她就已经从幻境出来了,你为什么还来问我这种问题?是九小姐发生了什么意外?”
她心里还是不愿意白栀因为她受伤的,她知道景泓很在乎这个妹妹,若是白栀因为她出了什么意外,大人这辈子恐怕都不会给她好脸色。
印阔目光危险的审视无双:“中了你这种幻术的人,都会昏睡些时日?”
无双一愣,摇头诚实地说道:“我不知道,九小姐是我这辈子第一次遭遇的巫蛊师,我们……你,你做什么,你要带我去哪儿!”
中了真言蛊的人说起话来就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结果这位太子殿下一听她不知,其他信息压根没兴趣听,直接拿麻绳将无双一捆,拖货物似的将人拖走。
——
白栀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这是在京城,陆家。
她穿着妇人服饰,挺着大肚子,心情很焦灼的嘱咐了夏蝉什么。
夏蝉不像她印象中的叽叽喳喳,这姑娘眼底满是阴郁,仿佛心底积压了许多沉重悲痛的事情。
听了她的吩咐应了声“是”就匆匆走了。
府外火光四起,十分嘈杂。府内却寂静无声,气氛压抑沉重。
白栀稳定了府上人心,叫来管家吩咐该如何帮助夫人,又去嘱咐陆夫人如何面对困境。
一切做的从容不迫,回到屋子,却开始匆匆收拾衣服,悄悄从后门离开。
外头那嘈杂的声音,竟是太子起兵谋反了!
可是白栀丝毫没有惊讶,她躲黑暗的巷子里,看见了马背上男人眼底的笑意,那笑不染丝毫温度。俊美的像只魅惑人间的妖精,从容的准备收割人命。
印阔!
这男人就是太子印阔!
但白栀的心情很平静,她对这只妖精无感,等着对方马蹄远去,她便按照预想的路线去寻夏蝉。
可当她到了小院的门,脚步狠狠一僵,面色大变。
她胳膊上跨着包袱,一手扶着腰,一手扶着肚子,脚步匆匆跑进院子。
满屋子的血腥!
夏蝉不知挨了多少刀,倒在血泊中,白栀跌跌撞撞的跑过去,满眼的期望在发现夏蝉已经没了气息那一刻,瞬间黯淡下去。
心里的悲伤怨恨如同岩浆将她吞噬,那是浑身都在战栗的悲伤,她失去了最后一个亲人!
白栀目光猩红的望向优雅站立的女人。
安蕊嘴角带着运筹帷幄的笑,看她的眼神像是再看一个傻子。
“夫人,是不是将府上的人戏耍久了,便入戏太深出不来?瞧瞧你,本来有机会跟你的丫鬟悄悄离开的,你却非要将府上的一切都安排妥帖,现在好了吧,夏蝉死了呀,是因为你哦。”
“安蕊!”
白栀听见自己声嘶力竭的怒吼,像只被必入绝境的孤狼,在做最后一丝挣扎,不管不顾,使出全力,却又,无济于事。
她败于幻术师之手。
此刻的她知道世上有种专门对付巫蛊术的手段,但是她这是第一次见到安蕊身边的女子。
无双。
无双只是负责来对付她的,完成任务后就离开。
安蕊拿起刀笑盈盈的站到白栀面前:“你的孩子,我要不要好好抚养呢?”
“算了,费这个心做什么,随便找个平民抚养,等他长大了我再找回陆府做下人。你说好不好?哈哈哈哈……”
安蕊一刀刨开了她的肚子。
表情平静,眼底的狰狞恶毒却深深印在白栀眼底。
“哎呀!”
安蕊惊呼,将一个血淋淋的婴儿递到白栀面前:“下手太重,你的孩子被我刺死了。对不起哦,我不是故意的。可惜了,是个女孩呢,养大后买去青楼多好。你看你的孩子,血糊糊的像只怪物。”
——
白栀猛地惊醒!
胸腔撕裂似的痛,她的手下意识去捂着自己肚子,浑身都在战栗!
“小……小姐!”
一直守在屋里的夏蝉被自家小姐这阵仗吓了一跳,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眼底满是关切:“小姐,你怎么了?小姐,小姐你别吓我啊!”
白栀的脸色白的吓人,像是没有生机的尸体。
那是梦,可是却那么真实。
就好像她经历过那样的事情,此刻心底仍旧残留着她临死前的怨念和诅咒。
白栀惊慌的拉过夏蝉摸了摸,确定这是活生生的夏蝉才意识到那是一个噩梦,一个能夺取她生机的噩梦。
可就算是这样,看见夏蝉活蹦乱跳的出现在眼前,白栀心头依旧闪过一种失而复得的欢喜。
不过这个都不重要,白栀一把抓住夏蝉:“太子呢?!”
夏蝉蒙了:“太子?太子不在东宫吗?小姐问那个疯子做什么?”
“殷寻,殷寻在哪里?!”白栀这才想起夏蝉还不知道太子的身份。
那个灵魂扭曲的暴力狂啊。
夏蝉心底有些不爽,小姐怎么一醒来就找那种东西。
同时也惊悚的意识到,那个暴力狂是太子!
果然配得上他疯子的称号!
不过心里虽然想了这么多,见到自家小姐急切的样子她还是立即答道:“就在……”
门外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印阔已经一个箭步冲了进来。
不客气的挤开夏蝉,上前一手搭在白栀腰上,一手搂她进怀里:“我在这里!”
太子殿下心里美翻了,瞧瞧,他魅力就是这么大。
才跟这女人相处了几日,就这么离不开他了,一醒来就迫不及待的要见他。
白栀二话不说,抓起印阔的手臂,一撸袖子,张口就咬了下去!
“嘶!”
太子殿下发出一声痛呼。
忽然遭受袭击,正常反应都是推开对方。
但是印阔没有。
他几乎立刻明白白栀需要什么,他一把扯开自己衣领,指甲在锁骨下方划了道口子。
鲜血流出。
“别咬,这里有。”
不用他说,白栀已经放弃啃手,转而扑进男人怀里品尝那抹生息。
印阔一手搂着女孩的腰,手掌抚摸她后背,嗓音清澈又轻柔:“不怕,本宫来了你什么都不用怕。”
夏蝉:“……”
夏蝉这会儿整个人都是蒙的。
这人听说好像是个太子。
太子的爪子为什么搂她家小姐的腰?
太子的爪子为什么还摸她家小姐的背?
他们两什么关系?
她错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