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我「去世」,已经四年了。说来惭愧,这次回国,的确是要拿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我「生前」最喜欢的珍珠项链,要被拍卖了。所以我悄悄回了国。拍卖会现场,坐在最后一排角落里。助手晓青说:「月滢姐,江总还有您妹妹都来了,在第一排。他们好像是……冲着您那条珍珠项链来的。」我扯起唇角。「来就对了。」那条项链是二十岁时,外婆赠予我个人的礼物。与江家没关系。江阳熙当时嫉妒得要死,闹着要夺过来。我还记得,她那天...
距离我「去世」,已经四年了。
说来惭愧,这次回国,的确是要拿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
——我「生前」最喜欢的珍珠项链,要被拍卖了。
所以我悄悄回了国。
拍卖会现场,坐在最后一排角落里。
助手晓青说:「月滢姐,江总还有您妹妹都来了,在第一排。他们好像是……冲着您那条珍珠项链来的。」
我扯起唇角。
「来就对了。」
那条项链是二十岁时,外婆赠予我个人的礼物。
与江家没关系。
江阳熙当时嫉妒得要死,闹着要夺过来。
我还记得,她那天嗓门超大:
「我才是江家的亲生女儿!凭什么给江月滢!她又不是我们家人!」
生日宴会上所有人都听见了。
我身世的秘密也公之于众。
爸妈刚结婚时,医生说他们生不了孩子。 于是抱养了我。 谁知七年后,妈妈奇迹般地怀孕了,有了江阳熙。 明面上都是亲闺女,对外一样宠。 可关起门来,根本不一样。 外婆是家里唯一疼我的人。 她去世后,我在这个家彻底没了庇护。 四年前,江阳熙得了抑郁症。 她指着我的鼻子说:「我不想看到江月滢,一看到她我就发病,想死!」 爸妈一脸愧疚:「小月,我们实在没办法,可以请你先离开这个家吗?」 我被赶了出去。 为了让江阳熙放心,爸妈买通媒体,对外宣称我车祸死亡。 这一「死」,就是四年。 「真是奇了怪,」晓青在一旁嘀咕,「江家都快破产了,哪还有闲钱拍卖?」 前排贵妇闻言,转头与我们搭话。 「一看你俩就不是本地人吧?怎么会不知道江阳熙的移动提款机呢。」 「啥意思?」 「看,就现在正朝我们这儿走来的帅哥,」贵妇姐姐露出星星眼,「陈氏集团现在唯一的继承人,陈别。」 我没来得及反应,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 恰好,陈别目光也移了过来。 02 我立刻扭开头。 万幸最后一排没有灯光,我坐在黑暗中,他不可能看清。 我倒不是害怕他。 只是我跟父母约好,拿钱走人,不会出现在江阳熙面前,就当偿还养育之恩了。 我不想食言。 贵妇姐姐热情地给我们科普。 「陈别其实是陈董私生子啦,据说二十岁以前陈家都不认他。后来陈董大儿子白血病去世,家里没别的孩子,就忙不停把陈别接回家。你别看他这么沉稳,小伙子现在才二十四岁哟。」 二十四岁,依然年轻。 借着黑暗,我打量陈别。 他变化很大。 初次见面时,他穿着打补丁的发黄 T 恤,牛仔裤膝盖都磨透了。 现在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还戴了一副无框眼镜。 真有点斯文败类那味。 他助理在跟他说话。 陈别很高,快一米九了。 助理也不矮,可他还是要微微弯腰,才能在嘈杂环境下听清。 不知助理说了什么,他弯唇淡笑,随后指尖随意地推了下镜架。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动作,这画面,很难不让我想到以前。 很多年前,耳鬓厮磨时,我曾要求陈别戴眼镜。 因为那时候我很喜欢斯文男那一款。 陈别戴上后,便是如此这般,指尖轻推镜架,任我将他扑倒。 谁能想到,当时被迫委身于我的贫困少年。 如今已经成了会场的主宰。 晓青问贵妇姐姐:「小陈总和江阳熙是什么关系?」 「能是什么关系呀,」贵妇姐姐说得暧昧,「虽然没公开,但是都这么传,说他们好事将近。」 我波澜不惊,恍若未闻。 拍卖开始了。 珍珠项链端了上来。 我不方便露面喊价,晓青替我。 就在我们快成功的时候,第一排突然有人举牌。 「一千万。」 陈别声音低沉悦耳,轻轻松松地截了我的胡。 我不差钱,但也不像现在的陈别这么有钱。 几个回合下来,最终,晓青战败。 项链属于陈别了。 但他一个男人,要项链干嘛? 答案当然是——送给女人。 晓青很丧气:「月滢姐,对不起……」 我安慰她:「没事。」 「他不会真送给江阳熙吧?」晓青抱怨道,「把前女友的遗物送给现女友,真没品。」 「对,没品。」我看着前方陈别的后脑勺。 真想给他一个大比斗。 陈别似有所感应,突然回了头。 他应该是想看一下,刚才和他叫板的晓青。 可不偏不倚,看到了我。 灯光交错。 陈别错愕了一瞬。 03 这一眼,估计给他吓得够呛。 刚拍了前女友的遗物,就出现了前女友的幻觉。 离场时,我和晓青笑得肚子都疼了。 晓青说:「祝他今晚做噩梦。」 「太客气了,祝他每晚都做噩梦。」 「姐,你和陈别当初是怎么在一起的?」 「我威逼利诱啊。」 晓青:「……」 但我没撒谎,我以前可算不得什么好人。 初相见时,陈别十九岁,我二十六。 那会儿江阳熙还没得抑郁症,但我们的关系已然不好。 我在外面独居,偶尔才回江家。 一天遛狗出门,撞见陈别。 他颓废地坐在马路牙子上。 我当时就一个念头:这小男生真好看。 ——在我的审美区域放肆蹦迪的那种好看。 可是,他身旁放了瓶农药。 我认得,新闻里见过,很多人用来自杀的那种农药。 再看看他的穿着与精神状态,我就明白了。 这是一条陷入绝境的小狗狗。 可惜了这张脸。 小狗狗还有一点自尊,见我盯着他,赶紧把农药藏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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