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内刘三虎被人叫了两次,那真是一肚子怒气。当下正是春耕农忙的时候,处理完吴家的事,他难得清净去地里种田,村里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着实令人头疼。刘三虎刚走到院外,立马有村民把事情原委讲给他听。...
一天之内刘三虎被人叫了两次,那真是一肚子怒气。
当下正是春耕农忙的时候,处理完吴家的事,他难得清净去地里种田,村里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着实令人头疼。
刘三虎刚走到院外,立马有村民把事情原委讲给他听。
“萧王氏,你这是要做什么!小言去打个野鸡,你怎么也好意思惦记。”刘三虎气急败坏的大吼道。
萧冠城家日子过的怎么样全村人都知道,一个瘸腿的人要养一家三口,已经是万分艰难了。
王凤还能不要脸的来萧冠城家打秋风,她若有本事去萧老三家,看老三媳妇不撕了她。
趴在地上滚了一身土的王凤也很委屈,浑身犹如被毒虫噬咬一般,痛的站不起身,她想为自己辩解一下,一张嘴只剩下咿咿呀呀痛苦得低吟。
萧家老大萧冠礼闻声赶来,见王凤被刘三虎呵斥,只感觉脸颊发热,没脸见人。
“你这臭婆娘,不去地里干活,在这里胡闹腾什么!”萧冠礼上前拽起王凤就走。
王凤根本站不起来,萧冠礼咬牙切齿的硬拖着王凤往家走去。
平日里在村里嚣张跋扈的王凤,今天是把面子和礼子全都丢的干干净净。
夏熙慈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心中冷笑。
“你王凤以后眼睛放亮点,别来招惹我,否则下次就不是被针扎这么简单了。”
第7章 想我死,门都没有
夏熙慈被王凤如此一闹,本就虚弱的身子又吐了血,村里人认为她是真的活不长久了。
杨桂花和裴建书七手八脚地扶着夏熙慈回屋,两人都被刚才的动静吓坏了。
杨桂花进屋后,直接低声的哭了起来。
夏熙慈看着床前的两人,心中很是无奈,杨桂花和裴建书的性子都极为温和单纯,难怪被王凤吃的死死的。
“娘我没事,刚才吐血都是吓唬他们的。”夏熙慈趴在杨桂花耳旁低声说道。
“真的?”
杨桂花明显不信,这人都吐血了,伤的会轻?
“娘我没骗你,你不是给我炖了野鸡,我现在就想吃一大碗野鸡肉,吃完后立马就会好的。”
脸上挂着泪的杨桂花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她扶着夏熙慈在床上躺下后,转身去看看锅里的野鸡炖好了没有。
而裴建书则是一句话都没说,坐在婉姝的床边生闷气。
“小言,你这是怎么了?”
“大伯娘是坏人,她骂小姝。”
夏熙慈没想到裴建书竟然如此护着她,她心中有些奇怪,在原主的记忆中,关于裴建书的信息并不多,他怎么会突然如此护着她。
夏熙慈自言自语道出心中的疑惑。
“因为小姝现在是我媳妇啊,我爹跟我说,男人就要疼媳妇。”裴建书郑重其事的说。
两人四目相对,夏熙慈莫名的有点脸红,她一把年纪嫁给裴建书这个小少年,这算不算是老牛吃嫩草?
正值中午,几个从地里回来的妇人,聚在村中老槐树下休息。萧家院子里慢慢飘出野山鸡的香味,几个妇人馋的咽了咽口水,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村里今天发生的事情。
有个年轻妇人压低声音说道,“好端端的王翠去山上采个野果,怎么就被老虎咬死了。”
“我嫁来南丰村有小二十年了,还从没听说过咱这山上有老虎啊。”
“会不会是夏熙慈克她娘吧?”
“很有可能。”
“你们还是年轻了一些。”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纳着鞋底讲道。
“秦奶奶,这话怎么说?难道不是夏熙慈把她娘给克死的。”有人问道。
秦奶奶苍老的脸上,染上一抹笑意。
“你们想想,这些年吴山家的日子过得怎么样,是不是一年比一年好。”
“可吴家是如何对待小婉姝的,自从王翠生了吴铁牛后,吴家谁还把小婉姝当人看。”
“她娘活着的时候还能有口汤喝,养母死后,小婉姝在吴家连口杂菜窝头都没的吃。”
“是啊是啊,前些日子,我还见小婉姝在村口剥树皮、挖草根吃呢。”
“吴家人心太狠,小婉姝在吴家十四年啊,就是条狗,也该有感情了。他们如此对待婉姝,老天爷都看在眼里,早晚是要惩罚他们家的。”
“你们就等着看吧,吴家终有一天会败的。”
一群妇人听秦奶奶说的在理,王翠生前把吴铁牛给惯坏了,她又怎会在农忙的时候上山去给铁牛摘什么野果,结果把命给搭进去了。
众人话题一转又谈起王凤来。
这萧家也是有一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萧家兄弟三个,家里一穷二白更别提娶媳妇了,萧老爷子一狠心把老二萧冠城送去了军营。
边疆打仗,萧冠城每月都能拿到饷银钱。
依靠萧冠城舍生忘死换来的这些饷银,萧家老大,老三才有了钱盖上了房子、娶了媳妇。
边疆的战事结束后,瘸了腿的萧冠城解甲归田准备成婚娶妻。谁料想刚进家门,兄弟三人就分了家。
萧冠城只分了这一处破烂不堪的老宅,连一个铜板都没分到。
凭着萧冠城打猎的本领,也娶上媳妇了。
“王凤这次太过分了,萧冠城家都穷成什么样了,她还去打秋风要人家野鸡吃。”
“谁说不是呢,她不会善罢甘休的,夏熙慈可是带了五两银子嫁到萧家,还有一对银镯子呢。”有人很是羡慕的说道。
这几两银子虽说不多,但熬过现在这种青黄不接的春天,还是没问题的。
众人料想的是一点都没错,王凤回家后与萧冠礼诉苦。
“老二家娶来得那个夏熙慈,可是带着嫁妆过门的。你趁着萧冠城回来之前,想法子把银子给我拿来!”王凤厉声喝道。
萧冠礼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他可抹不开面去干这种事。
“这个银子我是拿来给咱儿金宝请个先生的,说不准今年秋天他能考上童生。”
萧冠礼天天盼望着萧金宝能够考出点名堂来,被王凤说的有了几分心动。
“我总不能直接登门要银子吧。”萧冠礼面露尴尬的说道。
“我们先等两天看看,今天夏熙慈那灾星吐血了,活不长久,等她一死,你就去让咱爹出面要银子,爹可是最疼金宝的。”王凤得意道。
王凤正在得意的摇头晃脑,突然感觉浑身上下每一块肉都刺骨的痛,她忍不住把夏熙慈祖宗十八代骂了一个遍。
也不知道夏熙慈使了什么妖法,把她扎成了这幅模样,身上一点伤也没有,却痛的她连地都下不了。
被众人惦记着的夏熙慈,此刻刚刚喝了一碗野鸡汤,吃了四个野鸡蛋。
空荡荡的胃里终于有点东西了,夏熙慈整个人也精神了几分。
天色渐渐暗下来,呼呼的北风透过缝隙吹进屋子里。
杨桂花拿出一张用众多小兽皮拼接的毯子,挂在夏熙慈床边。
“小姝,你冷不冷。”裴建书提了一个炭盆进屋,屋里瞬间有了一丝暖意。
“还好。”
被窝里的夏熙慈手脚冰凉很不舒服。
“我给你暖暖被窝,娘说我就是个小火炉,你抱着我可暖和了。”
裴建书不等夏熙慈回答,脱了鞋袜就钻进夏熙慈的被窝里。
夏熙慈明白裴建书只是想给她暖暖被窝,她的整个身子还是忍不住紧绷起来。
前世的苏神医不近男色,从来没有和男人一个被窝睡过。
这半大孩子的裴建书也是让她很不安。
“小言,小姝你们两个赶紧睡吧,我做会针线活。”杨桂花笑眯眯的说道。
“娘,我跟你一个床睡。”夏熙慈低声说道。
“不行,小姝,你是我媳妇,就应该跟我一个被窝。”
还不等杨桂花开口,裴建书先不乐意了。
“小姝,就让小言跟你一个被窝睡吧,他火力大,有他给你暖被窝,晚上睡觉不会冷。”
夏熙慈回头看向裴建书,被他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盯着,拒绝的话到底是没说出口。
钻进被窝的夏熙慈,歪着头看向杨桂花。
“娘,你也早点睡,屋里的小油灯光线太暗了,你白天在做针线活。”
杨桂花有一手不错的刺绣手艺,她不会种田,只能做些刺绣拿镇上卖,换点粮食来贴补家用。
杨桂花为了多挣点钱,经常绣到深夜。
身边躺着个裴建书,夏熙慈哪里睡得着,想熬一熬到半夜再睡,侧过身和杨桂花说起话来。
娘俩儿刚聊起现在田里种的什么粮食?夏熙慈的眼皮就直打架,渐渐地沉睡了过去。
就连她最在意的灵泉空间,都没能去看一眼。
第二日醒来,屋内只剩下她一人,杨桂芝和裴建书都出门了。
夏熙慈暗暗唾弃自己心真大啊,昨晚竟然一夜无梦睡到现在。她手里可是有五两银子,这要是歹人惦记着夜晚来偷,今后的日子那是雪上加霜。
趁着没人,夏熙慈把银子和那对银镯子放入空间。走到灵泉水旁,只见碗底有一滴晶莹剔透的灵泉水珠。
夏熙慈心中颇为欣喜,端起陶碗就要喝了下去。
突然转念一想,今日这一滴灵泉水必能解身上的奇毒,顺便还能帮她脱胎换骨。
如果真这样,村里人怕是会把她当作妖女,活活烧死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