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清摇了摇头,心里只觉得好笑。她怎么可能是盛明羲的意中人呢?是他最讨厌的人还差不多。临死前的一通电话,他都不愿意接。“小苏,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爸还欠着我上千万的赌债。”丁老板语气沉了些:“我已经给了你机会,你要是抓不住……可别怪我不留情啊。而且,让你伺候陆先生,这难道亏待你吗?这样的身价、外貌,你打着灯笼都难求的金主啊。”两人拉扯之间,宋智走了出来:“姓丁的,你这如意算盘打得还真是顺畅啊。为了城南...
陆清清摇了摇头,心里只觉得好笑。
她怎么可能是盛明羲的意中人呢?是他最讨厌的人还差不多。
临死前的一通电话,他都不愿意接。
“小苏,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爸还欠着我上千万的赌债。”
丁老板语气沉了些:“我已经给了你机会,你要是抓不住……可别怪我不留情啊。而且,让你伺候陆先生,这难道亏待你吗?这样的身价、外貌,你打着灯笼都难求的金主啊。”
两人拉扯之间,宋智走了出来:“姓丁的,你这如意算盘打得还真是顺畅啊。为了城南那个项目,用这么个女人来讨好盛明羲,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宋先生,您看,这也是我的一片好意。”丁老板小声解释:“人死不能复生,聊作寄托,哪怕是当个摆看的花瓶,也算是能派上点儿用场不是?”
陆清清站在不远处,看着两人嘀嘀咕咕,心里有些紧张。
宋智走到陆清清身边,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忽然开口:“算了,你进去吧。”
陆清清愣住了,旁边的丁老板则喜不自胜,催促她:“没听见宋先生的话吗?赶快去啊!”
“我警告你,你就在旁边呆着,等他醒来。”宋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别做什么多余的小动作,更别动歪心思,不然有你好看的。”
陆清清脸色都要青了。
她与盛明羲的那段过往,宋智明明一清二楚。
现在,她顶着一张与前世极为相似的脸,宋智却让她去照顾盛明羲……
这算什么?给盛明羲添点儿堵吗?
陆清清无可奈何,只能往房间走。
总统套房的面积不小,盛明羲在卧室里睡着了,她就在客厅里寻了个沙发坐下,只觉得心神俱疲。
人生大概就是如此,想要的总是在不想要的时候来。
若是在她死前,遇到盛明羲喝醉了,她恐怕早就上赶着照顾他,希望能获得一点他的好感,哪怕是酒醒之后的一丁点好脸色。 可到了如今,她被赶鸭子上架般坐在客厅里,却连进去看他一眼的想法都没有。 正在这时,卧室里忽然传来哗啦一声,似是什么摔碎了。 陆清清连忙站起身,犹豫再三,她走到卧室门前,推开门缝看了一眼。 第十六章 房间里,盛明羲显然还没有醒酒。 他大约觉得口渴,伸手去拿床头的水杯,却不小心将水杯落在了地上。 水杯摔成一地瓷片,水也哗啦啦的撒了一地。 她冷眼看着,并不想进去。 直到盛明羲不小心摔倒在地上,手撑着那碎玻璃片,划出一道深邃的伤口,血流了满手,沿着他雪白的衬衫,染红了衣裳。 陆清清看不下去了,打开了卧室的壁灯,走了进去。 “你别动。”她站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轻声说。 盛明羲就真的一动不动,坐在地上,视线紧盯着她。 陆清清见他没有纠缠,松了一口气,环顾四周,先将碎瓷片清理了,省得伤到更多地方,然后拿了一条洗浴室的方巾,蹲在他身前。 “手伸过来。”她说。 盛明羲将手伸出来,她将他手心的血擦干净,再简单的用方巾包扎了一下。 包扎完,她扶了扶他的胳臂:“你起来,回床上睡。” 他似乎还晕头转向,喝醉的脑子昏昏沉沉,顺着她的力道坐回了床上。 陆清清将他扶上床,正要离开,却冷不防的被盛明羲抓住了手腕,一把拖上了床。 “啊!”她尖叫一声,吓得够呛,双手抵着他的胸膛:“你做什么!” 盛明羲却像是没有感受到她的推拒那般,将她搂在了怀里:“你是回来,找我报仇的是吗?” 陆清清一怔,回头看了一眼盛明羲。 他仍闭着眼,显然是醉糊涂了。 可往往醉后吐真言。 在他眼里,即便她已经死了,他们之间却还是这样敌对的关系。 再次看到这张脸,他只觉得她是来索命的恶鬼。 “我……我没有想过要报复你。”她轻声回答。 为了这个男人,她吃过苦、洒过泪、留过血,甚至连性命都赔了进去,都没能换来他的爱慕。 她千百遍的祈求他,能不能爱她一点点,哪怕是说一句假话都好。 只要能留住她的一条命,哪怕她在遥远的地方,远远的看着他,她也觉得满足。 所有的付出都是她心甘情愿的,所以也不存在所谓的报复。 他只是没有回应她的爱意。 不能爱上一个人,怎么能算是他的错呢? “我已经很久,没有在梦里见到你了。”盛明羲声音压得很低,似乎带着一点儿惆怅:“外婆说,是因为你恨我,所以不会入我的梦。” 陆清清的心头,如同被狠狠捏了一把,并不为盛明羲的怀念,而是因为外婆。 在她前世那充满坎坷的生命里,只有外婆是珍爱她的人。她都不知道自己离世之后,外婆要怎么面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 想到这里,她心头酸涩不已,只想插上翅膀,去郊区小院看看。 哪怕外婆已经不认识她了,可她也想看看,外婆过得好不好。 “你恨我吗?”盛明羲轻声问。 他似乎真的将她当成了前来入梦的陆清清。 而这个问题,在陷入无边黑暗中的那一段时间里,陆清清也反复的问自己。 她恨盛明羲吗? 其实是不恨的。 既不恨也不怨。 可重来一次,她也不想再爱他了。 爱一个人的滋味,太苦太苦了,她尝试过一次,真的已经够了。 第十七章 次日,陆清清是在盛明羲怀里醒来的。 昨天晚上,她怎么也推不开盛明羲,也不知折腾了多久。 身体与精神的双重疲惫,让她没办法继续拉扯,最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一夜好眠。 在他们曾有的那5年的婚姻里,她无数次幻想过,有朝一日可以这样在他怀中醒来,像一对甜蜜的夫妻。 可如今她在他怀里醒来的时候,却早已物是人非。 她睁开眼睛,小心翼翼的推开他的手臂,下一秒,盛明羲睁开了眼睛。 他那双深邃的桃花眼,先是震惊到不可思议,紧接着就是暴怒,一把将她推开。 陆清清猝不及防,后脑勺撞在墙上,只觉得脑后生疼。 天旋地转间,她跌到地上,对上了盛明羲暴怒的眼。 “谁让你上我的床!”他从床上跳下来,身上的衬衫已经皱巴巴的,头发也十分凌乱,却也有一份颓废的俊美。 他捏着陆清清的下颚,对上了她的视线。 “陆先生,是你昨晚拉着我不放,可不是我故意要留在你床上的。”陆清清冷淡的解释了一句。 盛明羲看着她,像是忽然受到了什么刺激般:“丁振……他怎么找到你的?训练了你多久?举止、谈吐,找谁来训练的你?有什么目的?” 如果不是经过了刻意的训练,眼前的女人,怎么会跟陆清清,有着这般相似的感觉呢? 灿烂的阳光下,经过了一夜之后,她的脸其实已经没有昨夜那般像陆清清了,可她的言谈举止,甚至连倔强的、不服输的姿态,愤怒时略带冷清的语气,都跟陆清清一模一样。 “陆先生,我仅仅只是因为父亲欠了一大笔赌债,所以才不得不在昨天给您倒酒,别的事情我一概不清楚。”陆清清故意将自己说得格外卑贱,希望不要引发盛明羲的兴趣:“其实,无论是面对您,还是面对其他客人,我的态度都是一样的,并没有什么人训练过我。” 盛明羲像是更愤怒了。 他几乎是气急败坏,质问她:“丁振,让你顶着这张脸,去服侍别的男人?” 陆清清咽了口口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但凡是个男人,恐怕都没有办法容忍自己的女人,去为别的男人提供这种服务,更别说是盛明羲这般骄傲强势的男人。 这甚至无关爱恨,只是一种简单的占有欲。 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而另一头,盛明羲已经越过了她,显然是要去找丁老板算账。 陆清清十分焦急,却不知道要怎么阻挡。 她跪坐在地上,心神不宁了好一会儿,最终选择了认命。 想当年,她想要逆天改命的攻略盛明羲,不知废了多大的力气,却还是不能改变他的心。 到了如今,她的身份已经低微到了尘埃里,更没什么办法能阻止他。 她爬起身,将衣服上的褶皱抚平,坐在总统套房里,将冰箱里放着的小甜点吃了。 即便要死,也得做个饱死鬼吧。 她心想着。 她一口一口吃着那甜腻的蛋糕,感受着那久违的香甜滋味,静静等待着命运降临。 过了片刻,总统套房的门被推开了。 丁老板春风满面,见她在房间里吃蛋糕,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更是喜不自胜。 “小苏,你真是太争气了了,我可算是没有看错你!”丁老板笑嘻嘻的走过来,看见她脸上的手指印,像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一个略带着同情的微笑。 “有钱人嘛,总是有点儿洁癖,你在这种场合遇见了陆先生,他难免会觉得你不干净。”丁老板叮嘱她:“再有下次,你可记得跟陆先生说,之前可没人动过你,你是干干净净跟着他的,知道吗?” 一瞬间,陆清清只觉得他的言语那般的恶心。 她好像是个驴马般的货物,被男人用放肆的言辞相看。 上一世即便盛明羲再不喜欢她,却也没有让她经受过这样的屈辱。 第十八章 “行了,别觉得委屈,早点儿跟陆总说清楚,趁着他还有新鲜感,万一拼个一儿半女,你这一辈子就有靠了。”丁老板如同颁布圣旨般,向她宣布了一个好消息:“陆先生对你很满意,愿意包下你。” 陆清清听到这话,几乎愣住了。 “陆……陆先生要包下我?” 她说完,扯了扯唇角,只觉得这话特别好笑。 前世,她和盛明羲纠缠了一辈子,最后也没能得到盛明羲的感情。而现在重来一世,她不过是顶着一张与前世有些相似的脸,他竟然要包养她。 这算什么? 前世的磋磨还不够,还想再来一次吗? “我……我不想去。”她轻声说。 她的话,让丁老板勃然色变。 他冷哼一声:“不想去?通天的路都给你铺好了,你竟然说不想去?你知不知道别的流莺都多羡慕你,长了一张好脸,刚刚进来陪酒,就能攀到这样的大金主!” 陆清清没说话,忽然感受到了一种深切的无可奈何。 人生处处是无奈,原来重生一世,所谓的自由也还是这么艰难。 “我告诉你,你爸还欠着我一千万赌债!就是把你跟你爹都拉去卖器官,都卖不了这么多钱!”丁老板如同个老鸨般,给她分析着利弊:“相反,你跟着陆先生,最多一年,肯定能搞到这个数,说不定不仅能还清债务,还能给你把下半辈子的本钱都捞上,有什么不好的?” 陆清清沉默许久,意识到,其实摆在她目前的路只有两条。 第一条,被盛明羲包养,成为自己的替身。 第二条,被愤怒的丁老板送进红窝,去迎接不知从何处来的男人。 她唇角带着苦笑,几乎难以相信,这就是她接下来要面对的人生。 “我能不能选第三条路?”陆清清语气中带着无奈:“你给我三年时间,我一定靠自己还你一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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