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汉成很早就知道温宛艺无父无母,是个孤儿,但从未进过孤儿院。那就说明,她其实还是有父母的,另一种意义上的父母。有人一直在养着她,要不然怎么能这么安全的长大?以她那张脸,想欺负她的男人肯定不计其数,可她这般安好,显然背地里一直有人保护着。且温宛艺身娇体软,一看就是没做过任何重活,被人娇养出来的。他几乎可以肯定,裴寒楼跟温宛艺有过往。...
陆汉成很早就知道温宛艺无父无母,是个孤儿,但从未进过孤儿院。
那就说明,她其实还是有父母的,另一种意义上的父母。
有人一直在养着她,要不然怎么能这么安全的长大?
以她那张脸,想欺负她的男人肯定不计其数,可她这般安好,显然背地里一直有人保护着。
且温宛艺身娇体软,一看就是没做过任何重活,被人娇养出来的。
他几乎可以肯定,裴寒楼跟温宛艺有过往。
也只有像裴寒楼这等身份的人才有势力去除温宛艺以前的消息。
周祁与和温宛艺虽然同读一所大学,但表面交集不多,几乎可以说是没有。
陆汉成真的不想相信,周祁与能背着他睡了温宛艺。
为了个烂货,背叛他?
“三爷,我知道温宛艺姐姐在哪,她说要回家拿什么设计画稿。”叶冰依想法子支开陆汉成。
温宛艺确实这么说了,但什么时候回去拿可不一定。
叶冰依想,即使陆汉成不凑巧真的撞见温宛艺了,而温宛艺有别的男人保护着,一定不会被沈三爷强制带去医院做怀孕检查。
可叶冰依又有所担忧,温宛艺要是知道她在背后扎刀,还会不会帮她?
但她也只是权宜之计,想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真的要害她。
陆汉成把叶冰依扔回了剧组酒店,现在没空管她。
“三爷,叶小姐这边不管了吗?”陈京问。
陆汉成被这些事烦得闭目养神,车窗倒映出他冷峻桀骜、棱角分明的侧脸,“让宴许带人去酒店给她强制检查。”
哪一个,他都不会放过。
..
温宛艺本想着下午回家拿之前画好的设计稿,但好不容易从医院出来一趟,她想在外面多玩会。
结果玩着玩饿了,等解决完肚子,天早黑了。
秦北昂贵的车驶入普通小区里,成了路人瞩目的焦点。
“这是库里南吧?今儿是怎么了?一会来辆宾利,一会来辆库里南?”
“我上次还见到了辆布加迪跑车呢,就停在六单元那边,停了一晚。”
“等等,这车好像也往六单元那边去了。”
“乖乖,六单元住了什么人?真这么有钱干嘛不住别墅啊?”
议论声被抛之车后。
车里,温宛艺枕在秦北的肩上,搂着他的手臂摇晃撒娇:“北哥哥,今晚我们回槐园住吧,医院的消毒水味我都要闻吐了。”
“医生不是说了嘛,我可以出院了,宁宁想跟北哥哥住在只有我们的两人世界里。”
“想天天抱着北哥哥睡觉。”
虽然在医院的这一个周里,两人也经常同床而眠,但秦北一直不让她抱他睡,说会压到她受伤的手臂,等伤好了再说。
这话里的勾引也就秦北能抗住,若是周祁与听到温宛艺这么说,只怕会疯。
开心疯了。
他会立马洗干净脱光光上床等着被临幸。
“好,回槐园。”秦北宠溺道。
到了楼下。
温宛艺解开安全带,微微起身亲了下秦北的脸,她现在是无时无刻不在勾引他,“北哥哥,我上去拿东西,很快就下来。”
“嗯。”
陆汉成很早就在温宛艺家里等着了,等了她好几个小时,都快等放弃了。
借着楼道里的灯,温宛艺掏出钥匙开门,一把银色钥匙被一圈卡通挂件包裹着,最大的是个毛绒绒的猫猫球,粉粉的,特别可爱。
明明她安装了密码锁,可还是习惯用钥匙开门。
不过,大概她忘了一件事,上次陆汉成强闯家门后,她还一直没改密码。
进了家门,一片漆黑。
随着门被关上的那刻,温宛艺伸手想要去开灯,却从后面冲上来一个人,捂住了她的口鼻。
“呜...嗯...”
温宛艺顿时被惊吓到,心慌意乱。
她手脚并用去捶、去踹身后的人,但丝毫不见效果。
温宛艺摸着那人的手,这么宽大修长,立马察觉出是个男人。
而且男人身上那种清凉薄荷混着烟草味的气息十分熟悉。
“你...是...”
见男人迟迟不肯放开自己,温宛艺心里的猜想愈发被证实。
一定是陆汉成!
她竟然忘了陆汉成知道门密码这事!
宴许在一边看不下去了,好心开了灯,“三爷,你这么吓她,小心吓到她肚子里的孩子。”
陆汉成这才想起正事,放开了温宛艺。
光线突然涌现在房间里,温宛艺被刺得有些不适应,连忙抬手闭上了眼睛。
半响,温宛艺适应过来,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一眼看见陆汉成坐在沙发上,冷冷抽着烟,缭绕青雾模糊了他的面容,但依旧让人感觉到害怕。
温宛艺不由得吞咽口水,后退了几步,声音有些轻颤:“秦先生就在楼下,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他不会放过你的。”
陆汉成冷哼了声,满是不屑,眸色阴沉,眼尾泛出的冷意如毒蛇,钻心的同时还有彻骨的森寒。
他薄唇勾起,那弧角透出丝丝不悦,阴冷地说:“真以为他能为了你,跟我撕破脸?”
温宛艺再重要,也重要不过整个裴家。
女人没了可以再找,权势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温宛艺,我说过,最恨别人骗我!”
第六十二章 爆头
“我没骗你。”温宛艺越说越心虚。
骗他说跟周祁与没关系,骗他说他不是替身。
不管哪一个被陆汉成知道了,她都吃不了兜着走,迎接她的会是男人那无尽的怒火,将她焚烧成灰烬。
陆汉成狠狠捻了没抽完的烟,起身朝温宛艺走来,那乌泱泱的影子拓下,将她一整个人都笼罩其中,压迫感十足。
陆汉成边走边说:“以前跟裴寒楼有一腿,现在跟周祁与又有一腿。”
“还有多少男人是我不知道的?你见了个男人就非得勾引下是不是?”
男人在走近的那刻,倏地伸出手握住了温宛艺纤细的天鹅颈。
温宛艺睁大眼睛。
她以前都不认识裴寒楼,跟他真的没过往啊。
温宛艺晶莹的泪珠要落不落的挂在眼角,浓密卷翘的睫毛止不住颤抖着,看起来楚楚可怜。
她呜咽嚅喃:“我跟周祁与没关系。”
“以前也不认识什么裴家少主。”
温宛艺眼眸泛起一层水雾,目光水润润的,极其勾人,声音甜腻:“三爷,我真没骗您。”
“宁宁没骗您。”
女人那微蹙的眉头,微张的红唇,看在陆汉成眼里,全然谋生出想要摧毁她的念头。
不管温宛艺多么可怜兮兮的解释,陆汉成都不会再相信她了。
简直就是个烂货。
要不是她那张脸长得像沈滢,当初他也不会让她爬上自己的床。
她有多放荡的勾引他,他可忘不了。
说不定这种勾引他的手段,还是从别的男人身上试验出来的成果,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得心应手呢?
陆汉成眉眼冷漠阴鸷。
“难受,好难受。”温宛艺哭着求饶,示软讨好,声音极其娇媚:“三爷,三爷...”
他不理会她的求饶,明白她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典型的能屈能伸。
一旁的宴许提醒道:
“她怎么说也是个难得一见的小美人,而且还长得这么像滢滢,死了多可惜。”
“她就该死!只会勾引男人!”陆汉成虽是这么说,可手上力道松了不少。
他现在不想真弄死温宛艺,还有点用。
终于重获新生,温宛艺大口贪婪的呼吸着空气,通红的脸色慢慢恢复过来,“咳咳咳。”
陆汉成给宴许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明白。
宴许走过来跟温宛艺打招呼,面带浅笑,声音清和:“你好,我叫宴许,医学教授,心脏科专家。”
“也是三爷的私人医师。”
温宛艺略略打量眼前这个男人,他穿着冰冷严肃的白大褂,没有系扣子,就这么敞开着,露出了里面的衬衫和长裤。
他长相算是好看,五官端正俊朗,挺斯文的,身上有浓郁的书卷气,看起来还真是知识渊博的教授,二十七八的年纪得有了。
温宛艺在脑海里搜索回忆,她之前好像见过他来着,他出现在陆汉成身边过,只是她看多了这些男人们的顶级神颜,对他的样貌转瞬即忘。
宴许扯过温宛艺的手腕,把了把脉,随后朝陆汉成摇了摇头,“没怀。”
温宛艺微怔,心里思索:陆汉成以为她怀孕了?所以才来逮她的?
“我当然没怀孕。”温宛艺毫不犹豫说。
她才不会傻到偷偷怀孕跑路,这事,是真不敢做。
完全就是找死。
听到温宛艺没怀孕,陆汉成稍稍放下心来。
他单手抄兜靠近温宛艺,垂落在外的手轻而易举从她衣服里掏出手机,冷声说:“温宛艺,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给他打电话说分手。”
那个他是谁,心照不宣。
温宛艺垂眸,视线落在自己手机上,微微咬唇,陷入深思中。
现在只有秦北能护她,若她跟他分手,那不真成沈三爷的笼中鸟了嘛,她就真跑不掉了,想怎么玩她就可以怎么玩。
把她当替身,肆意折磨。
温宛艺心里对比两人,秦北不仅有姜淮的心脏,还有权势保护她,更重要的是,秦北对她那么宠爱,那么温柔,怎样都比陆汉成要更好。
就算陆汉成以前对她还挺好,就算陆汉成长得像姜淮,她也不想跟他在一起了,属实伴君如伴虎,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每回吵架都要她先服软示弱,也着实哄累了。
“不要,我不要跟他分。”温宛艺摇头,异常坚定地说。
陆汉成面色怫然不悦,黑眸好似涌现出致命火焰,猩红了眼,舌尖顶着腮,接连点头,“我他妈让你分!”
..
柯筱潇身穿火辣吊带短裙,脚踩高跟鞋,一路拖着行李箱走过来。
黑夜里,她一双笔直的大长腿白得发光,引得路人纷纷忍不住侧目,眼里满满艳羡。
她这次回国没跟温宛艺说,准备给温宛艺一个惊喜。
进入单元楼前,柯筱潇从库里南旁边走过,好奇往里瞅了眼,完全看不见。
“这上千万的车是真豪华啊。”她小声嘟囔了句。
秦北坐在车里闭目养神,慢慢拨弄佛珠,等着温宛艺下来。
他完全没注意走过去的柯筱潇。
柯筱潇拎着行李箱上楼,站在门前思考了好一会才想起来密码。
半年前她回过容城一次,温宛艺把家里门锁密码告诉她了。
电子音在外面滴滴响起,屋里因为剧烈的争吵没有听到。
“我不分!”温宛艺非常硬气道。
她话音落下的同时,一道清脆巨响的巴掌声紧接着响起。
温宛艺被陆汉成直接扇到了书架上,冰冷硬实的木板硌得她腰疼。
上次陆汉成扇了她右边脸,这次扇了左边,倒还真是对称了。
柯筱潇一进门,还没来得及跟温宛艺大喊一声‘宁宁老婆,我回来了’,就见温宛艺被男人欺负,硬生生挨了一耳光。
“你敢打我宁宁老婆?”
柯筱潇这暴脾气瞬间上来,抄起离自己最近的水杯,毫不犹豫的朝着陆汉成后脑砸去。
第六十三章 二嫂
水杯是玻璃材质,加上柯筱潇下手又准又狠,陆汉成后脑流了点血。
男人愤怒至极:“你他妈找死?”
陆汉成抬手摸着自己后脑,一片湿濡,鼻尖隐隐能闻到血腥味。
被一个陌生女人破了头,陆汉成瞬间火气增大,满面怒容,怒火随时都要从眼中喷出来般,极其吓人。
“潇潇姐姐?”温宛艺惊喜柯筱潇的出现,可又担忧现在处境。
柯筱潇这么一砸,完全惹怒了陆汉成!
他就像是被压抑许久的猛兽终于要破笼而出,大开杀戮。
“三爷,她不是故意的。”温宛艺替自己好闺蜜求情。
陆汉成一把推开温宛艺,怒目瞪着柯筱潇,女人穿了高跟鞋,比他稍微矮一些。
温宛艺害怕陆汉成动怒,可柯筱潇不怕,她也是练过些散打的。
只是...
柯筱潇那点三脚猫功夫对付别人还行,对付陆汉成这种从小接受过军事化训练的男人完全不够看。
男人一脚踹过来,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柯筱潇完全招架不住,直接被踹到在地,小腿肚上立刻有了块青紫的伤痕。
温宛艺扶着书架起身,也顾不上自己被扇疼的脸,连忙抱住陆汉成的腰,柔声求情:“三爷,别打她,她真不是故意的。”
..
楼下,一辆严肃庄重的劳斯莱斯幻影正往这边行驶。
“今儿是怎么了?又来一辆幻影?”出来散步的小区居民惊讶了声。
盛睿敲击着方向盘,透过车窗无聊的盯着外面看,看到了一辆幻影从其车身经过。
他认出这车,回头向秦北惊道:“先生,那不是沈二少的车吗?”
闻言,秦北缓缓睁开了眼睛,那辆幻影就停在前面,他直视车牌,H1的开头在容城独属于沈家。
陆汉成的车牌开头也是H1。
秦北眸色波澜不惊,语调平淡:“沈惊笙怎会来这?”
陆汉成来这,他尚且还能理解是来找温宛艺,可是沈家二少爷来这找谁?
“她上去多久了?”秦北问。
“半小时。”
秦北眸色微沉,只是拿个画册不需要这么久吧?
还是说温宛艺被什么人耽误了时间?
“上楼。”
楼上房间里。
一旁的宴许双手抱胸倚靠在门边,悠闲看着热闹,他对于陆汉成会下手打女人这种事,完全不惊奇。
比这还狠的,他都见过。
陆汉成一旦生气,就宛若变了个人,全然没了那斯文儒雅样。
沈老爷子要的就是把陆汉成培养成第二个他,阴狠毒辣、残酷无情、衣冠禽兽,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继承沈家。
任何挡路的人,哪怕是老弱病残,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温宛艺还在抱着陆汉成,怕他伤害自己闺蜜。
温宛艺企图用关心化解男人的怒气,声音软糯清甜:“三爷,您头上还在流血,先包扎好不好?”
“宁宁帮您包扎。”
柯筱潇揉着自己被踹到青紫的腿起身,啐了陆汉成一口,“呸,打女人的狗男人,我家宁宁老婆也是你能打的?”
柯筱潇不说话还好,越说越踩雷。
陆汉成被气笑了,唇畔上扬的弧度带着轻嗤:“宁宁老婆?”
他将温宛艺从背后拽到自己面前,紧紧攥着她手腕,呵斥:“温宛艺,你他妈连女人都勾引?”
温宛艺猛烈摇头,“没有,没有。”
她性取向很正常的!
这时,沈惊笙的贴身特助陈其出现,恭敬的唤了声:“三少爷。”
陆汉成抬眸望去,自己二哥的特助他还是认识的。
他狭长的眸微眯,睥睨着陈其,问:“你怎么来这了?”
陆汉成的特助陈京和沈惊笙的特助陈其也是一对兄弟,都是沈家管家陈伯的儿子,两人从小跟随两位少爷长大,忠心度很高。
温宛艺看见陈其微微一愣,这人跟陆汉成的特助陈京贼像,乍看时还以为是陈京。
陈其望向柯筱潇,弯腰敬称:“夫人。”
柯筱潇不客气的怼道:“谁是你家夫人?我还没跟那个狗结婚呢!”
她好不容易回趟国,又被沈惊笙的人逮到,烦死了。
“嗯,对,三少爷也在。”陈其还在跟自己主人沈惊笙通话中,要不是沈惊笙今晚有个重要会议得出席,他早就亲自来抓柯筱潇了。
听到是自己二哥的女人,陆汉成这才微微敛起怒意,打量了柯筱潇一眼,似乎在审视自己二哥的眼光,满满的嫌弃。
“二哥的审美,还是一如既往的烂。”
陈其听命将通话换成了视频,沈惊笙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其余人都见过沈惊笙,而温宛艺却是第一次见,俩兄弟都是同样的俊美好看,长得也很像,尤其是眉眼,都是双眼皮的瑞凤眼,眼型稍有些细长,眼尾上扬。
只不过沈惊笙气质更为温和一点,不如陆汉成那般冷冽锐利,似冬日里的风雪,十分具有攻击性。
视频那边,沈惊笙听到自己弟弟的话后也没生气,他确实跟陆汉成审美不一样,他喜欢长发大波浪,成熟御姐风,而陆汉成喜欢清纯妩媚的小女人。
沈惊笙那边刚开完会,他一身黑色西装衣冠楚楚,严肃矜重,“阿臣,她是你未来二嫂,以后对她尊敬点。”
“老爷子同意?”陆汉成随意问了句。
他记着那个前二嫂才刚死没两年。
沈惊笙刚要开口,柯筱潇看着他骂道:“沈惊笙,你他妈给老娘滚行不行?谁是你老婆?”
“我不喜欢你!”
“不喜欢我,那你喜欢谁?”沈惊笙语气变得阴冷起来,“喜欢那个小白脸吗?”
“谁会喜欢一个死了老婆的二婚丧偶男?”
“你都三十七了,老娘才二十五,整整大了一轮,你要那张老脸吗?”
“沈惊笙,你弟弟跟你一个狗样!你弟弟打女人,你也强不到哪去!”
柯筱潇看见沈惊笙就生气,之前为了逼她结婚差点把柯家弄破产,还耽误了她的模特事业,要不然今年维密走秀她就是压轴了。
沈惊笙一句不想看她穿内衣在别的男人面前转悠,就让她被维密除名,今年一整年都无缘维密秀,只能走走时装秀。
“姓沈的就没一个好东西!”柯筱潇气愤至极,两兄弟都是狗男人。
沈惊笙误以为陆汉成打了柯筱潇,便质问自己弟弟:“阿臣,你打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