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最中间的男人一身橙黄色搜救服,剑眉星目,是搜救一队的队长沈书言。也是她结婚三年的丈夫。只可惜……这场婚姻,除了他俩和家人,无人知晓。出神间,医务室的门突然被人大力踹开。沈书言抱着个陌生女人闯了进来:“快给她包扎!”他语气急切,将怀里人放下的动作却无比轻柔。桑露看着素不相识的伤员有些疑惑:“她是?”“别管那么多,先给她看伤!”沈书言剑眉紧皱,脸上全是催促和不耐。桑露被他疾言厉色的态度刺得心中一痛...
照片最中间的男人一身橙黄色搜救服,剑眉星目,是搜救一队的队长沈书言。
也是她结婚三年的丈夫。
只可惜……这场婚姻,除了他俩和家人,无人知晓。
出神间,医务室的门突然被人大力踹开。
沈书言抱着个陌生女人闯了进来:“快给她包扎!”
他语气急切,将怀里人放下的动作却无比轻柔。
桑露看着素不相识的伤员有些疑惑:“她是?”
“别管那么多,先给她看伤!”沈书言剑眉紧皱,脸上全是催促和不耐。
桑露被他疾言厉色的态度刺得心中一痛,掩住眼里的黯淡,沉默着给床上的女人处理伤口。
但不知为何,眼前的女人,她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
然而,一直到上完药退开,也没有答案。
这时,沈书言的声音响起:“别怕,没事儿了。”
桑露收拾器具的手一顿,她从没听过男人这样温柔的语气。
她转头看去,就见床上的女人死死抓住沈书言的手,眼里满是依赖。
桑露呼吸一窒,眼前的这幕让她有点难以喘息。
被救援的人对搜救者有依赖很常见,作为家属,她应该早就习惯。
可这一刻,沈书言的异样让桑露怎么都无法忽视。
她待不下去,选择转身出门透气。
临近黄昏,夕阳染红了远方大片蓝天。
桑露漫无目的的在操场上走着,却听见路过的搜救队员兴奋的议论声。
“队长平时那么冷静的一个人,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紧张。”
闻言,桑露脚步顿了顿,故作寻常走上前:“你们在说什么?”
队员笑着说:“涂医生,你是没看见刚刚队长有多英勇,连云梯都没架好,直接冲上楼救下了那个姑娘。”
……
队员们还在耳边说着,可桑露却什么都听不清。 她转头看向医务室的窗户。 透过玻璃,依稀能瞧见沈书言往日冷漠的面容,此刻却充满了关切。 桑露曲起手指,无名指上的婚戒咯得骨头生疼。 直到下班,她才回到医务室。 里面空空荡荡,两人已经没了踪影,只留下桌上一幅手套。 沈书言往日细心又谨慎,从不会丢三落四。 是因为那个女人才关心则乱吗? 桑露心里五味杂陈,她在原地站了很久,最后还是拿起手套,放回了沈书言的柜子。 回到家。 桑露刚进门,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沈书言。 她愣了愣,走上前:“你的手套落在医务室,我给你放回去了。” 沈书言“嗯”了一声,依旧那么冷漠,和下午那个满眼温柔的他,判若两人。 桑露心口微痛,压抑着情绪在他身边坐下,目光却控制不住的落在男人身上。 可看着看着,她又想起了医务室的那一幕幕。 沈书言和那个女人的脸交替在脑海里闪现,桑露也终于从记忆深处找到了女人眼熟的原因。 第2章 沈书言脚下一顿,回过身面无表情的冷睨她。 桑露抬着头回望。 两人无声对峙。 房间内的气氛冷凝了一瞬。 “是又怎么样?”沈书言低沉的声音打破缄默,“在灾难面前,她只是一个受害者。” 听着男人承认的话,桑露的心底泛起涩意。 蓝染在灾难面前是受害者,可在感情里,她才是那个受害者。 她用力攥住手指:“你和她……真的只是这样吗?” “不然呢?”沈书言不耐,“桑露,结婚时我应该和你说的很清楚。” 桑露一怔,当初两人领证的时候,沈书言明说了不爱她,让自己想好再做决定。 可她暗恋沈书言4年,结婚是唯一能抓住他的机会。 想到这,桑露按下心头的苦涩:“我明白了。” 她故作平静,强行转移话题:“明天是我爸的忌日,你能陪我回去祭拜吗?” “没时间。”沈书言冷漠拒绝,转身上楼。 桑露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心如刀割。 她一直以为他天性冷淡,总有一天能够捂热的。 直到今天看见了他对蓝染,才明白沈书言只是不爱自己。 桑露僵坐在沙发上许久,直到夜色渐深,她才按下情绪起身上楼。 卧室内,沈书言已经熟睡。 她轻手轻脚的躺在男人身边,看着月光铺满他的背影后,慢慢阖眼…… 这一晚,桑露噩梦环绕。 翌日,天色才刚刚泛白。 桑露醒来,身边的被子已经凉透,沈书言不见踪影。 她眼神黯了黯,沉默着收拾好自己,前往陵园。 到时,远远就看见有一道单薄的身影伫立在父亲墓前。 桑露走上前轻唤:“妈……” “一天不辞职,你就别管我叫妈。” 扔下这句话,涂母没看她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 桑露僵在原地,拿着花的指尖微微发白。 自从父亲救人牺牲后,母亲就十分反对她继续留在搜救队。 即使自己退让一步转做了队医,母女俩的关系也没能没缓和。 桑露看着母亲离开的背影,眨了眨干涩的眼,收回视线。 她回身看着墓碑上父亲和蔼的笑容,俯身把花放在墓台上,低声轻喃:“爸,要是您还在,一定会支持我吧?” 微风拂过树梢,没有回应。 桑露陪伴了父亲良久,直到中午才起身离开。 结果刚走出墓园,就看见原本说没空的男人此时正迎面走来,身边还站着蓝染。 三人六目相对,神色各异。 蓝染惊讶开口:“涂医生?” 桑露没有答话,她看着沈书言,等着男人说些什么。 可沈书言没有丝毫要解释的意思。 这时,蓝染轻笑着走到桑露面前:“昱恒从小就性格冷谈,我一直担心他不懂人情事故,在搜救队内里会吃亏,直到看见他有你们这样的朋友,我才放心。” 朋友? 桑露呼吸一窒,转头看向沈书言,期盼着他能够开口承认两人是夫妻。 但男人依旧不发一语。 刹那,桑露心里的期待退却成灰。 搜救队内情况特殊,沈书言想要隐瞒夫妻关系,她同意。 但现在在蓝染面前,他为什么还是不愿意承认? 第一次,桑露不想再隐瞒下去。 她看着蓝染轻声开口:“蓝小姐,我和昱恒不是朋友,我是他的妻子。” 第3章 墓园门口,季风微凉。 蓝染脸上闪过不自然,她嗔怪的看了沈书言一眼:“你怎么都不和我说你结婚了?” “没什么好说的。”沈书言淡淡丢出这句话。 “结婚可是一辈子的事……” 蓝染凑到沈书言面前絮声说着,声音慢慢散在风里,听不真切。 桑露被隔绝在外,看着说话的两人,只觉得无比刺目。 临近中午的艳阳温暖,她却觉周身冷寒无比。 这时,蓝染的手机突然铃声响起。 桑露目送着她走去一旁接电话。 突然,沈书言开了口:“刚刚你说的话,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今晚队里值班,不回了。” 望着他径直走向了蓝染的背影,桑露僵在原地,心沉进了无垠的深海…… 她失魂落魄的回到家,目光落在客厅墙上的婚纱照上。 照片上,沈书言一身深蓝制服的站在自己身边,神情冷峻,和刚刚与蓝染在一起时温和的样子完全不同。 一整晚,桑露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彻夜未眠。 第二天。 桑露打起精神,回队里销假。 不料刚到医务室门口,就看见里面自己的东西被清出来大半。 “怎么回事?”桑露皱眉,快步上前问道。 忙着搬东西的队员们见是她,挠头解释:“涂医生,队长说这个地方要腾出来做心理咨询室。” “心理咨询室?”桑露疑惑不已,“什么时候决定的,为什么没有通知我?” “今早的决定,现在通知你。” 熟悉的冷冽男声在背后响起,桑露回头,就看见沈书言朝她走来,身后还跟着蓝染。 桑露有些诧异,这个时间,她为什么会在这? 这时,却听身后的队员笑着和两人打招呼:“纪队,蓝医生,东西已经搬的差不多了,你们看看还有什么要添的?” “蓝医生?”桑露脑子一时空白。 蓝染笑着解释:“我是新来的心理医生,以后还请涂医生多多关照。” 桑露难以置信的看向沈书言,期望他能给个解释。 然而男人只是绕过她,和蓝染一边走进医务室,一边商讨心理咨询室该怎么布置。 无尽冷意堆砌在桑露心头。 她不明白,明明队里还空着这么多办公室,沈书言为什么偏偏要用自己的医务室? 桑露攥紧了手,忍不住将人叫住:“纪队,我们聊聊。” 闻言,沈书言脚步一顿,回头看她。 对视间,队员们和蓝染都懂事离开。 刹那,医务室内只剩下桑露和沈书言两人。 桑露忍住心口的绞痛问:“蓝染来队里做心理医生,我没意见,可为ᴶˢᴳᴮᴮ什么要把我的医务室给她?” “这里阳光好,很适合。”沈书言冷声回复。 真的只是适合这么简单吗? 桑露环顾一周,屋里属于她的东西已经全部被清空,就像是把自己从沈书言的生活中剥离。 取而代之的都是蓝染的物件,桌上甚至还摆着她和沈书言的合照…… 桑露的心又酸又痛,她捏紧指尖,艰涩开口:“真的只是因为适合吗?沈书言,你敢说你没有私心?” 沈书言语气冷淡:“我没时间和你争论这些无聊的事。你如果无法接受,可以离职。” 第4章 一瞬间,如坠冰窟。 桑露从没想过沈书言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张了张嘴,声音却堵在喉咙里,怎么都发不出来。 沈书言也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径直绕过她出了门。 桑露浑身冰凉,埋在掌心的指甲陷进肉里。 静伫许久,她走出医务室,看着过道里属于自己的东西杂乱无章的扔在那儿,嘴里像吞了黄连般溢满了苦涩。 桑露随便找了个办公室,将东西都收进去,重新挂上‘医务室’的铁牌。 这时,警铃声突然响起。 “紧急通知:南阳区南京渡街道江河小区发生火灾,救援一队立即救援!” 桑露浑身一震,立即拿起急救箱往门外走去。 可赶到停车坪时,救援车早已离去。 桑露疑惑他们为什么没等自己,正准备打车跟上去。 留下值班的队员突然拉住她:“涂医生,纪队长已经带着蓝医生去了。” 桑露微愣:“蓝染不是心理医生吗?” “听纪队说蓝医生以前在国外参加过不少救援,还说让你休息一段时间,调整一下状态。” 一段时间是多久,几天?几个月?还是几年? 各异的情绪堵在桑露胸口,闷得胀痛。 她拎着医疗箱的手不断收紧,但到最后,也只是拿出手机给沈书言发了条短信:“注意安全。” 等很久,没有回信。 桑露收起手机,转身回到了办公室,本来想要收拾下东西,可拿起和沈书言的合照时,又止不住出神。 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涂母。 桑露诧异的接起,嘈杂的声音混合着母亲的微弱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妍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