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也有想逃避的一天。而在夏沐汐的事上,他的确是个废物。看他没命地灌着酒,程溪又急又无奈,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劝。“砰”地一声,酒杯被重重地砸在桌面上。顾宁峰红红的眼睛看着空杯,手缓缓收紧。他五指穿梭在黑发间,忽地紧紧揪着头发,阖上眼哑声道:“对不起,我错了,我,我错了……”泪眼迷蒙间,顾宁峰自虐般地拿起一瓶威士忌猛灌。程溪一惊,连忙阻止,却看他已经将酒喝完了,衣领和胸前已经被浸湿。“唯一,唯一…...
只是笑容在看清顾宁峰那略显苍白的脸后变成了担忧,她问:“怎么了这是?”
顾宁峰看着那张满是沟壑却依旧慈祥温柔的脸,眼底划过一丝茫然。
他想起了和他素未谋面的妈妈。
想起了曾经在孤儿院的日子。
更想起了夏沐汐……
顾宁峰抿抿唇,语气放缓:“没什么。”
李妈妈放下围巾,拍了拍他的手背:“有什么事儿就跟我说。”
而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声音中突然带了丝期待:“你不是说你和薇薇结婚了吗?她人呢?”
听到“薇薇”两字,顾宁峰就觉得脸颊如同被打了一巴掌一样的疼。
他强忍痛回道:“她怀孕了,我让她多休息。”
闻言,李妈妈眸光一亮:“真的啊?”
“嗯。”
李妈妈立刻兴奋了起来,然而眼角却是湿润了:“想不到我还能看见你们生儿育女,如果院长和小张还在,她们肯定也特别高兴……”
第十七章 他错了
顾宁峰紧抿着唇不说话。
他怕他一张嘴就暴露了自己的悲伤。
他看着李妈妈抹着眼泪,好一会儿才问:“当年薇薇是怎么到孤儿院的?”
说到这儿,李妈妈沉叹了口气:“人贩子啊。”
她停了几秒又继续道:“你知道吗,你走后那几天,薇薇饭都吃不下,天天蹲在那榕树下偷偷哭。”
顾宁峰心一窒,眼眸微怔。
“当时她家人来接她的时候她还有些不愿意走,她说她怕她走了,你去就找不到她了。”
李妈妈温声道:“还是院长对她说,不管薇薇在哪儿,斯然哥哥都会找到她这句话后,她才跟家人走了。”
顾宁峰僵硬地转过头,红着眼望向远方。
“不过还好,现在你们成家了,也快有孩子了,我打心眼儿的高兴。”李妈妈戴上老花镜,继续织着围巾。
……
入夜,酒吧。
霓虹彩灯下,一群人伴随着劲爆的音乐在舞池里跳着舞。
嘈杂中,吧台上伏着一个已经迷醉却安静的男人。
程溪按照司机给的地址找了来,看见这吵闹的环境不禁皱起了眉。
他有些怀疑,向来喜欢安静的顾宁峰真的会来这种地方吗?
直到看见吧台旁的人,他才真的相信。
“总裁!”
程溪忙走上前,将他手里的酒杯夺过:“老爷在家等您呢。” 忽觉手中一空,顾宁峰先是愣了愣,待看清眼前人,他黑了脸:“给我!” 他将杯子抢回来,又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下。 他很少喝酒,更不用说喝醉,他一直觉得遇事就喝酒的人只会逃避,跟一个废物没两样。 可现在他却觉得是他错了。 原来他也有想逃避的一天。 而在夏沐汐的事上,他的确是个废物。 看他没命地灌着酒,程溪又急又无奈,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劝。 “砰”地一声,酒杯被重重地砸在桌面上。 顾宁峰红红的眼睛看着空杯,手缓缓收紧。 他五指穿梭在黑发间,忽地紧紧揪着头发,阖上眼哑声道:“对不起,我错了,我,我错了……” 泪眼迷蒙间,顾宁峰自虐般地拿起一瓶威士忌猛灌。 程溪一惊,连忙阻止,却看他已经将酒喝完了,衣领和胸前已经被浸湿。 “唯一,唯一……” 顾宁峰呢喃着,头伏在手肘上,像是彻底醉了过去。 程溪叹了口气,只能将他扶出酒吧,送回了家。 别墅。 阮父铁青着脸坐在沙发上,而阮母一脸漠不关心地在一旁看着电视。 门“吱”地一声开了。 阮父还没将视线挪过去,便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 他眉头一皱,转头看去。 当看见程溪扶着醉的已经不省人事的顾宁峰走了进来,立刻站了起来:“简直是胡闹!公司的事不管也就算了,居然还喝成这副鬼样子!” 程溪尴尬地看着阮父和阮母:“总裁他……” “带走带走。”阮父没好气地挥了挥手,让程溪把顾宁峰送回房。 见那摇摇晃晃的两人上了楼,阮母才嗤笑道:“儿子像你,专情。” 闻言,阮父面色一黑,却也没有说话。 阮母冷哼了一声,将注意力重新放在沙发上。 程溪好不容易将顾宁峰扶到床上,便见枕头旁有个暗红色的小木盒。 他愣了愣,不觉打了个寒颤:“这不会是……” 第十八章 新孤儿院 顾宁峰像是本能一样去抓住枕头旁的木盒,然后将它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一瞬间,他安静了下来。 程溪见状,心里的异样只剩下了感叹。 他给顾宁峰盖上了被子后便走了出去。 楼下,阮父和阮母已经准备离开了,见程溪下了楼,阮父冷声道:“让他三天后去公司找我。”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阮母看了眼楼上,也跟了上去。 程溪怔了几秒,无奈地摇了摇头。 阮父心里还是关心总裁的,要不然也不会给三天时间让他缓缓。 他看了眼时间,便也回了家。 次日一早。 赵明薇对着江母软磨硬泡,江母终于还是经不住她的撒娇哀求,带她来了顾宁峰这儿。 才下楼的顾宁峰正巧看见江母推着赵明薇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