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夕摇头,“不委屈。”没什么委屈的,如此已经很好了。她又行了行礼,才躬身退出房间,常嬷嬷走后,陆怀夕坐在软榻上,却听见耳边由远及近的传来一阵脚步声。抬头循着声音望去,刚好看见萧玥显从隔壁房间走进来,手中还提着个食盒。陆怀夕怔住,惊异的望着他,不是说的不让任何人看望吗?他为什么能来?还这么明目张胆,随心所欲。心里的话也跟着问出口,“你为何……”他走上前,将食盒放在圆桌上,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放在桌上。...
陆怀夕摇头,“不委屈。”
没什么委屈的,如此已经很好了。
她又行了行礼,才躬身退出房间,常嬷嬷走后,陆怀夕坐在软榻上,却听见耳边由远及近的传来一阵脚步声。
抬头循着声音望去,刚好看见萧玥显从隔壁房间走进来,手中还提着个食盒。
陆怀夕怔住,惊异的望着他,不是说的不让任何人看望吗?他为什么能来?还这么明目张胆,随心所欲。
心里的话也跟着问出口,“你为何……”
他走上前,将食盒放在圆桌上,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放在桌上。
随后坐在她对面的圆凳上,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勾唇浅笑,“孤向父皇请示过了,父皇同意了的。”
陆怀夕心里跟着一颤,倏尔明白过来,为何武康帝要说那话了,不还是方便萧玥显吗?
她有些想笑,又有点想哭,可最后也只是笑了笑,带着自嘲与愚昧。
两人皆是坐着,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殿内一片寂静,只听得见殿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过了半晌,萧玥显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端起桌上的一碗牛乳杏仁羹递到陆怀夕眼前。
陆怀夕不想吃,也吃不下,抬起眼睑盯着他手中的点心看了一瞬,摇头拒绝,“我不饿。”
萧玥显手并未收回来,反而将手往前又伸了伸,“孤听宫人说,你晚膳用的有点少。”
言辞间也是毫不客气的将她拆穿,见她不接,又勾唇一笑,“不想接,可是要孤喂你?”
她自然不想要他喂,深呼吸了一下才抬手接过,拿起汤匙。
许是见她接过了,在慢慢的吃,萧玥显神色舒展开来,视线一定不动的落在她的脸上,道出今晚上的真实目的,“往后每天晚上都等着孤过来用晚膳,孤若是不过来,会提前派人过来告诉你的。”
陆怀夕僵住,她是一刻都不想与萧玥显待在一起,更别说一起用晚膳了,低头垂眸摇头,“我在思过,殿下还是不要出现比较好。”
萧玥显盯着她,眸中带着些不悦的神色,轻声笑了一声,“往后三个月,孤都给父皇说过了,晏晏,三个月过后,你也不想还继续留在这里吧!”
威胁利诱是他用惯了的手段,陆怀夕闭上眼,她很想跟他吵一架,最后还是忍了又忍,才打消了这一念头。
当天,待陆怀夕将一整碗牛乳杏仁羹吃完之后,萧玥显才起身离开。
自那晚之后,她白日里在佛堂跪着,下午在中厅里抄抄佛经,打发一下时间,可更多的时候她在发呆。
思过,思过,她总在想自己错在了哪里,却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
若硬要说是她的错,那也是错在她心有不甘想要离开,错在不肯妥协的嫁给他。
晚上的时候也正如萧玥显自己所说,他会过来用膳,这殿内的宫人都好像知晓,心照不宣一样,也是晚上等萧玥显过来之后才摆晚膳。
这一举动令她窒息,令她崩溃,歇斯底里没用,愤愤不平没用,什么都没用,萧玥显还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一切全凭着他的心意来。
陆怀夕心里渐冷,人也跟着麻木,逐渐随他了,总归也只有三个月……
有时萧玥显会给她带点心过来,有时会给她带一些小玩意,有时候是折的几支花枝带过来。
当案头的花从山茶花变成桃花时,陆怀夕才知道初春已经来了,身上厚重的冬衣已经脱下,换成春装了。
案头的桃花接连摆了半个月后,又换成了梨花和海棠花,陆怀夕知道,她已经在佛堂待了一个半月了。
萧玥显基本上是每晚都会过来,用完晚膳之后,他便坐在一旁的书桌上看折子,陆怀夕则坐在另一边抄佛经。
哪怕两人之间无话可说,他也会待到很晚,然后再离开,第二日依旧如此。
在陆怀夕看来,她这不是思过,她是被萧玥显豢养在深宫里,没有岁月静好,只有窒息与折磨。
又几天过去,陆怀夕收到两封信,一封是从赵时瑜写给她的,一封是程灵禾写给她的。
赵时瑜询问她什么时候能出宫,家长里短的说了很多,最后还提到了姜凌恒,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是陆怀夕猜到了,估摸着是姜凌恒向她提亲了。
第二封是程灵禾写给她的,写了三页纸,说她们规矩已经学完了,都已经出宫了,萧冕和萧瀚的婚期都定在了九月。
而杨泽兰已经启程去她父亲那里了,他父亲在郑州驻守,估计要过年的时候才会回来了,还说现在打马球没有她,她都找不到对手了。
写到最后一页纸上的时候,她明显感觉程灵禾还是有话要说的,可信上的内容却戛然而止,陆怀夕才知道原来这信萧玥显看过,觉得没有问题才给她送过来的。
看完这两封信,她心里不知道为何变得好疼好疼,疼得她快要不能呼吸,鼻尖酸涩,眼眶里面聚满泪水,一滴接着一滴的落下来,将纸上的字迹晕染开。
不过短短的几个月,却早已物是人非。
当案头上的花又换了几种,最后变成芍药的时候,陆怀夕知道时间快到了,她能出宫了,满心欢喜的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可真到了那天的时候,宫人也只是将她的东西从佛堂搬到了她原来的住处,根本没有放她出宫的打算。
陆怀夕自己收拾了东西,拜别了太后,一路穿过宫墙、长廊、御道,她的心是雀跃的,开心的仿佛能让她直接摒弃这几个月的阴霾。
当走到第一道宫门的时候,那看守的侍卫根本就不放她离开,说没有接到过她能离开宫里的旨意。
这些逼得陆怀夕险些崩溃,最后还是萧玥显过来,又将她带回了永寿宫。
陆怀夕坐在软榻上,低垂着头,眼里心里皆是一片怒气与恨意,愤愤然的问,“我到底什么时候能出宫?”
萧玥显站在她身边,“明晚端午家宴,侯爷和夫人也会来,等明日家宴过后孤派人送你回去。”
“希望你不会骗我。”她这话又说的了无生气。
第96章 求你,别这样对我……
他答应的信誓旦旦,可真到了宫宴那天的时候,看着她依偎在父母身边说话谈笑,萧玥显是后悔的,后悔答应她让她出宫。
可接下来的赐婚是足以让他满足,又觉得给她一点缓冲时间也不是不可以。
陆怀夕看见对面的萧策宁,今日只有他一个人,颖王和颖王妃都不在。
垂眸若有所思,昨日她未能出宫,虽然已经派了人告知他了,只是不知道他在得知之后还在等没有。
酒过三巡,陆怀夕倏尔抬头看见萧策宁给她使眼色,随后萧策宁起身从面离开,陆怀夕看了看四周,见众人的视线并没有聚集在她身上,给陆母说了一声,便起身也朝着殿外走去。
萧策宁坐在殿外的一处凉亭里,陆怀夕小跑过去,“萧策宁,你昨天没有一直在宫外等吧!王爷和王妃呢?”
“自然没有,你派人给小爷送完信,小爷就回去了。”萧策宁双手环胸,挑眉看她。
说完顿了一下,又接着道:“不过父王母妃已经回颖川了,小爷我可是死皮赖脸才拖到现在的,本来说接你出宫,谁知你又放了小爷鸽子,不过你明日出宫,我没法来接你了。”
陆怀夕狐疑,“为什么?”
他垂眸笑了笑,“答应了陛下今天走,但是我还想再见你一面,便拖到了现在,他们已经在城外等着我了。”
倏得又想起了什么,继续道:“不过我可以先去颖川等你,到时候我再送你去西疆,你来的时候说不定正是夏天,小爷我亲自带你去草原看星星,去游湖,去避暑山庄避暑玩水,你到时可别拒绝小爷。”
“那是自然,再说了我早就想去你们颖州玩了。”陆怀夕也跟着挑眉,神色傲娇起来。
萧策宁又看了一瞬,视线一动不动的落在他身上,眼眸里包含了许多不明的情绪。
倏而,萧策宁上前一步,一把将陆怀夕抱进怀里,抱得有些紧,又有些不舍……
陆怀夕一惊,呆愣了片刻,尚未反应过来,萧策宁又已经将她松开了。
紧接着他后退半步,神色略显沉重的开口,“陆怀夕,我走了,我在颖川等你。”
说完,不等她回复,转身就走,背影带着一点落荒而逃的意味,陆怀夕看着她的背影蹙着眉头,不满的嘟囔,“跑这么快干嘛?”
陆怀夕看着萧策宁的背影消失在长廊上,最后仅留下一个黑点落入黑暗之中,转身回殿内时,目不斜视,完全没有看见殿外转角处一脸盛怒与嗜血的萧玥显。 萧玥显满腔怒火,眼底涌动的骇人的冷意,脑海里紧绷的弦断了,理智全无,不断有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去做吧!去做吧!这样她就是你的了,这样她就永远不能离开了。 就算得不到她的心,得到她的人也好的…… 他深吸一口气,手指紧握成拳,勾起唇角冷笑了一声,阴森又狠戾…… 宴席散尽后,陆怀夕送陆父陆母出宫后,回去时,走到一处御道准备回永寿宫,迎面撞上一脸怒气的萧玥显。 他一脸怒气走上前,呵斥退一旁的宫人,声音咬牙切齿,“陆怀夕,孤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突如其来的一句,弄得陆怀夕也有些莫名,眉头才刚刚蹙起,萧玥显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扯着她朝着前面走去。 陆怀夕被扯得跌跌撞撞,不断拧着手腕,不断打着他想挣脱束缚,“萧玥显,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萧玥显攥得太紧,紧到陆怀夕手腕处骨头都开始发疼,走出一段距离,才发现这不是回永寿宫的路,心里有点海害怕,又有点慌乱。 更用力的挣扎着,用力去搬他的手指,又打又踹,气到不行,“萧玥显,你混蛋,放开我……” 他置之不理,倏尔停下脚步,松开她的手,弯腰一把将她抗在肩上,大步朝着东宫走去。 一路宫人不断,她的挣扎呼救声与叫骂声响彻东宫,可却无人敢出声阻拦,就连曹海也只是神色凝重的叫人去备热水…… 萧玥显扛着她一路走到寝殿,将她扔在床上,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满眼的阴戾。 陆怀夕一倒在床上,不断朝床榻里面缩去,脖子处拿簪子紧紧抵着,眼泪一颗一颗从眼眶争夺着落下。 声音满带着哭腔,“不要,我不要,你放过我吧!我求你了,我会死的,我会死的……” 萧玥显冷笑了一声,声音狠戾,“陆怀夕,你是孤的,你想走,孤同意了吗?” 说完顿了一下,又冷笑继续道:“有些招数孤会心软一次,可就没有第二次了,你敢死,孤先让你爹娘去陪你,然后再是赵时瑜程灵禾,你身边的朋友,将一个不留,全部扒皮抽筋,孤给你机会,你不要,那就别怪孤狠心了。” 她气得浑身发抖,睁大眼睛看他,眼泪源源不断的从眼里落下,萧玥显眼疾手快的上前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簪子,扔在殿内,发出‘叮叮当当’的一阵响声。 一把抓住她的脚腕,将她从床角落拖到床中间,她此时两只脚上只有袜子,鞋子不知道跑那里去了,应该是刚才在路上她挣扎的时候掉的。 分开她的腿,欺身而上,又抓住她的两只手举过头顶。 “啊……”陆怀夕一声尖叫,剧烈的挣扎着,声音颤栗,“放开我,我不要,不要,求你放过我吧……” 萧玥显充耳不闻,吻落在她的眉心、脸上,最后吻上她的唇,将她所有的叫声全部都封在口中。 陆怀夕挣扎着不配合,他吻得不尽兴,用一只手压住她的双手,空出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颚,强迫她张开贝齿,吻得更加深入。 他吻得强势又狠戾,不一会儿,嘴里里满是血腥味,不知道是谁的。 倏得陆怀夕挣扎出一只手,抬起手一巴掌挥在他的脸上。 “啪”一声,萧玥显被打得侧过头,唇角染上一丝血迹,他缓缓抬起指尖,轻触了一下唇角。 然后看着指尖上面的血迹,低低地笑了一声,“晏晏,打的好。” 说完,又看向她,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那样阴暗深沉。 可陆怀夕心头染上一丝恐惧,顿时潸然泪下,浑身颤抖着,“求你,别这样对我……” 第97章 今夜你必须受着…… 萧玥显冷笑着,瞪着他咬牙切齿,“那你呢?你是怎么对孤的?你践踏了孤的心意多少次,孤都不跟你计较,你可有半点尝试着要喜欢孤,你没有,所以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别怪孤。” 五月份的天气不冷不热,她今日穿了一件橘白相间的齐胸襦裙,外面是一件广袖长衫。 他一手抓住她的两只手腕交叠着按过头顶,又一只手抓住她的衣领用力一扯。 露出精致锁骨的与圆润的肩头,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显得莹润,散发着白瓷迷人的光泽。 让人想要亲吻、破坏、一探究竟,留下专属于自己的印记,让她彻底属于自己。 而胸口下面藏着的是更旖旎的风光,让人拼命想要去看,去品尝…… 萧玥显视线紧紧的盯着,一定不动,像是一匹饿了好多天的饿狼,想直接将人拆骨入腹。 他此时内心狂跳,血液翻滚,灼热的呼吸洒在陆怀夕的颈间,眼底是一片疯狂与痴迷。 陆怀夕怕极了,肩膀锁骨也随之颤抖着,眼泪簌簌落下,“给我点时间好不好,给我点时间,我会答应的……” 萧玥显冷笑了一声,语气暴戾,“孤给你的时间够多了,孤不会再给你时间了,今夜你必须受着……” 说完,低头咬上她的锁骨,轻咬吮吸,留下一个深色印记…… 陆怀夕不受控制的颤抖,剧烈的呼吸着,最后只得眸中带恨,一边挣扎着一遍喊道:“我会恨你的,萧玥显,我会恨你……” 萧玥显落在她脖子处的吻一颤,身体僵硬了一瞬,轻笑了一声,只是笑得残冷,“既然不爱,那便恨吧……” 随后半起身抬起眼眸,眸间一片冷意,拿起散落在一旁的披帛,一圈圈缠绕上陆怀夕双手交叠的手腕。 明白过来他要做的事情,又徒生起丝丝惧意,眼泪又一滴一滴的落下,声音颤栗,“玥显哥哥,你别这样……” 萧玥显僵住,手上的动作也跟着停下,撑起身入眼便是她满脸的泪痕,泪如雨下,看着可怜极了…… 他眉头紧蹙着,突然觉得眼前的场景有些熟悉,好似在哪里经历过,紧接着脑袋有点疼,视线也有点模糊。 轻摇了摇头后,那疼痛感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严重。 疼得萧玥显浑身颤栗,痛苦的喘息着,眼前的朦胧模糊竟变成一个光点,直至最后什么都看不见。 ‘轰’的一声,来自灵魂深处的某些记忆全部涌入脑海,如走马观花一般,全部在脑海里一一浮现…… 他这副难受痛苦的模样令陆怀夕呆愣住,连忙挣脱他的束缚,双手攥着胸前的衣服朝着床脚缩去。 陆怀夕不知道他为何突然之间会这样,一脸警惕的看向他,剧烈呼吸着,生怕他突然一下朝着自己扑来。 刹那间,萧玥显反应过来,猛地睁开眼时,视线一片清明,看到陆怀夕蜷缩在床角正一脸害怕的看着他。 他急促的呼吸了几下,眼眶氤氲起些水气,眸色复杂,低声轻唤,“晏晏……” 话音刚落,心头气血翻涌,一股腥甜涌入口,他侧头,“噗……” 一口血喷洒在床幔上,墨色刺绣帷幔被浸染湿润,空着一片红色血雾,鼻腔一片血腥。 萧玥显此时半起身坐在床榻上,转过头来看她,唇瓣带着血迹,向她伸出手指,唇角轻启,声音嘶哑,“晏晏……” 可还未等手指触碰到她,萧玥显合上眼睛,意识全无的一头倒在床榻上。 陆怀夕被骇了一跳,心脏剧烈跳动着,深吸了两口气,解开绑在手上的披帛,才伸出手指去探萧玥显的鼻息。 手指探到他炙热的呼吸,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把他打死。 咽了一口唾沫,陆怀夕忙合上胸前的衣服攥紧,连忙的起身下床,朝着殿门口跑去。 打开门殿门,声响惊动殿外候着的奴才,他们见着陆怀夕也是一脸惊异。 陆怀夕攥着胸口的衣服转身就朝着殿外跑去,速度快得让曹海与一众太监来不及反应。 曹海莫名的上前,还未来得及拱手请安,转头便看着陆怀夕已经跑出来寝殿外的转角处。 倏尔忙回过神来,朝着殿内走去,下一瞬,尖细的声音响彻寝殿里外,“殿下,殿下,快,来人,来人啊!传太医……” 不知跑了多久,陆怀夕停下脚步,擦干脸上的眼泪,才发现自己竟然无处可去。 太后这时都未派人来找她,便是知道萧玥显依旧将她带走了,永寿宫她是回去不了。 正当苦恼没有地方去时,倏尔想起一个人来——程灵禾。 今夜她也来参加晚宴了,她和长公主此时应该还没有走,若是去找她,说不定她能到带自己出皇宫。 朝着一个方向跑出两步,身后便想起一道熟悉的声音,“郡主?” 是云昭,陆怀夕停下动作,便看见云昭从另一边的御道跑过来,胸口微微起伏着。 看着陆怀夕身上狼狈的样子,慌忙脱下身上的外衣,披在陆怀夕身上,忙道:“郡主,你怎么了?怎么这副模样了?” 陆怀夕摇头,可心里面却跟着委屈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忍住鼻腔里面的酸涩,“云昭,你可有看见程灵禾和长公主?” “程郡主刚才奴婢还碰到她,她此时好像正准备出宫呢,郡主有事找她?奴婢先带你回去,等明日出宫之后再去找她可好?”云昭扶着陆怀夕朝着后宫的方向走去,边走边说。 明日说不定萧玥显会醒,若是他醒了,按照今夜她他的行事作风,她有可能就出不了宫了。 陆怀夕连忙摇头,“不能等到明日,要今夜就出去。” “那郡主,咱们先回永寿宫去,回永寿宫在想办法。”云昭知道陆怀夕着急,可她这副模样,确实不好在外面多留。 又走了两步,陆怀夕猛一把抓住云昭的手,“云昭,你现在去宫门处,看看程灵禾还走没走,若是没走,你让她带你出宫回府,她会带你出宫的。” 说完,稍顿一下,又继续道:“我房间里梳妆台下面的柜子里有个盒子,里面有一块东宫的令牌,你带上那个令牌进宫带我出去。” 第98章 敢气太子殿下,怕是不想活到明日了…… 云昭明显怔住,脸上露出迟疑的神色,“郡主,可你一个人在宫里,我不放心啊!,你跟奴婢一起去。” 陆怀夕使劲摇头,她不能去,若是让萧玥显知道是程灵禾带她出宫的,他不会放过程灵禾的。 此时她只有自己想办法,不将其他人牵扯进来。 “我先回永寿宫换身衣服,在宫门处的那条御道转角处等着你。”陆怀夕交代好云昭,见她还是有些依依不舍,忙催促道:“快去,我会没事的。” 云昭神色郑重的点头, “那郡主你等着奴婢,奴婢去去就回来。” “好。”陆怀夕点头。 之后云昭一路朝着宫门的方向跑去,陆怀夕垂眸思索了一番,抬脚朝着后宫的方向走去。 陆怀夕轻手轻脚的回到永寿宫之后,见云昭没有回来,便知道她此时应该已经顺利出宫了。 她连忙换了一件素色窄袖的衣服,又整理了整理了头发,又才出了永寿宫,什么东西都没有带。 因为今晚端午宫宴,宫里也热闹的很,主理六宫的娴妃叫人办了个小型集市。 许多宫女太监都去看热闹去了,现在都还热闹的很,因此她此时出永寿宫也没什么稀奇的。 陆怀夕一路走到那条御道,心里一直着急的等着云昭,届时迎面走来两个宫女。 她连忙走去另一条道路,躲在阴影处,听见那两个宫女的谈话。 “听说今夜东宫叫太医了,是怎么回事?”其中一个宫女道。 另一个宫女拍了拍她的手,“我听说好像是太子殿下晕过去了,他们说是急火攻心,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个宫女惊讶道:“谁啊!这么大胆子,敢气太子殿下,怕是不想活到明日了。” “不知道……” 后面说了些什么,陆怀夕便听不清了,眼眸微动,若有所思。 急火攻心,不是什么大问题,说不定他今晚上就会醒了,所以还是要尽快出宫。 恐怕明日后,于她而言,这盛京城都将都不安全,只有尽快离开盛京才是最主要的。 正思索着,倏得耳边听到一声轻唤,“郡主?” 听到熟悉的声音,陆怀夕连忙走出黑暗,刚好看见云昭一身墨色披风站在御道转角处,她手里还拿着另一件披风。 云昭将披风替陆怀夕披上,披风很大,将她身上捂了个严实,又将帽子给她带上,“郡主,委屈你了,等会儿交给奴婢来说就好。” “不委屈。”如此并不委屈,留在宫里才是委屈,说完之后陆怀夕又点头应好,跟在云昭身后,朝着宫门走去。 走到宫门时,那几个侍卫凶狠地拦下他们,厉声盘问,陆怀夕听得手心冒汗,这些护卫都认识她的,若是被认出来,就出不了宫了。 云昭也肃然的回复,“太子殿下吩咐我们二人出宫办事。” 那侍卫不肯放行,继续盘问了,“你刚才不是才进去吗?” “刚才是回禀,现在是出去办事,这冲突吗?”云昭冷声回答,说着,拿起令牌,“太子殿下令牌在此,你们当误了殿下的事情,可承担得起后果?” “姑娘恕罪,在下也是按规矩办事,如此没有问题了,请吧!”说着让出一条道路让她们通行。 走出宫门,陆怀夕松了一口气,紧绷的弦一下子就松懈下来,之后她们要出其余几道宫门就轻松多了。 在东华门外骑上马,朝着侯府奔而去的时候,陆怀夕一瞬间有种喜极而泣的想法。 接近四个月的时间,从冬末到夏初,刚开始进宫是怎么样的境遇,如今出宫又是另一番的境遇。 没有不舍,没有想期待下次见面的时候,只有深深地厌恶与心冷…… 她骑着马一路在盛京城里狂奔,一路打马回到侯府后,一进到自己房间,便看见陆父梨陆母在自己的闺房内。 显然是云昭刚刚回府,惊动了他们,他们不放心,特意过来等着自己的。 陆怀夕刹那间红了眼眶,鼻尖酸涩,眼泪又忍不住的掉下来,声音哽咽,“爹,娘……” 陆母也是一脸心头,上前将陆怀夕拥入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别哭,晏晏……” …… 哭过一场之后,陆怀夕眼圈红肿,坐在陆母身边。 陆母轻抚着陆怀夕耳边的头发,看着她的轻声开口,“晏晏,我和你爹商量了一下,你离开盛京,去你外祖母家,那是娘的小时候住的地方,那里山好水好,你会喜欢的。” “那你和爹呢?”为何要她去武林,而不是一起回西疆,而且只要她去,她和陆父呢? “你爹上奏过几次要离开盛京回西疆的奏折,陛下都不正面回答,将你爹一直拖着,我和你爹猜测,陛下的意思是想让我们留在盛京。” 稍顿一下,陆母看着她继续柔声道:“所以你离开盛京,去武林,嫁人之后再回来吧!娘会给你外祖母写信,让她帮你挑夫婿的。” 陆怀夕垂着眼睑,心里难受的很,她知道,她爹娘留在被陛下留在盛京,怕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她,所以陛下才将他们留在盛京的。 可她担心她走了之后,萧玥显会为难他们,陆父看出她的担心的问题,“放心吧!你爹你娘有自保的能力,不会有事的。” 陆母看着她笑笑,神色间也是念念不舍,“好了,让云昭云韶帮你收拾行李,明日一早就出发。” 陆怀夕连夜收拾了些东西,她这次也是想轻装上阵,许多东西都不打算带。 陆怀夕连夜写了一封信,一封给赵时瑜,一封给姜凌恒。 给赵时瑜的那封,这是大致写了一下她要离开盛京,回来的时间不确定,让她好好照顾自己,也还写了若是她也觉得姜凌恒还不错,就嫁了吧! 而给姜凌恒的那封她将萧冕萧瀚要找的那个钥匙形状的坠子也装进去了,让他去交给萧玥显。 谁是第二日一早,他们尚未出城,便从宫里下了一道旨意出来,封锁盛京城,严查每一个出城之人。 而这道旨意陆父派人打探清楚之后,竟然是从东宫萧玥显下的令…… 第99章 病入膏肓,药石无医…… 陆父陆母先安排了一众护卫出城,然后再让陆怀夕乔装打扮,跟在送酒的队伍里伺机混出城。 于此同时,从侯府出来了四辆马车,同时架着马车朝着几个城门驶去。 只是陆怀夕在出府前,让云昭去帮她将信送给赵时瑜和姜凌恒,说会在城外等着她。 当马车极速飞奔在前往武林的官道上时,陆怀夕有惊无险,内心狂跳不止,只觉得心有余悸。 云韶放下马车帷幔,看着陆怀夕一脸惊异,“郡主,咱们不等云昭吗?” 陆怀夕僵硬了一瞬,过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轻声道:“不等……” 因为她是萧玥显的人,所以不能带上她。 若不是这次她带云昭进宫,她还根本就不敢确定。 萧玥显在的时候,她从不出现,可以她的武功,她怎么会发现不了。 每次都是萧玥显离开之后,她才会出现,上次在猎场是这样,这次在宫里也是。 若说这些将她和萧玥显联系在一起很牵强,可若是她亲耳听到的呢! 他们之间一口一个‘属下’,一口一个‘主子’的,这很难让人不怀疑,心里一旦有了一颗怀疑的种子,便觉得一切解释起来都变得通常多了。 短短两三天时间,陆怀夕与一众护卫一路南下,中间换了水路又换陆路,乔装打扮好几次了,终于登上了去武林的船。 陆怀夕站在船头,只觉得清风拂面,浑身舒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真的逃出来了,再也没有那种压抑与不甘。 云韶拿着披风从船舱里出来,披到陆怀夕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