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眸定定地看着南辰祺不耐烦的面色,心里的惶恐越重,她必须得去娘家,要查一下王爷的行踪。出了南辰祺的房门,丫鬟来禀告表小姐来了。辛书竹此刻正是无措的时候,听到表妹来,心像是有了落脚地方一样,忙让人将她请进来。于静白不是第一次来祺王府,但是第一次被丫鬟这么着急地请进来,她以为祺王伤势变重,脚步不自然的加快了。可等看见表姐时,身边没有第二人,于静白心里说不出的失望。...
“你父亲最近对为娘越来越不耐烦了。”殷雪晴幽幽叹气抱怨着,以前,老爷总是将她捧在手心里。
可是最近不知为何,老爷对她越来越没耐心了。
白若雪见娘为了父亲伤神,劝道,“娘,陛下可是下了命令,让父亲尽快抓到伤害祺王的凶手,这件事事关重大,父亲自然心里着急。”
殷雪晴也知道这件事重大,叹了口气说道,“为娘也知道你爹压力大,可我这心里还是放心不下。”
白若雪陪着她一会儿,心里不以为意,爹位高权重,身边也只有娘一个人,娘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聊了一会儿,殷雪晴才换了话问道,“你是不是过几日要出去?”
白若雪面色绯红的点了点头。
她早就已经安排好人在昇王即将要去的山匪处等着。
等待时机成熟后,她让人引开昇王,埋伏他。
届时她再假装偶遇,救昇王一命。
孤男寡女在山上相处一夜,哪怕是顾忌她的名节,昇王也必须娶她!
所有的环节必须万无一失,否则她会白白浪费这次机会!
……
于静白在知道祺王重伤之后,一直在府中焦急不已,她想去看祺王,可她一个女儿家怎么能去看望外男,传出去,她的名声都要被毁掉了。
焦急的在房中坐立难安,贴身丫鬟询问小姐原因。
于静白眉心微拢,带着几分愁云说道,“盛京不稳,连祺王都能遭遇歹人,身受重伤,本小姐担心城中百姓安危。”
丫鬟拍了拍胸脯保证道,“若是遇到危险,奴婢会保护小姐先离开的!”
于静白唇角带着一抹苦笑。
丫鬟担心小姐心思重,对身体不好,建议道,“小姐,祺王如今重伤,祺王妃定然也心急如焚,小姐不如去陪陪祺王妃?”
于静白的眼睛顿时亮了一下,是啊,她刚才居然只想到祺王,忘了表姐。
浑身的哀忧尽数消散,她吩咐下去,“来人,备轿,去祺王府。”
彼时,
祺王府上下愁云惨淡,所有的人都低着头匆匆做事,不敢做错任何一件事。
从昨夜南辰祺回府之后,辛书竹看着王爷身上那么重的伤势,眼泪控制不住的流着,眼底也一片红血丝,丫鬟劝了她几次让她回去休息,辛书竹都拒绝了,她要在这里陪王爷。
“王爷,到底是谁伤了您?”辛书竹垂泪问道,她实在不忍心看王爷的伤口,那么深的伤口,明明看起来就很重。
但御医却说只是看着恐怖,实际根本没有事情,还很奇怪为什么祺王的伤口愈合比别的伤口更容易。
要不是御医怕被祺王打死,都想留在这里继续观察了。
南辰祺苍白着脸色,躺在床上,面色冷然,周身的气压很低,对于辛书竹的话,他只是眉心拧了拧却没有回答。
昨夜那人必定是沈良言派来的!
但是父皇问他,他根本不能回答。
若是被人知道他是因为想查程依茜,才半夜出去见人,传出去,他就得被扣上觊觎弟妹的名头。
一想到那个痴傻的疯女人!
南辰祺就感觉浑身不自在,尤其伤口痛的更厉害。
这次的事情,是他心急,中了计,他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他眼眸一点点冷了下来,脑子也越发清明。
沈良言不是想利用秦国公拿兵权剿匪?
好,他给他这个机会,但是能不能回盛京,就得看他的命了!
“王爷?”辛书竹见王爷还是不肯说话,语气着急问道。
她想不通,为什么王爷被人打了,还要为歹人隐瞒。
南辰祺又一次被打断了心思,不悦地说道,“这件事与你无关,你下去。”
“王爷!”辛书竹满腔的关心,被南辰祺一盆冷水浇下来,彻骨的寒冷。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王爷,胸腔剧烈起伏着,她忽然想到,王爷傍晚回来的时候,身上有着淡淡的脂粉味,一个令她震惊的想法在脑海中浮现,难道王爷是出去约会了女子,被发现了才被打?
如果是这种事情,王爷的确不敢对外说出来。
可,辛书竹怎么都不能接受这件事!
她能接受王爷纳侧妃,但绝对不希望王爷背对着他有了心上人。
她眼眸定定地看着南辰祺不耐烦的面色,心里的惶恐越重,她必须得去娘家,要查一下王爷的行踪。
出了南辰祺的房门,丫鬟来禀告表小姐来了。
辛书竹此刻正是无措的时候,听到表妹来,心像是有了落脚地方一样,忙让人将她请进来。
于静白不是第一次来祺王府,但是第一次被丫鬟这么着急地请进来,她以为祺王伤势变重,脚步不自然的加快了。
可等看见表姐时,身边没有第二人,于静白心里说不出的失望。
她以为能看见祺王。
“表妹,”于静白挽起一抹不自然地笑,上前迎接着于静白,双手亲热的拉着她的手,牵着她来到亭子中坐下。
“表姐,”于静白心不在焉的说道,“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难道祺王的伤势真的变重?
辛书竹提到这事,面色更加不快,压低声音掩下焦急说道,“我怀疑王爷外面有人了?”
“什么?”于静白反应极大,眼睛瞪圆了,几乎是从凳子上跳起来。
祺王在外面有人,那她还有机会吗?
辛书竹以为她是为自己着急,心里有些感动,将于静白拉下来坐着说道,“你别激动,我只是有这个猜测而已。”
于静白心里隐隐难受,指尖掐着掌心,唇角苦涩的笑都快维持不住,“表姐为何这么猜?”
辛书竹叹道,“这件事我也不好说,但是你得帮我!”
她眼眸闪着亮光看向于静白,舅舅是光禄寺少卿,接触的人众多,定然有途径知道王爷从皇宫出来之后,去了哪里接触了什么人。
于静白点了点头,安抚她说道,“好,表姐,你别着急,我会帮你的。”
辛书竹满脸感动的看着表妹,这个时候,也只有娘家人才会这么坚定的帮她。
……
昇王府外,
飞鹰站在门口处,看着朱红色的大门,剑眉微凝,他不知道为什么,会不知不觉的来到昇王府。
“飞鹰大人,您怎么来了?”看门小厮在看见飞鹰时,连忙出来迎接。
他心里嘀咕了一声,飞鹰大人不是常年在宫中吗,怎么突然来王府,难道是陛下有令?
飞鹰没想到就站在这里,王府的人也出来,令他想走也走不掉,只能硬着头皮问道,“昇王殿下在府中吗?”
小厮笑了一声,“大人说笑了,王爷过几日要出去剿匪,当然需要在府中准备。”
尤其是王爷前不久伤势才好,也没有重要事情交给他。
小厮看着飞鹰欲语还休的样子,以为陛下有重要事情不可以在外面说,小心翼翼问道,“大人是要见王爷吗?”
飞鹰面色紧绷,他要说只是路过,会不会下一刻就被小厮传话给昇王?
于是遮遮掩掩,被人猜测,还不如大大方方的进去,他硬着头皮点头,“有一些事情想询问昇王殿下。”
小厮浅笑一声,“那大人在这里稍等片刻,小人这就帮您去问问管事。”
飞鹰点头,在门外跟个木桩子一样站着,等人来叫他。
书房内,
沈良言听到甲一的禀告,诧异的挑眉问道,“飞鹰来了?”
甲一点头,声音带着几分担忧,“主子,飞鹰统领向来眼光毒辣,他是不是认出了我们,才过来的?”
沈良言眉心拧了拧,不排除甲一所说的可能性,毕竟飞鹰这个人能年纪轻轻坐上侍卫统领这个位置,能力和手段都是极高的。
沈良言此刻如果拒绝了飞鹰的请求,恐怕还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他想了片刻,才让人将飞鹰领进来。
等他换了身衣服,来到正厅的时候,飞鹰身体僵硬的在那里喝着茶水,见到他来,反而身体放松了一些,沈良言挑了挑眉,十分自然的问道,“不知飞鹰统领找本王有何事?”
谈到正事,飞鹰那股不自然彻底消失,语气梆硬说道,“昨夜祺王殿下被歹人袭击,下官怀疑凶手会对王爷不利,所以想来询问殿下,近日身边可有可疑之人?”
沈良言身后的甲一眼神幽幽的看向飞鹰。
合着您过来,是让昇王小心一些?
沈良言淡笑一声,“谢飞鹰统领关心,但本王近日很少出门,并没有碰见可疑的人。”
飞鹰点了点头,寒暄的话到这里应该可以结束了。
他该回去了,留在这里他感觉不太舒服。
正在这个时候。
一股浓烈的烟味传了过来,几人同时看向西南处,浓浓的黑烟不断冒着。
敲锣的声音也随之响起,“走水了!走水了!”
府内的下人们纷纷开始去救火,飞鹰感觉自己莫名其妙来王府寒暄,心里过意不去,拱手说道,“王爷,下官帮您去灭火。”
甲一:“……”
沈良言:“……”
两人同时有点懵,不知道飞鹰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为什么、可飞鹰脚步飞快,闻着烟味便朝着西南处失火的地方过去。
等到了地方后,火势依旧很大,一位女子正在旁边咳嗽着,满脸的黑灰,让人看不清她的脸。
飞鹰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眼神。
抢过一个下人手中的水桶,就冲进去了厨房内,看到火源,不要命一样救火。
在飞鹰的强势救援之下,火势很快就控制住了。
鸢尾几乎都要哭出来了,带着哭腔说道,“王妃,您下次不要再进厨房,可以吗?”
这一进厨房,险些让她们两人命丧当场。
飞鹰从烧毁的厨房中走出来,听到鸢尾的话,目光不由的看向那满脸黑灰的女子。
那是昇王妃?
上次在秦国公门口,只是匆匆一面,他并没有多看,如今在想想……
居然想不起那日王妃的样子,脑子里只有这张黑乎乎的脸。
飞鹰嘴角抽了抽,王妃果然是傻子,居然动手烧厨房!
第97章等本王来接你
程依茜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黑灰,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尴尬不已,
“我也没想到,只是做个饭而已,居然会将厨房烧了。”
鸢尾叹息一声,幸好这次发现的及时,不然王妃可能会被火烧到。
“行了,看看有没有人受伤吧,”程依茜咳了两声,刚才火势那么凶,还不断有人冲过去救火,可能会被撩到。
鸢尾见王妃没有受伤,放下心后,才去看厨房,
刚转过身,就看见一袭玄衣的飞鹰正站在还冒着浓烟的厨房门口。
幽深的眸子十分复杂的看着王妃。
鸢尾心里咯噔一声,刚才那么慌乱,她只顾着王妃,居然没看到有陌生人在这里。
她小声的提醒了一下王妃,希望王妃别露出马脚。
“嗯?”程依茜抬起黑乎乎的脸,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看到飞鹰眼睛时,微微睁大了一下,
他的眼底黑线越明显了。
这是蛊虫即将复苏的迹象。
要是再不找人治疗,恐怕就更难解除蛊毒了。
“见过王妃,”飞鹰对程依茜毫不掩饰的打量,没有抵触。
毕竟傻子都不会掩饰自己。
程依茜微微颔首,眼神故意茫然的问鸢尾,“他是谁啊,怎么出现在我家?”
鸢尾恭敬回道,“回王妃,飞鹰大人乃是陛下的御前侍卫统领。”
“哦,小鹰啊。”程依茜扯了一抹极为傻的憨笑,指着他的眼睛说道,
冲着鸢尾撒泼,“为什么他眼睛里怎么有黑线?我没有?我也要我也要!”
鸢尾额上满是黑线,王妃装傻也太过了,居然指着飞鹰大人说他眼底有黑线。
这怎么可……嗯?
鸢尾忽然瞪圆了眼睛,因为刚才一刹那,她也看到飞鹰眼底的黑线,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飞鹰大人,”鸢尾语气中带着一抹震惊说道,“您的眼底真的有一条黑线。”
飞鹰剑眉微蹙,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黑线?
“本统领眼底没有黑线。”他语气硬邦邦的说道,
鸢尾讪笑一声,没有再多言,
沈良言早就听程依茜说过飞鹰中蛊毒一事,如今再听到程依茜说他眼底的黑线,也看了过去,只是他没有看见。
他眯了眯眼眸,说道,“既然王妃说看见飞鹰统领眼底有黑线,不如本王帮你找个大夫看看?”
飞鹰眉头都要拧成一股结,
早就耳闻昇王很宠溺昇王妃,没想到居然能因为昇王妃的一句话,昇王就要给他请大夫。
“多谢昇王殿下,”飞鹰拱手,僵硬的回道,“但下官还有急事,就不再多留了。”
话落,飞鹰跟被人追赶一样,疾步离开这里。
甲一看着王爷问道,“主子,要将他拦下吗?”
沈良言摇头,说道,“不必了,飞鹰既然不想,本王也不会强求。”
程依茜也赞同沈良言的话,在医者的角度,她已经提醒过飞鹰。
至于听不听就是对方的事情。
离开了昇王府后,飞鹰又一次来到破庙中,里面早已被清理干净,任何痕迹都没留下来。
飞鹰在祺王坐晚的位置上,眼眸渐深,
他赶到的时候,祺王身边暗卫尽数已经死了,只有祺王还活着。
甚至连伤口都被人处理过,可见那人并不是真的想杀祺王。
或者说,祺王跟那人相识。
他们有仇?
飞鹰望着破庙屋顶,飞身上去后,站在屋顶看着祺王府的方向。
那几人从容离开破庙,显然早有预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