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婉艰难伸出手掌,夜谨言踉跄上前,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语气已然慌乱:“婉婉,你怎么了?”“我……”“你说话呀!”纪婉张开薄唇,努力想要说清,却发现长久的惊吓和缺水,让她的嗓子已经无法发声,她颤抖着手指指了指不远处的纪诚。夜谨言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了躺在血泊里的纪诚,他连忙吩咐道:“文忠,快,救人!”“是!”文忠叫了两个人过来,将纪诚带上担架,送往医院。看着纪诚送往医院,纪婉悬着许久的心终于落下...
项芝突然间说了这句,弄得在场人员都是一脸懵,不知道她指的是谁。
“放开他!!”
项芝怒吼,嗓音比刚才要大了十倍,保镖们才反应过来她说的这个四肢被困,蹲在地上的家伙。
“哦哦哦,好的。”他们手忙脚乱地给翟浩轩松了绑。
翟浩轩缓缓站起身来,微微转动发麻的手腕,眼神却一直落在纪婉的身上。
看着她原本白皙的面庞现在沾满了灰尘,脸颊上挂着两行清泪,让人看了不免怜爱。
他拖动着还有些微麻的双脚,慢步到她的身边,先是深情看了她一眼,然后给她松了绑。
纪婉回身,怔怔地看着他,“谢谢。”
这声道谢是真心实意的,她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还能有和翟浩轩冰释前嫌的一天。
纪婉快步跑到纪诚身边,猛烈地晃动着他:“爸,你醒醒呀,醒醒!”
可是,无论纪婉如何叫喊他,他都没有回应。
纪婉抱着他的手上传来了鲜血的湿热感,她连忙拽下脖子上的丝巾,将伤口做了个简单的包扎,希望可以降低流血的速度。
纪婉抬眸,麋鹿般的双眸看向翟浩轩,语气中带有哭音:“他……他……”
翟浩轩赶紧跑了过来,蹲在地上,伸手探试着纪诚的鼻息,时有时无,却是越来越弱。
不好!
翟浩轩回过头来,看向项芝,声音阴森:“项芝,他就快不行了,需要赶快去医院!”
项芝闻言,只是轻嗤一笑,眼神里尽是不屑,“纪婉的爸爸和我有什么关系?”
翟浩轩怒了,他“噌”地站起身来,怒发冲冠,冲着她咆哮道:“项芝!”
这一嗓子喊得在场所有人振聋发聩,项芝更是被吓得娇躯一震,脸色苍白,失神地站在原地。
翟浩轩冷静下情绪,长叹一口气,缓缓来到项芝的身边,劝解道:“项芝,我知道你是一时糊涂,现在你还有改正的机会,可纪诚要是死了,你就完了,你知道么?”
第23章 纤细的手指犹如蜻蜓点水在身上四处游走
项芝表情痛苦,心如刀绞:“失去你,我生不如死。”
忽然间,她表情突变,来到翟浩轩的身边,伸出手臂搂住他的肩膀,“想救纪诚,用你来换!”
翟浩轩没明白她的意思,“什……什么?”
“只要你陪我春宵一刻,让我高兴了,兴许我会留他一条性命!”
翟浩轩:“……”
翟浩轩看着她,眼神里尽是鄙夷和冷漠,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浩轩,我爸爸不行了!”纪婉惊呼道。
翟浩轩回头看去,纪诚正因为呼吸困难而胸膛不断起伏,俨然一条濒死的鱼。
正当他犹豫的时候,项芝已经拉过一把椅子,将他推倒椅子上,然后自己坐到了他的身上。
纤细的手指犹如蜻蜓点水在翟浩轩的身上四处游走,撩拨至极。还不时发出“嗯……啊……”不可描述的声音。
站在一旁的保镖们,不禁喉咙滚动,吞咽口水,身下的物体越来越大,已然快要爆炸了。
“不许动!举起手来!”
是文忠的声音,难道是夜谨言来了?
纪婉的心里立马升起一股希望,她艰难仰头看向门口的方向。
只见文忠带着一群身穿黑色西服的保镖们一拥而进,迅速将项芝和他的手下们控制住了。
夜谨言在他们之后,迈着矫健的步伐,气定神闲地走了进来。 他很快站定,微微转动身体,在脏乱不堪的屋子里找寻着纪婉的身影。 很快,他看到了在地上趴着奄奄一息,孱弱望着他的纪婉。 顿时,他眼中的震惊自若消失不见,随之到来的是瞳仁晃动,手足无措。 纪婉艰难伸出手掌,夜谨言踉跄上前,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语气已然慌乱:“婉婉,你怎么了?” “我……” “你说话呀!” 纪婉张开薄唇,努力想要说清,却发现长久的惊吓和缺水,让她的嗓子已经无法发声,她颤抖着手指指了指不远处的纪诚。 夜谨言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了躺在血泊里的纪诚,他连忙吩咐道:“文忠,快,救人!” “是!”文忠叫了两个人过来,将纪诚带上担架,送往医院。 看着纪诚送往医院,纪婉悬着许久的心终于落下,她浅浅一笑,随后昏了过去。 “婉婉?婉婉?” 夜谨言猛烈地摇晃着她,发现无济于事,他便一下子抱起纪婉向外面走去。 身后传来了文忠的声音:“少爷,你看……项芝和翟浩轩怎么处置?” 夜谨言脚步一顿,说:“翟浩轩……看在她救了婉婉一命的份上,这次我就饶了他,你告诉他,要是还有下次,我绝不会放过他!” “至于项芝……” 夜谨言再没有往下说下去,只是讳莫如深地看了眼文忠,随后离开了。 “明白。” 文忠立马领会了夜谨言的意思,他大手一伸,保镖们呼啦啦围上前,“撤退。” “是!”保镖们的叫喊声在空旷的汽车厂里回荡。 看着夜谨言及手下们的撤退,项芝长舒了一口气,看来夜谨言并不打算向她报复。 哼,堂堂夜氏集团的总裁,自己的女人受到了如此的欺辱,竟然连屁都没放一个,看来夜氏集团的气运快尽了。 项芝错了,夜谨言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不光要报复,还要将自己曾经遭受的痛苦成千上万倍的加注到对方的身上。 他有一分痛,对方就会比他痛上十倍! 铁门被缓缓关上,夹断电源,甚至还在外面加上了锁头。 门内的项芝和手下们先是因为突如其来的黑暗而尖叫,等平静下来就是一脸的蒙圈。 很快,手下们借着窗外的点点星光,视线停留在项芝那婀娜的身材上。 他们一脸坏笑,不停用舌头舔舐嘴角,眼中的欲望再也不加掩饰,互相对视一眼之后,不约而同地上前将项芝扑倒,压在身下。 收到惊吓的项芝,惊呼道:“啊啊啊!你们干什么?来人呀!救命呀!” 可惜,现在是深夜,再加上位处偏僻的废弃汽车厂,根本不会有人来救她。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大地上的时候,门外传来“咔嚓”的声音。 锁开了。 汽车厂内,男人们的呼噜声此起彼伏,只有一个男人意犹未尽地从项芝的身上起来,穿上裤子,系上腰带,踉跄着走向大门处,将大门拉开。 “哗啦——” 年久失修的铁门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吵醒了地上衣不遮体的男人们。 “草,谁呀?” “不想活了?” “……” 谩骂声顿时四起。 而地上的项芝,犹如一滩烂泥,没有一丝生机,目光空洞且麻木地望着光照的地方。 昨晚一夜的折磨让她白皙的身体上落下了或深或浅的伤痕,有的是青色,有的是紫色,还有的是红色…… 项芝想逃,就被男人们抓了回来,随手拿起脚边的木棍,使劲捅了进去。 “啊!!!” 温热的血流犹如涓涓细流从她的下身淌出,她昏了过去,男人们的动作却并没有停止。 就算身处昏迷之中的她,耳边也彻夜回荡着男人们炙热的喘息声,朦胧间看见男人们在她的身上上下起伏,一个人,另一个人,再一个人,循环往复…… 项芝艰难挪动着身体,一步一步爬出了汽车厂。 * “报警!” 一个拄着拐棍,满头白发,佝偻着腰的老人怒骂道。 身边的助手项帆面露难色,“老爷,可能不需要报警了。” “什么?” 项帆打开电视,刚好播放着一条新闻:“今日凌晨,一年轻女子裸体从我市东边的废旧汽车厂爬出,身上沾满了血迹。经警方勘验现场后。发现现场监控设施已经损坏,为此案的告破造成了难度。在此,提醒各位广大群众,夜晚出行一定要注意安全。” 老人怒发冲冠,将拐杖狠狠摔倒了电视机上,“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动我项扬的宝贝孙女,不想活了吗?” “咳咳咳。”项芝苏醒了过来,看到了项扬的身影,委屈的泪水顿时流出,她轻声呼唤道:“爷爷。” 第24章 了结生命 “哎呦,我的宝贝孙女,你醒啦?”项扬刚才要杀人的眼神霎时消失不见,满脸心疼地握住了项芝的手,关切地问道:“还疼不疼了呀?” 项芝摇了摇头,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启,面露凶光,“夜谨言,是他……爷爷,是他……” 项扬先是一愣,然后很快反应过来,他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是夜谨言,将你伤成这样的?” “……是。”项芝声若蚊蝇,但却掷地有声。 项扬的眸光瞬间低沉下来,眼神阴鸷,“你放心,爷爷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 项芝点头,眼中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好一个天见怜爱,楚楚动人的人儿。 项扬离开病房,对项帆问道:“是你将事情捅给媒体的吗?” 项帆连连摆手,“老爷,没有您的指示我哪里敢呀,再说,事关小姐声誉,我万万不敢轻举妄动。” “嗯。”项扬深沉地应着,“你办事,我放心。” 接着说道:“既然不是你做的,那就是夜谨言做的了。” 项帆:“……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是夜谨言做的,还需要从长计议。毕竟我们两家公司现在局势正是紧张的时候,要是因为小姐……”那就得不偿失了。 最后几个字项帆最终没有说出口,生生咽了下去。 每个公司的当家人最讨厌的就是自以为聪明的手下人,项扬更是如此。 随着他的年龄越来越大,集团手下的人渐渐都质疑起他是不是还有决策的能力,因此那些但凡有一点惹他不高兴的人,都逃不了被辞掉的命运。 项扬原本正处于心烦意乱的时候,项帆的话很好的点醒了他,但是被一个手底下的毛头小子所指点,还是让他心情不爽。 项扬:“不错呀,你最近进步很大,看来可以换个公司效力了。” 项帆闻言,额间的青筋跳起,连忙向他表明忠心:“我生是项氏集团的人,死是项氏集团的鬼!” 项扬:“……哼。” 项扬的鼻间轻嗤,他自然不相信他刚才所说的鬼话,但并不戳破,“找几个信得过的人,将这层都给包围起来,免得影响芝儿休息。” “是!”项帆回答道,身上的衬衫早被冷汗沁透。 * 文忠:“先生,……” “嘘!”夜谨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门外,示意他出去说。 在房门被关上的前一秒,夜谨言顺着门缝心疼地看了眼病床上依然昏迷不醒旳纪婉。 夜谨言:“说,什么事?” 文忠犹豫一下,决定还是实话实说:“按照先生您的指示,我已经联系千城市所有的媒体将项芝的事情报了出去。” 夜谨言:“很好。” “可是……”文忠面露窘色,接着说道:“这样一来,我们和项氏的关系就算是彻底闹掰了。” 夜谨言剜了眼他,不屑说道:“你觉得我会怕他们项氏集团吗?” “不会。”文忠将头摇得像是个拨浪鼓似的。 夜谨言:“我哥活着的时候就有个愿望,想要收购项氏,让我们夜氏集团成为整个千城市所有人都无法眺望的公司。” “原本没想这么快动手的,可是他们竟然敢动婉婉,我不将整个项氏吞了,怕是叫外人以为我夜谨言是吃素的!” “吩咐下去,将我们手头上所掌握的所有有关项氏集团的黑料,统统放出去,我要项氏集团的股票跌停!” “是!” 文忠离开后,夜谨言轻轻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地来到了纪婉的床边,生怕吵醒了她。 经过一晚上的惊吓,纪婉的小脸消瘦了不少,脸色苍白如白纸,原本粉嫩的嘴唇此时毫无血色,眉心微蹙,眼睫也时不时地抖动,睡得并不安心。 夜谨言心疼地用手指轻抚她的眉心,希望能将她的蹙眉展开,可惜却失败了。 冰冷的药液顺着点滴管一点点流入她的身体,原本纤细的手背满是针眼。因为缺失营养而造成血管瘪塞,连扎好几针才扎了进去。 夜谨言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如果可以,他多么希望自己可以替纪婉来承担这一切呀。 纪婉的眼睫突然间猛烈地扑闪起来,夜谨言激动地去找医生,“医生?医生?” 医生很快来了,他拿起仪器给纪婉做了个详尽的检查,说:“患者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 “可是,她怎么还没有醒来?” “没关系,那是她身体各项机能在恢复,等她休息好了,自然也就会醒来了。” “谢谢医生。”夜谨言对着医生微微点头,示意感谢, 话音刚落,纪婉就醒了过来,眉头蹙起,“疼!” 纪婉仅仅一个字,就让夜谨言紧张不已,“疼?你哪里疼?” 纪婉伸手指了指自己的手背,夜谨言望去才发现是自己刚才在激动之下手掌竟然压在了她的手背上。 夜谨言立马弹开,手足无措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此时的他宛若纪婉见他的第一面,也是这样的彷徨无措。 纪婉联想到当时的场景,“噗嗤”笑了。 夜谨言看着纪婉,不明白她在笑什么,开口问道:“婉婉,你在笑什么?” 纪婉朝着他微微一笑,说:“谨言,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吗?” 夜谨言点头,“当然。” 说着,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纪婉缓缓说道:“那天……” 那天,吃过晚饭后,纪婉在厨房刷完,却被郑灵随手扔过来的一个杯子打破了额头,美其名曰:“还有这个杯子,一起刷一下,谢谢。” 谢谢? 纪婉怀疑她是不是听错了,郑灵竟然还有会对她说谢谢的时候,但是很快她发现自己的右眼被液体遮住,她用手一抹,才发现是血。 纪婉气急了,她去找郑灵讨公道,却被郑秀玉一脚将她踹倒在地,还对着她吐了口唾沫。 纪婉哭着跑出家门,已经隐忍很多年的她,再也忍不下去了,她决定了结自己。 家的不远处有个湖,纪婉站在湖边,看着深不见底的湖底,把心一横准备跳下去的时候,有个稚嫩的男生制止了她:“别跳!” 但就是这个突然的声音,吓得纪婉脚下一滑,跌进了湖里。 “救……救命!” 纪婉在水里扑腾着,不会游泳的她,此时鼻腔已经灌满了水。 “噗通——” 那个男生脱下外套,跳进了水里,将纪婉救了出来。 第25章 粉红色泡泡 那个男生就是夜谨言。 夜谨言将纪婉平放在地上,焦急地呼喊着她:“喂,醒醒!醒醒!” 夜谨言看着眼前的娇媚可爱的女生,心里猛的一紧,涌起一股悸动。 一头乌黑的秀发被湖水浸湿,湿哒哒搭在锁骨上,湿透的衣服令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一览无遗的展现出来,胸前凸起的线条让他的喉咙不由得干涩。 夜谨言正处在一个血气方刚的年龄,从未接触过女色的他,哪里受得了这种诱惑呢! 他直直地盯着地上的人儿,白皙的脸颊不自觉变得绯红,身下的某个物体正在悄然变大。 忽然,这个美得不可方物的人儿眉心微蹙,缓缓睁开了眼眸,迷离的双眼中浮着一层水雾,如秋水横波,潋滟至极。 只一眼,夜谨言遍被她眼底的清透水润的目光所俘虏,甘愿此生成为她的奴隶,听从她所有的指令。 纪婉缓缓坐起,眼神疑惑的看着面前的男生,轻声问道:“是你救了我吗?” 夜谨言点点头。 他以为会收到来自这个长得好看女孩子的感谢,没想到她却听到后眼睫低垂,呆滞了一会儿后,缓缓开口:“……你为什么要救我?” 语气中全然没有生的意志,反而带有对夜谨言深深的埋怨。 “啊?”夜谨言一愣。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好心救了个人,非但没有感谢,反而是被人埋怨。 纪婉以为他没有听清,便抬起头来,双眼无光的看向夜谨言,再次重复了自己话:“我说,你为什么要救我?” 为什么? 夜谨言尴尬站在原地,脑海里正在疯狂找着答案。我就是一不小心,见义勇为了一下,要不,你再死一次? 怎么办?怎么办? 正当夜谨言焦急万分的时候,纪婉感到身上的寒意,她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衣衫已经湿透,春光乍现! 她再度仰头看向夜谨言的时候,眼中尽是轻视和鄙夷,那眼神仿佛是对夜谨言的拷问,意思是你不会趁我刚才昏迷之际,做了些下作的事情吧? 纪婉眼中的含义,夜谨言看了个清清楚楚。他立马后退几步,和她保持了一段安全距离,然后举起手来,像是保证自己不会对她起歹心。 细长浓密的睫毛快速地眨着,紧张地吞咽口水,俨然是个害怕受到家长责罚的孩童。 看着他这副模样,纪婉“噗嗤”笑了,她相信这么个单纯的男子是不会趁人之危的。狭长的桃花眼微微弯起,唇角扯动,笑得那样美艳又清纯。 看着纪婉笑得像个无忧无虑的孩童,夜谨言也笑了,这是他从福利院领养到夜氏之后为数不多发自真心的笑容。 那晚,他们坐在夜幕之下,靠着天上坠着的点点星光,互诉衷肠,成为了知心的好朋友。 “你好,我是纪婉。”纪婉伸出手掌,做了个握手的动作。 夜谨言先是一愣,然后握住了纪婉的手,“你好,我是夜谨言。” …… 病房里,纪婉宛如初遇夜谨言那晚,伸出了手掌,“你好,夜先生。” 夜谨言鄢然一笑,“你好,夜太太。” 两个人相视一笑,此刻两个人的眼中洋溢着满满的幸福,和对彼此深深的眷恋。 整个屋子好像飘着粉红色的泡泡,是恋爱的气息。 “咚咚咚”文忠敲了敲门,然后走了进来,看了眼病床上虚弱的纪婉,犹豫着要不要说。 夜谨言看出了他的为难,“直接说。” 文忠点了点头,“纪老爷他……快不行了。” 纪婉闻言一惊,随后确认到:“我爸?” 文忠沉沉地点点头。 纪婉立马掀开了被子,随手就要拔去手下的针管,下床去看纪诚。 身旁的夜谨言眼疾手快地制止了她,轻声责备道:“你身体还没有复原呢,爸爸那边有我呢,你放心。” “不!夜谨言,我要去!”纪婉睁大了眼睛,直视着夜谨言。 夜谨言看出了她眼眸中的坚持,轻叹一口气,执拗不过,只好决定听从她的想法,叫文忠推来辆轮椅,推着纪婉去了纪诚的病房。 病房内私下无声,细听之下唯有听到细小的点滴声音。 纪婉坐在轮椅上,看着纪诚闭着双眼,身上插满了管子,心里是无法言说的痛苦。 她的眼中噬满了心疼的泪水。 夜谨言宽厚的手掌轻轻搭在她的肩上,轻声宽慰道:“婉婉,爸爸没事的,医生说毕竟是老人,年龄大了,还受到了损伤,总是要修养些时间的,你的身体还没有复原,不能情绪激动。” 纪婉沉重点头,鼻尖已红。 “就这间病房,你快点!”门外传来吵闹的女人声音,随后她们就推门而进,连门都没有敲。 “哎呦喂,怎么伤的这么重呀?”郑秀玉的大嗓门打破了原本病房内的寂静,不像是来探病的,倒像是来逛市场买菜的。 她身后紧跟着郑灵一言不发,只是眼神痴傻地发出“呵呵”笑声,听得在场所有人头皮发麻,全身战栗。 纪婉蓦地回头,像郑秀玉投射出了如刀的目光,令她不禁闭上嘴。 郑秀玉不敢再做声,只是默默地坐到了纪诚的床边,看了他一眼,随后又意味深长地瞄了眼纪婉和夜谨言,随后便开始使劲眨着眼睛,希望可以挤出一点眼泪来。 纪婉剜了她一眼,随后云淡风轻地说道:“爸爸还没有醒,你现在演戏给谁看?” 郑秀玉动作一滞,原本抽泣的嘴角立马停了下来。 既然被看破了,她也就不装了。不用演戏也挺好,她还觉得累呢。 随后她将目光投射到了夜谨言的身上,看着他眉头蹙起,一脸柔情和担心地看着纪婉,便才想到纪婉应该很得夜谨言的欢心,既然如此,事情就好办多了。 郑秀玉眼珠一转,立马换成了慈母的面容,满脸堆笑地看着纪婉,说道:“你身体怎么样呀?” 纪婉一愣,她这个心如蛇蝎的继母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她的身体健康了? 其中有诈,要小心。 第26章 光天化日,成何体统! 纪婉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厌恶地说道:“有什么事直接说!少在我眼前演戏,恶心!” 郑秀玉“嘿嘿”一笑,像是没有听见似的,倒也不恼,随后说道:“你看你爸爸这个情况是少不了要人贴身伺候的,你又是这么个情况,是不是要请个护工呀?” 纪婉思虑片刻,点头说道:“是得请个人来照顾爸爸。” 随后回头跟夜谨言说道:“谨言,不惜重金,一定要给爸爸请全市最好的护工。” 夜谨言柔和地看着她,唇角带着淡淡的笑容,“放心吧。” 眼瞅着这件小事就要被定了下来,郑秀玉装不下去了,她急忙出声制止:“倒也不用那么麻烦!这不是有我嘛,只是要是全天照顾你爸爸的话,那我就没法工作了,那工资……” 纪婉明白了,她这是拿着照顾爸爸当幌子,实际上则是借机向他们要钱。 “不……”可能。 纪婉最后两个字还没有说完,夜谨言的声音就盖过了她:“好,就按你说的办。关于工资……” 郑秀玉的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心脏提起,满心等待着夜谨言给她开个高价。 夜谨言将她的小心思看了个透透的,他嘴角扯出不屑的笑容,但还是平淡地说道:“……就按照全市最高护工的价钱给你,你看怎么样?” “好好好!”郑秀玉激动地狂点头。 来之前,她已经暗中打探过了,豪门专用的护工月工资也是有20万以上的,夜谨言开出的价钱最少也会有这个数,还有可能比这些还多呢。 “但是……”夜谨言的语气骤冷,听得郑秀玉心跳漏了一拍,她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张,等着夜谨言往下说下去。 只见,夜谨言眼角微挑,吊足了她的胃口之后,不疾不徐地缓缓开口:“但是爸爸的身体如果出现任何情况,……” “我来负责!”郑秀玉接过话头,对着夜谨言保证起来。 夜谨言唇角勾起,扯出了抹邪魅的笑容,“那就好。” 事情都处理得当,夜谨言缓缓半弓着腰,在纪婉的耳边细声细语地说道:“婉婉,你出来有一会儿,我们回去休息吧,明天再来看爸爸。” 纪婉点了点头,目光一直留在纪诚的身上,直到被夜谨言推出房间的前一秒,她还在依依不舍地看着床上孱弱的爸爸。 待他们走了之后,关紧房门,房间又瞬间安静了下来,空气好像都被凝固了。 “不对呀,我本来是想朝他们要点钱花花的,怎么成了纪诚的护工呢?”郑秀玉呢喃着。 身后呆滞许久的郑灵忽然间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突然的笑声吓得郑秀玉打了个冷颤。 “你要死呀!”郑秀玉回身,朝着郑灵怒骂道,随后还狠狠剜了她一眼。 回过头来,郑秀玉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上了夜谨言的当。 顿时,她怒火中烧,一肚子的火气没有地方撒,她目光流转,看到了昏迷的纪诚,刚想把气撒到他的身上,却发现他的脑袋上方不远处有个摄像头,正亮着红灯对着她。 郑秀玉将牙齿咬得“咯吱咯吱”,怒气更甚了。 她眯着眼睛,在屋里找着可以撒气的东西,目光流转到了痴傻的郑灵,随后来到她的身边,伸手狠狠拍打着她:“你这个不争气,当初你要是和夜谨言生米做成熟饭,我们不就是要什么有什么,你老娘我还用受这个闲气?” 一下,一下…… 郑灵的哭喊声,一声,一声…… 在整个空荡的屋子里回响,甚至走廊里都听得一清二楚。 透过监控看到这一幕的纪婉,不禁眉心蹙起,心疼起了郑灵,“那可是她的亲生女儿呀,而且她已经精神失常了,她怎么能这么对她!” 说着,纪婉便准备去将郑灵救下来。 “婉婉。”夜谨言出声制止了她,随后温柔滴拉着她的手,说:“郑秀玉刚才已经发现了摄像头,她这是做戏给我们看呢。” “郑秀玉是郑灵的亲妈,她有数的,不会真将她给打伤了。” “……”纪婉冷静下来,坐到夜谨言的身边,轻笑道:“我怎么心疼起她了呢?” 夜谨言莞尔一笑,搓热掌心之后,给纪婉捂手,“你看你的手都凉得像个冰块是的。” 然后像是无心地说道:“我就是喜欢你的善良,温柔,让我无可自拔。” 话毕,缓缓仰头,看着纪婉满脸怜爱的笑了。 纪婉先是一愣,然后脸颊“唰”地红了,她嗔笑着抬手轻轻拍了他一下。 “咳咳。”被闪瞎好久狗眼的文忠,终于忍不住咳嗽着。 在他这声意有所指的咳嗽后,纪婉的脸颊唰得红了,然后快速将自己的双手从夜谨言的手中抽离出来,快速上床,将脑袋藏到被子里。 所有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夜谨言一直目光紧随着她,唇角宠溺的笑容越来越甚,藏也藏不住。 文忠长叹了一口气,说:“先生,你们要不要注意影响呀,我还是个母胎solo呢,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成何体统?” 藏在被子里的纪婉,听到这番话后,突然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狠狠剜了眼夜谨言,然后又缩回去了。 整个脸蛋红得发紫,不知道还以为是高烧不退呢。 这么一个生机勃勃,机灵可爱的纪婉,她的一嗔一笑尽被夜谨言潋入眼中。 玩笑过后,文忠将pad放到夜谨言的眼前,轻声在他的耳边说到:“听说,项扬已经发动他所有的人脉,准备对我们夜氏集团发起攻击。” 夜谨言:“……” 他回头怔怔看了他几秒,然后扬起下巴对着门口点了几下,示意他出去说。 在被子里的纪婉察觉到屋子突然间安静了下来,她好奇地从被子里出来,看到了夜谨言和文忠面色凝重的一幕,猜想应该是公司出了事,便开口说道:“你们回公司工作吧,不用陪着我,我没事的。” 夜谨言眉心蹙起,担忧地说道:“可以吗?” 纪婉看着他,灿烂地笑着,宽慰他道:“没事的,我已经给张蓉打了电话,她一会儿就到,你在这里还影响我们见闺蜜说话呢。” 闻言,夜谨言点了点头,在纪婉的嘴唇上深深一吻,嘱咐道:“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好。”纪婉温柔地回答道。 第27章 长得帅还多金 夜谨言修长的大长腿缓步迈进了全球限量款的黑色卡宴,关上车门,骨节分明的手指放到大腿上。 坐在前排开车的文忠透过后视镜瞟了眼他,面露难色:“先生,刚才当着太太的面,不方便说,还有一件事情……” “嗯?”夜谨言眼角微挑。 “是关于纪老爷的。”文忠紧张地咽了下口水,“他的状况很不好,医生说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夜谨言闻言,内心咯噔一下,语气沉了下来:“怎么会这样?” 文忠叹了口气,说道:“是项芝,她暗中给纪老爷下了毒。” “下毒?找到解药了没?” 文忠摇头,“医生们全都束手无策。”然后安慰夜谨言道:“但是医生们正在尽全力破解,还请先生放心。” “……” 夜谨言没有回答,只是沉默良久,然后像是喃喃自语似的说道:“应该是项家特制的毒药,要想给纪诚解毒,看样子只有找项扬了。” “可他……应该不会见我们吧。毕竟……”项芝现在成为这副鬼样子,都是拜夜谨言所赐,项芝可是项扬最为宝贵的孙女,这个时候找他要解药,他能给才怪了。 文忠话里意思夜谨言很清楚,只见他眼睫微闪,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话:“告诉他,我手中有项芝的视频,想要视频,用解药来换。” “视频?我们没有视频呀?当初汽车场的监控奉您的命令全都毁掉了呀。”文忠诧异道。 “照我说的去办!”夜谨言不悦道,语气中带有强烈的命令感。 “是。”文忠答应后便闭上了嘴,言多必失,先生正是心情不好的当头,现在谁敢乱说话,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 “大碗,我来看你啦!” 张蓉人还未到,声音先到。那个大嗓门子,整个一菜市场卖菜的大妈。 原本进入梦乡的纪婉,霎时间被惊醒,微蹙眉头,埋怨道:“张蓉真是的,这里是医院,要是吵到别的患者休息就不好了。” “吱——”门开了。 张蓉那矮小可爱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忽然间她张开双臂,一脸激动地看向纪婉,然后大喊道:“我的大碗呀!” 纪婉:“……” 张蓉手臂尴尬地在空中张开,面露尴尬,见纪婉没有回应她,只能撅起嘴巴,失落放下手臂。 一脸落寞地来到床边,怔怔地看着纪婉。 纪婉看着她,知道她有些生气,无奈一笑,讨好似的叫道:“芙蓉呀!” “芙蓉”和“大碗”是张蓉之前给她俩起的爱称,只是纪婉觉得肉麻从来没有喊过,要不是为了哄张蓉,她大概永远都喊不出口。 见纪婉第一次喊她“芙蓉”,张蓉的气顿时消了,咧开嘴巴,灿烂的笑着。 纪婉也被她那明媚的笑容所感染,唇角不自觉勾起,多日来为了纪诚的身子和夜谨言的公司而担忧,令她好久没有开怀了。 看到纪婉笑了,张蓉满意地说:“这才对嘛,多笑笑有益于身体健康,身体好吃嘛嘛香,好运才会来。” 纪婉感动得眼眶微红,“……蓉蓉。” 纪婉这声呼喊,让张蓉骨头都快酥了,她一脸坏笑地在纪婉的耳边说道:“你床上的声音更软吧?” 纪婉:“……” 她原本才白的脸颊瞬间红了,像是个红透的柿子,仿佛轻捏一下就会爆掉。 张蓉突然想到自己之前听到的八卦,准备向纪婉这个当事人确认一下真伪,“项芝有在找过你吗?” 纪婉摇头,不解地问道:“怎么了吗?” “你不知道啊?”说起八卦,张蓉顿时来了兴趣,“听说项芝身子毁了,以后都不能再生育了呢!” 纪婉的双眼不由得睁大,自从她被夜谨言从项芝的手里就出之后,就再也没有听到关于项芝的事情了,她之前也有问过夜谨言,可他总是支支吾吾不肯正面回答。 没想到再次听到项芝这个名字的时候,居然就知道了这么劲爆的消息。 可是,她离开汽车厂之前,项芝还是好好的呢,究竟是谁干的呢? “对了,还有翟浩轩……”张蓉顿了顿,接着说道:“他不见了。” “不见了?” “是呀,他电话打不通,没有人能联系到他。” 纪婉不信,她拿起手机给那个曾经打了无数次的手机号拨了过去,“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纪婉怔怔地听着手机里的机械女音,有些失神。 这两个曾经是她人生中最为重要的两个人,现在一个消失不见,而另一个…… 张蓉四下张望,没有看到夜谨言的身影,“夜总裁呢?你平常打个喷嚏,他都紧张的不行,你这次受到了这么大的惊吓,他居然不在你的身边?” “公司有事,他先回去了。” “哦,这样呀,可惜,我还没有见过他真人呢,不知道是不是像网上新闻报道的那么帅。” 纪婉脸红了,脸蛋上带有害羞的笑容。 “呦呵,听到我说你下老公长得帅,你还脸红了!” 听到张蓉讥笑她,纪婉反而大大方方的炫夫起来:“是呀,我老公长得帅还多金,可惜呀……” “可惜什么?” 纪婉停顿一下,看着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挑逗的意味,“可惜……不是你的。” “啊!!!纪婉!!!” 张蓉怒吼着,跳上来病床,全然忘记了纪婉还是个病号呢,就要跟她拼个你死我活。 “张蓉,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无论纪婉如何求饶,张蓉都像是没有听到似的,抓起枕头就往纪婉的身上打去,一边打一边骂着:“你个没良心的,你和夜谨言结婚我还是从新闻上知道的,咱俩这么铁的关系,你居然不告诉我!” “不告诉我也就算了,你明明知道我的终极梦想就是能加入豪门,你梦想成真了不说,居然也不想着帮我介绍一个。” “可怜我一个大龄单身女青年,情人节给自己买束鲜花还被卖花的嘲笑一番,要我回家别忘记买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