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芷衣回头好笑道:“你在家备好吃的等我回来,各司其职不是更好?”颜护卫是专门负责保护沈芷衣安危的,沈芷衣要出门他自然要跟着。沈芷衣也没打算落下他,有一个护卫保护自己,总比独自一人的好。只是她对颜护卫道:“你是二哥派来保护我的,便应该是我院里的人。你是先听我的,还是先听我二哥的?”颜护卫应道:“自是先听三小姐的,再听二公子的。”“那我们出门的事你不要跟二哥说,更不得向他提起我干什么去了。”...
沈芷衣回头好笑道:“你在家备好吃的等我回来,各司其职不是更好?”
颜护卫是专门负责保护沈芷衣安危的,沈芷衣要出门他自然要跟着。
沈芷衣也没打算落下他,有一个护卫保护自己,总比独自一人的好。只是她对颜护卫道:“你是二哥派来保护我的,便应该是我院里的人。你是先听我的,还是先听我二哥的?”
颜护卫应道:“自是先听三小姐的,再听二公子的。”
“那我们出门的事你不要跟二哥说,更不得向他提起我干什么去了。”
颜护卫大概知道沈芷衣需要赤蛇蛇胆是用来给沈峥嵘调理身体的,遂应下。
沈芷衣趁着沈峥嵘这个时候不在家,带着颜护卫和狼犬,就出了家门,骑上马直奔城外的深山。
沈芷衣今日找了一身普通的布衣穿上,一头青丝高高挽起,头上戴着一顶斗笠,遮阳的同时也遮住了自己的脸,看起来颇有两分干练。她马鞍上挂着一只瓮,是一会儿用来装赤蛇的。
沈芷衣骑马在前面跑得不快,狼犬在后面跟得绰绰有余。
只不过寻常人难得见到这一景象,纷纷往街边躲闪的同时,又忍不住驻足观望。
那样一条狼犬,若是撒起疯咬起人来,可不得了。
不过它明显十分训练有素,只跟着主人的马跑。那主人手里还牵着一条绳子套在狼犬脖子上,以防它突然跑偏发生意外。
到了城外深山林里,沈芷衣才解了狼犬的绳子,狼犬有些释放天性一般,一个撒蹄就往林子里窜,顿时不见了狗影儿。
过了一会儿,它又突然窜出来,东闻闻西凑凑。走在前面给沈芷衣开路。
颜护卫用手里的剑拂开茂密的杂草,道:“三小姐小心。”
这时节将将入夏。会有一阵绵绵阴雨期。
昨夜才下过了一场雨,眼下树林里到处都是阴湿的,空气里有股泥土的气息,闷沉沉的。
沈芷衣和颜护卫在树林里走了许久,颜护卫挠挠头,有些关心地问道:“三小姐,二公子可是身体不适?”
平日里沈峥嵘不流露半分,他们这些做手下的什么都不知道。
只不过年关那一阵,沈峥嵘状态很差,手下的人都暗暗担心。现在是比之前好了许多,但他们也不了解具体的情况。
看样子沈芷衣对此是知道的,所以颜护卫才多嘴问了这么一句。
沈芷衣道:“他没什么事,就是平日里太辛苦了。我朋友信上说,这赤蛇蛇胆大补,最适合二哥那样的体质服用。”
沈峥嵘中了千色引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她怕别人会趁着他情况不好时对他不利,所以即使是身边的人,最好也不要说。
只要等沈峥嵘彻底杜绝了千色引,身体也恢复如前,沈芷衣便不会再担心了。
才一会儿功夫,狼犬又一溜烟没影儿了。
等它回来时,沈芷衣发现它嘴里居然叼着一只野兔。
沈芷衣哭笑不得,道:“我是让你来帮我找赤蛇的,不是让你来打猎的。”
狼犬放下野兔,转头就又窜进了林子。
过了一会儿,它回来时嘴里叼的是一只肥硕的山鼠。
沈芷衣默默地看着它放下山鼠,再接再厉地钻进深树林。沈芷衣知道尽管很有可能它听不懂,但还是对着它很快消失不见的背影喊道:“蛇!我要的是蛇胆!不是山鼠野兔!”
颜护卫把野兔拎起来,笑呵呵道:“这个拿回去还能煮一锅,丢了可惜了。”
颜护卫也随身带着一只瓮,就先把野兔放在了瓮里。
沈芷衣继续在山里寻找。她得找一个看似有蛇出没的地方,眼下空气有些湿闷,它们应该也想要出来透透气的。
只是赤蛇十分难寻,十条蛇里能有一条赤蛇,那便是很走运了。
后来狼犬又回来了,这回它没搞错,叼回来的还真真是蛇。
那蛇被它的利嘴咬断成了两半截,可迟迟不咽气,蛇身扭曲蜷缩在了一起,死死堵着狼犬的嘴巴和鼻子。
狼犬呼吸困难,却也不肯松口放掉嘴里的蛇。
那滑腻花斑的蛇身不住地收缩,看得人汗毛发直。
沈芷衣前世进山时倒还吃过几回蛇肉,可这一世都没再进山里碰过这些东西,许久没见过,她一时见了也有些发怵。
可再这样下去,狼犬就要被憋死了。
沈芷衣快步过去,一把逮住蛇身,狼犬也逮住不放。沈芷衣拍了它一巴掌,道:“松口!你想让它憋死你啊!”
狼犬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口。
沈芷衣拎着那扭曲的蛇身就往旁边扔去,回头看见狼犬的鼻子嘴巴上都被咬了两口,血迹斑斑的,不由又好气又心疼。
还好它叼回来的是没毒的蛇,这真要是逮着了赤蛇,还能回得来吗?
颜护卫本想用剑把狼犬叼着的蛇挑开的,却没想到沈芷衣居然徒手抓着一把就甩开了,他一时看得瞠目结舌。
三小姐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这蛇滑不溜秋的,颜色也瘆人,女孩儿不是都应该很怕这种东西吗?
不过沈芷衣肯亲自出来抓赤蛇,就说明她胆量非同一般了。
后面的事基本都是沈芷衣亲力亲为,颜护卫杀人还可以,要像沈芷衣这样抓蛇,他还觉得有点棘手。
沈芷衣摸了摸狼犬的头,郑重其事地告诉它道:“你不要乱跑了,就跟在我身边,也别去乱逮东西了,万一碰到有毒的怎么办?”
也不知两人一狗在树林里摸索了多久,让沈芷衣摸到几个蛇洞,可引出来的要么是花斑蛇要么是青蛇,还有一两条毒性特别重的。
沈芷衣不需要它们,便收了瓮没有去招惹。
就在她快要不抱希望时,又叫她发现了一个蛇洞。
于是她按部就班地在周围撒药、支瓮,然后躲到附近去暗暗观察。
楼千古说,在蛇洞附近撒上她给的药,附近若是有蛇的话,就会自己钻出来。沈芷衣往那瓮里也撒了些,等着蛇自己爬进瓮里,她就可以盖上盖子捉住了。
沈芷衣耐着性子等了一阵,看见有个影儿从落叶盖着的地方游了出来。
颜护卫比她高,她看不清楚便问他:“什么色儿的?”
颜护卫道:“这次的对了,是赤红色的。”
沈芷衣顿时紧张起来。旁边的狼犬比她还兴奋,当即就管不住自己的腿想要跑出去逮住。
沈芷衣见状摁住狼犬,手捂住它嘴巴,示意它不要打草惊蛇,更不要发出响动,免得把那赤蛇吓跑了。
那赤蛇游离到了竹瓮附近,眼看着要钻进去了,结果约莫是感知到了附近有异动,它又缩了回去,转头往其他地方游。
沈芷衣费了好半天的功夫才遇到这么一条,哪能就这么放它跑了。见它要逃,什么都顾不上,当即就拔腿扑了上去。
颜护卫阻止不及,在身后叫道:“三小姐当心!这蛇有剧毒!”
可是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必须要抓住它。
她的动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快,一手扑过去就抓住那蛇身。
触手冰冷滑腻,着实令人毛骨悚然。
只是沈芷衣的注意力却全然不在触感上,蛇身将她手腕死死缠着,沈芷衣也半分没松,反而手指有力地扣住它的蛇头,一手捏着它的七寸。
这么近的距离可见这赤蛇对她吐出鲜红的信子。
可沈芷衣很快习惯了下来,根本没什么好怕的。
颜护卫看见沈芷衣手腕上的伤痕吓得不轻,“三小姐被咬了?!”
沈芷衣有些晕眩,道:“我身上有解药,你帮我拿出来。”
她腰间别着一个锦袋,锦袋里装的便是解毒的药。颜护卫赶紧拿出来给她吃下一颗。
沈芷衣勉强撑着,双手移向竹翁,把赤蛇扒进了竹瓮里,过程中她又被这泼辣的蛇给咬了一口。
沈芷衣恶狠狠道:“你咬吧,使劲咬,回头我便拿你的胆做了羹给我二哥补身子!”
等盖上盖子以后,沈芷衣才感觉到阵阵力不从心。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方才她徒手抓蛇,那么生猛,眼下手腕上两道赤蛇留下的伤口,细细红红的,有些像有的女孩子手臂上点的守宫砂。
沈芷衣盯着那伤口看了看,方才她来不及多想,也根本没有感觉到疼痛。她只想着千万不能让着赤蛇给跑了,她要用这蛇胆给沈峥嵘做药引的……
现在蛇捉到了,沈芷衣看见了伤口,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阵阵剧烈的疼痛从手腕传来。
这伤口里伴随着剧毒,当然很疼。
沈芷衣坐在地上缓了好一阵,才有所好转,力气也恢复了一些。
楼千古给的解毒药物还是十分有效的。
颜护卫道:“三小姐太莽撞了,应该让属下来做。回头要是被二公子知道了……”
沈芷衣脸色还有些苍白,闻言笑了笑,道:“机不可失,要是让它跑了,咱们不就白忙活一天了。”她笑容有些淡,停顿了一下,又道,“不可以告诉我二哥,知道了吗?”
颜护卫默了默,道:“属下知道了。”
下山的时候,沈芷衣是被颜护卫搀扶着下山的。
沈芷衣抓到了赤蛇,心情十分好,因而身体上那点不适很快就被她淡忘了。
好在她身体底子不错,等回到侯府时,已经跟没事差不多,只手上的红印子有些明显罢了。
沈芷衣照着方子,把蛇剐了,取了蛇胆来入药,给沈峥嵘熬了一碗汤药。只不过她不会自己亲自送过去,而是叫颜护卫送去。
没多久,沈芷衣就抿着嘴,看着颜护卫又原封不动地把药端了回来。
对此沈芷衣丝毫不感到意外,仿佛在她的意料之中,她只有些生气。
沈峥嵘的脾气她怎么会不了解,只是她抱着一丝希望以为沈峥嵘会接受。
可是颜护卫无缘无故地给沈峥嵘送汤药,他必然会问这汤药的出处。晓得是沈芷衣亲自给他熬的,他若是乖乖喝了,那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果真,就听颜护卫虎头虎脑道:“二公子说,三小姐要是担心他的身体,就亲自把药送过去。”
沈芷衣气道:“那人惯会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他不喝就算了!”
“那……这蛇胆岂不是浪费了……”颜护卫弱弱地道。
沈芷衣话是那么说,可药凉了功效就不好了,里面还有她辛苦找来的蛇胆,所以最后她一边说着气话,一边还是亲自端了药往沈峥嵘的院子走去。
沈峥嵘此时正在书房内处理事务。
沈芷衣本来是揣着一肚子气的,可是当她进了书房,抬眼就看见他坐在书桌前,窗边薄薄的斜晖洒进来照在他瘦削的身上,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漠气质相称,沈芷衣莫名其妙的顿时什么火气都没有了。
他手指骨节分明,手里端着笔,落笔也沉稳遒劲。
沈芷衣只希望他能够尽快好起来。
沈芷衣把药放在他书桌上就立刻退开,道:“现在如你意了,你可以喝药了吧。”
沈峥嵘把手里的东西写完了,放下了笔才抬起头来看她,又看了看桌上的药,道:“怎么突然想起来要给我喝药?”
沈芷衣道:“给你调理身体的,你喝就是了。”
沈峥嵘也没为难她,更没再多问一句,手指轻巧地拈起那药碗,便如喝白开水一样如数喝下。
沈芷衣看着他喉结轻轻滑动吞咽,心里想,如若自己给他喝的是毒药,他也这般问也不问地全喝了吗?
她轻了轻语气,道:“我送是送,颜护卫送也是送,以后这药就由颜护卫给你送过来。”
沈峥嵘放下空碗,道:“我不想看见他,但是却想看见你。”
沈芷衣抿了抿唇,见他好歹把药喝下了,片刻也不想在他书房里停留,转身就离开。
“药碗不带走吗?”沈峥嵘在身后问她。
沈芷衣脚步顿了顿,又折回来端了书桌上的空碗。
哪想她伸了手去,刚一碰到空碗,却没有顺利收回来。
沈峥嵘冷不防捉住了她的手腕。
沈芷衣抬眼瞪他,“干什么?”
沈峥嵘眼神落在她的腕上,皱着沉厉的眉目,道:“手怎么弄的?”
沈芷衣顺着他视线一看,见自己袖角滑过手腕,恰恰露出了腕上的红痕。没想到沈峥嵘眼睛这么尖,一下子就被他给发现了。
沈芷衣躲也躲不及,顿时就一慌,连忙把袖角遮过来,使劲挣扎脱手。
沈峥嵘分毫不放,反而将她握得更紧,看她的眼神也逼人,语气冷冽:“我问你怎么弄的。”
第137章 你到底是有多在乎我?
沈芷衣见挣脱不开,又怕他多问,脑子一乱就随意编了个蹩脚的借口:“就是不小心……不小心蹭的。”
“被什么东西蹭的?”沈峥嵘盯着她问。
沈芷衣胡乱道:“喂狼犬的时候,被,被它的牙齿不小心给蹭的。”
沈峥嵘点点头,不紧不慢地从书桌里端绕过来,手指握着沈芷衣的手腕便拉着她往外走。
沈芷衣意识到不对,这会儿她又不愿意走了,身子紧贴着书桌与他抗争,问:“你要到哪儿去?”
沈峥嵘回头看她,道:“把那狼犬炖了。”
沈芷衣急红了眼:“别……”
“那你肯说实话了?”
沈芷衣低垂着眼帘不去看他,不然自己一撒谎他肯定就能分辨得出来。她道:“是我练流星锤时,不小心被上面的尖刺给扎到了。”
沈峥嵘也不说好坏,随后书房里便是一阵沉默。
后沈峥嵘转身回来,手握在沈芷衣的腰上,将她随手一提,就轻巧地把她的身子放在了自己的书桌上坐着。
顿时沈芷衣如坐针毡。
这可是他的书桌啊,她能够随便坐么。她刚想要下来,就被沈峥嵘按住了身子。
沈峥嵘也没将她怎样,只是这般角度方便他细细查看沈芷衣手腕上的伤痕。片刻,他托着她的细腕,低头含住了她的伤处。
他能够感觉到她在他掌下轻颤。
沈芷衣拧着手腕往后缩,可还是无法阻止他的嘴唇碰到自己的皮肤上,传来微微刺痒的感觉,使得她声音也不利索:“二、二哥,你不要这样。”
这伤已经解毒了,没有大碍了,他这是做什么?
沈峥嵘放开她时,平平淡淡道:“下次小心些。”
沈芷衣赶紧从书桌上下来,双脚一触地,又是莫名有些腿软。
沈峥嵘深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她一手扶着书桌,将方才被沈峥嵘碰过的手腕放在腰间狠擦了两把,才颤巍巍地抓了药碗就跑。
走到门口时,沈芷衣脚步一顿,咬着牙道:“下次我不会给你送药过来了,你要是不肯喝,我就重新煎,直到你肯喝为止。”顿了顿,又压着满腹辛酸轻声道,“如果你舍得我一次次给你煎药辛苦的话。”
沈峥嵘侧目看着她坚韧的背影,道:“你倒是长进了,晓得反过来威胁我了。”
沈芷衣轻飘飘地走出去,道:“都是被你逼的。”
沈峥嵘一直看着沈芷衣的背影走出他的院落,他才叫了人进来吩咐道:“去把颜护卫给我叫过来。”
下午时沈芷衣才见过沈峥嵘了,到了晚上没想到他亲自来了宴春苑。
彼时他一踏进宴春苑,扶渠刚想给他打招呼,便觉出气场不对。
沈峥嵘走上屋檐外的台阶,随口问:“三小姐呢?”
扶渠应道:“在屋里呢。”
颜护卫挠着头跟在沈峥嵘身后,对扶渠使眼色。
扶渠很有眼识地走到颜护卫身边,和他一起退下。草草一回头时,看见沈峥嵘站在沈芷衣房门外,抬手便推门进去。
两人到了院外,扶渠便问:“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二少爷来者不善啊?”
颜护卫叹口气,道:“二公子知道今日三小姐去山里抓赤蛇的事了。”
扶渠哆道:“你怎么回事,小姐不是跟你说了,叫你不要跟二少爷说的嘛。”
颜护卫无奈道:“他看见三小姐手腕上被咬的伤痕了,我能怎么办?三小姐骗他说是被流星锤砸的,也不看看二公子对兵器了如指掌,那样的伤痕岂会是武器砸的,一看就是被什么东西咬的。”
扶渠是不能进去帮忙的了,唯有双手合十祈祷道:“小姐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反正他俩不进去也不要紧的,二公子是因为疼三小姐才会这么生气,总不至于打骂三小姐吧。于是两人都躲得远远的。
屋子里的灯火油黄而温暖。
此时已是夏夜,院里的虫鸣声唱得欢快。
沈芷衣身着薄薄的衣衫,正靠在榻几上,小巧圆润的膝盖上放着一本书,听得有人进房来的动静,便眼皮也没抬地说道:“扶渠,给我倒杯水来,不要茶水,温水就可以,不然一会儿怕睡不着。今晚得早睡,明天一早还要去山里抓蛇。”
房间里的人影便走动到桌边,抬手给她倒了一杯水。
沈芷衣伸手就接了过来,喝了两口,又道:“屋里的松香还有么,好像下过两场雨后,夜里蚊子渐多了起来。”
等了一会儿没听到扶渠的回答,她便道:“平日里你都叽叽喳喳,今晚倒是话少……”
沈芷衣一边说着,一边从书里挪开眼,抬头朝身边的人影看去。
待看清了他的面容以后,剩下的话语卡在了喉咙里,沈芷衣手上一滑,水杯便滑脱出手。
沈峥嵘随手一接,又接了回来,道:“好像我也许久没见你这么活泼话多的模样了。” 上 百 度 搜 索: 我 ;的 ;书 ;城 ;网 免费更多精彩!
沈芷衣无言以对。
沈峥嵘若无其事地转过身,把手里的水杯放在桌上,又道:“方才你说去山里抓蛇,抓什么蛇?”
沈芷衣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不是抓蛇,只是玩绳子,是女孩儿间玩的一种游戏,叫抓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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