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别墅的大门,却见月嫂抱着一个哭嚷着的婴儿走了过来。“他实在是哭的难受。”褚怿在看见那个孩子的一瞬间,心烦涌上来,他摆了摆手:“不要来烦我,再有下次,你就被解雇了。”他看着那个刚刚还在哭嚷着的婴儿,现在已经睁着紫葡萄一般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他被逗得轻声一笑,却又想起这个婴儿的母亲却不是容央,心头涌上无穷无尽的惋惜。...
褚怿却不想继续掰扯下去了,眸光含冷:“你的?可有什么证据吗?”
孟可欣这才惊觉,自己一直都在山苑别墅里产子的,什么医院都没有去。
想到这,她从头凉到脚,眼前这个男人思维缜密,又油盐不进。
褚怿淡淡的开口:“当初都说好了,不过是一场交易,你却肖想不该属于你的东西。”
转身毫不留恋的消失在街角。
想起和容央的约定,他坐上一旁的车,然后直奔仁海医院。
若自己没有去看别墅里的监控录像,他甚至都不知道孟可欣和容央说了什么。
甚至都不知道容央误会了自己那么多。
等他到了病房,迎面而来的是严询泛着冷的眼睛。
严询张了张唇:“顾总真是日理万机,打你电话都是忙音。”
褚怿看见床上躺着的容央,这才心下松了一口气。
他怕严询又将她带走了,然后厉声道:“严医生这是什么话?”
严询冷哼一声,看着床上还陷入沉睡的容央,冷冷睨了一眼褚怿:“她刚刚手术了,你可能还不知道吧?”
他的话如同惊雷一样,在褚怿的心底炸起来阵阵涟漪,他唇瓣微动,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她什么时候手术的?”
“现在她情况怎么样?”
严询眉头紧锁,然后叹了一口气:“你走之后,她就吐血了。”
褚怿踉跄了会,然后低声呢喃:“怎么会……”
他望着那抹消瘦的容央的身影,心里沉沉的,像是塞了一团棉花。
严询却不想和这人多说一句,只是坐着凝视还未清醒的容央。
两人一时无话。
当容央悠悠转醒之际,余光就瞥见那抹熟悉的身影,微微一怔。
她偏过头,冷淡的开口:“出去。”
而严询却动了,一把抓住了褚怿的胳膊:“你没听见吗?容央现在不想看到你。”
第十八章 寒潭
褚怿一双寒潭的眼睛盯着严询:“说不定说的是你。”
病床上的容央却冷淡的开口:“褚怿,你出去,”
他听到这话,有些无措的站在那里,他心犹如坠到了谷底。
她居然这样冷淡的叫自己出去,容央从来都没有这样对过自己。
可心里又明白,两个人一定有些误会。
他解释道:“孟可欣说的都不是真的。”
而容央在这一瞬间坐了起来,冷冽的盯着他:“孟可欣?我只知道,你刚刚定是去见她了。”
褚怿所有解释的话梗在了喉咙里,他怔在原地,几乎是下意识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容央脸上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她的眼尾泛红,轻声低喃:“你给她的手机铃声是不一样的。”
褚怿闻言一愣,脱口而出道:“怎么可能?”
容央的脸上显露出凄然的笑容,她闭上眼睛:“我们的这六年里,你给任何人的铃声都一样,唯独她。”
褚怿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也许是孟可欣的伎俩,他张了张唇还想解释什么。
却被严询抓着胳膊朝着病房门口走去。
直到出了病房,褚怿怒目而视,眼底全是对严询的怒火:“你想做什么?”
严询却摇了摇头,低声道:“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想追求容央。”
褚怿却嗤笑出声,如墨的黑眸映出一个身影,冷笑道:“就凭你?”
“当然,我没有你那么复杂,虽然我和你一样的忙,可我的家不像你们顾家复杂。”
说完,严询的脸上神色莫辨,轻声笑了。
褚怿猛地攥住了严询的下巴,脸色阴沉:“你说什么?!”
严询推开了褚怿的禁锢,冷笑连连:“字面意思,还有,顾总的脾气倒是该改一改了,不要动不动就动手。”
褚怿却只是睨了严询一眼,冷声道:“那还真是谢谢严医生这么关心了,严医生这样是职业病吗?”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谁也不准备让谁。
严询只说:“容央我一定会追求的,当然你和她还没有离婚,我自然不会做出破坏婚姻的事。”
褚怿却只是冷笑一声,好半天沉声开口:“不会做出破坏婚姻?可你之前带走了我的妻子,这是事实吧。”
说完却只是同情的看了一眼严询:“我和容央六年的感情,我熟悉她,她是不可能接受你的。”
说完一颗心却惴惴不安,就算这样说,可自己却没什么胜算。
他不由得想起外界对严家的传言,严家是帝都四大家族之一,而严询却正是那个严家,甚至是严家引以为傲的儿子。
可自己呢,虽然四大家族里有顾家,可他不过是顾家一个私生子罢了。
他始终记得被接回顾家那天的场景。
那天妈妈亲自牵着自己的手,交到了顾家那个女人的手上,然后……
褚怿的思绪逐渐飘远。
“辰,乖,叫她妈妈。”妇人温和的对他说,然后摸了摸褚怿的脑袋。
然后那个女人自始至终板着一张脸,也没有伸出手接过他的手。
只看见那妇人嫌恶的看了他一眼:“真脏。”
那一幕深深的刻在了褚怿的脑子里,从那之后褚怿拼了命的往上爬,他不想在待在那个顾家了。
褚怿回过神来,却见严询只是冷冷淡淡的瞥了一眼他:“可是触碰了顾总的伤心事了?”
褚怿摇了摇头,这点事情早就已经过去了。
严询轻咳一声,开口:“即使容央和你结婚那又如何,她未必还愿意继续下去。”
“我可是听说你可是冷淡了她,甚至还找了别人生了儿子。”
随着严询的话语说了出来,褚怿的眼眶逐渐泛红,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做了那么多伤害容央的事情。
这时候,容央出现在两人中间,冷淡的开口:“打扰一下,我需要休息。”
说完转身就准备往病房走去,却被褚怿拉住了手:“以沫,我错了。”
容央猛然间甩开了手,语气冷淡道:“这样的认错我不需要,也请顾总不必再来了。”
然后沉声说道:“我想休息了,请你们两个人都回去吧。”
第十九章 树影婆娑
容央说完转身关了病房门。
只剩下两个人面面相觑,严询从窗户上凝视着病床上的那抹身影。
褚怿却扯着严询,一起出了医院。
严询面色不虞的瞥了一眼褚怿,可后者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予,转身径直走向了司机。
褚怿上车之后,司机瞬间疾驰出去,然后他拨通了秘书的电话:“找一家好一点的医院,隔音要好的。”
褚怿看着渐渐远去的医院,冷冷一笑,严询不是说要追求容央吗?
直接给容央换一家医院,他倒是要看一看他要怎么追求。
这么做了之后,褚怿却陷入了沉默。
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会不会惹得容央不开心,褚怿惴惴不安的回到了别墅。
他推开别墅的大门,却见月嫂抱着一个哭嚷着的婴儿走了过来。
“他实在是哭的难受。”
褚怿在看见那个孩子的一瞬间,心烦涌上来,他摆了摆手:“不要来烦我,再有下次,你就被解雇了。”
他看着那个刚刚还在哭嚷着的婴儿,现在已经睁着紫葡萄一般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
他被逗得轻声一笑,却又想起这个婴儿的母亲却不是容央,心头涌上无穷无尽的惋惜。
若婴儿是容央的该多好,可她自从那次失足从楼梯上滚了下来,流产之后就再也不能做母亲了。
可这个孩子,会成为容央的心中的刺吗?
他这一年,总是反复的问着自己。
可要他亲自去问她,自己又始终开不了这个口。
褚怿回到书房,就开始忙着工作,似乎这样就能逼着自己不再去想容央的事情。
可只要他停下来,那种孤独的空虚感就会把自己包围。
当褚怿开完第三个视频会议的时候,书桌上的钟已经指向了十点。
他拉开窗帘,却见夜色笼罩着整片别墅群,远处还有些别墅还亮着灯。
树影婆娑,银装素裹。
褚怿怔怔看着窗外再度飘起来的雪花,这才想到今年他都陪过容央看过一场雪。
又想起她的病,眉眼的愁绪越来越浓,他打了个电话给秘书。
“能找个骨髓吗?”
电话那头的秘书有一瞬间的迟疑,然后回答:“可以。”
褚怿说出容央的血型便挂断了电话,他抬眸看着书桌上容央的照片,眸色变暖。
第二天一大早,褚怿忙完了公司的事情之后,就直奔医院。
容央正在护工的陪护下,小口的喝着粥。
看见熟悉的身影的时候,她突然呛到了,褚怿连忙上前拍打着容央的背。
容央好不容易才顺了口气,她冷淡开口:“顾总怎么今日又来了。”
褚怿深深看了一眼她,踌躇一会才说:“我来给你转院。”
容央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问道:“为什么要换医院?”
可褚怿支支吾吾,才吐出一句:“这里的隔音不好,昨天你还嫌我吵。”
他紧握着拳头,一颗心瞬间被提起,害怕听到容央拒绝的回答,他如墨的眼睛里似乎有些光芒一闪而过。
容央微微一怔,他……
他是哭了吗?
她想看的清楚一些,可揉了揉眼睛,却见褚怿飞快的垂下了头颅,脸上说不出的黯然。
空气里似乎有若有若无的叹息声。
容央深吸一口气,然后做出了让步。
“我随你去看看吧。”
她怕自己不答应的话,到时候褚怿天天都来医院一次。
褚怿的性格本就如此,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而自己已经麻烦严询很多了,实在不好继续麻烦下去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沉声开口:“先说好,我只是去治疗,我不想看见你。”
褚怿闻言,虽然知道是容央所能做出的巨大的让步了。
可他的心却还是一抽一抽的疼,他的脑海里回响着她刚刚所说的,她说不想看见自己。
褚怿扶着容央下床的时候,天边大亮,他这才看清楚,她浑身上下瘦骨嶙峋。
他眼眶泛着红,眼底似乎都有些泪意:“以沫,你好瘦。”
可容央却只是神色淡淡道:“这不是生病了。”
褚怿怎么也没料到,她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细长的胳膊上全是大大小小的针孔。
他想到上次严询所说,她进行了一场手术,好不容易褚怿稳住了情绪。
他一路上都很沉默,直到司机说到了之后,他才扶着容央下了车。
容央看着眼前这座医院,始终想不通和之前的医院有什么区别。
直到她走进了病房,才恍然大悟。
整个病房里衣帽间和书桌电脑应有尽有。
褚怿打开了衣帽间,如玉的声音响起:“这都是比照着你以前的尺寸的,我会在准备一些小一码的。”
容央扫过了那些衣服,眼底的希冀很快就散了,她在褚怿的搀扶下才回到了病床上。
“那些东西我也用不着,毕竟我生了病。”
第二十章 熠熠闪光
容央在褚怿安排的医院里住了下来。
一连几天,她都能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这天她盯着男人如造物主一样瘦削的脸庞,如墨的短发在阳光下熠熠闪光。
褚怿就坐在一旁的书桌上处理公事,容央终于忍无可忍的开口:“这里是我的病房!”
男人抬起头来,淡雅如雾的星光离映衬出容央的脸。
容央心中一悸,然后很快将自己的情绪掩盖。
褚怿却淡淡的答:“是你的病房,我过来照顾你不好吗?”
容央眼见交涉无果,也就随他去了。
她无奈的躺下来盯着头顶上的天花板,最后喃喃自语:“疯子。”
褚怿想要做到的事情,别人都没有办法左右。
她想起自己还在牢狱中的父亲,眼眶有些泛红,疼她宠她的父亲却在牢里。
即使她不愿意相信,这一切都和褚怿有关,可他自始至终始终都没有解释过。
苦涩的笑容蔓延着她的嘴角,盯着天花板出神,然后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褚怿忙完了之后回眸看去,容央闭上了眼睛的模样,让他不由得心里害怕。
他想起那天她躺在自己的怀里,那样无声无息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永远离开了自己。
这样想着,他无意识的拍了拍容央的脸。
容央睁开了眼睛,看着褚怿的动作,瞬间眼眸冷淡的瞥了他一眼:“不要来烦我。”
话语说出的一瞬间,她下意识的开始后悔。
她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褚怿,她不知道怎么面对褚怿。
明明还爱着他,可说出的话语到最后却成了伤人的利器。
褚怿微微一怔,眼眸低垂,平静无波的脸上却有一瞬间的黯然。
他心口再次撕裂了一个口子,现在的自己才明白,之前说着那些话的他,是那么的伤人于无形。
褚怿深吸一口气:“以沫,我错了,你妈妈和澄儿的事情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他们。”
容央在一瞬间宛如一只刺猬,竖起了全身的刺。
她冷冷的看着褚怿开口:“没有照顾好?顾总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他们冷冰冰的躺在了地下,这一切都有你的一份功劳!”
褚怿被她话语里的冷淡刺的心口一疼,他撑着书桌上的手有些颤抖,下意识开口:“不是的……”
容央闻言微微一怔,她也知道他们的事情不能全怪在褚怿的头上,可控制不了自己。
她垂下了眼睑,长长的睫毛扑闪着,遮挡住一些泪光。
容央疲累的闭上了眼睛:“你走吧,我不想在看见你。”
褚怿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她睁开眼睛,眼底闪过些许泪光,猛然抓起病床上的枕头扔了过去:“走啊!”
褚怿接住了枕头,心口刺痛不已,他扯动唇角:“那你好好在医院。”
容央没有说什么,偏过头不再看他。
褚怿一脸黯然的走出了病房,直到关上了病房门,整个人仿佛脱力一般靠在门上。
原来容央并不想看见自己,这个认知一直在他脑海里循环播放着。
他浑浑噩噩的出了医院,径直坐在了驾驶座上。
褚怿刚刚在病房里一直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直到此时才尽数倾泻出来。
他将自己的脸埋在方向盘上,眼底有泪光闪过,可却被他拭去。
莫名的,褚怿开始怀念,从前的那个容央。
从前那个有笑有泪,那个不管怎样都会在别墅亮起一盏灯等他的容央。
可那样好的她,他却好像弄丢了……
容央躺在病床上出神,六年的感丽嘉情,却变成了现在这样。
直到护士照例给她扎针吃药的时候,容央才回过神来。
她想到了什么,拿出了手机,看着上面的号码,犹豫了会最终还是拨了过去。
“严医生,有一件事,我希望你帮忙。”
第二十一章 撒盐
容央下车之时,怔怔看着眼前的第五监狱。
她从来不知道,过来的路上竟然这样的长,眼眶微微泛红,心里仿佛撕裂般的疼痛。
在严询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向监狱大门。
这一路上大雪纷飞,不到片刻容央的身上已是
容央本想开口的,可话语还未到嘴边,眼圈红了一圈。
严询淡淡开口:“麻烦找一下赵忠。”
很快有人出来了,将严询和容央迎了进去。
容央一路沉默不已,直到来到了目的地,她手指抓着电话,指骨因为用力而泛白。
很快有人押着赵忠坐到了对面,他眼眶微热。
容央怔怔看着对面蹒跚着脚步走到座位上的老人。
几乎不敢相信,那就是自己以前精神饱满的父亲!
那人头发已经剃的极短,穿着一身囚服,囚服上甚至还有一些汤水的痕迹。
容央手撑在玻璃窗上,对面的父亲脸上不知何时多了几道皱纹,头发乱糟糟的,甚至多了大片的白发。
她的眼泪在顷刻便落了下来,那就是自己的父亲!
收拾了情绪之后,她沙哑着声音开口问道:“爸,公司究竟是谁做的手脚?”
赵忠抓着电话,身躯微微有些颤抖,好半天压低了嗓音:“别在问了,你妈妈和澄儿呢?”
听见这话,容央一瞬间眼眶含泪,喉头哽咽:“他们……自杀了。”
电话那头的赵忠眼睛瞪得很大,好半天才嗫嚅道:“怎么会?”
容央闻言,忍着的眼泪不断从脸颊落了下来,她拭去眼泪,深吸一口气:“爸,你告诉我,公司破产和褚怿有关吗?”
赵忠浑浊的眼眸闪过一丝慌乱,他摇了摇头,却又点了点头:“你在顾家好好呆着,褚怿会保护好你。”
这个时候,监狱的管理员指了指墙上挂着的钟示意时间到了。
容央眼眶含泪,她拍打着玻璃窗,情绪激动地问道:“和褚怿有关,对不对?”
可赵忠却拼命的摇了摇头,比了一个口型,然后一步三回头回眸看向容央。
出了监狱,外面还飘着许多雪,只一瞬间,容央便已然白了头。
她瘦削的肩膀被大雪冻得几乎颤抖,严询连忙上前给她披上大衣,埋怨道:“你现在的情况可不好,还是多多注意身体。”
然后絮絮叨叨的念叨着:“为什么要去褚怿安排的医院?”
容央却恍若未闻,她伸出满是针孔的手,接到了一片雪花,喃喃自语:“我和褚怿,结束了。”
她的眼里苍凉一片,没料到父亲直到现在,还是因为她,而不愿意对自己说实话!
保护好她?
她的喉间梗塞,一抹熟悉的腥甜溢满鼻腔。
过来监狱的路上,她想了很多。
自己比谁都希望,所有的事情,都和褚怿无关!
可父亲的态度打碎了她最后一丝幻想。
严询看着神情痛苦的容央,微微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她的背。
“会过去的,伯父快出院了。”
他的一句话,无疑是在容央的心上撒盐。
她喉间梗塞,声音带着哭腔:“严医生,借我靠一下。”
然后将脸埋进严询的胸口,攥着他的西服,起先只是小声的啜泣,后面哭得肝肠寸断。
严询听着容央的哭声,不知为何,他心里闷闷的。
只是无声的拍打着她的背。
雪越来越大,顷刻地上已经是满目雪白。
容央收拾好了心情,鼻尖微红,淡淡地说:“严医生,谢谢你陪我过来。”
严询看着空了一块的怀抱,不知为何心中有了一丝异样。
听着她的话,他攥紧了拳头而又很快松开,他长叹一口气:“不用谢,我们走吧。”
严询垂眸看着两人的影子交叠着,深吸一口气,他扶着容央缓缓地朝着车走去。
上了车之后,容央抬眸看着车窗外的雪,眼眶再一次泛红,喃喃自语道:“冬天都要过去了,可我始终都没有等来他陪我看一次雪。”
第二十二章 隆冬季节
坐在驾驶座上的严询微微一怔,然后眸光柔和的看着后座,温柔开口:“以后的雪,我可以陪你看。”
容央听见了,可更多是不可置信,她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严医生。”
她抬眸望着纷飞的雪,可自己的心,却如这隆冬季节一样,寒凉彻骨。
随着严询发动了引擎,容央手撑着车窗上,看着渐渐远去的第五监狱。
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
她轻声呢喃:“爸,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即使没有褚怿。”
严询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容央,然后唇角浮现若有若无的笑意。
医院。
严询扶着容央一路回到了病房,看着不同于仁海医院的陈设,他冷笑出声。
“褚怿倒是很会安排这些。”
容央微微一愣,垂下了眼睑,冷冷开口:“我不想在听见他的名字。”
严询轻声一叹:“可你也不会那么快就放下褚怿。”
闻言容央不说一句,只是抬眸看着窗外出神。
放不下她也会逼着自己放下。
褚怿既然喜欢了别人,更何况他们之间还隔着赵氏,不管如何她放手都是最好的选择。
想起妈妈,她的眼眶微红,她一定是不想让自己被威胁,所以才……
容央喃喃开口:“会放下的。”
严询身侧的手紧紧攥着,他太想上前温柔的揽着她的肩膀,可自己却不能这样做。
他想起之前信誓旦旦和褚怿说的,眼底闪过一丝痛苦。
容央自己盖好了被子,然后低声说:“谢谢严医生送我回来。”
严询愣在了原地,过了很久才舒了一口气:“可不可以不要叫我严医生了。”
说完严询的一颗心不由得被提起,他不想听见其他拒绝的话。
容央想起之前严询所说的话,她摇了摇头说:“我已经很麻烦你了,你不需要对我这么好。”
严询眼底闪过一丝痛色,他深深望着容央:“果然,你还是忘记我了。”
容央的脑海里全无印象,只是叹了一口气:“过去的事情我也已经忘了差不多了,希望你不要过于执着。”
严询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褚怿此时出现在了门口,面色不虞的看着两人。
他讥诮一笑:“怪不得要让我走,这样就能方便了你们是吗?”
容央躺在床上闻言却面色无波,只是淡淡道:“希望你实现自己的诺言,不要再过来了。”
褚怿似是被如此冷淡的容央刺激到了,他眉眼闪过怒火:“怎么?怕我打扰你们?”
褚怿的胸腔剧烈的起伏着,口无遮拦道:“严询,请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容央看着这一幕,只觉荒唐。
她的眼眶泛着泪光,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还在期待着什么?
死死咬住下唇,她一字一句:“我们现在就去办离婚手续吧。”
褚怿闻言睁大了眼睛,巨大的慌乱席卷了他的心。
他厉声道:“不可能!离了婚你好和他在一起是么?”
容央的眼眸闪过浓重的悲哀,她冷声开口:“我什么都没有说一句,之前你带了孟可欣回家,我有说一句吗?我说了你又会听吗?”
第二十三章 繁华初上
容央深吸一口气:“严医生先走吧。”
严询深深地看了一眼她,临走时说:“我就站在门外,他做了什么我都也可以知道。”
褚怿闻言,锐利如刀的眼睛盯着严询。
病房里陷入了冗长的寂静。
容央深深看了一眼褚怿,低垂了眉眼,冷冷开口:“去办手续吧。”
褚怿在这一瞬间猛然攥住了她的胳膊,一阵阵心慌涌上了她的心头。
似乎是知道他不会答应,她轻声笑了,可笑容里却苦涩无比。
“就算你不愿意,我也会提交法院申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