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心思奴才就不知道了,但景公子应该清楚王爷的脾气,您若是乖乖听话,王爷不会将你妹妹如何。”景泓唇瓣微抿,没再说话。马车行了有三个时辰才停下,邢衣打开车门,搬下矮凳,恭敬道:“景公子,到了。”景泓发现这是一个山村,山村的地势较高,这次水灾没有被波及。马车就停在村里一座别院前,院子不算大,但修的很别致,周围也没有其他村民居住。邢衣推开大门,景泓心绪不宁的迈进门槛,绕过门内的屏风墙隔着不大的庭院就...
“也不知道怎么的,我看见九小姐查大人的政绩就觉得跟那宅子有关系,我便去宅子看了看,九小姐猜我发现了什么?”
白栀没想到无双会这么轻易告诉她信息:“难道是金银财宝?”
无双一怔,眼底写满了诧异:“九小姐莫非发现了那宅子?”
“你说对了,那宅子有个地窖,里头藏满了金银。除此之外还有假账本,夸大了甘州近年来的税收。”
无双道:“看样子是想栽赃大人一个贪墨的罪名,只是我好奇,九小姐此番前来像是早知道大人会出事似的。可这些事情我这个暗探都不知道,九小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栀面色不变,可是心头却直突突了!
居然真的有贪墨这件事!
她也好奇,这些事情陆砾又是怎么知道的!
“那宅子在什么地方?”白栀没有回答无双。
无双垂下眼眸,沉默了。
半响没有听到她的回答,白栀也只能道:“看来你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也罢。”
她抬起手,空气中一点点粉色的光点冒出。
光点钻入无双身体,她忽然抬头朝白栀一笑,这笑透着十足的阴森!
“九小姐真是一点都不了解你的敌人,真言蛊,开口必说真话,可若是不开口,谁也没有办法。瞧瞧,你的敌人对你了如指掌,可你却不知道你的敌人听力了得……”
再说下去就要暴露自己的秘密了。
她忽然闭嘴,衣袖中藏着的暗器猛然朝白栀刺来!
白栀迅速避开,而无双的攻击也紧随其后。
这姑娘平时半点看不出来,交了手她才发现无双身手在她之上。
眼见着落了下风,白栀紧跟着丢出噬心蛊。
一只如乌鸦似的鸟忽然冲她心口飞出,直直朝着无双而去。
这是无论如何也避不开的,可是,白栀却看见噬心蛊直接穿过了无双的身体,而无双自己却毫发无损!
给巫蛊分类的话也分物理攻击和精神攻击,噬心蛊就是物理攻击类的,断然没有穿过实物的情况!
幻象?!
白栀想起自己推门时听见的铃声,她转头看去,房门上挂着一只铃铛。
铃铛在无风摇摆,但没有声音。
只这一瞬间,无双又朝她袭来。
她本能的避开了。
如果眼前的无双是幻象,是不是无法伤害她?
在无双下一击袭来时,白栀速度稍微慢了一些,无双的掌风擦着她肩膀过去,顿时手臂一阵钝痛!
不能站着不动!
现实中,无双已经将白栀丢到了马车里。
听见白栀发出一声闷哼,她转头看了眼,眼底没有任何感情色彩:“你不该将你的侍女调走。”
寒王不会对景大人下手的,否则又怎么会让西峰去劫持白栀,他明知道白栀不好对付。
无双不会武功,她顶多力气比正常人大点。听力超乎常人,外加会用幻术。
而她的幻术也是需要发动条件的,那就是她的铃声再加上她房中燃着的香料。
所以她在房中跟白栀说了那么多。
她的幻术对付普通人其实没多大意义,顶多会让对方做一场噩梦。
对付一些意志坚定的,比如景泓那样的人,只会让对方头晕一会儿,根本不会见效。
起作用的关键是,白栀自己的巫蛊术。
她是专门对付巫蛊师的幻术师。
巫蛊师那么强大,尤其是像白栀这种能炼制真言蛊级别的巫蛊师,若是愿意甚至能以一只蛊来屠城。
这么可怕的存在自然会有人钻研如何对付、克制他们。
寒王的住处已经不能去了,无双直接带着白栀出了甘州城,去了富阳县乡下的一个村子。
——
此刻夜色已经深了,景泓歇在富阳县的衙门里。
忽然有人闯进他的房间暗杀,不过夏蝉在这里,那人连景泓的面儿都没有见着。
院子里打斗的动静很快吸引了县衙的下人,众人都看着两人的打斗,谁也没有发现有个下人到了景泓身边。
“景公子,您的九妹妹在王爷手里,景公子若惦记您九妹妹的安危就请安静跟奴才离开。”
听见“王爷”这个称呼,景泓浑身一凉,惊惧的朝下人看去。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他还是认出来了,此人是寒王身边的亲随邢衣。
对方背对着站在景泓身前,手臂微微张开做出保护景泓的样子。
其实邢衣此刻心里有点慌,因为景家那位小姐派来的这个侍女身手了得,景泓若是大喊一声叫那侍女发现了这边的异常,那侍女有八成的机会过来护住景泓。
幸好,景泓没敢声张:“走吧。”
景泓的声音很低,带着些颤抖。
邢衣看了景泓一眼,只见景泓脸色苍白。
他没有说话,进屋翻窗户绕开府上的下人从后门走了。
衙门的下人们也没有见过刺杀的阵仗,一个个都被吸引了注意力,没有一个人发现知府不见了。
后门准备了马车,马车很普通,但里头打扫的很干净,还在小碟里头放了几朵兰花,香气扑鼻。 景泓闻到这香味脸色越发苍白:“寒王抓我妹妹做什么?” “王爷的心思奴才就不知道了,但景公子应该清楚王爷的脾气,您若是乖乖听话,王爷不会将你妹妹如何。” 景泓唇瓣微抿,没再说话。 马车行了有三个时辰才停下,邢衣打开车门,搬下矮凳,恭敬道:“景公子,到了。” 景泓发现这是一个山村,山村的地势较高,这次水灾没有被波及。 马车就停在村里一座别院前,院子不算大,但修的很别致,周围也没有其他村民居住。 邢衣推开大门,景泓心绪不宁的迈进门槛,绕过门内的屏风墙隔着不大的庭院就看见了前厅里的寒王。 此刻天色还未完全亮起来,屋里点着明亮的烛火,寒王就坐在厅内的椅子上。 赤裸着上身,厚厚的纱布从他的左肩缠绕下来,地上丢着满是血迹的衣服,地面也滴了不少血迹。 景泓心口颤了颤,脚步不由快了几分。 就在此刻,寒王似有所感的朝他看了过来,唇色苍白,却勾起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眸子深深锁定了夜色中走来的景泓。 第33章 景泓迅速低下头,他不敢看这个男人露出这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的他心慌。 “下官参见寒王殿下。”景泓低着头走进屋内,跪下行礼。 寒王印旭的容貌跟印阔有六成相似,同样的尊贵,太子印阔给人的感觉捉摸不透,这位寒王给人的感觉便是野心勃勃。 印旭抬手挥退给自己伤口上药的大夫,神色漠然的睥睨跪在自己跟前的人:“过来,为本王上药。” 印旭身上的重伤在肩上那一处,印阔一掌照着他头顶砍下来,躲避的快脑袋才没有被开瓢。 但除了这伤口,其他还有许多小伤。 景泓过了会儿才起身去接大夫手中的药。 “谁让你起来的,跪着。” 寒王冷漠中夹杂些恨意的声音响起。 景泓身子僵了一下,跪着上前给他上药。 邢衣无声的朝大夫做了个手势,大夫会意,跟着邢衣一言不发退了出去。 “寒王殿下要如何才肯放了我妹妹?” 寒王冷笑:“有人说你妹妹被本王抓了你就信?你那妹妹那么厉害,哪有那么好抓。” 景泓一喜,这么说福宝没有被抓? 那太好了! 景泓知道寒王的手段有多阴狠,若是福宝落入寒王手里,不管他是听话还是不听话,这男人都不会满意。 寒王见他松口气的样子,忍不住低低笑了,那声音低沉愉悦:“本王说没抓你妹妹,你就信了?” 景泓手上猛地一抖,惊恐的看向寒王。 伤口被刺痛,寒王一点恼怒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对他这幅惊恐的表情很是赏心悦目。 他愉悦的伸出手,捏着景泓的下巴好生瞧了瞧:“你妹妹此刻好的很,可是本王很为难啊,你说你该拿出什么样的诚意才够让她毫发无损的离开呢?” 说着,寒王俯下身,好似半点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在他耳边轻声道:“就剁掉你一根手指,换你妹妹全须全尾的离开,好不好?” 寒王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就像是情人间的低语,景泓却听得浑身战栗! 又是这种问题! 寒王不会剁他的手指,只会伤害他身边的人。 他若同意,被剁手指的就是他白栀。 他若不同意,白栀会被折磨的更惨! 他如何选择都不会让这男人满意,因为寒王觉得自己母亲的死是景泓害的。 原本寒王的母亲才是当今皇上的原配,可他母族太弱,皇上登基之后就将卫家的女儿迎进宫做皇后。 其后不到半月又将乔家的女儿封为淑贵妃。 淑妃进宫时候是贵妃,乔家出事才被降了位份。 可是寒王生母这个原配,却连个妃位都没有,只给了她一个嫔。 并且还连个赐名都没有,只取了名字中的雪字赐位雪嫔。 雪嫔娘娘心生不满才与侍卫私通的吧。 当时景泓身为印旭的伴读,为印旭去给雪嫔娘娘送东西,却撞见了雪嫔与侍卫私通的事情。 他当时才十七岁,撞见这么私密的大事将他吓坏了,他不敢进去,赶忙离开。 尽管他知道不能露出异样,却依旧藏不住脸上的惊慌,就被淑妃身边的宫女看见了。 很快卫皇后就带着人去了雪嫔宫里,就因为有宫人看见他神色不对觉得事有蹊跷,一打听知道他是从雪嫔宫里出来,皇后立刻赶去雪嫔宫里。 害得他生母惨死,景泓也很自责。 所以他在寒王面前没有底气,当初被折磨的卧床半月他也没有怨恨,不管这人对他做什么他都可以承受。 可是,为什么非要害他的亲人! 景泓隐忍着怒意:“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可惜他愤怒的质问却也只能压抑着。 寒王见他这表情眼底便爆发出一阵戾气,松开了捏着景泓下颚的手:“真脏,将本王的手指洗干净。” 想到大老远跑来看望他的白栀,景泓只能咬牙忍下这份羞辱。 可当他放下药瓶准备起身去打水的时候,寒王忽然按住他肩膀让他重新跪下: “不必那么麻烦,你就舔干净吧。” “寒王!”景泓眼中满是隐忍的屈辱。 寒王的眼神却越发深了,笑意都带着愉悦:“不愿意?不知你这个做堂兄的知不知道,你家好妹妹会巫蛊妖术呢。” 会妖邪之术的罪名不亚于起兵造反,寒王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景泓瞳孔一缩,反抗的气势都在这瞬间被浇熄。 寒王眸子危险的眯了眯:“居然知道,你们可真是兄妹情深啊。那你需要本王再说一遍么?” 景泓对白栀的巫蛊术知道的不多,但他这个七哥是景家除了白栀父母之外唯一知道白栀巫蛊术的人。 儿时景止堂和程瑶都忙,大多数是这个堂兄照看的白栀。 景泓绝望的闭上眸子,握住寒王的手,将他手指放进嘴里舔舐。 一下一下,将自己的尊严都埋进地里,只为了让他的妹妹不被伤害。 寒王手指僵硬,目光深深盯着眼前一脸绝望的男子,眼中的狠戾越发猖獗。 羞辱景泓他不见得能畅快,但总是需要一个发泄的方式。 忽然,寒王猛地将手抽了回来。 景泓深吸口气才敢睁开眼睛,目光微红的仰头望向他。 此刻寒王眼底狠戾猖獗已经被他压制在心底,景泓看见的又是那个神色漠然的寒王:“拿太子的性命来换,本王保证不动你妹妹分毫。” 一听这话景泓大脑都空白了。 他信寒王言出必行,取了太子的性命就能放了白栀。 可是,这任务对他来说根本不可能完成! 他该怎么办? “我会想办法,一定会想办法……你,你能不能先放了我妹妹?” 寒王的耐心消耗殆尽:“你敢再多说一个字,本王扒了你的衣服丢你去井里冻死你!” 就在寒王话音落下的同时,房门被猛地震开! “寒王竟有扒光男人衣服的癖好,你扒一个给本宫看看!” 印阔抱着昏迷的白栀出现在门口,一条小金蛇嗖嗖嗖朝寒王游过来,速度之快在地上留下一道蜿蜒的金色残影! 寒王起身一脚将他正前方的景泓踹开,一跃而上避开小金。 这货,脚底抹油的功夫倒是挺溜,半点不停留转身就溜进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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