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的动作停下来,手刚好搭在她的肩膀上,如此一来,也像是在抱她了。苏栀很容易知足,头靠在他的胳膊上,“不结婚也可以,只要留在你身边我就很开心,我已经被抛弃过一次了,哥哥你别不要我,好不好?”江淮垂眸看着她,声音淡漠,“我不会娶你。”苏栀:“那我也愿意。”江淮:“为什么?”...
江淮的动作停下来,手刚好搭在她的肩膀上,如此一来,也像是在抱她了。
苏栀很容易知足,头靠在他的胳膊上,“不结婚也可以,只要留在你身边我就很开心,我已经被抛弃过一次了,哥哥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江淮垂眸看着她,声音淡漠,“我不会娶你。”
苏栀:“那我也愿意。”
江淮:“为什么?”
苏栀:“因为我爱你。”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抬了头,双眼直勾勾看着他,目光坚定。 江淮呵了一声,“开始了就由不得你了。” 苏栀心口一松,江淮这意思是彻底同意跟她暗度陈仓了。 苏栀笑逐颜开,凑上去吻他的下巴,“我就知道哥哥也有点喜欢我的,许愿真灵。” 江淮收紧按住她肩膀的手,俯首狠狠堵住了她的嘴唇。 —— 苏栀快九点才回到相府别墅,她一进门,方沁阳就看见了她略显红肿的嘴唇。 方沁阳挑眉,“你今天怎么单独跟江淮在一起了?” 苏栀一边换鞋一边和方沁阳说了江淮忽然发疯的事儿。 方沁阳听完后,啧了一声,“男人果然都一个德行,不过也算有收获,起码他开始在意你了。” 苏栀:“还差得远。” 两人到了餐厅,方沁阳把芝士蛋糕从冰箱拿出来,苏栀吃得津津有味。 刚才有一点,她倒没骗江淮,她是真的很喜欢吃蛋糕,小时候也是真的吃不上。 方沁阳给苏栀撕了一块烤鸡,“别光吃蛋糕,也吃点肉。” 苏栀戴上手套去啃鸡腿,吃了几口,她问方沁阳:“弄到付晓芝的联系方式了么?” 方沁阳:“没有,不过我听说,付晓芝经常去一个健身会所,要不过去蹲一下?” 苏栀:“暂时不了。” 现在还没到和付晓芝亮牌的时候。 但也不用担心付晓芝的战斗力,她肯定不会让詹语白好过的。 最近詹语白在峰合过得不如意,又遇上了付晓芝这个情敌,可以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思忖一番,苏栀和方沁阳说:“看看詹语白接下来怎么做吧。” 处处不如意,难免要狗急跳墙了,詹彦青恐怕逃不过被她算计。 —— 那天江淮松口同意暗度陈仓的要求以后,苏栀工作的内容比之前丰富了一些。 可能是狗东西放下了戒备,她终于不再是做PPT和会议记录的工具了。 江淮的行程统筹、合作伙伴联系之类的工作,梁聪都交到了苏栀的手上。 因此,苏栀陪同江淮参加各种活动的机会也越来越多。 万华和峰合本身就有战略协作,苏栀这天被江淮带去了峰合开会。 时隔一个多月,再次和詹彦青碰了面。 詹彦青看到苏栀跟在江淮身边,表情有微妙的变化。 苏栀则是朝詹彦青点点头,喊了一句“詹总”。 江淮余光瞟了苏栀一眼,话却是和詹彦青说的,“峰合的人到位了么?” 詹彦青:“到了,进会客厅吧。” 说是开会,其实就是江淮和詹彦青两个人单独聊案子的事情,苏栀作为助理跟着一起进去了。 万华和峰合合力做的是一个医疗项目,江淮在投资方面经验丰富,詹彦青不能和他比。 两人在意见上有诸多分歧,气氛显得剑拔弩张。 江淮说话毫不客气,“我和你没什么可谈的,这个案子让语白来负责。” 苏栀坐在旁边目睹了两人的电光火石,心中不免嘲讽,还真是心疼未婚妻啊。 詹彦青也来劲儿了:“现在我才是峰合的CEO。” 江淮:“你的能力撑不起这个案子。” 詹彦青笑了,“姐夫,说这么多,你就是想让我把这案子给我姐呗。” 江淮:“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詹彦青:“如果我不呢?” 江淮:“那这个项目只能到此为止了。” 这话一出,两人之间的气氛又紧张了几分,詹彦青沉着脸,江淮云淡风轻、运筹帷幄。 这个医疗项目是峰合近三年来投入资金最多的项目,当初合作的确是靠詹语白拿下来的。 江淮一向言出必行,他这次铁了心要詹语白回来,他不松口的话,项目可能真的会黄。 詹彦青:“你们感情是越来越好了。” 江淮:“峰合迟早是你的,她不会和你抢,以后她会去万华。” 詹彦青:“以后是什么时候?你们结婚之后么?” 江淮:“嗯。” 江淮答得很干脆,苏栀在一旁听见这个答案,指甲陷入了掌心。 他还是毫不犹豫地要和詹语白结婚。 詹彦青不知想起了什么,揶揄,“看来她的那颗肾没白给啊。” 苏栀的拳头攥得更紧了。 “裴总,詹总,我去趟洗手间,你们聊。”苏栀站起来。 两人都没拦她,苏栀一鼓作气走到了洗手间,关门靠在门板上大喘息。 闭上眼睛,眼前闪过那张苍白的脸。 詹语白……苏栀咬牙切齿地重复着这个名字。 她拿着那颗肾,换来了江淮的婚约,裴家的青睐,江淮不仅愿意和她结婚,还愿意在婚后让她进入万华。 绝对不能让江淮和詹语白结婚——过往的画面越来越清晰,苏栀的身体发抖,嘴唇苍白。 耳边仿佛还回荡着那个人的声音。 “汐汐,等你嫂子回来了,我就带你去见她。” “她是个善良温柔的女孩子,不会骗我的。” “她和我们一样,都是在福利院长大的,你会很喜欢她的……” “她不会害我的,我相信她。” —— 在江淮的施压之下,詹彦青最终还是同意了让詹语白回来接这个项目。 两人聊妥了,气氛也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詹彦青随口和江淮玩笑起来,“你把汐汐留在万华,我姐没意见么?” 詹彦青熟稔又亲昵的一句“汐汐”,听得江淮眉头微微发皱。 江淮:“她为什么有意见?” 詹彦青:“少装,你这些年不用女助理,不就是怕她吃醋么?” 詹语白那么喜欢江淮,看他身边出现只母蚊子都怕把人抢走。 江淮轻蔑又讥诮地笑了:“你觉得我看得上苏栀?” 詹彦青没来得及回江淮的话,就被外面的骚动打断了。 詹彦青绷着脸打开门,“怎么了?” “洗手间……有人受伤了,好多血!” 詹彦青:“打120了么?” “打了,保安已经去看了,是女洗手间!” 公司莫名其妙出了血光之灾,詹彦青作为负责人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保安和公司的医护人员已经一同去洗手间接人了,詹彦青等在门口,当他看到担架上的苏栀之后,原本紧绷的脸色更为严肃了。 “苏栀!”詹彦青看着苏栀脸上的血,情绪激动地质问公司的医务,“她哪里受伤了?” 医务:“缺氧昏迷,撞破了头。” 詹彦青:“120怎么还不来!” 江淮听见苏栀的名字,立刻起身走了出去。 看到担架上的苏栀以后,江淮的面色也阴沉了下来。 他还没说什么,医院出急救的人来了,詹彦青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江淮紧随其后。 救护车只能跟一个人,詹彦青上车之前才发觉江淮跟过来了。 “我送她去吧,你不用管了。”詹彦青说。 江淮:“她是我员工,出了事我得担责任。” 詹彦青:“那你一会儿开车来,别废话了。” 江淮看着急救车走远,转身走向了停车场,上车后便踩下油门疾驰而去。 医院这边,苏栀被送到了抢救室,詹彦青焦头烂额在外面等着。 江淮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詹彦青在急诊的走廊里徘徊,眼眶红得不像话,满脸都是对苏栀的担心。 不夸张地说,上一次詹丹云被他气进医院,都没见他这么着急过。 苏栀已经跟他分开了,还能让他这么牵肠挂肚。 苏栀没在抢救室待太久,一出来,詹彦青就冲上去问:“她怎么样了?” “高烧,应该是晕倒的时候头撞到了东西,皮外伤,没大事。”医生说,“就是烧得比较厉害,建议是住院挂水。” 詹彦青松了一口气,立刻给苏栀办了住院手续,把她安排进了单人病房。 病房里,护士在给苏栀扎输液针,撸起了病号服的袖子。 江淮站在病床一侧,垂首一看,便扫到了苏栀胳膊上的掐痕,皮肉都破了,和她之前在大腿上掐出来的痕迹如出一辙。 詹彦青这边刚忙活完苏栀住院的事情回来,就接到了助理的电话,下午公司还有个很重要的会等着他开。 江淮大概听到了电话的内容,“她没什么大事,我找梁聪过来守着,你回去忙吧。” 詹彦青亲眼看着江淮给梁聪打完电话,才匆匆离开。 病房的门关上,江淮看着詹彦青离开的方向定了一会儿,然后目光转向了病床上的苏栀。 她的头上缠了一圈纱布,撞破的是额头的位置,脸上的妆在刚才清理血迹的时候被擦干净了,现在是素面朝天的状态。 那张脸白得没有血色,嘴唇干得起了皮,和平时莹润粉嫩的状态完全不同。 她只是去了个洗手间,怎么就把自己弄成这样子了? 那张苍白的嘴唇忽然动了起来,努力地想要说什么话。 声音太低,江淮听不见,便俯身凑上去。 “不要……” “你不要走。” 苏栀用那只扎着针管的手试图抓住他,江淮眼疾手快按住了她,“别乱动。” “不要走。”她反复说着同样的话,气若游丝。 她的手很冰,身体却很烫,脖子都烧得发红了。 “别走。”她的声音越来越哑。 江淮俯首看着她小臂上的伤口,若有所思,“我不走,你躺好别动。” 苏栀好像听懂了,竟然真的没有再说梦话。 —— 苏栀醒过来的时候,脑袋很沉,一身的虚汗。 她睁开眼睛,就闻到了一股消毒酒精的味道,下意识要扶床坐起来。 刚挪了一下身体,肩膀便被一股大力压了回来。 定睛一看,面前的人竟然是江淮。 苏栀:“我怎么在医院?” 江淮:“这问题应该我问你,去了一趟洗手间,把自己弄来医院,你挺厉害。” 苏栀想起来了,她在洗手间的时候情绪太激动,突然喘不过气来了。 前两年她没有恢复的时候,时常会因为大起大落的情绪而昏迷,但这种情况已经有一年多没出现过了。 苏栀看了一眼手上的针管,“为什么要输液?” 江淮:“高烧。” 苏栀:“……” 难怪她现在头昏脑沉,还浑身虚汗,连这个症状都和之前差不多。 江淮:“你胳膊上的伤怎么弄的?” 苏栀看见那些痕迹,下意识要用另外一只手遮,江淮直接钳制住她。 “我问你怎么弄的。” 苏栀身体不舒服,没有多余的精力拿出来和江淮周旋。 她低下头不说话,长长的睫毛垂下,在眼下打出了一片阴影。 她现在的样子看起来破碎感十足,浑身散发着悲伤。 江淮:“你自己掐的。” 苏栀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江淮:“上次是大腿,这次是胳膊,掐自己掐上瘾了么?” 按她在床上娇滴滴的那个劲儿来看,她应该是很怕疼的那种人,除非不受控制,否则不可能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 苏栀沉默了很久,终于抬起头来。 她一双眼睛空洞无光,嘴角微微扯动,自嘲地开口,“你不是都猜到了么。” 江淮:“抑郁症?” 他对心理疾病了解不多,但也知道许多抑郁症患者会很外放,苏栀的行为倒也对得上。 “不是。”苏栀舔着干涩的嘴唇,“双相情感障碍。” 江淮:“……” 苏栀将手抽回来,吸了吸鼻子,“你走吧,别管我了。” 江淮:“你刚才为什么忽然发作?” 发病,总要有个诱因。 苏栀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你觉得呢?” 这句反问听起来有点责怪他的意思,江淮拧起没眉,他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刺激她的事情。 “她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么?”苏栀忍着眼泪,却忍不住哽咽。 江淮忽然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詹语白。 是因为听见了他和詹彦青说的那些话? 江淮没有给她回答,目光却渐渐染上了几分深意。 苏栀的眼泪顺着眼角落下,“我不断告诉自己,只要能待在你身边就够了,可是听到你那么在意她……我真的很难过。” 她一只手缠住他的手指,噙着眼泪哀求他,“可不可以把对她的好分给我一点点?一点点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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