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母的话，不难听出，她对现在的温湉，已经不是当初的勉强接受，而是真情实意的带了几分欣赏。 也许她这会儿并没有让温湉当自己儿媳妇的意思，可一个人进步、改变、脱胎换骨，那种士别三日刮目相待般的惊艳，总是会让人忍不住赞叹。 别说奚母了，就连苏潼自己，也被温湉惊艳的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男人满脸自豪，脸上全是止不住的笑意，道：“湉湉这孩子，从小就格外的上进。小时候去上学，永远都是第一个到班里的。有一回发烧烧得很严重，结果还是满嘴惦记着作业呢。” 说到最后，几分心酸，又叹口气道，“湉湉什么都好，就是我们做父母的拖累了她，条件不好，没能给她更好的教育，不然她肯定比现在还厉害。” 做父母的，最是能够感同身受。 奚母也叹了口气，说：“现在她读书这样厉害，以后肯定是有出息的，也算是没有白费她的努力了。” 温湉的父亲由衷的感谢：“还是要谢谢你们奚家给我们的帮助。湉湉她现在是不错，就是身边还差一个好男人。” 苏潼这会儿是不好意思上去打扰他们聊天的，只不过眼尖的奚母已经看到了她，忙朝她招手说：“今朝，阿行最近有没有回国？” “没有，不过微信上经常联系。”其实微信上，聊得也越来越少。 “微信上联系哪里比得上见面亲近。”奚母有些担忧的道，“我还盼着你们之间能有个孩子呢，这样得等到何年何月？” “他恐怕不想要孩子。” 奚母顿了顿，脸上写满不赞同：“他现在是还没有孩子，等有了肯定会心疼的。男人都这样，要等看见了孩子，才会生出责任感来。” 可是黎寅跟别人不同，他对孩子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厌恶跟反感。 生一个得不到父爱的孩子？ 那多残忍。 苏潼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就靠浅笑来敷衍过去。 “不过，还是你身体重要，把身体养好来，比一切都重要。”奚母提起苏潼的身体，眼底到底是闪过几抹心疼。 苏潼感觉中年男人的视线似乎在自己身上轻飘飘的略过，然后跟奚母道别：“奚太太，谢谢你对我们一家的照顾，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来拜访你。” 奚母目送着他离开，又道：“温湉那小姑娘真上进，看来当时你劝她问我拿钱出国留学是对的。” 苏潼脸上的笑意浅下来，淡淡的说：“我没有劝她出国留学。” “那阿行听温湉说，是你劝她出国留学的。”奚母也愣了一下，随即又补充道，“她倒没有是你害她跟阿行分手的意思，应该就是感激你，让她做了这个正确的选择。” 她想起黎寅跟温湉分手那段时间，他问过她，温湉放弃他出国的事情，她有没有插手。 苏潼当时说没有，而他讽刺的勾了勾嘴角。 这一刻她明白过来，他当时不是在怀疑她撒谎，而是根本认定她就是在撒谎。 莫名其妙背了锅，苏潼心底多少有几分不是滋味。她也不知道温湉为什么会说是她劝的。 想在她跟黎寅的婚姻里面摆上一道？ 奚母看着苏潼的脸色，后悔自己多提了一嘴，又连忙补充说，“也有可能是我没有听清楚，毕竟后来阿行再也没有提起过了。” 苏潼重新朝她扬起一抹笑意，心里头却是沉甸甸的。 这事情闹出来倒是有发泄的机会，可是一旦所有都不在意这件事了，没有人提起，反倒是叫人憋屈。 …… 奚母今天，约了跟姐妹蒋文媛一起聚会。 苏潼也跟着，她随黎寅的叫法，喊了一声阿姨。 甜甜看到她，兴奋不已，作业也不想写了，迫不及待的从楼上跑下来，兴高采烈的说：“嫂子，回国就能见到你，真的太好了。” 蒋文媛表情严肃的纠正道：“这是表嫂。” 奚母在旁边笑着打圆场：“没事，喊嫂子更加亲近。” 蒋文媛勉强笑了笑：“喊嫂子怕以后斯言娶老婆了，不好区分。” “那就等斯言以后把人娶回来再改口。”奚母没有女儿，对甜甜就越发纵容，怎么看怎么喜欢，“我跟你妈也聊聊天，你让你嫂子陪你玩。” “好！”甜甜等的就是这句话，赶紧把苏潼往自己房间里头拽，“嫂子，咱们去我房间玩呀。” 小姑娘的房间粉粉嫩嫩，一屋子的芭比娃娃，作业倒是被她丢在角落里，看上去不是很关心的模样。 “我的房间是不是很好看？哥哥的房间就很冷冰冰。”甜甜歪着头提议道，“你要不要去看看？” “你哥哥会生气。” “如果是你，他肯定不会生气的。”甜甜低头把一个sd娃娃递给苏潼，说，“嫂子，你觉得这个好不好看？” 苏潼认真的称赞道，“好看。” “这个是限量款，我只有一个，不能送给你。”甜甜有些遗憾，又说，“不过，你可以让哥哥给你买。” 苏潼忍不住笑了一下，想不出摸了摸她的头。 甜甜也在这个时候一拍脑袋，起身拽住苏潼的手，不由分说的带着她来到了隔壁房间。 房间窗帘拉着，很暗，甜甜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不开灯，而是带着她偷偷摸摸的翻着抽屉。 “嫂子，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叫你表嫂吗？”甜甜自顾自说，“因为我每次说你是表嫂，哥哥都会纠正我，要我喊你嫂子。我其实不明白这两个称呼有什么区别，你知道区别吗？” 一个表，一个亲的区别。 苏潼心里动了动，然后就听见徐斯言的声音，说：“又偷偷跑来哥哥的房间做什么？” 下一刻，卧室的灯被打开。 苏潼因为光线的原因，适应了好一会儿，然后才看见面前的男人。 他刚刚应该在睡觉，这会儿身上就只穿着一条休闲裤，修长的腿和精瘦的肌肉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以及……某个不太平静的地方。 苏潼几乎是立刻收回了视线。 086 徐斯言的视线在苏潼脸上淡淡扫过，而后进了洗手间，穿上了家居服。 他走到甜甜身边，蹲下来捏了捏她的鼻子，说：“哥哥不是说了，今天哥哥白天得补觉，怎么还进来打扰哥哥休息？” 徐斯言对待孩子的态度，让苏潼怔了怔。 这跟黎寅对待孩子的态度完全是天差地别，一个半点耐心都没有，一个却言辞之中都是宠溺。 她一直以为，他冷冰冰的疏离又高不可攀，不会是喜欢小孩子的那一款。

“今天嫂子来啦，我想让她看看哥哥你小时候的玩具嘛。”甜甜跟他撒娇。

“我小时候可没有什么玩具。”徐斯言好笑的说，“哥哥小时候一直都在学习，不玩那些。” 说完话，就把甜甜给抱了起来，往床边的沙发上走，然后去翻零食。 苏潼跟着一块过去，一眼就看到他床边用过的无数纸巾，以及，床边的一本成人杂志。 她脸上闪过几分赧然，些许尴尬。 徐斯言走过来注意到她的神色，又扫了眼地面，语气极为正常：“我是个成年男人，身边没有半个女人，总有要解决生理需求的时候。” 苏潼不太习惯跟人聊这个话题，说：“昨天加班到很晚？” “新公司，总是会累很多。”徐斯言道，“怎么这段时间都没有过来？公司这边本来有事情想交给你处理的。” “没有什么时间。” “阿行最近去国外了？” 苏潼顿了顿，“嗯”了一声：“他说国外市场比较锻炼人。” “其实环境差别能有多大？”徐斯言分析道，“他之前有公司，也创过业，去国外开辟新市场，其实也跟创业差不多。他要真想锻炼自己，在国内换个城市再创业也没有区别，要真说区别，国外市场有底子，起来快些。” 苏潼沉默了一会儿，道：“外企没待过，我知道国内外会有区别，但是我不太懂。” 徐斯言道：“不过他有些自己的想法也不一定，我不是他，也摸不准他的意思。” 苏潼点点头，又转头过去跟甜甜聊天。 徐斯言琢磨了一会儿，道歉说：“苏潼，我跟你道个歉，甜甜刚才说我让她喊你嫂子那事，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亲切点，才让她这么喊你的。” 别的意思，指的什么，苏潼不会不懂。 她笑了笑：“我没有觉得不合适，甜甜跟我亲近，我也很开心。” 苏潼朝他看去，只见他神色坦然，“我没有破坏你们感情的意思，我只希望你过得好，能开心点。” “没事，我知道你很坦荡。”苏潼道，“不然你当初，完全可以哄着我玩弄我。” 坦荡二字，让徐斯言的目光闪了闪，也就是一瞬，很快归于平静。 “你是个好姑娘，玩弄这个词……不适合用在你身上。”他蹙着眉，有些严肃的开口说。 这句话，让苏潼的脑子里闪过和黎寅所有的荒唐画面。 各种白天黑夜，各种场合，刺激却也让人感觉空落。 玩弄。 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想。 他对她，不就是一直在玩弄么？ 苏潼待在徐斯言房间里的时间并不长，他俩不适合独处一室。 她跟着甜甜回到了甜甜的卧室，而徐斯言在房间里处理工作，他把距离感把控得很好。 奚母很快在楼底下喊苏潼，她牵着甜甜的手往楼下走。 “今朝，咱们陪你阿姨玩会儿麻将。”奚母笑道，“你阿姨赌瘾又犯了。” 蒋文媛回国时间不久，在国外，玩虽然也玩，可总觉得没有在国内那么有劲儿。一回国，就想了。 “再喊一个谁？”苏潼这就是乐意奉陪的意思了。 “斯言在家。”蒋文媛把女儿抱进怀里，说，“乖乖，去把你哥给喊起来，让他来陪妈妈玩牌。” 苏潼顿了顿，没提刚刚见过徐斯言的事。 甜甜也没有提，而是乖巧懂事的往楼上走，不一会儿，就把徐斯言给拉了下来。他喊奚母道，“小姨。” “你这会儿居然在家。”奚母惊讶道，“这个点我以为你应该在工作。” “调休。”他在麻将机另一侧，苏潼上家。 他坐下的时候，苏潼感觉到自己的脚，似乎不小心蹭到了他大腿，一个敏感的地方。 徐斯言侧目看了她一眼，没有吭声。 苏潼一直在给蒋文媛喂牌，谁今天最想玩，就越想赢，苏潼向来喜欢哄着长辈。 只不过，蒋文媛玩得很大，输的多了，苏潼多少有些吃不消。 徐斯言那边，也开始给她喂。 一两次的时候，苏潼还没有发现，次数一多，她就察觉了。 徐斯言上学的时候数学就特别好，一副麻将牌也就只有这么多牌数，他不可能会打成这样，那也就是有意为之的了。 苏潼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徐斯言神情倒是没有任何变化，冷冷淡淡的，只不过眼底倒是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到最后，苏潼也不算输的很多，蒋文媛赚的盆满钵满，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好了。 “阿姨牌技真好，我认真跟您玩，还是玩不过您。”苏潼笑道，“改天得跟您请教请教，学点技术。” 蒋文媛被夸的高兴，表面上却也还是说：“今天牌运好罢了。就是没想到斯言成绩这么好，对麻将会这么不精通。不过新手确实这样，多玩两次就好了。” 苏潼闻言就又看了眼徐斯言，他神态自若，牌局散了，朝她礼貌的点了点头，也就转身上了楼。 ， 奚母在回去的路上道：“斯言这孩子，也不知道打算什么时候成家。跟阿行一样，也是只知道一天到晚拼事业。” 苏潼没吭声。 手机上，倒是接连响了几下。 苏潼打开微信看了两眼，黎寅跟徐斯言的微信几乎是同时进来。 087 徐斯言问她有个策划案能不能帮忙出把力，说在家办公也行。 苏潼跟他说，让他先发过来看看，如果行可以试试。 而黎寅则是一如既往的发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给她发了一只路过的流浪狗的照片：像你一样，脏兮兮的又可怜。 苏潼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说她，跟流浪狗一样，无家可归。 不管他是不是这个意思，苏潼心里还是刺了一下。 她小时候就一直用流浪狗类比自己。 苏潼忍耐着给他发了一个问号。 你是什么意思？ 只不过，那边半天都没有回。 苏潼因为黎寅的那一句话，后来半天的心情都不太好。 她也知道也许是自己敏感了，可是敏感也不是她自己能控制住的，她就是能把一些意思对号入座。 再加上黎寅连消息也不回，她只能靠自己揣测他的意思，她是真的想往号的方面想，但也只是徒劳，想来想去烦躁得很，最后她连晚饭也没有吃多少。 苏潼饭后听于国山聊了一会儿公司的事，就开车回去了。 她到家洗完澡以后，听见手机又响了，本来以为这下是黎寅，结果却是乔横山。 他问她要她母亲的那本日记。 苏潼回道：我现在不会给你的。 她放下手机，打开邮箱，接收徐斯言发过来的项目资料。 她给徐斯言打了个微信电话：“你什么时候要？” “尽快吧，最好这几天。”徐斯言道，“你那边行不行？不行我自己熬夜弄。” “我可以帮你，这个我应该两三天能弄完。”苏潼听见他那边有些不太对劲的动静，沉默了一会儿，说：“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 徐斯言却低低的笑出声，说：“苏潼，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没有在做那种事，我跟你说过的，我身边没有女人。” “抱歉。”她尴尬道。 徐斯言轻轻咳了一声，说：“我现在在公司，有个同事太累了，就起来运动了一下，提提精气神。” 她怕有不明白的地方，为了方便问，电话也就一直没挂。 那边有人问：“老板大晚上的跟谁连麦呢？” 徐斯言想了想，道：“我们的战友。” 战友这个叫法，让她不禁弯了弯嘴角。 怎么说，苏潼在他的话里感受到了尊重，以及，对于性别的平等对待。 “哦。是那个美女。”那人说，“真不是老板娘？” 苏潼听见那边有好一会儿没了声，再然后就是徐斯言叮嘱她：“你身体不好，也不要熬太晚。” “行。” 苏潼挂了电话以后，还是没去睡觉。大学的时候，她就拿过许多策划案的奖，很多都达到了公司可用的水准，许久不做这些确实是有些手生，但也还好，苏潼做ppt的时候很快就找回了手感。 这一做，还是到了大半夜。 一直到她听到手机又响了一声。 这下倒是真的是黎寅。 他发了一段视频，四周黑黢黢的，隐隐约约能听见他走路的脚步声。 他问她在哪。 苏潼没有搭理，继续做了一会儿策划案，就去睡觉了。 她是在睡到半夜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身子一沉，睡意朦胧间感觉有人在咬她的耳朵，她瞬间就醒了。 苏潼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挥了对方一耳光，那人愣了一下，很快弯腰下来抱住她，咬牙道：“老婆，你这家暴可不太行。” 088 “怎么是你？”苏潼冷静了一会儿，皱起眉。 “不然出现在家里的还有谁？”黎寅想起什么，脸色古怪了几分，说，“我不在的时候是不是应该给你找个保镖？万一真有坏人来了，你这小身板该怎么办？” 苏潼懒得搭理他，翻了个身就要继续睡。 黎寅却再次把她拉到身下，很快随手拉开抽屉拿了套子，开始办起事情来。 苏潼的眉心一直拧得死死的。 她微微喘着气，不言不语。 苏潼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说了啊，来的路上不就给你拍了流浪狗。后来就上飞机了。”黎寅也有点喘，拦着她的腰支撑住她，说，“刚刚下飞机也给你拍了视频。” 提起流浪狗，苏潼又不说话了。 “老婆，你往后缩一点。”黎寅提醒道，“不然脑袋得磕到床头柜上。” 半个小时后，黎寅闭起眼睛卷走被子就打算睡觉了。 苏潼能闻到他身上浅浅的汗味，不太明显，但总是没有那么好闻的，苏潼推了推他，说：“去洗澡。” 他没动。 “黎寅，去洗澡。”她感觉自己已经忍耐到极限了。 床单是今天刚换的，她希望他也能好好爱护。 男人的眼睛都不太睁得开，缓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进了浴室。洗完澡以后，他就不困了，揽过她。 “这几天你都在干什么？”他开口问。 “也就日常那些。” “哦。”黎寅扯了扯嘴角，“你日常哪天不跟我睡觉，这十天呢？” 苏潼不理会他的逗弄，冷淡的说：“没有。” 黎寅很喜欢咬她的耳朵，抓着她欺负了一会儿，说：“我明天早上就走。” “所以就回来睡个觉？”她淡淡的反问。 话是这么说没错，他回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弄她。黎寅冷哼了一声：“想你了不可以？” 苏潼不认为他真的会有想念这种情绪，从他今天的举动。她就知道，他只是想回来睡觉了。而这几个月的相处，他又知道他谨慎的很，总觉得外头女人不卫生，所以肯定也不会在外面乱来，所以回来就是这个目的。 “明天早上你去不去送我？”他说。 苏潼这下是真的什么都不说了，他为什么觉得她得围着他转？ 黎寅看她安静下来，他也安静下来睡觉了。 苏潼等他睡着以后，又觉得他的呼吸声烦人，起身去了次卧。 可正要睡去，他又跟过来了，掀开她的被子就往里面钻。 苏潼的心情，真的都是被他给破坏的，少了他，她安静了一会儿，突然开口说：“事也办完了，你就不能自己一个人睡？” “不能。” “你三岁么？” “可不是，饿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低低的笑着，本来他的音色就偏低，也就导致这句话听上去，欲得慌。 苏潼顿了顿，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有必要说我像流浪狗么？” 黎寅本来头正往她胸口凑，闻声不由得顿了顿，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你又怎么了？” 这语气说的她像是在无理取闹似的。 苏潼沉默了一会儿，说：“算了，睡吧。” 黎寅道：“你从乔家出走那回，衣服横七竖八的穿着，头发也是湿漉漉的，落魄的的确有点像流浪狗。” 他用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得她不得不跟他对视，他认真的打量了一下她的表情，皱眉说：“这有什么好气的，我那会儿不是把你接回家了么？又没有嫌弃你，还给你洗了澡，第一次也给你了。” 苏潼皱眉，只觉得他捏自己下巴这个动作力道极重，让她有点疼。 “第一次也不见你珍惜，做完以后还不接我电话，等着让我睡的女人多了去了。”他有些心不在焉的说。 黎寅从小就长得好，他十九岁时，就有快三十的女人来找他约。 他当时年纪不大，还不会乱玩，家教也比较好。每次遇到这种事情，都会冷脸。 苏潼第一回认识顾越他们，去酒吧玩时，就有好几个女人跟他搭讪，言语大胆露骨。 黎寅那会儿就坐在她边上，不安的扫了她一眼，然后冷冰冰的叫人家滚。 所以第一次，他对她表示出想要那个的意思时，苏潼心底是吃惊的。她还以为，他纯情的很，没想过他也喜欢这样。 那个时候，她因为乔横山的猥-亵举动，心情很差，也就随着他去了。 苏潼记得当时，黎寅整个人都在发抖，但还是毅然决然。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欲望的催化下，他变得跟那些爱在床上瞎承诺的人一样，那会儿他沙哑的说：“今朝姐，他们不要你，我要你，我要你的，我会一直对你好。” 只是他在做这种事情时再也不会发抖了。 也不再青涩。 现在到底不是以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