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台一片寂静。大家都清楚,简歆月的无法返航,就是无法活下去。所有人都脱帽,以示敬意。简歆月为了救人牺牲自己的生命,她是英雄。塔台上,唯有厉斯年没有脱帽。遇事从来波澜不惊的厉斯年竟然在发抖。只见他红着眼下令到:“定位搜索,即刻救人!”话落,也不知是为了说服别人还是说服他自己,他掷地有声道:“简歆月,一定不会死!”...
塔台一片寂静。
大家都清楚,简歆月的无法返航,就是无法活下去。
所有人都脱帽,以示敬意。
简歆月为了救人牺牲自己的生命,她是英雄。
塔台上,唯有厉斯年没有脱帽。
遇事从来波澜不惊的厉斯年竟然在发抖。
只见他红着眼下令到:“定位搜索,即刻救人!”
话落,也不知是为了说服别人还是说服他自己,他掷地有声道:“简歆月,一定不会死!”
他还活着,她怎么舍得死?
她宁愿忍受五年的冷落,她为了得到他甚至自私到间接害死了她的爸妈,她怎么可能舍得放手? 或许是自我安慰起了作用,厉斯年一点点恢复了平静。 出了塔台之后,他有成了那个冷静,有条不紊的厉机长。 简歆月出事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公司。 大家明面上不敢讨论,但私底下不少人叹息。 厉斯年是真的无情。 就算不爱,可简歆月好歹也做了他五年的副手,且不说为人何私底下如何,工作上简歆月很少出错。 简副机长“负责”之名,不仅仅是一句玩笑话。 可厉斯年却没有一点难过。 此时此刻,再也没有人提这段时间发生在简歆月身上的“丑闻”。 一方面,是公司已经澄清,那人不是简歆月。 另一方面,议论的人也都知道,简歆月很优秀。 优秀的人,难免会被嫉妒。 那些流言蜚语,无不掺杂人性的考验。 可简歆月已死。 死者为大,再着,面临必死的结局,其实没有几个人真的能毫不犹豫选择牺牲自己去救别人。 根据卫星定位,确定了简歆月坠海的范围,公司很快派出了船舰去搜救。 轰轰烈烈的搜救,打捞。 许多记者都来了,就连A市的负责人也赶过来慰问。 整个A市的人都在祈祷,希望简歆月平安归来。 然而,三天过去了。 搜救队只打捞上来一些飞机残骸。 厉斯年依旧是得体冷静的厉机长,只是却在会议上,当场说错了一个数据,打破了他从不失误的神话。 一周过去。 搜救范围扩大到方圆五十海里。 大家已经不期盼简歆月还说着,至少希望能捞出一具全尸体。 厉斯年上班,第一次没刮胡须,双眼也熬得通红,像是一直熬通宵,大家渐渐感觉他不对劲。 一个月过去。 搜救范围扩到方圆一百海里。 依旧一无所获。 厉斯年竟然当着同事的面,喊了七次“简副机师”,事后才怔住,没有人轻声在他身后回答一句。 “到。” 他从来不管同事八卦,可是偶然间听到两个空姐讨论,说简歆月肯定已经死了。 他当场把那两人开除。 冷酷的样子吓到一众人,至此,谁也不敢在他面前八卦。 两个月过去。 搜救已至方圆二百二十海里。 至此,依旧没有搜到简歆月。 没人再抱有希望。 两月已过,什么也没有查到,人恐怕早就葬身鱼腹。 公司把搜救队,都派了回来。 随后发布讣告。 简歆月,死亡。 讣告发布的那一刻,厉斯年当众倒地,吐血昏迷。 厉斯年被送进了医院。 但却没有马上醒来。 他意识到自己昏迷了,想着立刻醒过来,可下一秒,他却没有心思挣扎了。 他见到了简歆月。 五年前的她。 她穿着婚纱站在镜子面前,笑的一脸灿烂,像是一朵盛开的白牡丹。 厉斯年才发现,原来她笑起来这样好看。 目光光落在她那盈盈一握的细腰上,他微微吞咽喉咙,从前他不知道,可现在他知道她的腰肢有多软。 而就在此时,她回头一看,惊喜冲他喊道:“老公!” 见她提着裙子走来。崴筆 厉斯年眸光一亮,不由自主上前,想伸手握着她的手,可双手交握,他的手却穿透而过,他抓了个空。 而此刻,他的身后传来一句:“简小姐,婚礼还没有开始,请称呼我为厉先生或者厉机长。” 厉斯年朝后望去,却见到另一个自己从门外走了近来。 这是他们新婚的那一天。 此刻,看着自己的脸。 厉斯年有一瞬间怀疑。 当初这个婚礼,他却是不愿意要。 所以,他知道自己的表情不会太好看,可没想到,他的表情竟然会这样让人难堪。 “可……可是我们已经领证了啊,如果不能喊老公,那我能不能喊你斯年?”简歆月小心翼翼说着话。 似乎怕他不同意,又补上了一句:“我只在私底下这样叫你,公司同事面前我会尊称你为“厉机长”的!” 厉斯年跟着“厉斯年”和简歆月一路走过了婚礼,他看到曾经的自己全程没有一个好脸色。 也看到了简歆月的喜悦一点点被抽走。 新婚夜,他把她一个人扔在新房。 她孤零零守着。 口中喃喃喊着:“斯年,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我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她哭了一夜。 那眼泪仿佛一下下砸在他的心口,顿顿的疼。 他不清楚过去他见到这一幕会不会心疼,会不会回来。 可此刻,他是不忍心的。 他想上前叫她别哭,想告诉她,你要找的人即使就在门外…… 当初,离开婚房之后,他确实开车离开了。 可是绕着A市转了一圈,心口的火好像散掉了一些。 只是不想见她。 所以,转了一圈回来之后,他停车停在家门外,就在车上呆了一夜。 画面一转,忽然就转到了五年后。 正月十一,董事会议结束后。 他看着她抱着简老,哭得撕心裂肺。 他不知道,简老进竟然死在了去医院的路上。 厉斯年忽然有些惶恐,董事会议结束时候,他接了紧急任务离开,这些事情他并没有见到过? 为什么现在会看得到这些? 这样的念头一起,瞬间,整个空间好像动荡起来。 下一秒,一切都化作了碎片。 简歆月冷冷的声音响起:“厉斯年,离婚协议书你签了吗?” 厉斯年心头一紧,“你在哪里?” 话落,一道烟雾在他的面前汇聚,渐渐融合成了简歆月的模样。 她穿着一身飞行服,整个人都湿漉漉的。 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她,厉斯年的心口就像被谁狠狠打了一拳,痛到呼吸都不畅快。 直到她再一次说:“厉斯年,把离婚协议书签了之后,烧给我吧。” “不可能!” 他下意识反驳。 为什么要烧? 只有死人才烧! “不要装神弄鬼,告诉我你在哪里,我马上去接你。” 可她反问:“你为什么不签?你不是都已经向慕依依求婚了吗?你不和我离婚怎么娶慕依依?你想犯重婚罪?” 厉斯年蹙眉:“我什么时候向慕依依求婚了?我和她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你为什么非要把我和她强扯到一起?” “厉斯年,你到现在还遮遮掩掩,有意思吗?” “从慕依依来的第一天,你们就要给大家发喜糖,全公司都知道她是你的未婚妻!她和你若是同事关系,你为什么帮她走后门,让她担任乘务长?” “你每天都给她送一车的玫瑰,这是普通同事关系能做的?” 对面的人,说的有理有据。 可是厉斯年越听越觉得荒唐。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他给慕依依送花?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还不等他解释,对面的人似乎气急了。 “厉斯年,我活着你骗我,我死了你竟然还不说实话!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么个伪君子!” 她越激动,雾气越浓,厉斯年渐渐看不清她的脸,心头慌乱又起。 他上方一步冲进浓雾中:“你冷静一点。” 可耳边只传来她失望的一句——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话落,雾气竟然一点点散去。 “不要!” 厉斯年下意思抓人,可却只抓到一团水气。 “简歆月!” “回来!简歆月!” 可再也没有人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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