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年收紧了手,将眼中的情绪不留声色地掩去。可这时他却见几个工作人员急匆匆地绕过这片嘈杂朝门口跑去。“那个给顾先生送百合的小姐晕倒了,流了好多血……”顾瑾年心猛地一沉。没等大脑思考,身体已经率先一步奔了出去。在众宾客诧异的目光下,他冲到门口,眼前刺眼的血色如针扎进了双眼。“苏茜!”顾瑾年眼尾染上一抹痛意,跪下身将满脸血的苏茜抱来了起来。...
顾瑾年收紧了手,将眼中的情绪不留声色地掩去。
可这时他却见几个工作人员急匆匆地绕过这片嘈杂朝门口跑去。
“那个给顾先生送百合的小姐晕倒了,流了好多血……”
顾瑾年心猛地一沉。
没等大脑思考,身体已经率先一步奔了出去。
在众宾客诧异的目光下,他冲到门口,眼前刺眼的血色如针扎进了双眼。
“苏茜!”
顾瑾年眼尾染上一抹痛意,跪下身将满脸血的苏茜抱来了起来。
苏茜吃力地睁开眼,那张近在咫尺的脸让她意识有瞬间的恍惚。
她嚅动着苍白的嘴唇:“对不起,我还是破坏了你的婚礼……”
话落,她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苏茜!苏茜!”
顾瑾年嘶哑着唤了几声,红了眼瞪着身旁呆住的工作人员:“愣着干什么!叫救护车!”
工作人员这才迟钝地掏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
但怀中人微弱的呼吸如同荆棘缠绕住了顾瑾年的心,痛的他慌乱不安。
他看了眼无措的工作人员,阴沉着脸抱起苏茜跑了出去。
“顾先生!”
司仪见顾瑾年毫不犹豫地撇下这么多人离去,顿时愣住了。
汤筱沁站在台上,在众人各种眼神中努力保持着该有的端庄,但始终难掩眼中的愤怒与失落。
黑色宾利飞速开进医院,顾瑾年下了车,将昏迷的苏茜抱起直接冲进就诊大楼。
“医生!”
沙哑愠怒的声音让路人不由多看了几眼。
几个护士医生连忙推着移动病床来,顾瑾年把人轻轻放上去后一路跟到了急救室外。
“嘭”的一声门关上,那灼目的红灯也随之亮起。
顾瑾年喘着粗气,失神眼神渐渐有了焦距。
他低头看着自己沾满血的双手,心底狠狠一抽。
这都是苏茜的血。
“顾瑾年,我快要死了。”
苏茜无奈悲戚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如滚滚袭来的浪潮,扑的顾瑾年呼吸一窒。
他以为那只是她的玩笑话,可没想到……
顾瑾年一拳打在墙上,眼眶中的酸意和翻涌的恐惧如巨石压在了他的心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口袋里的手机不知道响了多少次,都被他无视了。
顾瑾年望着门框上的红灯,眼睛已经发涩,却还是不肯挪开眼。
一阵急切的脚步声越渐靠近,接到酒店工作人员电话的苏淮晨找了四五家医院才找到这儿。
他见急救灯还亮着,高悬的心更是涌起一阵慌乱。
但看见一旁的顾瑾年,他泛红的眼中陡然升起了恨意。
“顾瑾年!”
苏淮晨攥起拳头,朝顾瑾年狠狠挥去。
顾瑾年来不及闪躲,生生挨了这一下,唇角顿时流下了血线。
“我姐哪一点对不起你,你为什要这么对她!”
苏淮晨瞪着顾瑾年,恨不能再给他来上几拳。
顾瑾年靠着墙,紧绷着的唇线微微一颤,却什么也没说。
无所谓般的态度再次点燃了苏淮晨的怒火:“你这个混蛋!” 就在他再想动手时,急救灯灭了,紧闭的门被打开。 顾瑾年眸色一震,立刻推开苏淮晨上前:“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摇头叹了口气:“再不治疗,连三个月都撑不到了。” 医生的话犹如响雷在顾瑾年脑子里炸开,他怔看着医生:“你再说一遍。” 然而医生却没有再说话,苏茜被推了出来。 顾瑾年下意识地要跟过去,却被苏淮晨愤恨地推开:“别在这儿惺惺作态,今天可是你结婚的好日子呢!” 说完,苏淮晨拔腿追了上去。 顾瑾年僵在原地,脑海中苏茜和医生的话不断在耳边回荡,揪的他心不断紧缩。 病房。 苏淮晨坐在病床旁,看着脸色苍白的苏茜,忍不住落下了泪。 也在这一时刻,他无法抑制的去想苏茜和爸爸都去了以后,他该如何面对这个举目无亲的世界。 “姐,你能不能看我结完婚,生完孩子,看看你的侄子侄女再走?” 苏淮晨握着苏茜冰凉的手,哽咽着垂下头。 门外,顾瑾年透过观察窗望着病床上那瘦弱了许多的人,墨眸中淌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痛意。 良久,他才转身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 顾家。 顾母握着汤筱沁的手,带着愧疚安慰道:“筱沁你放心,我一定让瑾年给你个交代。” 汤筱沁强颜欢笑:“瑾年心好,我理解。” 嘴上为顾瑾年开脱,心中却无法不去想是不是因为他还在意着苏茜。níng méng “夫人,少爷回来了。” 保姆的声音让客厅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到了一处。 穿着带血新郎服的顾瑾年走了进来。 那扎眼的红色让在场的人面色一变。 顾父皱眉:“去把衣服换了。” 顾瑾年扫了他们一眼,一言不发地朝楼上走去。 汤筱沁起身跟了上去:“瑾年,我帮你。” “不用。”顾瑾年冷冷地丢出两个字。 汤筱沁一愣,碰了一鼻子灰的感觉让她心中更加不甘。 顾母厉声斥责:“瑾年,你什么态度?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筱沁下不来台,她可是你妻子!” 顾瑾年眸色一暗:“她是您儿媳妇,但不是我妻子。” 闻言,汤筱沁神色一僵:“瑾年……” “瑾年,怎么跟你妈说话的?”顾父也责怪了一句。 顾瑾年没有理会,直接上了楼。 “瑾年!” 顾母怒喝一声后整个脸都纠在了一起,捂着胸口坐回了沙发。 见状,顾父立刻让保姆将药和水拿了过来:“你心脏不好,别动火。” 顾母吃下药,半天才缓过来,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楼上:“你以为我愿意动火?谁让他总是不听劝。” 坐在一旁的汤筱沁扯开嘴角:“瑾年不是故意的,您就别气了。” 善解人意的模样让顾母眼中又怜又无奈:“筱沁,我们家能有你这个么儿媳妇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 说着,表情忽然多了丝嫌恶:“真不知道苏茜有什么好的……” 话还未说完,一阵脚步声打断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