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我是法学院的江斯屿。」我:「我是信工学院的乔弥。」附加霸总邪魅一笑的「你好」表情包。过了快半小时,对面慢吞吞回了一个卡通小狗挥手的「你好」表情包。我:「别再发一些丑了吧唧的恶心东西给我!」救命!这是个误会啊!...
他:「我是法学院的江斯屿。」
我:「我是信工学院的乔弥。」
附加霸总邪魅一笑的「你好」表情包。
过了快半小时,对面慢吞吞回了一个卡通小狗挥手的「你好」表情包。
我:「别再发一些丑了吧唧的恶心东西给我!」
救命!这是个误会啊!
那时候我正被薛纯气得脑仁疼。
梁屹洲几个朋友又拍梁屹洲坐在卡座里,背影落寞的喝酒照片发给我。
装什么深情。
我一个反胃,暴躁地打下这行字。
然后一股脑复制黏贴,发给最新消息里的几个人。
我眼瞎了。
也发给了江斯屿。
13
「不是不是!我发错了!小狗那么可爱,一点都不丑!」
「要说恶心,也是我发的那个表情包恶心呜呜呜,江学神,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我面色绯红,拼命解释。
他嗯了一声,神色舒展:「叫我的名字就好。」
顿了顿,又说:「你头像里的那只垂耳兔很酷。」
妈耶,他竟然还注意到了我的头像。
我受宠若惊,眨了眨眼,兴奋地回应:「这是我画的我们乐队的 logo。」
「乐队?」
「对,我组建了一支乐队,叫冷兔子。我担任主唱,成员都是各个系里的同学。」
「你很厉害。」
被夸了,怪不好意思的。
我随口说:「要是学校有个音乐节就好了,大家都能放松放松,我们也有表演的机会。」
江斯屿点了点头,嗓音温和:「这个想法很好,我会去跟校长提建议的。」
他真的,我哭死。
我迟疑了下:「校长不会骂你吧?」
「不会的,校长很和蔼。」江斯屿弯唇轻轻笑了,眼睛清润明亮。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笑。
他笑在了我的心巴上。
神仙人设的江斯屿竟然有小虎牙哎。
14
学校贴吧爆料江斯屿恋爱的那条帖子爆了。
楼主透露,他们撞见江神的女朋友被渣男纠缠,渣男还出言不逊,要跟江神比个高低。
江神的女朋友霸气护夫,把对方损了个狗血淋头。
许多人闻风而动,前来吃瓜。
【纯爱猛女】:江神脱单了???我怒吃两碗麻辣烫!!!(大哭)(大哭)
【早八的走狗罢了】:急死我了,江神到底和谁在一起了?哪个院的?叫什么名字?
【江大男模批发张姐 AAA】:再探,再报!
【刘教授头顶不长毛】:我在现场,但我不能说,被江神下了封口令~(调皮)(调皮)
过了半小时,都盖了一千多层楼了,楼主终于现身,发了一条——
江神不让乱说,人家忍得很辛苦哒,最多只能透露到这儿了哦。
我在寝室里躺尸,听着室友热火朝天的讨论声,神色微窘。
江斯屿真的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既不拆穿我,让我在梁屹洲那里难堪。 又保护我,不被别人议论。 他怎么这么好啊。 好到我有点想哭。 我吸吸鼻子,打开和他的对话框。 犹豫了一会儿,虔诚地打下一句「谢谢」发过去。 对面很快回复了一个小狗送花的表情包。 又可爱又呆萌。 15 我对江斯屿有种莫名的信任,总觉得音乐节能办起来。 学校里的一栋老楼有很多空教室,我找老师申请了一间。 趁着课余,和成员一起排练。 这天晚上刚开始还没半小时,薛纯那个小绿茶就三番两次敲门找茬儿。 「乔弥,我们在隔壁诗朗诵呢,你们声音这么大,让我们怎么进行?」 「那你换啊,反正是我们先来的。」我眼都不抬地说。 被她几次打岔,也没了排练的心情。 成员都去吃晚饭了,我没走,一个人留下来整理乐器设备。 薛纯又跑过来膈应我。 「灯坏了,楼外那条道很黑呢。一会儿梁屹洲来接我,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你在狗叫什么?」我送她一个白眼。 没人在,薛纯也不装了,阴沉着一张脸。 「乔弥,你知不知道我很讨厌你?我喜欢梁屹洲,偏偏你横插一脚和他谈上了,现在分了,他还是忘不掉你。」 我早就知道她的那点心思了。 刚和梁屹洲在一起,约了朋友出去玩,他十次有八次会叫上薛纯。 说薛纯是他的好兄弟,让我别多想。 我看他们也没什么暧昧举动,就信了。 直到有一次真心话大冒险,薛纯输了。 有人问她有喜欢的人吗,她指着梁屹洲笑,说是他。 16 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薛纯又改口,说自己是开玩笑的。 当晚,她就发了一条意有所指的朋友圈动态—— 「一辈子有多少真心话是以玩笑的方式说出来的。」 我气了个半死,截图给梁屹洲看。 过了一会儿,他回复我。 说薛纯指的不是说喜欢他那件事,是我多想了。 我当时脑子抽风,又信了。 「讨厌我的多了,你算老几?酸死你得了,直肠通大脑的小东西。」我嗤笑。 薛纯恼羞成怒。 「我撕了你的嘴!」 她抱臂伸腿,一脚踢倒靠在墙角的贝斯。 几步走过来,一手抓着我的肩膀把我摁在墙上,另一只手使劲掐着我的下巴。 长长的指甲扎进肉里,疼得我立马泛起泪花。 没想到她竟然敢动手。 我不甘示弱,揪住她的头发使劲扯。 我让你变成秃子! 薛纯吃痛,扬手就想打我。 「薛纯?」 门外走廊响起一阵脚步声,是梁屹洲。 听到他的声音,薛纯又改了主意。 猛地松开我,一巴掌打到自己脸上,呜呜哭起来。 「乔弥,我和梁屹洲光明磊落,你们也已经分手了,你凭什么打我?」 17 好家伙,为了博取梁屹洲的怜爱,下手这么狠。 我看着薛纯脸上清晰可见的五指印,目瞪口呆。 梁屹洲听到动静,急匆匆推门进来。 「乔弥,你怎么在这?你打她干什么?放手!」 我手里还薅着薛纯的头发,猝不及防被梁屹洲一推,踉跄着差点摔倒。 「这是我们乐队排练的教室,她自己过来找茬动手。」 「我正当防卫才扯她头发,巴掌也是她自己扇的,有本事去看监控。」 「你不就是仗着这一层的监控坏了,才打我的吗?」薛纯缩在梁屹洲身侧,哭得凄惨。 「乔弥,你发什么疯?」 「我和薛纯要是有什么,还能轮得到你?」 梁屹洲眼角眉梢都挂着怒,沉下声。 「再说了,我就算和她有什么,又怎么了?你和我在一起,不也和别人勾勾搭搭吗?」 提到这个,他好像有了指责我的底气。 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乐器设备,又低头看了眼我的衣服,表情难看。 「我早就跟你说过,你弄这个不三不四的乐队,纯属浪费时间。」 「看看你穿的牛仔短裤,你就这么想让别的男的看你的腿?」 这个垃圾玩意儿。 我气得浑身发抖,手指轻颤。 张嘴想骂他,偏偏喉咙哽着,说不出话来。 对上我通红的眼睛,梁屹洲别开视线,绷着声音。 「我不能让你平白无故欺负人,你要是不道歉,那我就只能让薛纯打回来了。」 18 薛纯无声地勾唇,笑得挑衅得意。 我忍着泪,五指攥紧,正想一拳锤在梁屹洲这个狗东西无耻的嘴脸上。 一道熟悉的男声从门口突兀响起:「你要打谁?」 是江斯屿。 不同于往日的温和,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几步走过来把我往他身边拉近,眉眼冷了下去。 梁屹洲眯了眯黑眸,抬起下颌。 「男朋友来撑腰了啊,不过今天谁来都没用,她打人就必须道歉。」 「我没有,是她先动手的,她污蔑我。」委屈一股脑涌上来,我急着跟江斯屿解释。 「我相信你,没事,别怕。」他没有任何犹豫,放软声音安抚我。 「这层的监控前几天就已经修好了,到底是谁打谁,去保卫科调监控就知道。」 「行啊,那就调监控。」梁屹洲哼了一声,就要往外走。 薛纯没动。 僵着身子站在原地,眼神闪烁。 她没想到监控已经修好了。 「乔弥,原来你跟江神在一起了呀。」 「不用看监控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薛纯勉强挤出一个笑,支支吾吾。 心虚惊慌的模样藏都藏不住。 梁屹洲不蠢的时候挺聪明。 很快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看着薛纯:「你骗我?是你先惹乔弥的?」 「监控我明天会调出来发给你们学院,等着受处分吧。」 江斯屿扔下这一句话,牵起我的手就走。 路过梁屹洲,我突然想起他说的那句勾勾搭搭,拿出手机,怼在他眼前。 「看清楚,我们两个是那天下了公交车才加上的微信。」 「我才没你那么无耻。」 「要说勾勾搭搭我远不如你。」 19 月亮泛着清冷的光。 头顶是一盏坏掉的路灯,光线很暗,飞蛾掠空而过。 缓了一会儿,我叹了口气,声音闷闷的。 「我之前总是对一句鸡汤深信不疑:要感谢生命里遇到的每一个人,不管好的坏的,他们都让你成长了。」 「可是我今天才发现,大错特错。」 「如来能重来,我根本就不想遇到。」 梁屹洲就是个双标狗。 和他谈恋爱的时候,乐队被我搁置到了一边。 因为他不喜欢我把时间花费到这上面,总是说我在瞎折腾。 他自己反倒整天不务正业,到处野。 他不喜欢我穿短裤短裙,说被别的男生看到他会吃醋。 然后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打球还故意撩衣服擦汗露腹肌。 我小心翼翼地顺从他。 可他却从来没有顾忌到我的感受。 我变得越来越不像我,患得患失,越来越不开心,直到公交车上彻底爆发。 「我感谢他奶奶个——」 越想越气,我语气愤愤,声音陡然提高几度。 最后一个字还没蹦出来,又猛地卡在嗓子眼,打了个转,让我咽回去了。 要命,江斯屿还在呢。 呸呸呸,不许说脏话。 20 江斯屿站在我身旁,耐心地听我的倾诉。 等我说完了,他才开口。 「乔弥,不管你是谁的伴侣,首先你是你自己。」 「女性的穿衣自由,是一种理所当然的权利,不需要征得任何人的同意,也不受任何人的束缚。」 「你很棒。」 「你的冷兔子乐队很酷。」 「你今天的打扮很漂亮。」 月光清清浅浅,落在他好看柔和的眉眼里,化作一汪春水。 静谧夜色里,江斯屿的眼睛明亮而温软。 这种被肯定的感觉真好。 我没出息地哭了,哭得那叫一个惨,用掉了整整一包纸巾。 江斯屿静静陪着我,抬眸扫视了一圈。 看附近没有垃圾桶,伸手把我用过的纸揣进兜里。 我痛痛快快哭了一场,把积压的所有情绪发泄了个干净。 平复下来后,我好奇地问他怎么会来老楼。 江斯屿说是路过。 还真巧。 监控也修好了。 救我于水火呜呜呜。 不然我肯定被薛纯那个小绿茶给暗害了。 她指甲又长又尖,扎得我到现在还疼。 我摸着下巴,没忍住嘶了一声。 「怎么了?」 「刚才被她掐了。」 「我看看。」 江斯屿弯腰凑近,目光下敛,手指轻抬起我的下巴,认真地看。 放大的俊脸在我面前晃啊晃。 呼吸间,那股极近的甜冷香气让我手脚发软,头脑发晕。 「破了点皮。」他蹙眉,小心翼翼地用指腹碰了碰。 呼吸凝滞,空了几拍。 「我会擦药的,先回去了。」 我磕磕巴巴小声说完,扭头就跑。 夏夜的虫鸣微弱缱绻,像一首奇异美妙的交响乐。 这一刻,我心跳如鼓。 21 一路跑回寝室,我脸颊烫得厉害。 快速洗漱好爬进被窝,就收到了江斯屿的消息。 他说刚才还没来得及告诉我,校长同意了办音乐节的事,还想见见我。 我删删减减,最后咬着唇回了一个「好的」的萌萌哒兔子表情包。 那边很快又发来了上次的卡通小狗送花。 我在床上打了个滚儿,将头埋进枕头里。 第二天一下课,我哆哆嗦嗦敲开了校长办公室的门。 精神矍铄的小老头正坐在沙发上喝茶。 看我进来,热情地让我坐,又一个劲儿夸我组乐队这件事很厉害。 「学校的课余活动很多,但确实都是老一套了。」 「这个音乐节我喜欢,我搜了,气氛真好!」 没想到校长真的像江斯屿说的那样和蔼亲切,我提着的小心脏慢慢放下来。 「说起来,我年轻的时候也想过当歌手哩。」 说着说着,校长突然话锋一转,语气怅然。 「乔同学,音乐节能带我玩不?我也想唱。」 我立马表示赞同。 「那我开场,你们乐队压轴。」校长高兴了,兴冲冲地开始规划。 「最近是不是流行什么酱的小情歌啊,广播站老是放,哎呀,甜得我糖尿病都快犯了。」 「乌梅子酱?」 「对对对,就是这个酱!我唱这个你觉得行不?」校长一拍大腿,笑得牙不见眼。 我稍微幻想了下那个炸裂的场面,然后重重点头。 「行,肯定行。」 支持有志老青年重新追梦! 22 音乐节定在半个月后。 各个院系竞争激烈,乐队只有一首歌的名额,不过也让我很满足了。 这是冷兔子的第一次演出,所有人都很重视。 我们重新选了要翻唱的歌,做了让气氛更嗨的混音,然后开始紧锣密鼓地挤时间排练。 梁屹洲不知道又抽什么风,一下课就来教室堵我求复合。 我小嘴抹了蜜似的「问候」了他两次,他不敢来了。 又开始换不重样的号码给我发短信。 说自己知道错了,已经和薛纯划清界限了。 让我再给他一个机会。 我才不回收垃圾。 发一个我拉黑一个。 我和江斯屿的日常聊天也开始频繁起来。 很多时候都是他比较主动。 学校的大橘一口气吃了一个半的罐头,寝室养的多肉开花了,有只蝴蝶停在他的肩膀上…… 诸如此类的有趣小事,他都会分享给我。 我没什么能分享给他的。 除了手机里保存的几百张霸总油腻表情包。 罪过,罪过。 23 半个月后,江大的音乐节开始了。 夜幕降临,舞台已经搭建好,很多人断断续续往操场涌。 我在操场门口哼着歌等江斯屿,他说要给我看一样东西。 还没等到他,先等到了梁屹洲那个瘟神。 「一会儿唱得难听别下不来台。」他语气恶劣。 狗嘴吐不出象牙。 「唱得难听是在超度你呢。」我切了一声。 「乔弥,你能不能别骂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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