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郁没有说话,这个他很清楚,想阻止一个人去死是世上最困难的事情。 杀人的法子他有一万个,但是救人的却一个也没有。 乔眠也重新坐到刚才的位置上,心里莫名有些闷。 皇宫。 陆屹衍站在大殿之下,因为叶清丰的急召,他心中也有些着急。 叶清丰急匆匆从里面赶出来:“请萧大人务必尽快抓到刺客!” 他刚才听御林军来禀报,说乔眠被劫持了。 他突然想起了三年前,他真的很害怕往事重现,这已经是因为自己第二次连累她了。...
迟郁没有说话,这个他很清楚,想阻止一个人去死是世上最困难的事情。
杀人的法子他有一万个,但是救人的却一个也没有。
乔眠也重新坐到刚才的位置上,心里莫名有些闷。
皇宫。
陆屹衍站在大殿之下,因为叶清丰的急召,他心中也有些着急。
叶清丰急匆匆从里面赶出来:“请萧大人务必尽快抓到刺客!”
他刚才听御林军来禀报,说乔眠被劫持了。
他突然想起了三年前,他真的很害怕往事重现,这已经是因为自己第二次连累她了。
但是他答应了乔眠绝对不让陆屹衍知道她还活着,所以就万不会说出去。
虽然说陆屹衍会有些奇怪,但是仍旧会尽力搜寻,这就够了。
“是,臣一定全力搜捕!”
陆屹衍并没有多问,他本就不是多事之人。
他直接去了都尉府,将所有的锦衣卫召集了过来。 自上次跟迟郁交过手之后,他就画了画像,虽然不多,但是京城之内足够张贴。 而新月派这次来的目标是皇上,那就肯定会在京城附近活动。 现在就要将入京的要道严查防守,确保每个进来的人都可以确定他们的身份。 京城内各个要道上都有人把守,迟郁刚到城门边就看到数十位锦衣卫围在那里,看来昨夜他将乔眠带走,叶清丰已经知道了。 陆屹衍到底知不知道,这他不敢确定。 他只是不明白他们几个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初陈冰言求他成全时,口口声声说陆屹衍喜欢她,要跟陆屹衍过正常夫妻过的生活。 但是当时小皇帝已经将公主乔眠赐婚给陆屹衍,他就想或许只是君命难违,陆屹衍对乔眠并无感情。 但是当他看到陈冰言被陆屹衍关到诏狱,受尽折磨,当时的爱人视她如同恶魔一般敌对。 他突然很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乔眠刚要进去,就被他给拉住了。 他给乔眠换了一身男装,并且还带了斗笠,只要她自己不说不会有人认出。 当然现在到处都是锦衣卫,乔眠也绝对不想暴露自己。 她随着迟郁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这里有一个茅草屋。 房子很破旧,外面的菜园也已经干涸,看来是好久没有住过人了。 乔眠盯着看了好久,被迟郁推着到里面。 里面并不是她想象的凌乱不堪,而是整洁干净。 就是东西极少,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两个凳子。 看来这就是他们接下来会住的地方。 出神的空隙,迟郁突然往她嘴里放了一个小药丸,等她反应过来已经吞下去了。 “你给我吃的什么?”乔眠拼命咳嗽,可还是于事无补。 迟郁笑了笑:“只是防止你逃跑的一种方式而已。” 乔眠心中莫名苦涩,上次被挟持那人也是给自己吃了什么东西,这次还是。 怪不得是一个组织的! “放心,我不会逃。” 现在叶清丰还处于危险中,她万不会在这个时候一走了之。 跟着迟郁她还可以第一时间了解他的行踪,何乐而不为? “那是你的事,我万不会给自己留下丝毫隐患!” “那这到底是有什么反应,万一我死了,我总要知道因何而死吧。”乔眠知道他不会让自己不会死,否则也不会一路带着,故意问道。 迟郁眉头微皱:“不会死,只是超过十天不吃解药就会奇痒难耐。” 第二十七章 大街小巷 陆屹衍已经将京城大街小巷都翻遍了,可还是没有找到迟郁的踪迹。 他想到陈冰言是迟郁救出来的,他们或许会在一块。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陆屹衍决定去之前自己送给陈冰言的宅子瞧瞧,他们有可能会在那里藏着。 院落大门紧闭,他轻轻推开,陈冰言坐在院子的秋千上,见门口有异动回过头来。 眼前的人还是熟悉的人,但是这些天的事情却让他们之间不可能再回到从前。 她在心里转过很多念头,最后还是笑着说道:“阿宸,你来了。” 陆屹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冷道:“小灵蛇在哪?” 陈冰言起身走到他面前:“他在哪我如何得知?” “他救你出来的,你会不知他在哪?” “出来之后我们就各走各的,自然不知。” 说着她还顺手挽起陆屹衍的胳膊,指着已经冒出青芽的葡萄架道:“阿宸,你看,它已经发芽了。” 陆屹衍将胳膊抽出,又往后退了退:“我现在不杀你,但是请你好自为之!” 话落,走进房间里四处瞧了瞧,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切陈设还如之前一样。 陈冰言也跟在他身后,问道:“阿宸,你为何找他?” “他刺杀皇上。” 一句话让陈冰言心里咯噔一下,她以为刚才陆屹衍说的话是这个意思,小心翼翼问道:“你是如何得知是他的?” “他的身形我不会看错!”陆屹衍的瞳孔微缩,里面满是嫉恨。 陈冰言继续试探:“就他自己?” “还有一个没看清楚。” 陈冰言不知道该哭还是笑,她庆幸陆屹衍没有认出自己,但是又为此感到依誮难过。 陆屹衍总共就见过迟郁两次,都可以轻轻松松将他认出。 而她陪了陆屹衍三年,他竟然没有认出自己,想想真是可笑! “你可以继续住在这里,倘若我发现你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定不饶你!” 他走的时候只留下这么一句话。 让陈冰言为自己堆积出来的假象,瞬间消失殆尽。 “啪啪……” 一阵鼓掌声从她身后传来。 只见迟郁笑着从屋里走了出来:“真是一出好戏,哈哈哈……” “你来做什么?”陈冰言还是坐在了她刚开始坐的位置,但是神情气场整个就像变了一个人,让人由衷产生一种恐惧之感。 “自然是看看你接下来的打算。” “我没有。” 迟郁走到她身旁,弯腰用手捏起她的下巴:“宗主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有些话,我劝你还是想好再说出口!” 陈冰言将脸偏向一旁:“现在小皇帝身旁不仅有无数御林军,而且还有半数锦衣卫,我连皇宫都进不去,怎么去杀他?” 迟郁将手放下,神色瞬间就变了:“怎么,你的意思是不做了?” 陈冰言看了他一眼,马上又将头转到一旁,明显有些心虚:“我没有,只是暂时还没有办法……” “你是女人,总会有办法的。” 迟郁摸了摸陈冰言的脸,如同白瓷般剔透的肌肤,水灵灵的大眼睛,任谁看到都会怜爱的。 陈冰言看着他,眼中都是怒气:“现在小皇帝性命堪忧,你觉得他会有心情选妃吗?” 迟郁笑了笑:“他不行,可有人可以。” 陈冰言不解。 他也没有解释,只是说道:“等你成功了,我送你一件厚礼。” 等她成功了,怕是也没有机会去收他那份厚礼了。 第二十八章 熙熙攘攘 京城最是繁华,已到傍晚,街上依旧熙熙攘攘。 陆屹衍盘查了一天还是没有见到迟郁的影子,所有人都不敢松懈,生怕出什么纰漏。 那天行刺之人有两个,说明他还有同伙。 突然一行人急匆匆地往外跑,一瞬间天空已经被黑烟包围。 陆屹衍随手拉住一个人:“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这人答道:“回大人,库房走水了。” 库房低处偏远,每日都有人看管,并未放置易燃易爆物。 突然着火,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怕是声东击西之计。 陆屹衍只带了几个人过去,让其余的人仍旧坚守岗位,切莫放松了警惕。 他们赶过去之后,火已经被救了。 好在每天都有巡逻,发现不对劲马上就提水来救。 只烧少量几片瓦,并无大的损失。 陆屹衍立刻又赶到城门口,发现一切照旧,并无异常。 他是在搞不清这个人究竟目的何在,烧了库房又不做任何行动。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小灵蛇已经进过城了。 陈冰言的院落刚好可以看到滚滚的黑烟,她知道迟郁这是在提醒自己。 既然硬闯不行,那就只能智取。 倘若来一场暴乱,那自己的机会还大一些。 城外茅草屋。 迟郁回到这里的时候,乔眠不在。 他四处看了一番,就又回到了里面。 看吧,人都是不可信的。 她有把柄在自己手里都尚且不会信守诺言,更何况是没有。 过了片刻,他突然听到门外有声音,天生的警觉下,他马上藏到了门后面。 外面的人进来的那一瞬间,他立刻用胳膊勒住了她的脖子。 “是我。” 他听出来了乔眠的声音才将手松开。 看着她手里拿着的野菜吃了一惊,她堂堂公主竟然还会挖野菜? 其实,她也是在皇陵跟那里的宫女刚学会的。 “一天了,你什么都不给我吃,还不允许我自己出去找吗?” 乔眠将洒落在地上的野菜捡起来,说道:“可是,你找这地方也太偏了,方圆五里,一个人都没见到。” 迟郁没有说话,只是坐到了一旁,手碰到桌上的茶壶瞬间收回了手。 不知何时,里面已经加满了热水。 乔眠看了一眼,解释道:“我看外面有水壶,堆了一层灰,就用水煮了煮,暂时还不能喝。” 迟郁没有注意到,原本凌乱的院子已经变的干净整洁。 乔眠将地上的水桶递给他,他并没有接:“干什么?” “当然是打水了。” 乔眠将他从凳子上拉起来:“这里到溪边有三里地,我一个弱女子跑了三次了,你就不应该去一趟?” 他接过水桶,快步走出茅草屋。 乔眠对着他的背影仔细瞧了一番,并没有受伤的痕迹,应该是没有再去皇宫行刺。 毕竟上次失手,加上自己现在失踪,皇兄定会加强防守,他不可能毫发无损地回来。 那他这段时间出去是去干什么了? 若是打探消息,他们来时已经知道,锦衣卫遍布,满城严查。 难道是还有同伙?两人密谋商量对策? 乔眠猛地一惊,既然是刺杀皇帝,定然不会只派一个人来。 第二十九章 纸鸢 京城最近连遭失窃,到处人心惶惶。 陆屹衍带锦衣卫去查探了好久都没有结果,让这件事更加棘手。 今日城东陈员外家丢了祖传夜明珠,陆屹衍带人来盘查。 “大人,你可要为我做主,那夜明珠可是我家祖传的,若在我这里丢了,那我真是没脸去见列祖列宗了……” 陆屹衍刚进门,陈员外就站在门口鬼哭狼嚎。 他越过陈员外,径直向里走去:“带我去看看。” 陈员外顾不得伤心,连忙带着他进去。 “就是这儿,这里每天都有人看护,这贼人很厉害,不仅悄无声息地盗走了宝贝,而且还撬开了我的锁,我这锁可是上好的玄铁炼制,刀枪不入!” 陆屹衍仔细端详了一番,这里应该是陈员外家的库房,里面还有很多东西,古董、瓷器、书画都陈列在册。 它们都放在那里,并没有遮掩。为什么贼人什么都没拿,却拿走了层层包裹的夜明珠? 这里的每样东西都价值连城,跟夜明珠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事疑点重重,绝非是普通的盗窃案。 “可有人知道这夜明珠的来历?” 陆屹衍眉头微皱,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府内人员都知道。”陈员外赶忙回答。 也是,像他刚才那样喊,恐怕不知道很难。 陆屹衍有些无奈,眉宇间都是嫌弃:“除了府内。” “这个……”陈员外仔细想了想,没多久就又开口了:“昨日邀请翠玉轩的歌姬来家里,告诉她了。” “叫什么?” “纸鸢。” 翠玉轩。 刚进门陆屹衍就说道:“把纸鸢带过来!” 他眼中满是嫉恨,里面的人看到之后都躲到了一旁。 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笑吟吟地迎了过来,她虽然没有见过陆屹衍,但是也认得他身上的这件衣服。 “不知大人到来,春娘有失远迎……” “把纸鸢带过来!”陆屹衍又重复了刚才的那句话,眼中的怒气更清楚了。 春娘脸上依旧还堆砌着笑,但是已经能看出来,只是在强颜欢笑:“纸鸢不在,她晚上才来。” 陈员外一听陆屹衍怀疑纸鸢,有些着急:“大人,你是不是搞错了,纸鸢只是一个弱女子,此事不可能与她有关!” 陆屹衍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们就在大堂内坐着,来往的客人吓得也不敢进来,撒腿就跑。 春娘又迎了上来:“我说各位大爷,你们这样客人都吓跑了,我们还如何做生意?” 陆屹衍从怀中掏出了荷包:“这够了吗?” 这里装满了金子,看分量大概有四五锭。 春娘立刻笑逐颜开:“够了够了,各位大爷随便等,我去叫人做一桌好菜,阿香,阿香,快来给各位大爷唱个小曲尽尽兴!” “不必,来壶热水就好。” 春娘的热情被打断了,只好讪讪道:“好。” 太阳渐渐落下,天空泛起层层绯红。 这时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款款走来,她看到满屋子的锦衣卫先是吃了一惊,转瞬就恢复正常,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 “站住!”陆屹衍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你是纸鸢吗?” 她将面纱摘下来,柔声道:“阿宸,你怎么连我都认不出了?” 陆屹衍怔在原地,这人竟然是陈冰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