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软软依旧沉默,好似听不到他的话般。霍斯珏“……”气得霍斯珏憋了一肚子气没处发,就为了那个小白脸,她要跟他冷战?“说句话能死?”还是不回。“白软软!我问你话!”还是不回。...
白软软像是在看二百五般看着霍斯珏。
只是霍斯珏没注意到她的眼神,而是起身,去了沙发边上坐着。
他还真不能靠她太近,免得她总胡思乱想,得寸进尺,觉得他喜欢上她了,都开始欲擒故纵了。
白软软吃饱了,见他一直待在她房间,心里就怪难受。
“你什么时候走?”
“赶我?”
“也可以这么理解。”
霍斯珏面子上挂不住,还在挽尊,“你以为老子真想待在这儿?”
他刚一说完,白软软便走到门口,亲自为他开了门。
霍斯珏“……”
霍斯珏自尊心强,她都这么赶他了,他自然不会死皮赖脸地留着。
男人离开了白软软的房间,暗中派人保护她。
他回到了书房,取下了自己腰间那块香囊。
再加上刚刚白软软还他的这袋,他将这两袋的香料放在了一起,重新装好。
这次没再挂在腰上,而是放进了自己的保险柜,上了锁。
手上还遗留着淡淡香味。
她做的香料,还挺好闻。
而吃完饭的白软软出了门。
白雪便跟着白软软了,生怕主子再寻短见。
“顾润的药铺在哪儿,你知道吗?”白软软问。
“知道!”白雪回应,“我这就带你去。”
白雪带着白软软去了顾润开的小药铺。
看着这简陋的药铺,白软软对顾润的愧疚感便加得更深。
顾润的父亲在他母亲怀孕那日,就跟着另一个女人跑了,而顾润的母亲生下顾润后因为大出血而亡。
最后顾润只能跟爷爷相依为命。
可后来他爷爷也早早去了。
那段日子里很昏暗,不过之后他拜了白老爷为师傅,跟着白老爷学习中药理论。这才勉强能够谋生。
这是白软软对顾润的所有印象了。
从小到大,他真的对她非常好,好到她早已把顾润当做亲哥哥对待。
可却怎么都没想到,
顾润因为她,被霍斯珏枪毙了。
眼泪夺眶而出,白软软小声道,“顾大哥,是我对不起你。”
她嘴唇颤抖着,鼻子酸酸的,“要不是我,你也不会死。”
因为愧疚自责,她就在那药铺待了一天。
屈膝下跪,一整个早上。
白雪一直在药铺外守着,可见白软软一直未曾出来,担心地开了点门,却发现自家主子跪在地上。
她不好打扰。
索性继续在外面等。
一直等到中午了,见白软软还跪在那儿,白雪多少有些心疼主子的膝盖。
她当即便跑了进去,“少夫人,你跪了好些时辰了,可别把腿给跪伤着了。”
然而,白软软只目视前方,不发一言。
白雪担心得就得跑出去,去找霍斯珏。
跑回霍家,却见虎子正在书房守着,她便走了过去,“虎子哥,少帅在里面不?”
“少帅正办公呢,最近愉都跟娇都那边起了矛盾,就要打起来了。”
“怎么就要打起来了?”
“愉都排了个戏文,说宅斗的。那宅斗的不都是女人吗?一群女人为了一个男人互相算计,触到娇都逆鳞了呗。”
“这戏文,他们愉都人也敢传到娇都去,谁不知这娇都是女人们的天下,哪能容得同类为了个异类人互相算计?”
“愉都那边说了,这戏文不是他们传过去的,晾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去娇都排这宅斗的戏文,可偏偏娇都不信,毕竟只有愉都靠在九都之间传播戏文谋生。”
“那把在娇都排戏文的抓起来,认真审审不就好了?”
“娇都人当时都气疯了,直接把那几个排戏文的男人给宰了。还能问出啥来?”
这事儿瞬间棘手起来。
两人八卦吃瓜中,白雪听得入迷,听到后头才发现自己快误了大事,“咋就又跟你聊上了,那少帅啥时候办公完?”
“你找少帅作甚?”
“少夫人她在药铺里跪着,跪着好些时辰了,怎么叫她都不应。我生怕她又出事。”
“少夫人!”虎子再也顾不了那么多,当即跑进了书房。
这会儿,霍斯珏正在跟愉都和娇都都史谈话。
虎子的突然闯入,让他满是不悦,“我没跟你说过,我办公期间不许打扰?!”
“不不不是,是少夫人的事。您不是说过,只要是少夫人的事……”
还不等虎子往下说,霍斯珏立马站起,“说重点!她怎么了?!”
“少夫人她一直在药铺跪着,跪了一上午了,白雪怎么喊她都不应。”
霍斯珏顾不得其他,当下就离开了书房。
虎子嘴笨,不太会说话,只好让愉都都史和娇都都史先在书房待着,他当即便给容彦容先生打了电话。
容彦是雅都人,也是雅都第一大才子,更是霍斯珏的军师。
霍斯珏只擅长带着军队一个都城一个都城的炮轰,当年他就是靠武力制服其他八都,完成统一。
而容彦不胜武力,但口才极好,能制出有利方针便于霍斯珏监管九都。
霍斯珏最为信任容彦,但凡要动脑子的事,都会虚心向他请教。
电话那头接通了,虎子这才开口,“容先生,少帅他因为少夫人的事走了,这会子愉都和娇都都史都在霍家书房坐着,我又不太会交涉,还要麻烦您过来一趟呢。”
然而容彦抓取的重点却是,“少夫人怎么了?”
自白软软在百乐门面具脱落,他就已经知道,他的两次心动都给了白家三小姐,霍家少夫人,白软软。
至今还没走出来。
虎子挠了挠头,懵了下,这才回答道,“少夫人她在药铺跪着,跪了好长时间,白雪叫她都没反应,少帅这才去找她了。”
“我就过来。”
容彦挂断了电话,当即赶往霍家。
其实之前,每次各都都使来到皇都,都是容彦来交涉。
而这次……
霍斯珏却没让容彦干这差事,他开始想着摆脱容彦。
只因容彦觊觎他夫人了。
一来,他惦记着他的女人,霍斯珏心里不舒服。
二来,容彦要是对白软软上了头,不好说会不会背叛他。
霍斯珏向来生性多疑,自然不可能再重用他。
霍斯珏赶到药铺时,只见白软软消瘦背影,男人的怒火因她这一小小举措,瞬间被点燃,“这么舍不得他,大婚当天怎么不跟他私奔?!”
新婚第17夜:说句话能死?
白软软并不回他的话。
直到霍斯珏上前将她一把攥起,而她也因为长跪不起,双腿麻得无法站立。
最后还是霍斯珏将她一把抱起,离开了药铺。
他一路抱着白软软到了轿车边,打开后座的门,抱着她,坐了进去。
这一幕恰好被记者拍了去。
到了车上,白软软面无表情,只是看向窗外,避免注视他那张脸。
因为一看到他,她就会想到顾润是因她而死。
霍斯珏最烦她这要死不活的模样。
索性转移了话题,想要让两人的关系恢复正常。
“愉都的戏文向来有意思,恰好愉都都使就在霍家,我让他安排个戏班子供你取乐,也不是不可以。”
这次,他算是主动向她示好。
索性不提顾润那个小白脸。
然而,白软软仍旧没给他什么好脸色,只是依旧呆呆地看着窗外,不发一言。
霍斯珏不由得又再次开口,试图挑起她的兴致,“锦都最近有个珠宝拍卖会,或许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白软软还是不理他。
霍斯珏几乎绞尽脑汁。
看戏文不感兴趣,珠宝也不感兴趣,她还是不是正常女人?
霍斯珏只得换个话题,“听霍霆晔说,你是才女。雅都最近要办诗文大会,咳,你有什么想法?”
白软软依旧沉默,好似听不到他的话般。
霍斯珏“……”
气得霍斯珏憋了一肚子气没处发,就为了那个小白脸,她要跟他冷战?
“说句话能死?”
还是不回。
“白软软!我问你话!”
还是不回。
“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调头去白家,让你变孤儿?!”
这回,白软软终于有了反应,看向他的眼神愈发憎恶,“好啊,我会陪他们一起死,这样就解脱了。”
霍斯珏“……”
他不过随口一说。
可她那眼神却布满了戾气,霍斯珏从小到大,就这么一路打打杀杀过来的。
对于不服从的属下,他向来都是靠武力制服,对于那些强硬的俘虏,他也是靠威胁让他们乖乖就范。
所以他不太懂怎么讨女人欢心,也没讨过女人欢心。
面对这样的情况,看着白软软这憎恶他的眼神,他心里烦躁得很,可又拿她没办法。
白软软偏过头去,那眼泪应接不暇地滑落,她的双眼渐渐被她哭肿哭红。
一声又一声地抽泣,在车里格外刺耳。
直到小轿车停到霍家门口。
白软软这才开了车门,下去了。
回房间时,因着哭得伤心,红了眼睛,以至于她一直遮遮掩掩,低着头。
却不想走着走着,撞了人。
她连忙道歉,但仍旧没抬头,只是用丝帕拦着脸部,“对不起啊,撞到你了。”
说完便往前走了。
只是白软软还没走几步,后面就传来那男人的声音,“我叫容彦。”
他还有些紧张,局促道,“第二次见面了。”
白软软迟疑了下,似乎对他没什么印象,听完他的自述便离开了。
而霍斯珏将这一幕一览无余。
从容彦到顾润,一个个的都对他夫人有非分之想。
尤其百乐门那一夜,
她一开嗓,那群狗男人的眼睛都看直了。
要不是那天母亲忌日刚过,见不得血,他早就大开杀戒,屠了当晚见过他夫人风采的男人。
容彦还看着白软软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释怀。
霍斯珏朝他靠近,语气颇为不悦,“老子不希望有一天,会对你动手。”
容彦淡笑,“你早晚都要休了她,何必在乎?”
“怎么?”霍斯珏的表情越发阴霾,“还打算捡我不要的垃圾?”
“她不是垃圾。”
霍斯珏的拳头紧握着,骨头嗡嗡作响。
“想要?老子给你。”霍斯珏皮笑肉不笑,“老地方,咱们好好切磋切磋。”
容彦学了三年格斗,期间没少跟霍斯珏的下属切磋。
而霍斯珏从来不会亲自跟他切磋,他总是狂妄自大一句话就否定他,“你这资质,还不配老子动手。”
可这次,他居然要跟他都真格了吗?
不知为何……
容彦总觉得这白软软在霍斯珏心里的地位,似乎非比寻常。
容彦跟在霍斯珏身后,与他一同去了军用基地。
满地荒草。
霍斯珏活动活动了筋骨。
其实这场切磋,对霍斯珏来说还有点难度。
对他来说,打死一个人很容易,可要让对方半死不活,多少有点难度。
“你先出手,免得别人说我欺负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容彦只得先朝霍斯珏攻击过去。
然而霍斯珏不为所动,他的身体硬朗得如钢铁般,刀枪不入了似的,“这点力气,没吃饭?”
容彦被激得红了双眼,然而,霍斯珏仅一拳就将他揍去老远。
与霍斯珏那凶狠充满戾气的俊朗五官不一样,容彦似乎更符合少女们的幻想对象。
可就因为霍斯珏这一拳下去,他的侧脸已经肿了起来,牙齿松动,出了血。
“怎么跟个娘们儿一样娇弱?”霍斯珏正在气头上。
容彦慢慢爬了起来,结果被霍斯珏一脚踹去老远,他踹得是容彦腹部,这一脚下去,容彦已经完全无法站立,只紧紧捂着自己的腹部。
感觉腹部都被他踢穿了般。
“呵。”霍斯珏轻蔑的看向了容彦,“学了三年,就这点本事?干脆别做男人了。”
容彦还想爬起来,结果当场痛晕了过去。
霍斯珏叫了虎子给他抬去了医院。
而霍老爷这会儿正跟容老爷下象棋,直到容家大宅内的下人来报,“老爷不好了,容公子被霍少帅打进医院了!”
容清很快站起身,当即赶往医院。
霍老爷人都傻了。
霍斯珏那个小兔崽子!这踏马干的是人事?!
容家这一生对霍家那可是任劳任怨,跟着他们霍家一起打下了这片江山。
结果霍斯珏那个混小子!
霍霆晔快要被气晕过去,气冲冲地赶回家,直奔老宅。
霍斯珏才揍了两下,容彦就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他多少有些不尽兴。
毕竟还没完全发泄完。
他正打算让虎子再去找几个身强力壮的打手给他练练手,结果……
霍老爷一拐杖直接朝霍斯珏头部砸了去,“你个混小子!老子今天非抽死你不可!”
新婚第18夜:不太会疼女人
霍斯珏也不躲。
他向来没有逃避的习惯,都是跟对方硬刚。
可偏偏对方是自己父亲,他又是个守孝的。
所以每次霍霆晔打他,他就任由霍霆晔打。
可霍斯珏越是不躲越是硬气,霍霆晔就打得越狠,当即便让管家去取了骨鞭。
虎子吓得连忙跑去找霍老夫人了。
这骨鞭打下去,可是要人命的,尤其霍老爷身为前大帅,本就力大惊人。
而管家不得不去取了骨鞭。
“给老子跪下!”霍霆晔一声怒斥。
然而霍斯珏没点反应。
直到管家取来骨鞭。
霍霆晔一拿到那骨鞭,便往霍斯珏身上狠狠抽了两鞭。
霍斯珏咬牙挺住,愣是一声不吭。
即便,他已经皮开肉绽,即便那骨鞭刮下了他身上一扎又一扎血肉。
可霍斯珏就是刚强得很,不会求饶,更不可能示软服输。
后来,倒是霍老夫人赶到军用基地,好说歹说,这才免了霍斯珏的责罚。
而霍少帅和容公子打架的事,也很快被记者知晓,开始胡编乱造了。
当天“容公子被霍少帅打进医院”的新闻登上了报纸头条。
众人议论纷纷。
“霍少帅跟容公子那不关系挺好的吗?怎么还决裂了?”
“该不会容公子也喜欢上杜小姐了吧?”
“这倒是有可能,除了杜小姐,还有谁能让霍少帅发那么大火去打自己发小呢?”
“可是容公子跟杜小姐又是怎么认识上的?”
“霍少帅不是经常带容公子去百乐门,估计容公子也被杜小姐的美貌和歌声迷到了呗。”
“也是,杜小姐可是百乐门百年都难得一见的第一花魁。”
越传越离谱。
而这传闻自然也传到了杜嫣然耳朵里。
想到自己一世倾城,竟引得皇都两个最优秀的男人为她大打出手,她就不胜欣喜。
杜嫣然回屋时,遇到了牧新野正在看报纸,不由得上前提了一嘴,“斯珏为了我,都跟容公子打起来了,也不知道这日后会不会影响到他们之间的感情。”
“你觉得他们是为了你,大打出手?”
“不然,还能是谁?”
杜嫣然这一反问,好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随即渐渐没了声,表情亦难看了几分。
牧新野离开了百乐门。
这会儿,霍夫人柳卿该去给他扫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