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风毅请旨已战功赐婚,如今又要请旨让陆双宜回风家,皇上毕竟是天子,圣旨岂能随意听人几句就下了。正当他在愈渐担忧中,柳馥兰被宫女搀扶着出来了。“少夫人。”“我们去接清染。”此时太傅府门口站了几十个百姓,甚至还有穿着粗布衣的。“两位将军尸骨未寒,萧太傅倒办起喜事来了!”“呸!忠将以死护国,这些朝臣就知道享福!”...
当初风毅请旨已战功赐婚,如今又要请旨让陆双宜回风家,皇上毕竟是天子,圣旨岂能随意听人几句就下了。
正当他在愈渐担忧中,柳馥兰被宫女搀扶着出来了。
“少夫人。”
“我们去接清染。”
此时太傅府门口站了几十个百姓,甚至还有穿着粗布衣的。
“两位将军尸骨未寒,萧太傅倒办起喜事来了!”
“呸!忠将以死护国,这些朝臣就知道享福!”
“几月前萧家娶将军小姐还是用棺材接的,简直无德无心!”
一句句讽刺谩骂都被小厮传入萧太傅的耳内,他捂面哀叹,只觉无颜去面对府外的百姓和柳馥兰。
百姓虽不知风萧两家之事,但那日陆双宜身着嫁衣被棺材相迎是事实,他无法否认。
周宁叙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陆双宜身边,足足看了她一个时辰。
“宸儿……”萧太傅握住他的肩膀:“若不然,让清染回家吧。”
他并非不认陆双宜为儿媳,而是此时的萧家已经配不上她了。
周宁叙垂眸,握着陆双宜的手轻轻摩挲着:“这里便是她的家。”
萧太傅沉默了,他了解周宁叙,此刻他心中一定是乱做了一团了……
一小厮突然急匆匆的跑来:“老爷,风少夫人她……”
他话还没说完,柳馥兰便手拿圣旨走了进来:“萧太傅,皇上有旨,陆双宜护国有功,如遗愿入风家祖墓。”
萧太傅一愣,却见李庆已打断将陆双宜抱起来了。
“滚开!”周宁叙突然暴怒,将李庆的手掀开:“不准碰她!”
他将陆双宜半抱在怀,头埋在她的肩窝处,不愿让人看见此时满眼都是泪水的他。
怀中人的身体如同盔甲般冰冷,但周宁叙却觉得只有抱着她才能感受到一丝暖意……
李庆乃习武之人,岂会在意他这点力气:“难不成萧府要抗旨不成?”他冷言嘲弄道,目中满是鄙夷。
“放手吧。”柳馥兰看着周宁叙颤抖的双肩,语气虽愤却也带着可惜:“她用十二年的时间爱你,你从未肯给她一句回应。如今她走了,你现在顿悟更是多余了。”
周宁叙呆住了,柳馥兰的话无疑戳到了他的痛处。
十二年,人的一生有几个十二年,而陆双宜唯一一个十二年给了他,他却将她这最为珍贵的十二年扔掉了,等他再想捡起来时,却已经不见了。
李庆趁着周宁叙愣神之际,将陆双宜从他怀中抱走,与柳馥兰离开了太傅府。
周宁叙依旧保持着抱着她的姿势,任萧太傅怎么喊都没有反应,猛然间,他起身将胸前的绣球扯落在地,疾步奔了出去。
“宸儿!你去哪儿!?”
待周宁叙跑至府门外时,柳馥兰和李庆早已带着陆双宜驾着马车走了,他骑上马,一刻也未停留奔向将军府。
奈何此时的将军府大门紧闭,好似是为了故意阻挡他一般,周宁叙直直的站在府外,雪渐渐覆盖在他的头上肩上。
他好像听见了柳馥兰的哭声,好像也听见了棺盖挪动的声音,他抬起赤红的双目望向那一丈多高的府墙,紧握着双拳。
曾经陆双宜就是一次次的殪崋爬墙偷跑出去找他的,她的小手上总是有很多伤痕,但她每次都会笑嘻嘻的背到身后。
“吱——”的一声,府门突然开了,一披着墨色披风的男子缓缓走到周宁叙面前。
“周宁叙。”
周宁叙眼光慢慢放在眼前之人脸上,看着他眉眼中的熟悉感,他蹙起了眉头:“陆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