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枝咽下内心苦嘲,入了府。一直到母后寿宴那天,林惊枝才在宫里再见到裴砚。只是向来爱穿黑衣的他换上了一身白。而她母后就站在裴砚的面前,厉声训斥——“你娶阿枝的时候可是发过誓,一生一世唯她一人!你们新婚才几年,你就养了外室,可对得起本宫的阿枝?!”林惊枝手脚冰凉,...
林惊枝咽下内心苦嘲,入了府。
一直到母后寿宴那天,林惊枝才在宫里再见到裴砚。
只是向来爱穿黑衣的他换上了一身白。
而她母后就站在裴砚的面前,厉声训斥——
“你娶阿枝的时候可是发过誓,一生一世唯她一人!你们新婚才几年,你就养了外室,可对得起本宫的阿枝?!”
林惊枝手脚冰凉,柳依依的事她瞒了这么久,母后到底还是知道了。
白雪漫天,裴砚立在雪地里,垂首不语。
看着男人如松柏般挺直的脊梁,林惊枝心如刀割。
她拐出拐角走上前,想缓和下气氛,却听身后宫女议论:“听说了吗,裴府现在丧事大办,就连驸马养的那个外室都去了。”
丧事?
林惊枝拦住宫女,蹙眉问:“你们刚刚说裴府正在办丧?怎么回事?”
宫女受惊,连忙跪地:“裴老将军战死,全府凭吊,公主您身为儿媳……不知吗?!”
消息如晴天霹雳一般落在林惊枝头上。
她下意识看向了立身雪地的裴砚,恍惚走到他面前。
对视间,林惊枝喉咙都泛着些哑意:“阿砚,公公战死,你为何不同我说?”
“我是裴家儿媳,是你明媒正娶的发妻!你这样做是将我陷于不孝不义的境地,可想过日后我要如何面对婆母,面对裴家人?”
裴砚只是淡淡回视,语气疏离:“裴家是武将之家,粗鄙不堪,知道这些只会脏了公主的耳朵。”
话落,他看向站在台阶之上的皇后:“娘娘,我父尸骨未寒,请恕臣先行离去。”
裴砚转身便走,没看林惊枝一眼。
天空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
落在林惊枝眼睫上,模糊了视线。
许久后,再看不到裴砚的身影,她才收回视线。 回头,就对上母后愠怒又心疼的目光。 她端得一副镇定的模样,将贺礼放在母后手中:“母后,待祭拜完公公,阿枝再来陪您过寿辰,好不好?” 皇后想要说些什么,可看着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女儿,叹了口气:“去吧。” 林惊枝福身拜别,去往裴府。 裴府宗祠,满堂肃穆,挽联高挂。 林惊枝到时,就看见跪在裴老将军牌位前的裴砚。 裴府其他人都身着缟素,跪在一旁哀泣。 甚至……柳依依也跪在其中! 林惊枝眼底闪过抹黯然,但她没说什么,只是缓步上前,跪在了裴砚身旁。 “儿媳来迟,请公公原谅。” 然而,换来的是所有人的冷眼与无视。 不知跪了多久,单薄的衣服抵挡不住凛冬的寒气。 冷风将林惊枝的脸吹得煞白,也翻开了贡台上摆放的裴家族谱。 林惊枝抬头,就见族谱内,裴砚发妻的名分下写的竟不是她的名—— 而是,柳依依! 第4章 震惊、惶恐,如海的苦水淹没所有期待。 林惊枝怔怔转头看向裴砚:“阿砚,这是……什么意思?” 裴砚扭头看她,目光极具嘲讽,其中还有——恨。 这一眼,看得林惊枝一阵恍惚。 再回神时,裴砚已经起身离开,连同柳依依一起。 “裴砚!” 林惊枝不想再原地无望的等待,她第一次失了仪态追了出去,迫切想要知道,他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 黄纸伴着白雪漫天,入目皆是白衣麻布。 石桥上,林惊枝看着梅树下相拥的裴砚和柳依依。 “阿砚,你知道我跟着你不求名分的,你又何必为我亲自去改族谱上的名,公主现在知道了,怕是会对你……” 林惊枝呼吸一滞,就听裴砚说:“裴夫人这个位置,是依依应得的。” 她应得的?那自己算什么? 林惊枝指甲死死扣着掌心,看着这令她锥心刺骨的一幕,却想起了年少的温情。 那时,她与裴砚刚定终身。 那日,他骑着高头大马,载着她京郊恣意策马。 他揽她在怀,温柔允诺:“不止这辈子,我要阿枝永生永世都只是我一人的,我的夫人永远都只有阿枝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