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言深以为然。看向宋柳的眼光里都带了几分同情。宋柳还以为自己暗送秋波很成功,眼角抽搐得更频繁了。「你怎么又来了,都说了程锦言不在……」打开门,却是程奚怀的那张阴沉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我莫名地有些心虚。程奚怀踏进门,步步紧逼。我一步步后退,直到腰间抵到了桌子,才猛然停下。程奚怀黑着脸,道:「几日不见,夫人倒是过得很自在啊。」...
程家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我爹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本来我还在疑惑,按照他的性格,怎么会对此事毫无反应。
直到我收到了来自姜府的包裹。
是厚厚的一沓书籍——
《如何杀夫后不被官府追究》
《和离的女人最美》
《一百零八种无色无味的毒药》
《万花楼小倌名册》
每看一本,我的眼角就要抽一下。
看到最后,我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径直将包裹扔到了柜子里。
好家伙,撞柱已经满足不了我爹了。
他这是要拔起柱子把程奚怀祖宗十八代一齐创飞啊。
我刚甩上柜门,房门就被敲响了。
我的第一反应是宋柳又来了。
这些日子,她登门拜访的次数越来越多。
没办法,毕竟她没有由头直接去找程锦言,于是就另辟蹊径跑来找我。
企图在某个时刻拦截到前来看望我的程锦言。
挨几句骂,抛几个媚眼。
心里就能乐开花。
惹得程锦言都忍不住私下问我:「嫂嫂,这位宋姑娘是否患有眼疾?」
我对这一个傻子一个呆子没什么话好说。
于是没好气道:「是啊,没点眼疾能看上你哥吗?」
程锦言深以为然。
看向宋柳的眼光里都带了几分同情。
宋柳还以为自己暗送秋波很成功,眼角抽搐得更频繁了。
「你怎么又来了,都说了程锦言不在……」
打开门,却是程奚怀的那张阴沉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我莫名地有些心虚。
程奚怀踏进门,步步紧逼。
我一步步后退,直到腰间抵到了桌子,才猛然停下。
程奚怀黑着脸,道:「几日不见,夫人倒是过得很自在啊。」
他还在逼近,可我已经退无可退。
那张俊朗的脸庞离我极近,温热的鼻息喷洒在我的脖颈处,引起皮肤阵阵颤栗。
可是——
【宋柳能见你,锦言也能见你,就我不能见你,我好!委!屈!】
【你都不想我!你都不来见我!你不爱我了!】
……
旖旎的氛围被某些阻隔不了的撒泼声打破。
颤栗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鸡皮疙瘩。
我莫名其妙来了底气,用头往程奚怀肩膀上一撞。
毫无预料的程奚怀还真的被我撞得倒退了几步。
他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来:
「你……」
【她撞我?她今天敢撞我,明天就敢撞开万花楼的门去包十个小倌!】
【她变了,她以前都会直接亲上来的呜呜呜!】
能不能别呜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我被吵得心烦,一把推开程奚怀:
「能不能好好说话,不能说滚。」
程奚怀一愣,随后咬着后槽牙连声道:
「好啊,好得很,既然夫人不待见我,那我便不惹夫人嫌了。」
说罢,他毅然转身,周遭如黑云压身,气氛沉得让人不敢靠近。
我扶着额,看着那个逐渐远去的阴沉背影。
【呜呜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谁来救救我!
5.
呜呜怪,啊不是。
程奚怀在我面前消失的第三天,我收到了野练的请帖。
这是一个所有将军及副将都会携着家眷参加的活动。
内容很单一:打架。
不用武器,单纯的肉搏。
小皇帝的意思是,你们这群天天坐军营里指点江山的,总不能颠着个大肥肚子、腆着脸上战场吧?
是不是得拿出点真材实料?
赢者赏黄金千两,输的人倒是没惩罚。
就是大概率会被狠狠耻笑一年。
「哟哟哟,这就是那个野练垫底,肚子大到都快塞不进盔甲里的将军啊!」
——然后直到下一年的嘲笑对象出来。
因此,每每快到野练的时候,京城就会出现一支神秘的队伍。
他们位高权重,战功赫赫。
每天不干什么事,就是绕着京城哼哧哼哧跑步练体能。 省得一大把年纪了还晚节不保。 而程奚怀作为最年轻的大将,自然是要参加的, 每一年,我都会陪着程奚怀参加。 不为别的。 就是他们打到兴奋的时候,喜欢脱衣服。 好看,我爱看。 …… 出于家丑不可外扬这条准则,我和程奚怀坐上了同一辆马车。 车上,他闭目养神,一个眼神都不打算给我。 然而静谧的车厢中,有一道神秘的声音一直在通过我的耳朵攻击我的大脑。 【她怎么不跟我说话,好安静,我还以为我们永远有话说。】 【要不我主动开口?不行!她又骂我怎么办,我会忍不住哭的。】 【夫人理理我啊夫人理理我啊夫人……】 我被聒噪得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那什么……」 程奚怀猛地睁开眼睛,皱起眉头,神情中掺杂着一丝不耐。 你小子在装什么啊! 我深吸一口气,道:「前两天的事情,抱歉,我不该叫你滚出去的。」 程奚怀一愣。 随后淡淡道:「没事,小事一桩,我没放在心上。」 你没放在心上? 在一片如鞭炮般噼里啪啦炸裂的心声中,我呵呵一笑。 6. 程奚怀的副将叫严杉,是个眼睛很大的小伙子。 比程奚怀小上三岁,与他同生共死出入战场,亲如兄弟。 我和程奚怀刚进野练场,严杉就看见了我们,挥着手跑了过来。 怎么感觉周围凉飕飕的…… 我一回头,发现身边这人又开始散发黑气了。 【就是你……天天在我耳边念『你娘子都不给你寄书信,你娘子不要你喽,你娘子要和你和离喽。』】 【害得我心慌不已,这才找宋柳来演戏,落得如今连句话都不敢跟夫人说的地步。】 我默默无语,原来是因为这样。 转过头,看着那个一无所知、咧着大白牙跑过来的小伙子。 我诚心祈祷。 祝你好运,愿大殿前的柱子保佑你。 「程兄!等你好久了,嫂子好啊!」 我点点头算作回应。 严杉一上来就搂住程奚怀的肩膀。 他的语气跃跃欲试:「怎么着,等会咱哥俩比比? 「我可是两个月前就开始练武了,今年可不见得会输给你。」 程奚怀眉一竖,眼睛眯了起来。 我在心里暗念阿弥陀佛。 这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他凉凉道:「好啊。」 …… 野练的对手是由抽签决定的。 一轮比赛淘汰一半人,剩下的人再进行抽签对决。 严杉敢说和程奚怀比试自然是有道理的。 作为整个京城最让人闻风丧胆的少年将军,程奚怀的实力有目共睹。 但是严杉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若非程奚怀实在名声太盛,如今整个京城最得意的将军,就该是他了。 而每个抽到他俩的人,在看到名字的那一刻就已经变得垂头丧气。 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自己的失败。 事实也确实如此,几场比试下来,场上就只剩下这两个人。 自然也成了唯一的对手。 我有些期待。 毕竟前几次比试,程奚怀都打得风轻云淡。 对面大汗淋漓气喘不止,他却如同闲庭散步,慢悠悠地赢了比赛。 看得我很不爽。 又被他装到了。 所以当严杉走上战台的时候,我心里无比激动。 揍他!狠狠揍他! 「等下。」严杉满脸严肃。 随后他走到站台边,一把脱下自己的上衣,还活动了几下筋骨。 这才转过身,一脸谨慎地走过去,摆出了防御之姿。 看着阳光下闪闪发光的腹肌,我的眼泪差点从嘴角流下来。 「哇哦~」 大概是没控制好音量,惹得前面几个女眷纷纷回头捂嘴偷笑着看我。 笑什么笑! 难道你们不想看吗! 若非有夫君跟着,此时恐怕眼珠子都要挂上去了吧? 等下……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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