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轩宁看着她,眼神晦暗不明。尴尬的氛围让顾母忍不住偷偷踢了一下顾父,示意他说话。顾父轻咳了一声:“别听你妈的,你们俩还年轻,事业为重,孩子的事以后再说,先吃饭。”“对对对,吃饭吃饭!”顾母应和着,夹了块排骨放在程烟雨碗里,“多吃点,这是你最爱吃的。”...
沈轩宁看着她,眼神晦暗不明。
尴尬的氛围让顾母忍不住偷偷踢了一下顾父,示意他说话。
顾父轻咳了一声:“别听你妈的,你们俩还年轻,事业为重,孩子的事以后再说,先吃饭。”
“对对对,吃饭吃饭!”顾母应和着,夹了块排骨放在程烟雨碗里,“多吃点,这是你最爱吃的。”
程烟雨强扯出抹笑容,机械般地往嘴里填饭,却食不知味。
吃过晚饭,两人又坐了一会儿便回了家。
沈轩宁看着往卧室走的人,忽然开口:“你明天就要上班?”
程烟雨脚步一顿,转过身:“嗯。”
“什么时候确定下来的,你为什么不和我说?”沈轩宁皱起眉。
闻言,程烟雨直视着他:“是你让我自己决定的。”
沈轩宁面色一僵。
他走上前,放软了语气:“你这两天到底怎么了?”
程烟雨望着眼前这个她爱了多年的男人,很久,还是将徘徊在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没什么,只是累了,明天还要上班,先睡了。”
说完,她转身走进了卧室。
看着程烟雨的身影掩入门后,沈轩宁眼底一片深沉。
次日一早,程烟雨习惯性地先去把早饭做好再去洗漱。
等从浴室出来时,沈轩宁已经离开了。
而餐桌上的早餐还是原样,显然没有人动过。
程烟雨看着,顿时也没了胃口,换了衣服直接出了门。
铁路局。
看着眼前勘测部的办公室门,程烟雨深呼了口气,平复着有些忐忑的心。
自从嫁给沈轩宁,她有三年没碰过勘测了,现在重新拾起这份工作,她真的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胜任。
带程烟雨过来的李主任见她一脸紧张,忍不住揶揄:“我们建大土木系的高材生也会害怕?”
这番打趣让程烟雨放松了不少。
她看着紧闭的办公室门,坚定地挺直了背:“不怕!” 然后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看着里面那些熟悉的面孔,程烟雨心里有种回到家的感觉。 也许是太久没有碰过这些工作,一整天她都在和同事交涉请教着,忙得脚不沾地。 对沈轩宁的电话也是匆匆一句“在忙”,而后立刻挂断。 临近夏季的白昼微长。 程烟雨拖着疲倦的身子下班时,天已经黑了。 她刚走出办公室,就看到沈轩宁和许明娜并肩从楼下走上来。 三人迎面相对。 许明娜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儿?” “上班。”程烟雨淡声回了句,看向沈轩宁。 许明娜视线在他们之间打了个转后说:“师哥,那我先上去了,你也快点,大家都在等你画工程图呢。” “不用,我和你一起上去。”沈轩宁回着,然后看向程烟雨,声音清冷,“我今晚通宵。” 说完,他绕过身前人上了楼。 程烟雨僵硬地抬头看着沈轩宁和许明娜上楼的背影,竟莫名觉得般配…… 强压下心中的酸涩,她刚要离开,却听许明娜的声音遥遥传来:“师哥,你和落落是什么关系啊?” 程烟雨下意识地停住脚,可等到的却是久久的沉默。 一瞬间,心好像跌进了阴寒的深渊,她再等不下去,匆匆逃离。 也错过了沈轩宁那句缓缓道出的回答。 “她是我的妻子。” 第四章 等不了 夜风微凉。 离丽嘉开的程烟雨将车停在路边,满脑子都是沈轩宁刚刚的沉默。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 程烟雨看清来电人后忙接起:“喂,杨医生。” “秦女士,您母亲最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您可能要做好思想准备,她还没有睡,您要过来看看她吗?” 闻言,程烟雨心一沉。 她妈妈患阿尔兹海默症已经有好几年了,身体也因为年纪越大而越渐虚弱。 “我马上过去。”程烟雨挂了电话驱车而去。 城南疗养院。 程烟雨刚走进病房,就看见秦母坐在窗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妈……”程烟雨轻唤一声,走上前。 秦母看到她,脸上顿时绽开了笑容:“天辰,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看你建的铁路吗?我都准备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去啊?” 程烟雨眼眶骤然一红。 天辰是她爸的名字,七年前死于胃癌。 那时他还在参与铁路建设,病是年终体检时查出来的。 她以为爸爸能撑下去,可就在她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那天,爸爸走了。 那条他参与建设的铁路成了他临死前最后的遗憾。 在他离世没多久,那条铁路也因为一些原因停止修建了。 程烟雨强忍着眼泪:“等我忙完这阵子就带您去。” 她扶着秦母上床,哄她睡着后才悄声离开。 夜色浓如墨。 程烟雨伏在方向盘上哭了很久,直到眼睛都有些干涩了才敛起悲伤开车离去。 回到家。 她坐在沙发上想了一夜,做下了决定。 天边泛起鱼肚白,沈轩宁回来了。 程烟雨看着他:“我想请几天假带我妈出去走走,但是那条路比较远,你能和我一起去吗?” 这样路上他们两人可以交替开车,也能快点带妈妈到那儿。 沈轩宁有些迟疑:“最近太忙,等过阵子再说吧。” “可是……”我妈等不了了! 她还没说完,沈轩宁后续的话就像针刺进了喉咙,让她再难开口。 “你该知道铁路局这两天特别忙,不适合请假,别再胡闹了。” 晨风阵阵。 程烟雨一人站在寂静的客厅里僵了半晌,才给疗养院打去电话,说自己周末去接秦母。 接下来的几天,她再没见到沈轩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