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之时,宋絮清和傅怀砚才终于梳洗完毕,坐在膳厅一起用早膳。过去的三年,宋絮清每每醒来之时,傅怀砚都已经出门了。这还是她第一次睁眼便能看见他,甚至还能同他坐在一块儿用早膳。傅府内的佣人,个个都是人精。虽然未置一词,但他们已然明了,傅怀砚和宋絮清之间的关系,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尤其是在宋絮清身侧伺候的春桃,最是知道这些年来,宋絮清都是如何心悦傅怀砚的。如今见他们的感情终于有了眉目,她打心眼...
天光大亮之时,宋絮清和傅怀砚才终于梳洗完毕,坐在膳厅一起用早膳。
过去的三年,宋絮清每每醒来之时,傅怀砚都已经出门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睁眼便能看见他,甚至还能同他坐在一块儿用早膳。
傅府内的佣人,个个都是人精。
虽然未置一词,但他们已然明了,傅怀砚和宋絮清之间的关系,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尤其是在宋絮清身侧伺候的春桃,最是知道这些年来,宋絮清都是如何心悦傅怀砚的。
如今见他们的感情终于有了眉目,她打心眼里的替自家小姐开心。
见傅怀砚一副优哉游哉,不甚着急的模样,宋絮清心中甜蜜的同时,却也不由得问道:“怀砚,你今天不急着去皇城司吗?”
傅怀砚笑了笑,回道:“今天我休月假,不用去。”
宋絮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傅怀砚今天心情大好,因此也罕见生出了几分打趣的心思,反问她道:“怎么?你很希望我去?” 谁知,宋絮清并未理会他的打趣,而是一脸正色道:“所以你之前的月假,都是故意出门避着我的是不是?” 闻言,傅怀砚面上玩味的神色一僵,随即立马换上了一副歉疚的表情,还主动握住了宋絮清放在餐桌上的手,讨好道:“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以后所有的大小节日,还有你的生辰,我都会陪你一起过。” “从前是我被猪油蒙了心,夫人看在我态度诚恳的面子上,便不要生我的气了吧?” 上京城虽然民风开放,但男尊女卑依旧是这里的主旋律,这里的无数男人,将面子看得比命都重要。 因此,傅怀砚如今当着周围下人的面,竟愿意如此坦然的,颇有些低声下气的哄宋絮清,让一旁的春桃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宋絮清倾慕傅怀砚多年的事情,没有人比春桃更了解。 见自家小姐常常为情所伤,夜夜以泪洗面,春桃也很心疼。 她始终都想不明白,傅怀砚究竟哪里好,能引得她家小姐如此神魂颠倒。 在春桃看来,傅怀砚性格冷淡,不仅公务繁忙,还干的是些舞刀弄枪的活计。 虽然生得一副好皮囊,但实在不是她家小姐的良配。 更何况,傅怀砚还有个嫌弃她家小姐出身,处处给她家小姐使绊子的母亲。 此类种种,让春桃实在是对傅怀砚没有好感,但奈何自家小姐喜欢得不行,又岂容她一个小小丫鬟来置喙。 但时至今日,春桃终于放下了心。 原来她家小姐,真的没有爱错人。 第二十五章 此刻,不仅傅府上下觉得傅怀砚和以前大不相同,皇城司内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一向准点出现在皇城司的指挥使大人,今个儿这是怎么了? 都已经日上三竿了,还不见人影,这实在不像傅怀砚的作风啊。 虽说今个儿是傅怀砚的月假,但他们英明神武的指挥使大人,什么时候休过假啊? 无论春夏秋冬,他向来都是风雨无阻。 且不说,今天还是入秋后难得的清天,根本不存在什么恶劣天气的问题。 于是,皇城司内的众人都忍不住心生疑惑。 在书桌前翻看卷宗的罗奕最先沉不住气了,疑惑道:“难不成……傅指挥使是病了,所以今天才没来处理公务?可最近微风和煦,也没有突降暴雨,傅指挥使怎么会突然生病呢?” 听见罗奕这话,另一人接话道:“你说傅指挥使生病了?怎么可能!昨夜我同傅指挥使一起出任务的时候,他都还是身手矫健,健步如飞的样子。数十个敌人他斩杀了大半,外袍上连滴血都没沾上,哪里可能生病。” 罗奕闻言,点了点头,觉得他言之有理。 又有一人加入了讨论。 “你们还别说,傅指挥使还真是我见过的身体最好的人。我跟在傅指挥使手下做事六年,从未见他生病告过假。就连去年冬天我们被贼寇逼得水遁逃生的时候,那次参与任务的兄弟病倒了大半,傅指挥使都依旧百毒不侵。如果不是他也会受伤,会流血,我还真的会认为傅指挥使莫不是哪路大罗神仙变的。” 傅怀砚虽不善言辞,更不喜过多交际,但对于他的实力和才学,皇城司上下千人,都心甘情愿居于他手下。 罗奕又点了点头,觉得这人说得也有道理。 既然傅怀砚不是病了,那他还能有什么理由不来办公呢? 还好,今天轮到沈若雪出任务,此时她没在皇城司中。 否则,得知傅怀砚今日没来皇城司的消息,她肯定会猜到,或许是傅怀砚和宋絮清之间的关系发生了什么变化。 到时候沈若雪那小肚鸡肠的妒妇,指不定又要做出什么疯事来。 好在,沈若雪如今是皇城司的副指挥使,她已有了专门的司室和下属,不再有那么多空档能日日往傅怀砚所主管的分部跑,不然罗奕他们几个一见到她头就大。 此时,这几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小兄弟,聚在一起讨论了半天,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但要让他们真去傅府一探究竟,他们也是没那个胆的。 而身处议论中心的傅怀砚,此时正在府内大快朵颐,哪里会想到,他不过就是一天没去皇城司,手下的众人几乎要以为他得了什么怪病。 第二十六章 午后闲适,傅怀砚难得没有公务缠身,便起了兴致,在花园中和宋絮清弈棋。 作为一个满腹经纶的将才,傅怀砚对于围棋这种东西,是颇有些痴迷的。 年少时,他可以一动不动的坐在棋盘前,一研究便是一个下午。 后来,他习了武,又入了皇城司,便再也没有过那样惬意的时光。 没想到几年后的光景,他不仅再次有雅兴弈棋,对面还有了一位能与他旗鼓相当的对手,亦是他的爱人。 宋絮清虽贵为公主,且是大周唯一的一位嫡公主。 可她五岁那年走失之后,便再也没有入过宫。 后来辗转被宋家收养。 宋家作为知府,虽称不上大富大贵,但从来不会短宋絮清的吃穿用度。 可再怎么极尽宠爱,富家小姐和当朝公主的待遇依旧是无法比拟的。 但宋絮清天资聪颖,即使只是对着棋谱钻研,在棋艺之道上也已然见识不浅。 因此一局对弈下来,她虽棋差一招败在傅怀砚手下,傅怀砚竟也生出难得的酣畅淋漓之感。 已经好久没有人能与他棋逢对手了。 他兴致勃勃的扫落棋子,兴味道:“再来一盘。” 傅怀砚高兴之余,也不由得心生懊悔。 过去这些年,他究竟错过了怎样的一个宝藏? 宋絮清按住了傅怀砚的手,“怀砚,下一把如果我赢了你,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傅怀砚反握住她的手,语气里有些纵容,“无论输赢与否,你的条件我都答应。” 宋絮清甜甜一笑,未置一词。 棋盘上空无一子,新的一局很快开始。 可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傅怀砚的黑子便被宋絮清的白子打得节节败退,定了败局。 傅怀砚看向宋絮清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惊艳的神色,“难不成,你刚刚是在故意让着我?” 宋絮清狡黠一笑,“没有,只是太久没下了,手法有些生疏。” 傅怀砚从来不是输不起的人,此刻落她下风,他也并未有任何情绪,只觉得宋絮清的身上还真是有太多令他惊喜的地方。 于是他嘴角带笑,问道:“愿赌服输,既然如此,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 宋絮清一脸正色的问道:“怀砚,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无条件的相信我吗?” 虽然不知道宋絮清为何会说出这种话,但傅怀砚既然已将一颗心交付给了她,就绝不会再动摇。 “当然。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我在这个世上最相信的人,我怎会不信你?” 只见宋絮清一脸正色,缓缓道:“那……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在外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带我去见见皇后?” 第二十七章 傅怀砚闻言一愣,显然没有料想到,宋絮清的要求竟然是这个。 他顿了顿,出于职业考量,问道:“你是有什么事吗,为何要秘密的去见皇后?虽然有些难办,但我可以先去问问皇后的意思。” 方才问了日子,宋絮清方才知道,如今她重生到了她二十二岁生辰的前一月。 按照上一世的轨迹,在她二十二岁生辰过去不久后,沈若雪很快便会再度出现在她面前,抢走她的一切,灭了她宋家满门。 如今她回到了生辰的前一个月,回到了沈若雪还未在她跟前暴露的时候,已然占尽了先机。 但……沈若雪前世出现的那个节点,亦代表着是她计划中最后一步开始实施的节点。 所以,留给宋絮清翻盘的时间不多了。 这一次,她必须要抢先出手,在沈若雪之前掌控局面。 只有这样,才能打得沈若雪措手不及,满盘皆输。 不过,如今她和傅怀砚已经心意相通,显然是一个好的开端。 至少,宋絮清如今确定了,无论如何,傅怀砚都会站在她这一边。 宋絮清不知道沈若雪的计划如今进行到了哪一步,但能代表她公主身份的玉珏已在沈若雪的手中,已然失了一城。 沈若雪既然知道她是当朝皇帝走失的公主,势必会找人盯着她,以免她哪天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乱了她想桃僵李代的计划。 但奈何沈若雪有手眼通天之能,也收买不了傅怀砚。 所以和父皇母后相认的事情,宋絮清只敢求助傅怀砚。 上一世,宋家满门惨死的惨状还历历在目,这一世,她决不能让这噩梦再度重演。 从前她淡泊名利,不在乎权势,觉得只要能安稳的度过此生,当一辈子的知府之女也未尝不可。 可沈若雪这个卑鄙的女人,彻底击碎了宋絮清最后的乌托邦。 纵然她没有害人之心,只想偏安一隅,安度余生,可就是这点愿望都未能让她如愿以偿。 宋絮清把什么都让给了沈若雪,最终却依旧落得了个满门覆灭的下场,她又怎么能不恨。 既然一味的忍让依旧落得那般下场,那便说明沈若雪就是个贪得无厌的小人,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满足。 于是现如今,宋絮清决定把所有的东西都掌握在自己手里,保护了自己的同时,也当是保护了她心爱的人。 她重回皇宫,做回上京城至高无上,荣宠无限的嫡公主,也就意味着傅怀砚再无后顾之忧。 毕竟,在这偌大的上京城里,还没有人敢当街行刺当朝公主。 第二十八章 她的安危得到了保证,傅怀砚便也能放下心来,不再会因为害怕他的仇家们对她不利而疏远于她。 而且傅怀砚从此成了公主驸马,仕途也会坦荡不少。 虽然宋絮清知道,这些从来都不是傅怀砚心中所求,但能够凭借自己的身份给傅怀砚带来好处,宋絮清也很高兴。 见宋絮清拧眉出神,傅怀砚也不催促,只是轻唤了她一声:“絮清?” 宋絮清回过神来,“噢,我有点事情想跟皇后娘娘说,是很重要的事。我怕事情办妥之前,消息泄露出去会对我不利,所以才不想让外人知道。” 听宋絮清说此事可能会涉及她的安危,傅怀砚也不由得正色起来:“这么严重?是什么事?” 她却置之一笑,故作神秘道:“现在先不能告诉你,总之……是好事。” 如今,沈若雪伪善的面具还未被撕破,宋絮清怕自己贸然将此事告诉傅怀砚,会影响她接下来的计划,于是只能选择暂时隐瞒。 傅怀砚既选择信她,便是全盘的相信,她此时既不想说,他也不会逼问于她。 毕竟,哪怕是最亲密的夫妻,也总归是有些不能相通的秘密,傅怀砚对此表示理解。 听傅怀砚说,他得先去探探皇后的口风,宋絮清也觉得应当如此。 她行至书房,在一页白纸上写下皇后娘娘在孩童时期曾唱给她听的歌谣,交于了傅怀砚。 宋絮清神色郑重,“怀砚,这张纸条,你一定要亲手交到皇后娘娘手中,说是我有事想要见她。” “皇后娘娘看过这张纸条后,一定会见我的。切记,此事不要声张,莫要让第四个人知道。” 傅怀砚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他接过宋絮清写的纸条,看了一眼。 上面只是平平无奇的两句童谣。 这首童谣,傅怀砚并未听过,也没从中看出什么玄机。 傅怀砚脑海中闪过无数思绪,最终还是将那纸张对折两次,放入了内衬的口袋,“好,我答应你。” 只是,他的眉心一跳,隐隐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了…… 第二十九章 交代完这一切后,宋絮清又突然想起来,如今,沈若雪好像是皇城司是副指挥使。 一想到沈若雪对傅怀砚的那点心思,宋絮清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虽然说她如今已和傅怀砚互通了心意,可在皇城司中,傅怀砚日日都能和沈若雪在一起,更别提过去的三年,傅怀砚待在皇城司比待在傅府的时间多多了。 见宋絮清的表情又有些悲伤起来,傅怀砚忍不住问道:“絮清,你怎么了?” 宋絮清饶过书桌,走到傅怀砚的面前,环住了他的腰身。 察觉到宋絮清的情绪低落,傅怀砚便揽住了她,摸了摸她的脑袋算是安抚。 只听她说道:“怀砚,虽然我知道,你心中的人是我。可我一想到沈若雪对你有意,你们还能日日见面,我便心里堵得慌。” 仔细听,不难听出宋絮清吃味的语气。 傅怀砚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她竟是在因为这件事情不开心。 他本有些奇怪,宋絮清是怎么得知沈若雪是当今皇城司的副指挥使,但转念一想,沈若雪是宋府的养女,宋絮清作为宋府的嫡女,知晓沈若雪的动向好像也不奇怪。 傅怀砚不知她是听说了什么,或又是看见了什么,怎么连沈若雪对他有意都知道? 但显然,此刻不是纠结她消息来源的时候。 还没等到傅怀砚答话,宋絮清便从他的怀中抬起了头,有些担忧的看向他:“怀砚,我这样……是不是显得太小气了些?” 随即她又苦恼道:“可我真的做不到将你和同别的女人分享,我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就感觉心里头堵得慌。” 傅怀砚被她这副可爱的模样逗笑,“絮清,你放心,我这辈子只会爱你一个,也只会娶你一个,眼中更是只能看见你一个。你担忧的那些事情,都不会有发生的可能。” “至于沈若雪么,我知她对我有意,但我早就已经明确的拒绝过了,我说我是有妇之夫。” “而且她现在当上了皇城司的副指挥使,和我的辖区不同,我们见面的次数其实不那么多。” 见傅怀砚如此振振有词的保证,宋絮清这才善罢甘休,方觉自己如今好像有些恃宠而骄的意味了。 在家中休沐了一天,傅怀砚感觉自己精神都比平常好了不少。 次日清晨,尽管傅怀砚起床的动作已经很轻了,但宋絮清还是在他将手臂抽走的时候醒了过来????。 再三答应,今日他处理完公务一定早早回来陪她用晚膳,宋絮清这才依依不舍的目送着他出了门。 傅怀砚时隔一日来到皇城司,罗奕最先迎了上来,走在他的身侧。 “傅司使,你昨个儿是不是病了,怎的没来皇城司?” 傅怀砚有些疑惑的看了罗奕一眼,“我看你才病了,昨天我休月假。”说完,他便先罗奕一步进了皇城司。 罗奕站在原地,看着傅怀砚的背影,不由得思索,看来他们指挥使真的病得不清。 从前的傅怀砚哪里会在乎月假这种东西? 就连他们放月假的时候,都不免有几次被傅怀砚抓来干活,如今他竟也会享受月假了? 第三十章 处理完大半公务后,傅怀砚抽空进了趟宫,面见皇后。 说是最近匪寇流窜,夜间将会在皇后所在的春熙殿和其他宫殿暗暗加强守卫,提前知会皇后娘娘一声,免得惊了凤驾。 禀报完公务之后,傅怀砚示意皇后屏退宫人,这才将昨日宋絮清交于她的密信呈给了皇后。 皇后原本有些不解,按理来说,傅怀砚有什么事情,应该直接找皇帝商议才对,怎么会突然交什么密信给她。 不过,待到她打开之后,凤眸不由得睁大,拿纸的手甚至都有些颤抖。 “这是谁给我的?赶紧带她来见我!” 虽说,宋絮清和傅怀砚说过,皇后看了这张纸条,定会见她。 但皇后看完之后是如此激动的反应,傅怀砚还是有些诧异的。 那纸上不就是两句童谣吗?为什么皇后的反应会如此激烈? 皇后……童谣…… 莫非……宋絮清竟是于十七年前走失的小公主吗? 小公主走失时五岁,如今她也刚好是即将二十二岁,就连年级也对得上。 而且宋絮清容貌之出众,的确不像宋家夫妇亲生的孩子。 这个认知,让傅怀砚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他的爱妻,竟然是当朝公主? 见傅怀砚低着头发愣,皇后不由得催促道:“傅司使,这纸条是谁写的?你能现在就带写这纸条之人来见本宫吗?莫不是……她不想见本宫?” 傅怀砚这才回过神来。 他行了个礼,方才说道:“这是臣的内人写的,臣立马带她来见娘娘。只是……宫内人多眼杂,娘娘切记,先莫要声张此事。” 皇后点了点头,表示了解,随后傅怀砚便匆匆离开了春熙殿。 皇后坐在主位上,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又忍不住拿起那张纸条看了看。 纸张上的字迹娟秀大气,一看便是下在写字上过功夫的。 如果,那宋絮清真是她十七年前走失的女儿,那么单从这字迹上便能看出来,至少她的女儿这些年受到了不错的教育。 对于宋絮清这个人,皇后没有见过,更没有听说过她的名字。 她只依稀记得,皇上来他这儿用膳的时候提过一嘴,说是皇城司的指挥使傅怀砚,为了报救命之恩,娶了个门不当户不对的知府之女。 可如今,这小小的知府之女,竟很有可能是当朝的公主?